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马国柱的怒火
第137章马国柱的怒火
明军在攻占吴淞口后，立刻发出了响箭。
只见一道响箭在黑夜中划过，刹那间破碎了寂静的夜幕。箭矢呼啸着，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灰色的痕迹。
在江面上等候了半天的浙江水师终于看到了信号，马上杨帆开始缓缓驶入吴淞江。
洪武号和湖州号宛如两座移动的海上堡垒，给人一种深深地压迫感。随着船体渐渐驶入码头，掀起了巨大地浪花，使得整个码头都在摇晃。
随着艞板放下后，刁世贵昂首挺胸的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从金山卫撤出来的500明军。
说实话在船上颠簸了老半天，他们还真是有些疲倦，不过看到码头上的白袍营后他们瞬间就打起了精神，不能在友军面前丢了嘉兴营的面子。
刁世贵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独眼龙”，于是赶紧上前打招呼说道：“阁下想必就是马副总兵了吧，嘉兴营副总兵刁世贵率领部下前来接管吴淞口。”
马二爷看到刁世贵也热情的说道：“刁副总兵也辛苦了，你们在金山卫可是足足顶住了巴山一万大军好几天的进攻。”
刁世贵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我们只消灭了4000清军，大多数还是唐礼手下的绿营兵，接下来可就要看你们的了！”
马二爷说道：“我军已经顺利地占领了松江府，忠勇伯亲自坐镇华亭城，不怕他巴山不来，剩下的这些鞑子就交给我们白袍营吧！”
听到白袍营三个字，刁世贵感到一脸疑惑，心想他们不是崇明营吗？
马二爷赶紧解释道：“早上忠勇伯在嘉兴城外正式誓师伐清，将我等新编入白袍营。”
“如今我将吴淞口的炮台和码头移交给你们，另外还有300名清军俘虏，我还要速速带兵赶到华亭，万一巴山率军攻城那可就大事不秒了。”
听到还有俘虏，刁世贵大喜过望，说道：“我们拆除完这吴淞炮台的大炮就会撤退，原本还担心人手不足，如今有这300俘虏使唤就快多了。”
马二爷说道：“天色已黑，好多清军都趁乱跑了，不然俘虏会更多。军情紧急，马某不便耽搁太久，这就别过了，刁兄弟多多保重！”
刁世贵也抱着拳说道：“马兄也一路珍重。”
离开吴淞后，马二爷一行人便一路向华亭疾驰而去。
突然前方发现响起了阵阵马蹄声，七八个骑兵在追赶一个人。
何志远说道：“看打扮在后面追赶的是清兵，我们先把他们截下来再说。”
说罢何志远便带领一队直接杀了出来，几个清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住了，很快就被当场格杀。最后面的一个清兵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调转马头，没多久就跑出了几十米远。
何志远制止了想要追击的众人，赶紧拿出弓箭，只见一道银光打破黑夜的寂静，宛如一条银蛇钻入清兵的后心，那人应声倒地。
被追赶的人此时身中两箭，流了很多血，身体比较虚弱，发现了明军很是惊喜。
轻声地说道：“我乃是情报司下属的探子，有清军的重要情报报告。”
说完这句话他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何志远也是万分焦急，赶紧扶着他说道：“这位兄弟不要着急，慢点说。”
探子吃力的抬了抬手，指了下胸口。
何志远心领神会的从他身上拿出一封被鲜血侵染过的信封。
探子轻声说道：“消息都在信上了，这是情报司最高等级的密信，只有两位指挥使大人有解开密信的模版。”
“务必要把密信交到柳指挥使的手里，清军最新的布置都在里面了。”
说完探子直接吐了一口鲜血在何志远身上。
何志远说道：“兄弟你要挺住啊，我们这就送你去华亭找大夫。”
探子明白自己已经伤到了心脉，绝无生还的可能，刚才不过是凭借意志强撑着一口气才勉强支持骑行，如今这口气泄了，整个人也就瘫倒了。
于是说道：“让我把话说完，我在路过太仓时，发现清军正在向苏州城转运大批军粮，也就是这时暴露了自己，被清军哨骑一路追杀。”
“算算时间他们还没有到昆山，应该还来得及”
何志远抱着这个探子，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于是将密信交给了马二爷，说道：“军情刻不容缓，还请马副总兵尽快带人赶往华亭，免得洪总兵担心。我不能辜负了这位兄弟冒死送来的情报，末将这就带人赶去昆山劫粮。”
