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许荞追了上去，司命引着她，把她引到了一个监控盲区的僻静角落。
一离开监控范围，司命兴奋的喊道：“荞荞！”
许荞也非常惊喜：“你又穿进来了？”
司命：“对！小百合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总算有时间来看你了。”
许荞打听道：“小百合怎么样了？”
司命小声道：“她为情所困，根本没有心思承担花神的职责，工作上没做好，又大闹了藏书阁，受了罚，被撤职了。好不容易穿书历劫一趟，受尽苦楚，做了一个花神，现在又回到了起点，又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精灵。”
许荞叹了一口气：“诶。我想她现在也不想当花神了，她说过以前她只是一株小百合的时候，幻想着能够当花神，可是真正成为了花神，却发现自己想要的并不是职位。”
司命道：“因为小百合为情所困，耽误了花神职责，天帝改了规定，所有的神仙历劫归来之后，必须洗去历劫时发生的所有记忆，免得再有神仙因情误事。”
“啊？什么？”
许荞睁大了眼，一时间不敢相信。
所以，封旭以后会忘了我？
许荞：“这条规定从什么时候开始执行？”
司命：“昨天。”
昨天……就算她再怎么加班加点强行走完所有任务，也赶不到在规定执行前，回到天界了。
封旭、封旭他历劫之后会把她忘了。
许荞连连追问道：“那我呢？我也要忘了这一切？”
司命：“你不算。你不会被洗去记忆，因为这本书不是你的劫。谁穿了哪部书，咱们都记了台账，这本书是财神的劫。对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跟天界报的是你休年假去了。”
许荞压根儿没有心思关心是不是休年假的问题：“这个新的规定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有没有说规定什么时候停止？规定有没有有效期？”
司命：“荞荞，天帝昨天才刚颁布这条规定，哪里会第二天就宣布停止？我看直到下一部更加完善的《天界神仙历劫规定》出现才有可能调整，最起码还得几百几千年。”
几百几千年？书里的世界和凡界无异，普通人怎么可能活的到那个时候？封旭也不可能在这本书里历个几百几千年的劫。
“那……”有一瞬间，许荞有了一个最坏的，最不理想的假设：“假如、假如我没有配合财神完成这本书里剧情，会怎么样？他还会被洗去记忆吗？”
许荞刚刚说完这句话，又开始自我否定，如果我只是为了让他不忘记我，便没有选择配合他走完全书的剧情，就等于是毁了他的这个劫。
天庭神仙历劫多是有所求，求虐都是为了求升职。
虽然财神穿书是因为天帝出了新规，要求每个神仙都要历劫，可万一他也有其他的想法呢，万一他的本意是想要走完这个劫呢，万一他会埋怨自己毁了他的劫呢……
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情，单方面的毁掉他的劫？
万一……万一，他回到天界以后，觉得穿书这一世不过是黄粱一梦，而我许荞不过只是一个过客。
司命没有把许荞说的话放在心上：“成功与否都是他的劫，都会被洗去记忆，但是每个神仙都需要一次成功的历劫经验。
我是以前历过劫的，可财神以前没历过劫，要是这一次出了什么意外，被迫中止，他总归还是需要历劫的。
哪怕是一个过场，也是要走的。
到时候，肯定会再让他穿一次书。”
许荞再追问道：“会穿这本吗？”
司命：“这本书都快被成真墨水笔弄成一个真的世界了，当然不会是这一本。只能重新选咯。”
许荞：“所以……”
所以他会把这本书里的我忘掉，重新穿一本书，和别的人演对手戏？
和别的人结婚，甚至在他没有被绑定成真墨水系统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受虐或者只是单纯的走个过场不受虐，重复或者无意识的重复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司命发觉许荞的异常：“荞荞，你怎么了？”
许荞勉强的摇摇头：“我没事。”
有一刹那，她甚至都想问司命有没有那种没有感情戏的虐文可以穿。
可是想了一下，让他去穿下一本书又真的能够不让他忘了她吗？
纵然他穿下一本书历劫，历劫之前都会喝孟婆汤。
她注定会被封旭忘记。
而且，她若是选择这样做，也太自私了。
现在的封旭只相当于是个凡人，在天界的那个财神封旭会愿意吗？
司命拍了拍许荞的肩，以为她在书里待厌了，鼓励道：“荞荞，胜利在望！
我穿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书里的时间进度，这本书不到四分之一页了，下一页你和财神就会离婚了。
加油把这本书的剧情走完！
悄悄告诉你，天帝已经特批你为引进人才，现在你的职位还没有定下来，但回去以后，你肯定就是一个有仙籍的仙女了。”
仙籍也给不了许荞安慰，许荞只觉得手脚冰凉。
我写过这么多本虐文，给神仙们设了这么多次劫，原来我的劫应在此处。
