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青浦镇遭遇战
第138章青浦镇遭遇战
马二爷率领骑兵赶到华亭后，赶紧将情报司的密信交给柳逸尘。
柳逸尘一看这封信的加密等级是最高级，立刻回到房中拿出破译的密信的模版。
情报司也有自己的密码。
情报司每个月都会指定一本书作为密码的母本，比如这个月使用的是嘉靖版苏州印刻的《三国演义》。
一般的密码是比较简单的，由三串数字组成一个字。第一个数字是页码，第二个数字是行数，第三个数字代表这行的顺序，通过3串数字来锁定一个字。
这样的解码方式比较繁琐，也比较容易暴露，所以一般之用于不太紧急地普通加密情报。
而紧急情报都使用密信的专用模板。
就是一块固定的木板上随即取几个洞，只有这些洞里的字才是需要的。
这种加密方式一般用于重要的双线对接，上下线都有一套模版。
最高级加密等级需要的摸版只有钱宁和柳逸尘这两位情报司的正副指挥使才有。
柳逸尘拿出的这块摸版是一个组合摸版。一共有四套，光拿到摸版是没有用的，还需要知道这四套摸版的排列顺序。
顺序不对即使你有了摸版也无法解开准确的情报。
首先柳逸尘先用《三国演义》解开了密信前面一大串毫无逻辑的数字。
得到了2、4、1、3的排列顺序。
再根据这个排列顺序，调整好组合摸版的顺序，一翻操作后，终于誊录下密信的内容。
柳逸尘拿着密信迅速找到钱默说道：“情报司的兄弟冒死送回密信，清军的最近兵力部署已经搞清楚了。”
“何洛会率领满洲镶白旗1万人，汉军正蓝旗图赖部1万5千人，科尔沁蒙古骑1万人，刘良佐部绿营2万人，外江原本在安庆集结的清军绿营3万5千人，共计9万大军从安庆出发攻打九江。”
“谭泰亲自率领满洲正黄旗和正红旗2万人，汉军汉军镶蓝旗李国翰部1万人，汉军正白旗石廷柱部1万5千人，科尔沁蒙古骑1万人，以及原本在宣城集结的清军绿营3万5千人，共计9万人从南京一路南下攻打徽州。”
“马国柱率领扬、淮、宁、镇、常五府2万绿营南下苏松，准备攻打嘉兴。”
听到这里钱默送算是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和我们预计的差不多，清军主攻方向在江西。”
“不过也不能排除，谭泰这路人马会分兵进攻湖州和杭州。”
柳逸尘说道：“马国柱昨天就出发了，根据日程算，马国柱的两万人很可能已经到苏州了。”
听到这个消息，钱默还是有些意外地，他本想打一个时间差先吃掉巴山手里的满蒙八旗，没想到马国柱来的这么快。
估计很可能明天马国柱和巴山的大军就会兵临城下了。
柳逸尘担忧地说道：“马国柱带来的两万人再加上巴山手里的6000人，兵力超过了我们5倍。这鱼来得太多了，就怕我们吃不下啊！”
“看样子我们得从嘉兴和湖州调兵增援了，湖州营都是骑兵，他们前来松江最多也就半天路程。”
钱默说道：“这可不光是吃不吃得下的问题，现在何洛会和谭泰的主力尚未和金声桓交手。要是我们把马国柱直接给收拾了，会有啥后果？”
柳逸尘说道：“忠勇伯的意思是马国柱这条大鱼我们还得先溜他几天，等江西那边打的不可开交了才能将这条大鱼钓起来。”
钱默点头示意，说道：“正是如此，马国柱那两万人可以先溜着。巴山手下的满蒙八旗战力强悍，必须要想办法先吃掉他们。”
不过巴山这4000人想要硬吃还真不容易，即使能够吃掉，自身伤亡惨重那也是得不偿失。思索一番后，钱默还是下令将嘉兴和湖州的骑兵全部调到松江。
这时马二爷说道：“半路上我们发现清军从太仓往苏州运粮，何志远率领500人去劫粮了。”
听闻这话，洪富贵眉头一紧说道：“老马，这也太儿戏了，你们完成任务后不及时回来报道怎么还擅自劫粮，这可是违法军规的。”
马二爷无奈地说道：“我也是这么说得，可是何志远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甘愿领受军法。我看也是机会难得，就授命他出击了。”
然后跪下说道：“末将未遵守军规，擅自行动，甘愿受罚！”
钱默说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本督现在就要大军出击去突袭巴山，你们这劫粮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马副总兵，你也是军中老人了，怎么立场这么不坚定，还纵容何志远瞎胡闹。”