马二爷这时也些犯难了，根据军令，他们完成任务后应该立即赶回华亭。白袍军一共也就5000人，如今冒险深入松江，周围又有大批清军，如果因为自己擅自改变计划没有及时归队，最终影响到了接下来的部署，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何志远也是知道军规的，说道：“本次擅自出击乃是违反军令的，末将甘愿领罪；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末将只带自己麾下百骑出击，还望马副总兵成全。”
马二爷见何志远心意已决，也是暗自佩服何志远的决心，说道：“你带100人前去岂不是送死？”
“白袍营百户何志远听令，命你率500骑兵前去劫粮，记住速去速回，切莫逞强蛮干！”
何志远很是感动，高声回道：“末将令命，绝不辜负马大人期望！”
如今他们在嘉定以南，比太仓到苏州的距离要远一些，清军又已经先出发了，时间上可谓是相当紧迫。
如今赶往昆山肯定是来不及了，太仓到苏州运粮，清军必走水路，好在如今天黑，他们的速度一定不会太快。
于是何志远高喊道：“大家全速前进，赶往阳澄湖畔的真义镇，我们一定要在这里截住清军的运粮船队。”
骑兵连夜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飞驰而过，仿佛一道流星划破了黑夜的天空。
士兵们一身劲装，骑着雄健的战马，在寂静的夜幕中释放出无限的力量。夜风呼啸，像是在为这支进军的队伍吹响胜利的号角。
马蹄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炫目的火光也在激烈的奔跑中翻涌着，射入远处的黑暗之中。
尽管他们不像北方的游牧民族是天生的骑士，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不断磨砺，如今已经初步具备一支骑兵应有的气质，对于这种短途奔袭已经相当适应了。
不到半个时辰，白袍营就赶到了真义镇。
看样子清军的运量船队应该还没有到，何志远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指着前方的木桥说道：“赶快去弄二艘船装满石块沉在桥下，将航道给我堵住。”
岸边一个清军士兵抱怨道：“王把总，这明军真的要围困苏州城了吗？居然要我们连夜押送粮草去苏州。”
王把总忧心地说道：“明军白天已经占领了松江府，松江副将王必成仅带300人马逃到了太仓；傍晚又有吴淞口的败兵来报，明军主力已经攻占了吴淞口，江面上出现了明军的大型巨舰。据说巴山率领的满蒙八旗已经在金山卫被明军给吃掉了，我看明军很快就要北上苏州了，我们还是抓紧运粮吧，这可是苏州城的救命粮。”
那清兵小声说道：“大人听说了吗，大明苏浙总督钱默昨日在嘉兴城外誓师北伐，要亲率5000白袍军直捣南京！”
王把总说道：“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区区5000兵马怎么可能打到南京？”
“可谁知明军当天就攻下了松江府，又打下了吴淞口，看来打到南京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
二人聊得热火朝天之时，黑夜中大批明军骑兵杀出，这漫天的喊杀声，着实把王把总吓坏了。“说曹操，曹操到”，这明军实在是不经念道。
明军突然杀出，搞的清军措手不及。他们本就只有500骑，仓促应战之下更是很快溃败。何志远一身银甲，手握一杆银枪在黑夜中散发着阵阵寒光，犹如一条银蛇在黑夜中飞舞，所过之处清军无不避让。
王把总看了眼远处的银甲敌将，瞬间胆寒了，立刻调转马头，向太仓方向撤退。
见护粮的清军已经逃跑，何志远说道：“不要追了，我们的目标是清军的运粮船队。”
苏州府境内属于清统区，清军压根就想不到明军会来劫粮，所以船上并没有多少士兵，大多都是一些船夫。
好多人一看这情况，直接跳河游向了岸边。
很快明军就利用火箭和火把，点燃了粮船。
此时被点燃了的清军粮船队犹如一条盘踞在河上的火龙，甚是壮观。
冲天的火光伴随滚滚浓烟，将夜空照的通红。
就连十里之外的苏州城，都看到了远方火红色的夜空。
面对此情此景，何志远感叹一句：“水火如天夜四射，赤焰一道水中央！”
眼见目的已经达成，何志远赶紧率部撤退，赶往华亭。
真义镇的冲天火光，引得苏州城一阵骚动，直接惊动了刚刚进入梦乡的两江总督马国柱。
随着谭泰的南征大军陆续到达江南，马国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最近半年他这个两江总督属实是当的郁闷。
先是去年运银船队折戟长江，江宁巡抚周伯达麾下3000精锐命丧长江，然后杨文启和土国宝相继造反，使得他在苏州地区直接损失了1万人马。
明军的崇明水师更是直接封锁了长江口，使得整个苏松地区都非常紧张，他只得从浙江借兵来加强松江的防御。
然后年初，金声桓、王得仁举兵反正，江西11府宣布反正，把他这个“两江”总督直接给去了一江。
