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千刀万剐_南明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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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千刀万剐

  第119章千刀万剐

  听到要将自己带上枷锁游街,龚炎吓得脸色苍白,大喊道:“贾参将,你这是何意?”

  贾参将面目狰狞的“哼”了一声,随后说道:“根据你提供的消息,昨夜宁国总兵王国栋率领5000人马在城外伏击明军,最后全军覆没。”

  当听到“全军覆没”四个字的时候,龚炎面如死灰,他总算明白贾参将为何要拿下自己了。于是挣扎的喊道:“贾参将你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串通明军啊!”

  贾参将当然知道他没有串通明军,明军这战力还需要靠这种怂货来搞计中计吗?

  只是现在他已经对明军下了狠手,昨晚的伏击还是斩杀了好几十明军。即使自己投降了明军,恐怕也免不了遭到人家的猜忌和打压。

  这时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听从卢知县的劝告,这卢望生不亏是休宁的“不倒翁”,休宁县在明清之间几度易手,他依旧稳居县令的宝座。

  无论是谁控制了休宁,都对他这个前任知县信任有佳,这文人的为官之道还真不是他这个粗鄙的武将能学得来的。

  好在之前听从卢知县的劝告,并没有对万宁的家人下手,不然现在又多了一个死敌。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还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啊,幸亏自己还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只要把龚炎这个始作俑者交给明军,事情应该还有转还的余地。

  很快休宁城打开了城门,休宁知县卢望生带着全县士绅战在左边;而洪富贵和万宁则带着崇明营的将士战在另一侧。

  不过此时最吸引眼球的却是贾参将,他正在上演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

  只见他赤裸上身跪在地上,身上绑着荆条,犹如一面罪戾之旗,扛在肩头。荆条交错缠绕在身上,泛着崭新鲜血的创口。由于荆条缠得太紧,他一不小心就会被勒出暴起的青筋,肌肉勾勒出一个个疼痛的曲线。

  即使每一步都代表着艰难和痛苦,他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眼中甚至还流露出了悔恨的泪水。

  此时他也顾不上自己的面子和旁人的看法了,虽说钱默不至于杀了自己,但还是要做足姿态,最好能保住军职,哪怕被明军降级使用也好。

  贾参将跪在地上说道:“参将贾忠贤一时猪油蒙了心,误信龚炎那奸贼挑唆,伏击贵军;如今真心归降,还望钱总督接纳。”

  钱默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贾忠贤,冷冷地说道:“忠贤倒是个好名字,可惜你姓贾,当不得真。”

  搞的贾忠贤满脸尴尬,只得默不出声,继续伏地请罪。

  按理说,贾忠贤当众负荆请罪,钱默应该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过此次崇明营的伤亡实在太大,城外阵亡了600多人,城内遭遇伏击也牺牲了63人。

  如果钱默轻易绕过了贾忠贤,那岂不是寒了众将士的心。毕竟贾忠贤又不是啥当世名将,值得钱默不计前嫌去拉拢于他。

  于是钱默淡淡的说了句:“死者已矣,你也弥补不了啥;只要我军中重伤的将士愿意饶恕你,本督就接受你的投降。”

  林平昨日格杀了数十名清军后,不幸中弹被俘。贾忠贤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不惜对身受重伤的林平施以重型,不仅用鞭子抽的林平满身伤痕,还上了烙铁。本就重伤的林平几度昏迷,又被他用凉水泼醒。为了折磨林平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粗盐,手指上插竹签,直到林平因为失血过多深度休克才罢手。

  由于林平实在是太虚弱了,大夫都不敢移动他,生怕一动直接断了气,便在大牢里进行了抢救。

  钱默听闻此事后,更是勃然大怒,立刻赶到大牢看望林平。

  只见林平躺在一张铺着稻草的木床上,脸庞和嘴唇煞白,竟然没有一丝血色,英俊帅气的脸上还印着两道深深地血痕,像极了一具未被埋葬的尸体。

  钱默甚至都没有勇气一探他的鼻息,生怕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钱默小声的问到身边的大夫:“他还有救吗?”

  大夫摇了摇头说道:“他伤的太重了,失血过多,现在脉搏和气息都十分微弱,我们会尽力医治的,只是希望很渺茫。”

  “关键还要看病人的意志力,如果他可以苏醒的话,那么我们就能给他用药续命。”

  “不过好在现在他的主要伤口已经止血了,身上的伤口被烙铁止住了流血,其他伤口也被盐处理过了。”

  钱默轻声地说道:“林平,本督来看你了,你要是还能听到的话,就给我一点反应。”

  钱默紧紧地握住林平冰冷的手掌,想要给他传递一点温暖,当看到指尖那深深的血洞时,钱默震惊了。他想象不出,林平究竟经历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于是恶狠狠地看向了跪在一旁的贾忠贤,冷冷地说道:“你最好希望他能没事!”

  他知道现在林平是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可自己在后世也不是学医的,根本不可能给他输血,现在一切都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时周围的洪富贵等人眼眶早已湿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洪富贵说道:“我们给他唱一次军歌吧,也许在军歌的召唤下,他能苏醒。”

  钱默点头同意,带头唱起了《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明要让四方

  来贺

  但此时的林平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正当钱默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洪富贵喊了一声:“快看,林平的睫毛动了,他能听到我们在唱军歌。”

  此时万宁也说道:“洪大夫您可是徽州名医,一定要救活这位林兄弟,需要啥药材尽管开口,我万家是经营药材的,高丽人参,何首乌,灵芝,天山雪莲应有尽有。”

  洪大夫说道:“老朽一定尽力而为,救活这位小兄弟,还请大家先行回避下,不要影响到救治病人。”

  听到林平有可能救活,贾忠贤长舒了一口气。他明白,这时候自己的辩解是苍白无力的,转移矛盾才是最佳方式。

  于是指着绑在隔壁的龚炎说道:“就是这个龚炎将明军袭城的消息透露给我的,早上他还向末将建议要将林兄弟当众凌迟,借此将潜伏在城内的明军引出来一网打尽,他可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这时万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看到钱默前来,龚炎不再是之前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反倒挺起了胸膛,他知道钱默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既然求饶无用,还不如硬气一回。

  钱默说道:“没想到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尽然是我自己,你那么恨我都是源于秦淮河畔的那次赌局吧?”

