第476章 失踪少女 （27）
要重新寻找线索，预示着前面几天所有人的心血统统都白费了，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望着电脑上正在播放的二中学校门口黄蕊妮失踪那天的监控录像，沈攀陷入了沉思……他反复的分析过这几天的全部过程，没道理连方向都错了，不应该的。
无论是陈倩还是李振铁都是深谋远虑的老辣刑警，没理由他们连最开始的侦查方向都把握不住。那么，如果方向没错，为什么查到现在线索却突然中断，原因又是什么呢？沈攀紧皱眉头，苦思冥想着。
沈攀在这边苦苦思索，李振铁去了陈倩办公室找她交换意见，顺便问问对于周琼的手机定位有没有接过。胡勇老家那边队伍已经派了出去，要结果估计最少也得半天以后，大山里面车开不进去，警察们只能是背着装备爬坡上坎翻山越岭的，很辛苦。
黄朋和沈攀呆在一块儿，补充了几大杯茶水之后，再悄悄的撇了一眼思考得出神的沈攀，黄朋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办公室一直走到走廊尽头。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了好一阵子，黄朋一咬牙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他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终于决定给自己在省厅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问上一问。
通话结果倒是很出乎黄朋的预料，他那位省厅的朋友在听到李振铁和沈攀的名字之后，信誓旦旦的告诉黄朋，南云省刑侦系统这二位就是最拔尖的了，除非是从部里请人，否则敢说谁的能力超过这二位的还真没有。
从部里请人黄朋没想过，说破大天他也就是商山市政府的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关系网络还没有达到这个通天的地步。就算他也能拐弯抹角的找到人，可等到人家部里各种手续完善人下来那黄花菜早就凉了。
挂了电话，摇摇头，黄朋那颗躁动的心总算是稍稍的平静了一点点，刚才他朋友倒是顺便介绍了一些李振铁和沈攀这些年取得的成绩，这让黄朋也略微的感到心安。或者，他们还真的能把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的救回来，黄朋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李振铁还在陈倩办公室没回来，黄朋的脚步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沈攀，他抬起头对黄朋微微一笑，说道：“黄主任，你先休息几分钟，我去一趟审讯室，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从胡勇哪里找到答案。”
在李振铁去队长办公室之前就叮嘱过沈攀，对黄朋不需要隐瞒任何消息。黄朋这种身份的当事人越是了解实情其实对案件的侦破越有帮助，别的不说，至少他不会胡乱的增加压力，相反在刑侦大队需要助力的时候他还能起到很正面的作用。
“没事，我不需要休息，刚才已经休息了一会儿，我跟着你一起去吧。”黄朋不会放过任何可能解救女儿的机会，而且他对沈攀的意图很茫然，胡勇不是什么话都一股脑的供述了吗，还找他能起什么作用呢？
看到黄朋疑惑不解的眼神，沈攀一边带着他走向审讯室，一边低声的解释着：“刚才我梳理了整个的案件侦破过程，认为我们其实没有走偏方向。我仔细的考虑过，问题应该出在某一个我们现在暂时未知的环节上，所以才会丢失黄蕊妮的行踪，我希望能从胡勇哪里找到线索，说不定我们就能立即连上之前断掉的线索，找出黄蕊妮的去向。”
能找到女儿的去向？虽然对沈攀的解释黄朋有些迷迷糊糊，但最后这一句话他却是听得精神一振，整个人一下来了劲，脚下也好似凭空生出一股力气，走路都愈发的有力了。
胡勇被铐在审讯室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他是吓坏了，特别是被李振铁和沈攀警告的那番话让他很有些忐忑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看到沈攀带着人进来，他二话不说就连连哀求道：“警官，我真的没有拐骗黄蕊妮，我连她的人都没看到，我真的不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没撒谎啊！”
“现在我们不讨论你撒谎没撒谎的问题，胡勇，你听好了，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关系到你最后的命运。”沈攀摆摆手，坐在胡勇对面，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黄朋坐下：“如果你想处罚轻一点，那么你最好是不要漏掉我说的每一句话。如实的配合警察的工作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知道吗？”
胡勇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诚恳，恨不得连自己尿床到几岁都全部告诉沈攀以换取警察对他的宽大。