“本来你们这次在城外拦截清军又占领了吴淞口，乃是大功一件。可擅自出兵乃是重罪，按律当斩，现在功过相抵，本督罚你半年俸银，你可服气？”
看到钱默并未严惩自己，马二爷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过忠勇伯不杀之恩，末将一定戴罪立功。”
钱默把脸一沉说道：“看来这个何志远还真是个刺头，本督刚把他提拔成了百户他就擅自出击，等他回来定要严惩不怠。”
马二爷立马急了，连忙说道：“这小子绝对是个人才，这次顺利拿下吴淞口都是他的计策。”
于是将何志远如何献计夺下吴淞口的事说了一遍。
又说道：“何志远说了，他本次出击不光是为了劫粮，更是要震慑苏州的清军，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马二爷这么说，钱默也起了爱才之心，毕竟何志远是他亲自破格提拔的，立马撸下来自己面子上也挂不住。
原本以为他恃宠生娇、以下犯上，自然是要严惩不怠；现在这个情况只要稍稍敲打一下，让他知道以后不能这么没规矩也就行了。
其实钱默还挺喜欢何志远这种性格的，他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守规矩，经常不按套路出牌。可惜军中这些将领没一个像他的，最器重的黄玉虽然杀伐果断，也有大局观，但是过于守规矩了。
打仗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太过循规蹈矩可不行。金山卫外围那些恶心人的战术都是钱默亲自设计，并写成案例交给各营的。
钱默说道：“这小子过于自以为是了，如今马国柱的两万大军已经到了苏州，他这一劫粮，估计会气得马国柱暴跳如雷，提前发兵攻打我们。”
然后对柳逸尘说道：“我敢断定马国柱一定会连夜派人叫巴山北上和他南北夹击华亭的，你安排人手盯住苏州到金山卫这一路，务必把人给我截下来。”
巴山自从白天攻占了金山卫之后就直接把大营扎在了金山卫西边，远离明军舰炮的射程。
黎明时分，几匹快马飞速闯如营地。
只见一个使者匆匆闯入大帐，高声说道：“两江河南总督马国柱大人有令：八旗驻南京总管巴山即刻率领满蒙八旗北上，配合马总督一同夺回松江府。”
巴山此时一脸懵逼，惊讶地问道：“松江府已经丢了？”
使者叹息道：“伪明苏浙总督钱默亲率大军，昨日午时攻占了松江府。”
明军动作如此之快，实在是大大出乎巴山的意料。从时间上看，明军拿下松江府居然比自己拿下金山卫还要早，只是松江府怎么没有人前来金山卫给自己报信？
金山卫的位置还是比较偏僻的，一定是明军封锁了道路。
使者说道：“这是马总督给都统大人的手令，还请大人过目。”
巴山越看越心惊，明军不但夺取了松江府，还攻占了吴淞口，甚至深入苏州，直接在苏州城外烧毁了清军的粮草。
巴山说道：“明军居然已经深入到了苏州城下，不过好在马总督已经亲率两万大军抵达了苏州，松江定可迅速收复。”
“马总督令我今日就率军北上，同他一起收复松江，可有指定集合地点？”
使者说道：“马总督的大军清晨便会开拔，只是苏州距离松江路程较远，又有大量步兵，恐怕要下午才能抵达华亭城。”
“明军向来狡猾，喜欢各个击破，马总督担心都统大人中了明军的埋伏，让都统大人先行进驻青浦镇，与马总督的大军汇合后再一同兵发华亭。”
明军的狡猾，巴山是深有体会，金山卫这一仗明军各种阴招，他可没少吃明军的亏。
于是说道：“还是马总督思虑周全，我大军只要合兵一处，便是绝对兵力的碾压，松江不过几千明军，量他们也耍不出啥花样来。”
金山卫距离青浦镇足足有60公里的距离，不可能带上拖后腿的绿营步兵，于是巴山留下唐礼的2000人镇守金山卫，率领4000满蒙骑兵出发赶往青浦。
一路上巴山还是小心翼翼地派出哨骑侦查，生怕中了明军的埋伏。尤其是途径渡口，山谷附近，更是放慢行军速度，仔细探查周边。
巴图说道：“看来明军虽然是奇袭了松江府，但毕竟是兵力有限，一路走来连明军的一个斥候都没有发现。”
巴山说道：“看来马总督让我们在青浦镇汇合还真是选对了地方，我估计明军有限的斥候都在金山卫到松江府的道路上，谁会想到我们会北上直接去青浦镇。”
突然哨骑来报：“启禀都统大人，前方的青浦镇发现了明军。”
一向多疑的巴图说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啊，这会不会是明军的圈套？”
巴山说道：“巴图老弟多虑了，我特的仔细留意了马总督的手令上的笔迹和印章，绝对是马总督亲书，没有问题。”