不仅如此，金声桓的反正很快引发了许多连锁反应，连带隔壁的安徽地区起义不断，他的兵力全部被牵制住。
之后钱默又在湖州起兵，好在钱默一直在浙江闹腾，并没有攻打他的苏松；不过他派张天禄支援杭州，又折损了5000汉军旗的精锐。
明军北上徽州，他前后在徽州又丢掉了2万人马。
这次他派遣巴山率领1万多精锐先行攻打金山卫，自己则将宁、常、镇、扬、淮五府可以调动的两万兵马全部集中起来，进驻到苏州府。
为此马国柱不惜亲自来到苏州坐镇。
没想到刚来就收到了钱默送来的一份大礼，明军攻克松江府；然后苏州府到处流传着钱默誓师北伐的消息。
5000人北伐南京，钱默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好在晚些时候，巴山的捷报到了，清军成功攻克金山卫，把巴山全军覆没的谣言给戳破了。
但是巴山在捷报中对于伤亡和歼敌闪烁其词，又要求援军，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含义；不过出于士气的考虑，马国柱还是将巴山全歼明军收复金山卫的消息大肆宣扬。
没想到很快又传来了明军占领吴淞口的消息，把刚刚恢复一点的士气又给打压了下去。
苏州城原本就有5000驻军，加上马国柱带来的2万兵马，一共25000人。马国柱也担心粮草不足，便连夜将太仓里的粮食调运至苏州。
没想到明军居然直接插入到了苏州府境内烧毁了运粮船，更可恶地是这把大火烧得整个苏州城都看到了！
马国柱脸色铁青，端坐在堂上一言不发。
江宁巡抚周国佐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总督大人，刚才卑职收到消息，明军突袭真义镇，烧毁了我们从太仓调运来的10万石粮草。”
只听见“咣当”一声，怒不可遏地马国柱直接把一个茶碗给摔碎在地上。
大声说道：“真义镇在什么地方，距离苏州城不足十里。明军都快打到苏州城下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到马总督大怒，一众将官都是左顾右盼，不敢吭声！
周国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明军是轻骑突袭，昆山的守军并未发现。”
马国柱是真的怒了，他率领2万大军前来，结果先是松江和吴淞口失守，现在粮草又被焚毁，明军一天之内就打了他3次脸。
于是说道：“传令巴山率领满蒙八旗从金山卫北上进攻松江，苏州的2万大军也一起南下，两路大军南北夹击，本督要亲自去会会这个钱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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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世贵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独眼龙”，于是赶紧上前打招呼说道：“阁下想必就是马副总兵了吧，嘉兴营副总兵刁世贵率领部下前来接管吴淞口。”
马二爷看到刁世贵也热情的说道：“刁副总兵也辛苦了，你们在金山卫可是足足顶住了巴山一万大军好几天的进攻。”
刁世贵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我们只消灭了4000清军，大多数还是唐礼手下的绿营兵，接下来可就要看你们的了！”
马二爷说道：“我军已经顺利地占领了松江府，忠勇伯亲自坐镇华亭城，不怕他巴山不来，剩下的这些鞑子就交给我们白袍营吧！”
听到白袍营三个字，刁世贵感到一脸疑惑，心想他们不是崇明营吗？
马二爷赶紧解释道：“早上忠勇伯在嘉兴城外正式誓师伐清，将我等新编入白袍营。”
“如今我将吴淞口的炮台和码头移交给你们，另外还有300名清军俘虏，我还要速速带兵赶到华亭，万一巴山率军攻城那可就大事不秒了。”
听到还有俘虏，刁世贵大喜过望，说道：“我们拆除完这吴淞炮台的大炮就会撤退，原本还担心人手不足，如今有这300俘虏使唤就快多了。”
马二爷说道：“天色已黑，好多清军都趁乱跑了，不然俘虏会更多。军情紧急，马某不便耽搁太久，这就别过了，刁兄弟多多保重！”
刁世贵也抱着拳说道：“马兄也一路珍重。”
离开吴淞后，马二爷一行人便一路向华亭疾驰而去。
突然前方发现响起了阵阵马蹄声，七八个骑兵在追赶一个人。
何志远说道：“看打扮在后面追赶的是清兵，我们先把他们截下来再说。”
说罢何志远便带领一队直接杀了出来，几个清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住了，很快就被当场格杀。最后面的一个清兵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调转马头，没多久就跑出了几十米远。