沈攀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屈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沈攀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你储存的那些和黄蕊妮的聊天记录是完整版的吗？你们两人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里面，没有遗漏吗？”
之前沈攀的警告看来是起了效果，胡勇张了张嘴又闭上，没敢立即回答，而是皱着眉头回忆了好几分钟，然后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有些聊天记录在清理电脑的时候无意中删除了，现在保存下来的大概有一半吧。”
“胡勇，你还是不老实啊。”沈攀笑了，他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眼神凌厉的瞪着胡勇，嘲讽道：“你还在抱着侥幸的心理和警察对抗，对吧？你希望我们问完之后就把你放出去，是不是？实话告诉你，你要想从这里走出去是不可能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地配合警方的调查，不要撒谎骗人，到时候外面吗也许会考虑在询问笔录里帮你记上一笔，检察院法院才会认定你有悔罪情节，明白没有？”
审讯之前沈攀在办公室琢磨了很久，既然黄蕊妮失踪前的那天晚上都还在跟胡勇连续的使用邮件联系，说明黄蕊妮最初真的是打算利用胡勇躲过家里的追查。那么，黄蕊妮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改变的主意呢？而且她居然都没有知会胡勇一声，这与两人在邮件往来中的亲密亲热的态度不吻合呐？
事出反常即有妖，从逻辑上来推断，沈攀认为应该是胡勇无意中泄露了什么引起了黄蕊妮的警惕，然后小女孩果断的改变了主意。所以，要找到黄蕊妮的线索，胡勇是非常关键的一个节点，现在沈攀要做的就是让胡勇尽可能的回忆起和黄蕊妮交谈的每一句话……他没给黄朋做这么具体的解释，一来是沈攀觉得办案的细节没必要提前说得太详细，二来则是沈攀始终对黄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太喜欢和这个人靠得太近，反正他也没期望通过黄朋往上爬，一直呆在刑侦大队干第一线的刑警工作就是沈攀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他没想过去当官，哪怕是刑侦大队的组长他也不想去争取。
说起来李振铁还暗示了这小子好几次，每一次沈攀都敷衍应付了事，他是真的对指挥人没兴趣，自认也没有这种组织能力的特长。
果然，被沈攀冷着脸教训了一通，胡勇垂头丧气的放弃了狡辩的如意算盘。眼前的这个警察就像有着一双火眼金睛，无论自己怎么撒谎都很难蒙混过关……说到底胡勇没敢坚持撒谎下去，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生怕沈攀真的给看守所打招呼让里面的犯人收拾他。要是出现那种最坏的情况，任凭他胡勇哭天喊地往哪里申诉都不起作用，那是犯人之间的事情，他攀陷不到沈攀身上。
“好吧，删除的一些聊天记录和邮件里面主要是我撩拨黄蕊妮的一些话。”这个理由沈攀认可，意料之中的点点头，沈攀明白胡勇说得很委婉文质彬彬的原因，直白点就是胡勇删掉的都是他欺骗黄蕊妮和对小女孩说的一些色情露骨的言语……就凭这些语言检察院都可以给他定上一个猥亵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了，胡勇自己也清楚所以才会选择抹除这些记录。
“你仔细的想一想，除了那些猥亵的语言，你有没有和黄蕊妮说过其他事情…..…嗯，任何的，只要是与你们之间无关的每一个话题都行……唔，特别是最近几天，距离你们约定的时间越近的与你们的关系和黄蕊妮离家出走无关的话题。”沈攀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终极目标，这才是他要查找的真实内容。
胡勇诧异的望了望对面年轻警察那没有表情的脸庞，他弄不明白这警察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为什么要自己认真详细的回忆与黄蕊妮离家出走无关的内容呢？不过沈攀显然不会给他过多时间去琢磨这些东西，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唤回了胡勇的胡思乱想，沈攀淡淡的警告道：“我时间有限，胡勇，如果你想马上去看守所我可以让人送你进去享受享受，嗯？”
胡勇哆嗦着抖了抖，他赶忙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着头，还差点因为动作过大而扭伤颈椎：“好的，＝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保证不会漏掉一句。”