指了指后面，轻声说道：“你看，传令的使者不是还在军中吗？”
巴山一想也是，明军若要埋伏自己肯定选一个地形险要的地方，这青浦镇毕竟是连通苏州和松江的重要枢纽，有明军驻防倒也不足为奇。
于是主动请缨说道：“就让末将麾下的蒙古勇士来搞定这些明军吧。”
青浦镇外，白袍营的1000铁甲军已经列阵完毕。
150名手持钢盾的盾牌手站在前排，后面是550名长矛兵和300名手持斩马刀的武士。
这是整个苏浙督府倾尽所有物资和人力打造出来的1000副铁甲，鉴于此前四安镇之战中暴露出来被清军弓箭手突袭面门的弱点，这些铁甲军都装备了面甲，可以做到全方位的保护。
由于一副铁甲重达好几十斤，这些铁甲军都是在体格最好的士兵中进行挑选，可以说是全军的精华所在。
不同于崇明营和神机营的以战代练，这支铁甲军一直都进行着严格的训练，每天都要进行着残酷的负重训练和战术操练。
虽然他们是整个督府中伙食最好的一支部队，每天都有肉食，但很多士兵听到铁甲军的名字就直摇头，根本不愿意前去；刚开始的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受不了训练强度而退出，直到一个多月后才算逐渐稳定下来。
蛰伏许久就是为了一鸣惊人，今天他们要为在“四安镇之战”中牺牲的铁甲军前辈们讨还血债！
铁甲军的背后还有450名火铳手和50名炮手。
多配备火铳手自然是好，可如今1000铁甲军和2000骑兵都已经离开了华亭县，城内的守军已经不足1500人了。
钱默也不敢为了歼灭巴山这伙人，真的在华亭摆上一个空城计。
由于明军前排只是150人，又有巨大的钢盾遮挡，巴图看不清明军阵中一共有多少人。
不过当看到明军列阵的时候，他还是笑了。
说道：“骑兵利旷野，步兵利险阻。这些明军疯了不成，居然不守在河流的后方，而是直接背水列阵。”
蒙古骑兵都是轻骑兵，更擅长利用速度优势吊射对方，冲阵并不是他们擅长的。不过看到这伙明军居然找死，巴图也不介意直接料理了他们。
只见远方大批骑兵乌压压地一片，伴随着漫天尘土，向着明军袭来。
无数马蹄的的震动，使得大地发出了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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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块固定的木板上随即取几个洞，只有这些洞里的字才是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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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尘拿出的这块摸版是一个组合摸版。一共有四套，光拿到摸版是没有用的，还需要知道这四套摸版的排列顺序。
顺序不对即使你有了摸版也无法解开准确的情报。
首先柳逸尘先用《三国演义》解开了密信前面一大串毫无逻辑的数字。
得到了2、4、1、3的排列顺序。
再根据这个排列顺序，调整好组合摸版的顺序，一翻操作后，终于誊录下密信的内容。
柳逸尘拿着密信迅速找到钱默说道：“情报司的兄弟冒死送回密信，清军的最近兵力部署已经搞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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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泰亲自率领满洲正黄旗和正红旗2万人，汉军汉军镶蓝旗李国翰部1万人，汉军正白旗石廷柱部1万5千人，科尔沁蒙古骑1万人，以及原本在宣城集结的清军绿营3万5千人，共计9万人从南京一路南下攻打徽州。”
“马国柱率领扬、淮、宁、镇、常五府2万绿营南下苏松，准备攻打嘉兴。”
听到这里钱默送算是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和我们预计的差不多，清军主攻方向在江西。”
“不过也不能排除，谭泰这路人马会分兵进攻湖州和杭州。”
柳逸尘说道：“马国柱昨天就出发了，根据日程算，马国柱的两万人很可能已经到苏州了。”