司命没有注意到许荞的微表情，他笑道：“我就是忙完手里的事，抽了一个小小的空档，穿进书来看看你，我不能待太久，我先回去了，过些天，天界见！期待你早日归来！”
司命说完，就凭空消失，从书里穿出去了。
许荞望着天空，久久无言。
……
她一个人回到汀兰别墅，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好似历历在目。
她站在客厅，回忆起她坐在沙发前的小凳子上吃螺蛳粉，封旭提前下班回来，闻到螺蛳粉味，紧张的说自己‘受到了惩罚’。
她走进厨房，脑中浮现出封旭为她煮奶茶的身影。
她上了楼梯，来到书房，指尖慢慢拂过书桌正中心的台灯，她嘴角轻轻勾起，想起封旭在和她上节目的时候，曾经说过‘他面对着台灯练习如何拒绝她’。
她窝在封旭为她特意买的懒人沙发里，翻开旁边茶几上的一系列刑侦纸质小说，她已经看完最后一本了，封旭又让人买了同作者新开的一个系列，整整齐齐的放在茶几另一角，她合上书，眼底微润。
她翻开封面被成真墨水浸透的原著小说，下一页——‘离婚’两个字晃的刺眼。
许荞想起大闹藏书阁，用卑微的语气，恳求着她，希望能再一次穿书的前花神小百合。
虽然仍然不能理解小百合爱上渣男的斯德哥尔摩情节，但她大概能懂得小百合的舍不得心爱之人的那种情感。
从表面上看，这本书是封旭的劫，一个走过场的劫。
她不过是一个误入此处，配合着封旭把这本书的剧情走完的路人。
但现在对她而言，这本书变成了她的劫。
可她又不得不面对这个劫，甚至还要亲手推动这个劫。
她要推动她和封旭的分别，她要推动她和封旭的离婚，她要推动这本书的剧情结局，直到封旭回到天界，彻彻底底把她忘记。
她窝在懒人沙发里，翻着原著小说，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剧情仿佛再一次浮现在眼前，‘负的一见钟情’、‘开展对霸道总裁的学习计划’、‘练习表白’、‘封旭生日在酒店那晚的同床异梦’、‘结婚’、‘婚后永远不成功的勾引’、‘给封旭送汤秀恩爱虐男主’……
仔细想来，她真不是一个很称职的合作伙伴，每个任务都要练习这么多遍，甚至连给封旭送汤都只送了一碗盐水。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今天，她不想再考虑任何的剧情，不再考虑任何的任务，她想做一些事，让他开心一点。
看了看表，距离封旭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她来到厨房，系上围裙，她想真正的为封旭做一碗汤。
她回忆起封旭教给她的步骤，开始准备冬瓜排骨汤。
第一遍，排骨砍不动。
第二遍，右手被烫伤。
第三遍，冬瓜还是生的。
……
许荞一遍又一遍的倒掉重来，终于煮了一碗看上去卖相还不错的汤。
下班时间到了，封旭回到家，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才找来了厨房：“荞荞。”
许荞系着围裙，藏掉心里的秘密，转过身来，故作轻松的笑道：“要不要尝一尝？我煮了汤。”
封旭微诧：“怎么想起煮汤了？”
“下午没什么事干，就想自己做一下。”许荞给他盛了一碗：“尝尝。”
封旭喝了一口，露出惊喜的浅笑：“很香。”
许荞看着他喝下汤，眼底有泪水滚动，她侧过身，假装被蒸汽熏着了，快速的揉了揉眼睛。
许荞很轻松的道：“我现在觉得煲汤简直小菜一碟，洗一洗，切一切，煮一煮，就是这么简单。开饭吧。”
今日份晚餐：冬瓜排骨汤一大盆，榨菜一小碟，老干妈拌饭酱一小碟，米饭两碗。
貌似有点过于简朴。
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就是这么简单’的许荞，清了清嗓子：“没做别的菜，但是汤管够！”
封旭很捧场：“我觉得很丰盛了。我就喜欢吃冬瓜排骨汤。”
许荞一边吃着冬瓜，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有没有哪里想去的？”
封旭道：“你想出门去踏青吗？”
许荞：“不是说我。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封旭顿了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许荞继续吃饭：“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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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荞追了上去，司命引着她，把她引到了一个监控盲区的僻静角落。
一离开监控范围，司命兴奋的喊道：“荞荞！”
许荞也非常惊喜：“你又穿进来了？”
司命：“对！小百合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总算有时间来看你了。”
许荞打听道：“小百合怎么样了？”