沈攀不打扰他，摸出烟先递给黄朋一支，自己点了一支，然后看了一眼胡勇垂涎三尺的模样，又发给他一支烟…审讯室暂时安静下来，没人说话，胡勇大口的抽着烟，眉头皱得非常紧，做出一副认真痛苦回忆的样子。沈攀也不管他，专心的抽着烟，偶尔端起茶杯喝口水，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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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陈倩还是李振铁都是深谋远虑的老辣刑警，没理由他们连最开始的侦查方向都把握不住。那么，如果方向没错，为什么查到现在线索却突然中断，原因又是什么呢？沈攀紧皱眉头，苦思冥想着。
沈攀在这边苦苦思索，李振铁去了陈倩办公室找她交换意见，顺便问问对于周琼的手机定位有没有接过。胡勇老家那边队伍已经派了出去，要结果估计最少也得半天以后，大山里面车开不进去，警察们只能是背着装备爬坡上坎翻山越岭的，很辛苦。
黄朋和沈攀呆在一块儿，补充了几大杯茶水之后，再悄悄的撇了一眼思考得出神的沈攀，黄朋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办公室一直走到走廊尽头。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了好一阵子，黄朋一咬牙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他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终于决定给自己在省厅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问上一问。
通话结果倒是很出乎黄朋的预料，他那位省厅的朋友在听到李振铁和沈攀的名字之后，信誓旦旦的告诉黄朋，南云省刑侦系统这二位就是最拔尖的了，除非是从部里请人，否则敢说谁的能力超过这二位的还真没有。
从部里请人黄朋没想过，说破大天他也就是商山市政府的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关系网络还没有达到这个通天的地步。就算他也能拐弯抹角的找到人，可等到人家部里各种手续完善人下来那黄花菜早就凉了。
挂了电话，摇摇头，黄朋那颗躁动的心总算是稍稍的平静了一点点，刚才他朋友倒是顺便介绍了一些李振铁和沈攀这些年取得的成绩，这让黄朋也略微的感到心安。或者，他们还真的能把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的救回来，黄朋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李振铁还在陈倩办公室没回来，黄朋的脚步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沈攀，他抬起头对黄朋微微一笑，说道：“黄主任，你先休息几分钟，我去一趟审讯室，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从胡勇哪里找到答案。”
在李振铁去队长办公室之前就叮嘱过沈攀，对黄朋不需要隐瞒任何消息。黄朋这种身份的当事人越是了解实情其实对案件的侦破越有帮助，别的不说，至少他不会胡乱的增加压力，相反在刑侦大队需要助力的时候他还能起到很正面的作用。
“没事，我不需要休息，刚才已经休息了一会儿，我跟着你一起去吧。”黄朋不会放过任何可能解救女儿的机会，而且他对沈攀的意图很茫然，胡勇不是什么话都一股脑的供述了吗，还找他能起什么作用呢？
看到黄朋疑惑不解的眼神，沈攀一边带着他走向审讯室，一边低声的解释着：“刚才我梳理了整个的案件侦破过程，认为我们其实没有走偏方向。我仔细的考虑过，问题应该出在某一个我们现在暂时未知的环节上，所以才会丢失黄蕊妮的行踪，我希望能从胡勇哪里找到线索，说不定我们就能立即连上之前断掉的线索，找出黄蕊妮的去向。”
能找到女儿的去向？虽然对沈攀的解释黄朋有些迷迷糊糊，但最后这一句话他却是听得精神一振，整个人一下来了劲，脚下也好似凭空生出一股力气，走路都愈发的有力了。
胡勇被铐在审讯室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他是吓坏了，特别是被李振铁和沈攀警告的那番话让他很有些忐忑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看到沈攀带着人进来，他二话不说就连连哀求道：“警官，我真的没有拐骗黄蕊妮，我连她的人都没看到，我真的不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没撒谎啊！”
“现在我们不讨论你撒谎没撒谎的问题，胡勇，你听好了，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关系到你最后的命运。”沈攀摆摆手，坐在胡勇对面，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黄朋坐下：“如果你想处罚轻一点，那么你最好是不要漏掉我说的每一句话。如实的配合警察的工作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知道吗？”
胡勇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诚恳，恨不得连自己尿床到几岁都全部告诉沈攀以换取警察对他的宽大。