听到这个消息，钱默还是有些意外地，他本想打一个时间差先吃掉巴山手里的满蒙八旗，没想到马国柱来的这么快。
估计很可能明天马国柱和巴山的大军就会兵临城下了。
柳逸尘担忧地说道：“马国柱带来的两万人再加上巴山手里的6000人，兵力超过了我们5倍。这鱼来得太多了，就怕我们吃不下啊！”
“看样子我们得从嘉兴和湖州调兵增援了，湖州营都是骑兵，他们前来松江最多也就半天路程。”
钱默说道：“这可不光是吃不吃得下的问题，现在何洛会和谭泰的主力尚未和金声桓交手。要是我们把马国柱直接给收拾了，会有啥后果？”
柳逸尘说道：“忠勇伯的意思是马国柱这条大鱼我们还得先溜他几天，等江西那边打的不可开交了才能将这条大鱼钓起来。”
钱默点头示意，说道：“正是如此，马国柱那两万人可以先溜着。巴山手下的满蒙八旗战力强悍，必须要想办法先吃掉他们。”
不过巴山这4000人想要硬吃还真不容易，即使能够吃掉，自身伤亡惨重那也是得不偿失。思索一番后，钱默还是下令将嘉兴和湖州的骑兵全部调到松江。
这时马二爷说道：“半路上我们发现清军从太仓往苏州运粮，何志远率领500人去劫粮了。”
听闻这话，洪富贵眉头一紧说道：“老马，这也太儿戏了，你们完成任务后不及时回来报道怎么还擅自劫粮，这可是违法军规的。”
马二爷无奈地说道：“我也是这么说得，可是何志远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甘愿领受军法。我看也是机会难得，就授命他出击了。”
然后跪下说道：“末将未遵守军规，擅自行动，甘愿受罚！”
钱默说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本督现在就要大军出击去突袭巴山，你们这劫粮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马副总兵，你也是军中老人了，怎么立场这么不坚定，还纵容何志远瞎胡闹。”
“本来你们这次在城外拦截清军又占领了吴淞口，乃是大功一件。可擅自出兵乃是重罪，按律当斩，现在功过相抵，本督罚你半年俸银，你可服气？”
看到钱默并未严惩自己，马二爷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过忠勇伯不杀之恩，末将一定戴罪立功。”
钱默把脸一沉说道：“看来这个何志远还真是个刺头，本督刚把他提拔成了百户他就擅自出击，等他回来定要严惩不怠。”
马二爷立马急了，连忙说道：“这小子绝对是个人才，这次顺利拿下吴淞口都是他的计策。”
于是将何志远如何献计夺下吴淞口的事说了一遍。
又说道：“何志远说了，他本次出击不光是为了劫粮，更是要震慑苏州的清军，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马二爷这么说，钱默也起了爱才之心，毕竟何志远是他亲自破格提拔的，立马撸下来自己面子上也挂不住。
原本以为他恃宠生娇、以下犯上，自然是要严惩不怠；现在这个情况只要稍稍敲打一下，让他知道以后不能这么没规矩也就行了。
其实钱默还挺喜欢何志远这种性格的，他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守规矩，经常不按套路出牌。可惜军中这些将领没一个像他的，最器重的黄玉虽然杀伐果断，也有大局观，但是过于守规矩了。
打仗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太过循规蹈矩可不行。金山卫外围那些恶心人的战术都是钱默亲自设计，并写成案例交给各营的。
钱默说道：“这小子过于自以为是了，如今马国柱的两万大军已经到了苏州，他这一劫粮，估计会气得马国柱暴跳如雷，提前发兵攻打我们。”
然后对柳逸尘说道：“我敢断定马国柱一定会连夜派人叫巴山北上和他南北夹击华亭的，你安排人手盯住苏州到金山卫这一路，务必把人给我截下来。”
巴山自从白天攻占了金山卫之后就直接把大营扎在了金山卫西边，远离明军舰炮的射程。
黎明时分，几匹快马飞速闯如营地。
只见一个使者匆匆闯入大帐，高声说道：“两江河南总督马国柱大人有令：八旗驻南京总管巴山即刻率领满蒙八旗北上，配合马总督一同夺回松江府。”
巴山此时一脸懵逼，惊讶地问道：“松江府已经丢了？”
使者叹息道：“伪明苏浙总督钱默亲率大军，昨日午时攻占了松江府。”