何志远制止了想要追击的众人，赶紧拿出弓箭，只见一道银光打破黑夜的寂静，宛如一条银蛇钻入清兵的后心，那人应声倒地。
被追赶的人此时身中两箭，流了很多血，身体比较虚弱，发现了明军很是惊喜。
轻声地说道：“我乃是情报司下属的探子，有清军的重要情报报告。”
说完这句话他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何志远也是万分焦急，赶紧扶着他说道：“这位兄弟不要着急，慢点说。”
探子吃力的抬了抬手，指了下胸口。
何志远心领神会的从他身上拿出一封被鲜血侵染过的信封。
探子轻声说道：“消息都在信上了，这是情报司最高等级的密信，只有两位指挥使大人有解开密信的模版。”
“务必要把密信交到柳指挥使的手里，清军最新的布置都在里面了。”
说完探子直接吐了一口鲜血在何志远身上。
何志远说道：“兄弟你要挺住啊，我们这就送你去华亭找大夫。”
探子明白自己已经伤到了心脉，绝无生还的可能，刚才不过是凭借意志强撑着一口气才勉强支持骑行，如今这口气泄了，整个人也就瘫倒了。
于是说道：“让我把话说完，我在路过太仓时，发现清军正在向苏州城转运大批军粮，也就是这时暴露了自己，被清军哨骑一路追杀。”
“算算时间他们还没有到昆山，应该还来得及”
何志远抱着这个探子，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于是将密信交给了马二爷，说道：“军情刻不容缓，还请马副总兵尽快带人赶往华亭，免得洪总兵担心。我不能辜负了这位兄弟冒死送来的情报，末将这就带人赶去昆山劫粮。”
马二爷这时也些犯难了，根据军令，他们完成任务后应该立即赶回华亭。白袍军一共也就5000人，如今冒险深入松江，周围又有大批清军，如果因为自己擅自改变计划没有及时归队，最终影响到了接下来的部署，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何志远也是知道军规的，说道：“本次擅自出击乃是违反军令的，末将甘愿领罪；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末将只带自己麾下百骑出击，还望马副总兵成全。”
马二爷见何志远心意已决，也是暗自佩服何志远的决心，说道：“你带100人前去岂不是送死？”
“白袍营百户何志远听令，命你率500骑兵前去劫粮，记住速去速回，切莫逞强蛮干！”
何志远很是感动，高声回道：“末将令命，绝不辜负马大人期望！”
如今他们在嘉定以南，比太仓到苏州的距离要远一些，清军又已经先出发了，时间上可谓是相当紧迫。
如今赶往昆山肯定是来不及了，太仓到苏州运粮，清军必走水路，好在如今天黑，他们的速度一定不会太快。
于是何志远高喊道：“大家全速前进，赶往阳澄湖畔的真义镇，我们一定要在这里截住清军的运粮船队。”
骑兵连夜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飞驰而过，仿佛一道流星划破了黑夜的天空。
士兵们一身劲装，骑着雄健的战马，在寂静的夜幕中释放出无限的力量。夜风呼啸，像是在为这支进军的队伍吹响胜利的号角。
马蹄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炫目的火光也在激烈的奔跑中翻涌着，射入远处的黑暗之中。
尽管他们不像北方的游牧民族是天生的骑士，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不断磨砺，如今已经初步具备一支骑兵应有的气质，对于这种短途奔袭已经相当适应了。
不到半个时辰，白袍营就赶到了真义镇。
看样子清军的运量船队应该还没有到，何志远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指着前方的木桥说道：“赶快去弄二艘船装满石块沉在桥下，将航道给我堵住。”
岸边一个清军士兵抱怨道：“王把总，这明军真的要围困苏州城了吗？居然要我们连夜押送粮草去苏州。”
王把总忧心地说道：“明军白天已经占领了松江府，松江副将王必成仅带300人马逃到了太仓；傍晚又有吴淞口的败兵来报，明军主力已经攻占了吴淞口，江面上出现了明军的大型巨舰。据说巴山率领的满蒙八旗已经在金山卫被明军给吃掉了，我看明军很快就要北上苏州了，我们还是抓紧运粮吧，这可是苏州城的救命粮。”
那清兵小声说道：“大人听说了吗，大明苏浙总督钱默昨日在嘉兴城外誓师北伐，要亲率5000白袍军直捣南京！”
王把总说道：“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区区5000兵马怎么可能打到南京？”