沈攀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屈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沈攀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你储存的那些和黄蕊妮的聊天记录是完整版的吗？你们两人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里面，没有遗漏吗？”
之前沈攀的警告看来是起了效果，胡勇张了张嘴又闭上，没敢立即回答，而是皱着眉头回忆了好几分钟，然后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有些聊天记录在清理电脑的时候无意中删除了，现在保存下来的大概有一半吧。”
“胡勇，你还是不老实啊。”沈攀笑了，他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眼神凌厉的瞪着胡勇，嘲讽道：“你还在抱着侥幸的心理和警察对抗，对吧？你希望我们问完之后就把你放出去，是不是？实话告诉你，你要想从这里走出去是不可能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地配合警方的调查，不要撒谎骗人，到时候外面吗也许会考虑在询问笔录里帮你记上一笔，检察院法院才会认定你有悔罪情节，明白没有？”
审讯之前沈攀在办公室琢磨了很久，既然黄蕊妮失踪前的那天晚上都还在跟胡勇连续的使用邮件联系，说明黄蕊妮最初真的是打算利用胡勇躲过家里的追查。那么，黄蕊妮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改变的主意呢？而且她居然都没有知会胡勇一声，这与两人在邮件往来中的亲密亲热的态度不吻合呐？
事出反常即有妖，从逻辑上来推断，沈攀认为应该是胡勇无意中泄露了什么引起了黄蕊妮的警惕，然后小女孩果断的改变了主意。所以，要找到黄蕊妮的线索，胡勇是非常关键的一个节点，现在沈攀要做的就是让胡勇尽可能的回忆起和黄蕊妮交谈的每一句话……他没给黄朋做这么具体的解释，一来是沈攀觉得办案的细节没必要提前说得太详细，二来则是沈攀始终对黄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太喜欢和这个人靠得太近，反正他也没期望通过黄朋往上爬，一直呆在刑侦大队干第一线的刑警工作就是沈攀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他没想过去当官，哪怕是刑侦大队的组长他也不想去争取。
说起来李振铁还暗示了这小子好几次，每一次沈攀都敷衍应付了事，他是真的对指挥人没兴趣，自认也没有这种组织能力的特长。
果然，被沈攀冷着脸教训了一通，胡勇垂头丧气的放弃了狡辩的如意算盘。眼前的这个警察就像有着一双火眼金睛，无论自己怎么撒谎都很难蒙混过关……说到底胡勇没敢坚持撒谎下去，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生怕沈攀真的给看守所打招呼让里面的犯人收拾他。要是出现那种最坏的情况，任凭他胡勇哭天喊地往哪里申诉都不起作用，那是犯人之间的事情，他攀陷不到沈攀身上。
“好吧，删除的一些聊天记录和邮件里面主要是我撩拨黄蕊妮的一些话。”这个理由沈攀认可，意料之中的点点头，沈攀明白胡勇说得很委婉文质彬彬的原因，直白点就是胡勇删掉的都是他欺骗黄蕊妮和对小女孩说的一些色情露骨的言语……就凭这些语言检察院都可以给他定上一个猥亵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了，胡勇自己也清楚所以才会选择抹除这些记录。
“你仔细的想一想，除了那些猥亵的语言，你有没有和黄蕊妮说过其他事情…..…嗯，任何的，只要是与你们之间无关的每一个话题都行……唔，特别是最近几天，距离你们约定的时间越近的与你们的关系和黄蕊妮离家出走无关的话题。”沈攀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终极目标，这才是他要查找的真实内容。
胡勇诧异的望了望对面年轻警察那没有表情的脸庞，他弄不明白这警察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为什么要自己认真详细的回忆与黄蕊妮离家出走无关的内容呢？不过沈攀显然不会给他过多时间去琢磨这些东西，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唤回了胡勇的胡思乱想，沈攀淡淡的警告道：“我时间有限，胡勇，如果你想马上去看守所我可以让人送你进去享受享受，嗯？”
胡勇哆嗦着抖了抖，他赶忙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着头，还差点因为动作过大而扭伤颈椎：“好的，＝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保证不会漏掉一句。”
沈攀不打扰他，摸出烟先递给黄朋一支，自己点了一支，然后看了一眼胡勇垂涎三尺的模样，又发给他一支烟…审讯室暂时安静下来，没人说话，胡勇大口的抽着烟，眉头皱得非常紧，做出一副认真痛苦回忆的样子。沈攀也不管他，专心的抽着烟，偶尔端起茶杯喝口水，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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