明军动作如此之快，实在是大大出乎巴山的意料。从时间上看，明军拿下松江府居然比自己拿下金山卫还要早，只是松江府怎么没有人前来金山卫给自己报信？
金山卫的位置还是比较偏僻的，一定是明军封锁了道路。
使者说道：“这是马总督给都统大人的手令，还请大人过目。”
巴山越看越心惊，明军不但夺取了松江府，还攻占了吴淞口，甚至深入苏州，直接在苏州城外烧毁了清军的粮草。
巴山说道：“明军居然已经深入到了苏州城下，不过好在马总督已经亲率两万大军抵达了苏州，松江定可迅速收复。”
“马总督令我今日就率军北上，同他一起收复松江，可有指定集合地点？”
使者说道：“马总督的大军清晨便会开拔，只是苏州距离松江路程较远，又有大量步兵，恐怕要下午才能抵达华亭城。”
“明军向来狡猾，喜欢各个击破，马总督担心都统大人中了明军的埋伏，让都统大人先行进驻青浦镇，与马总督的大军汇合后再一同兵发华亭。”
明军的狡猾，巴山是深有体会，金山卫这一仗明军各种阴招，他可没少吃明军的亏。
于是说道：“还是马总督思虑周全，我大军只要合兵一处，便是绝对兵力的碾压，松江不过几千明军，量他们也耍不出啥花样来。”
金山卫距离青浦镇足足有60公里的距离，不可能带上拖后腿的绿营步兵，于是巴山留下唐礼的2000人镇守金山卫，率领4000满蒙骑兵出发赶往青浦。
一路上巴山还是小心翼翼地派出哨骑侦查，生怕中了明军的埋伏。尤其是途径渡口，山谷附近，更是放慢行军速度，仔细探查周边。
巴图说道：“看来明军虽然是奇袭了松江府，但毕竟是兵力有限，一路走来连明军的一个斥候都没有发现。”
巴山说道：“看来马总督让我们在青浦镇汇合还真是选对了地方，我估计明军有限的斥候都在金山卫到松江府的道路上，谁会想到我们会北上直接去青浦镇。”
突然哨骑来报：“启禀都统大人，前方的青浦镇发现了明军。”
一向多疑的巴图说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啊，这会不会是明军的圈套？”
巴山说道：“巴图老弟多虑了，我特的仔细留意了马总督的手令上的笔迹和印章，绝对是马总督亲书，没有问题。”
指了指后面，轻声说道：“你看，传令的使者不是还在军中吗？”
巴山一想也是，明军若要埋伏自己肯定选一个地形险要的地方，这青浦镇毕竟是连通苏州和松江的重要枢纽，有明军驻防倒也不足为奇。
于是主动请缨说道：“就让末将麾下的蒙古勇士来搞定这些明军吧。”
青浦镇外，白袍营的1000铁甲军已经列阵完毕。
150名手持钢盾的盾牌手站在前排，后面是550名长矛兵和300名手持斩马刀的武士。
这是整个苏浙督府倾尽所有物资和人力打造出来的1000副铁甲，鉴于此前四安镇之战中暴露出来被清军弓箭手突袭面门的弱点，这些铁甲军都装备了面甲，可以做到全方位的保护。
由于一副铁甲重达好几十斤，这些铁甲军都是在体格最好的士兵中进行挑选，可以说是全军的精华所在。
不同于崇明营和神机营的以战代练，这支铁甲军一直都进行着严格的训练，每天都要进行着残酷的负重训练和战术操练。
虽然他们是整个督府中伙食最好的一支部队，每天都有肉食，但很多士兵听到铁甲军的名字就直摇头，根本不愿意前去；刚开始的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受不了训练强度而退出，直到一个多月后才算逐渐稳定下来。
蛰伏许久就是为了一鸣惊人，今天他们要为在“四安镇之战”中牺牲的铁甲军前辈们讨还血债！
铁甲军的背后还有450名火铳手和50名炮手。
多配备火铳手自然是好，可如今1000铁甲军和2000骑兵都已经离开了华亭县，城内的守军已经不足1500人了。
钱默也不敢为了歼灭巴山这伙人，真的在华亭摆上一个空城计。
由于明军前排只是150人，又有巨大的钢盾遮挡，巴图看不清明军阵中一共有多少人。
不过当看到明军列阵的时候，他还是笑了。
说道：“骑兵利旷野，步兵利险阻。这些明军疯了不成，居然不守在河流的后方，而是直接背水列阵。”
蒙古骑兵都是轻骑兵，更擅长利用速度优势吊射对方，冲阵并不是他们擅长的。不过看到这伙明军居然找死，巴图也不介意直接料理了他们。
只见远方大批骑兵乌压压地一片，伴随着漫天尘土，向着明军袭来。
无数马蹄的的震动，使得大地发出了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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