“可谁知明军当天就攻下了松江府，又打下了吴淞口，看来打到南京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
二人聊得热火朝天之时，黑夜中大批明军骑兵杀出，这漫天的喊杀声，着实把王把总吓坏了。“说曹操，曹操到”，这明军实在是不经念道。
明军突然杀出，搞的清军措手不及。他们本就只有500骑，仓促应战之下更是很快溃败。何志远一身银甲，手握一杆银枪在黑夜中散发着阵阵寒光，犹如一条银蛇在黑夜中飞舞，所过之处清军无不避让。
王把总看了眼远处的银甲敌将，瞬间胆寒了，立刻调转马头，向太仓方向撤退。
见护粮的清军已经逃跑，何志远说道：“不要追了，我们的目标是清军的运粮船队。”
苏州府境内属于清统区，清军压根就想不到明军会来劫粮，所以船上并没有多少士兵，大多都是一些船夫。
好多人一看这情况，直接跳河游向了岸边。
很快明军就利用火箭和火把，点燃了粮船。
此时被点燃了的清军粮船队犹如一条盘踞在河上的火龙，甚是壮观。
冲天的火光伴随滚滚浓烟，将夜空照的通红。
就连十里之外的苏州城，都看到了远方火红色的夜空。
面对此情此景，何志远感叹一句：“水火如天夜四射，赤焰一道水中央！”
眼见目的已经达成，何志远赶紧率部撤退，赶往华亭。
真义镇的冲天火光，引得苏州城一阵骚动，直接惊动了刚刚进入梦乡的两江总督马国柱。
随着谭泰的南征大军陆续到达江南，马国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最近半年他这个两江总督属实是当的郁闷。
先是去年运银船队折戟长江，江宁巡抚周伯达麾下3000精锐命丧长江，然后杨文启和土国宝相继造反，使得他在苏州地区直接损失了1万人马。
明军的崇明水师更是直接封锁了长江口，使得整个苏松地区都非常紧张，他只得从浙江借兵来加强松江的防御。
然后年初，金声桓、王得仁举兵反正，江西11府宣布反正，把他这个“两江”总督直接给去了一江。
不仅如此，金声桓的反正很快引发了许多连锁反应，连带隔壁的安徽地区起义不断，他的兵力全部被牵制住。
之后钱默又在湖州起兵，好在钱默一直在浙江闹腾，并没有攻打他的苏松；不过他派张天禄支援杭州，又折损了5000汉军旗的精锐。
明军北上徽州，他前后在徽州又丢掉了2万人马。
这次他派遣巴山率领1万多精锐先行攻打金山卫，自己则将宁、常、镇、扬、淮五府可以调动的两万兵马全部集中起来，进驻到苏州府。
为此马国柱不惜亲自来到苏州坐镇。
没想到刚来就收到了钱默送来的一份大礼，明军攻克松江府；然后苏州府到处流传着钱默誓师北伐的消息。
5000人北伐南京，钱默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好在晚些时候，巴山的捷报到了，清军成功攻克金山卫，把巴山全军覆没的谣言给戳破了。
但是巴山在捷报中对于伤亡和歼敌闪烁其词，又要求援军，他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含义；不过出于士气的考虑，马国柱还是将巴山全歼明军收复金山卫的消息大肆宣扬。
没想到很快又传来了明军占领吴淞口的消息，把刚刚恢复一点的士气又给打压了下去。
苏州城原本就有5000驻军，加上马国柱带来的2万兵马，一共25000人。马国柱也担心粮草不足，便连夜将太仓里的粮食调运至苏州。
没想到明军居然直接插入到了苏州府境内烧毁了运粮船，更可恶地是这把大火烧得整个苏州城都看到了！
马国柱脸色铁青，端坐在堂上一言不发。
江宁巡抚周国佐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总督大人，刚才卑职收到消息，明军突袭真义镇，烧毁了我们从太仓调运来的10万石粮草。”
只听见“咣当”一声，怒不可遏地马国柱直接把一个茶碗给摔碎在地上。
大声说道：“真义镇在什么地方，距离苏州城不足十里。明军都快打到苏州城下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到马总督大怒，一众将官都是左顾右盼，不敢吭声！
周国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明军是轻骑突袭，昆山的守军并未发现。”
马国柱是真的怒了，他率领2万大军前来，结果先是松江和吴淞口失守，现在粮草又被焚毁，明军一天之内就打了他3次脸。
于是说道：“传令巴山率领满蒙八旗从金山卫北上进攻松江，苏州的2万大军也一起南下，两路大军南北夹击，本督要亲自去会会这个钱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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