  龚炎开口骂道:“钱默你这个奸贼,和洪承畴联手做局坑大伙的银子。要杀要剐尽管来吧,我龚炎是不会向你求饶的,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钱默冷冷地说道:“得罪了本督,就怕你连鬼都做不成!”

  “听说你想将我明军战士凌迟,那么我就让你尝尝这凌迟的滋味吧。”

  听到凌迟,龚炎反倒大笑起来,说道:“钱默小儿,你吓不倒老子,我是绝对不会向你求饶的!”

  这种色厉内荏的蠢货,钱默见多了,龚炎之所以视死如归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生的希望。

  于是问道:“你是想自己死,还是你一家陪你一起死?”

  “本督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向我求饶,我就放过你的家人,允许他们活下去。不然我就让你一家人陪你一起行刑,让你们看着彼此被千刀万剐!”

  听到这里,龚炎瞬间就怂了,带着哭腔说道:“钱总督,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一家吧!”

  钱默本来也没有准备株连龚炎的家人,毕竟钱默刚入徽州,需要得到广大徽商的支持。龚炎自己作死没人救得了他,如果连他的家人也一同杀了,恐怕会令其他徽商感到心寒。

  抄了龚炎的家,让他家人去天目山做工已经足够了。

  此时贾忠贤说道:“吾弟贾忠孝也在徽州任参将,目前率领一千人驻守在绩溪,还请总督大人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于是又凑到钱默身旁耳语了几句,听完后钱默面露喜色,然后瞟了一眼边上的龚炎,说道:“这次就辛苦贾参将了!”

  休宁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本次崇明营伤亡颇大,需要在休宁直接补充兵员,暂时休整一下了。

  此时黄玉来报:“神机营在新安江边截住了逃走的清军,如今他们正在押往休宁。”

  吴三勇心想自己也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带人跑出了战场,却在新安江边被明军逮了个正着。饶了一大圈,还是落到了明军手里,早知如此自己还跑个屁啊!

  很快吴三勇被带到了县衙。钱默正高坐在大堂之上,堂下还跪着一个背负荆条,浑身是血的男子,在那里不断磕头求饶。

  这人好像有些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休宁城的贾忠贤吗?

  只见贾忠贤带着哭腔说道:“钱总督,这次休宁伏击末将只是一个执行者,还望您大人有大量,绕过末将一条狗命吧!”

  钱默生气地说道:“如果只是伏击我军,战场上我们各为其主,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不过你折磨我明军战士,手段极其残忍,本督必须为被你折磨地奄奄一息的林平讨一个公道。”

  “来人啊,将这个混蛋给我押下去,午后当众行刑,把他给老子千刀万剐!”

  吴三勇被这一幕给吓傻了,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从额头上落下,身体不停的颤抖,突然双腿无力,不自觉的就跪倒了地上。

  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宁国副将吴三勇拜见钱总督,末将愿意弃暗投明,为钱总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钱默冷冷地说道:“你真的可以万死不辞?刚才贾忠贤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本督赏了他一个千刀万剐!”

  这句话说得吴三勇想死的心都有了,生怕自己也落得一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但他知道此时若有半点迟疑,恐怕真的会步那贾忠贤的后尘。

  于是坚定地说道:“末将愿意为钱总督万死不辞,就是现在总督大人将我凌迟,在下也毫无怨言。”

  这时钱默露出了微笑,说道:“看来吴副将是真心归降,本督甚慰,你可愿意带领本部人马潜回歙县,作为我大军的内应?”

  一听不用去死,吴三勇立刻慷慨激昂地说道:“承蒙总督大人信任,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钱默说了句:“吴副将不用急着动身,看完了行刑再出发吧。”

  凌迟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法,通常被称作“千刀万剐”,凌迟刑最早出现于五代时期。

  历代行刑方法也有区别,一般是切八刀,先切头面,然后是手足,再是胸腹,最后枭首。但实际上比八刀要多,有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等几类。

  明朝的大太监刘瑾被剐了足足3357刀,但实际上刘瑾第一天挨了357刀,第2天才挨了几十刀就一命呜呼了,然后刽子手对着刘瑾的尸体又差不多剐了近3000刀。

  凌迟需要极其专业的手法,是一个高难度的技术活。

  这小小的休宁城,哪里去找懂得凌迟手法的刽子手?

  出于无奈钱默只得亲自培训刽子手,将凌迟细节逐一关照,其实钱默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用,不过总算让刽子手有了行刑的思路。

  正午十分,休宁的广场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一人说道:“这贾参将虐杀明军,被钱总督下令直接凌迟。”

  只见一个满脸血污,披头散发的人犯赤裸着上身被绑在刑柱上。

  刽子手用尖锐的刀片,开始在犯人身体上一寸一寸地割开,然后拔掉他的内脏,让犯人看着自己被无情地肢解。

  由于口中被塞上了东西,尽管人犯用力地嘶吼着,但也只能发出低沉的呻吟声。

  毕竟没有经验,仅仅三四十刀之后,人犯就咽了气。不过为了练习手法,刽子手还是继续行刑,足足割完了一千刀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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