司命小声道：“她为情所困，根本没有心思承担花神的职责，工作上没做好，又大闹了藏书阁，受了罚，被撤职了。好不容易穿书历劫一趟，受尽苦楚，做了一个花神，现在又回到了起点，又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精灵。”
许荞叹了一口气：“诶。我想她现在也不想当花神了，她说过以前她只是一株小百合的时候，幻想着能够当花神，可是真正成为了花神，却发现自己想要的并不是职位。”
司命道：“因为小百合为情所困，耽误了花神职责，天帝改了规定，所有的神仙历劫归来之后，必须洗去历劫时发生的所有记忆，免得再有神仙因情误事。”
“啊？什么？”
许荞睁大了眼，一时间不敢相信。
所以，封旭以后会忘了我？
许荞：“这条规定从什么时候开始执行？”
司命：“昨天。”
昨天……就算她再怎么加班加点强行走完所有任务，也赶不到在规定执行前，回到天界了。
封旭、封旭他历劫之后会把她忘了。
许荞连连追问道：“那我呢？我也要忘了这一切？”
司命：“你不算。你不会被洗去记忆，因为这本书不是你的劫。谁穿了哪部书，咱们都记了台账，这本书是财神的劫。对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跟天界报的是你休年假去了。”
许荞压根儿没有心思关心是不是休年假的问题：“这个新的规定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有没有说规定什么时候停止？规定有没有有效期？”
司命：“荞荞，天帝昨天才刚颁布这条规定，哪里会第二天就宣布停止？我看直到下一部更加完善的《天界神仙历劫规定》出现才有可能调整，最起码还得几百几千年。”
几百几千年？书里的世界和凡界无异，普通人怎么可能活的到那个时候？封旭也不可能在这本书里历个几百几千年的劫。
“那……”有一瞬间，许荞有了一个最坏的，最不理想的假设：“假如、假如我没有配合财神完成这本书里剧情，会怎么样？他还会被洗去记忆吗？”
许荞刚刚说完这句话，又开始自我否定，如果我只是为了让他不忘记我，便没有选择配合他走完全书的剧情，就等于是毁了他的这个劫。
天庭神仙历劫多是有所求，求虐都是为了求升职。
虽然财神穿书是因为天帝出了新规，要求每个神仙都要历劫，可万一他也有其他的想法呢，万一他的本意是想要走完这个劫呢，万一他会埋怨自己毁了他的劫呢……
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情，单方面的毁掉他的劫？
万一……万一，他回到天界以后，觉得穿书这一世不过是黄粱一梦，而我许荞不过只是一个过客。
司命没有把许荞说的话放在心上：“成功与否都是他的劫，都会被洗去记忆，但是每个神仙都需要一次成功的历劫经验。
我是以前历过劫的，可财神以前没历过劫，要是这一次出了什么意外，被迫中止，他总归还是需要历劫的。
哪怕是一个过场，也是要走的。
到时候，肯定会再让他穿一次书。”
许荞再追问道：“会穿这本吗？”
司命：“这本书都快被成真墨水笔弄成一个真的世界了，当然不会是这一本。只能重新选咯。”
许荞：“所以……”
所以他会把这本书里的我忘掉，重新穿一本书，和别的人演对手戏？
和别的人结婚，甚至在他没有被绑定成真墨水系统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受虐或者只是单纯的走个过场不受虐，重复或者无意识的重复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司命发觉许荞的异常：“荞荞，你怎么了？”
许荞勉强的摇摇头：“我没事。”
有一刹那，她甚至都想问司命有没有那种没有感情戏的虐文可以穿。
可是想了一下，让他去穿下一本书又真的能够不让他忘了她吗？
纵然他穿下一本书历劫，历劫之前都会喝孟婆汤。
她注定会被封旭忘记。
而且，她若是选择这样做，也太自私了。
现在的封旭只相当于是个凡人，在天界的那个财神封旭会愿意吗？
司命拍了拍许荞的肩，以为她在书里待厌了，鼓励道：“荞荞，胜利在望！
我穿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书里的时间进度，这本书不到四分之一页了，下一页你和财神就会离婚了。
加油把这本书的剧情走完！
悄悄告诉你，天帝已经特批你为引进人才，现在你的职位还没有定下来，但回去以后，你肯定就是一个有仙籍的仙女了。”
仙籍也给不了许荞安慰，许荞只觉得手脚冰凉。
我写过这么多本虐文，给神仙们设了这么多次劫，原来我的劫应在此处。
司命没有注意到许荞的微表情，他笑道：“我就是忙完手里的事，抽了一个小小的空档，穿进书来看看你，我不能待太久，我先回去了，过些天，天界见！期待你早日归来！”
司命说完，就凭空消失，从书里穿出去了。
许荞望着天空，久久无言。
……
她一个人回到汀兰别墅，别墅里发生的事情好似历历在目。
她站在客厅，回忆起她坐在沙发前的小凳子上吃螺蛳粉，封旭提前下班回来，闻到螺蛳粉味，紧张的说自己‘受到了惩罚’。
她走进厨房，脑中浮现出封旭为她煮奶茶的身影。
她上了楼梯，来到书房，指尖慢慢拂过书桌正中心的台灯，她嘴角轻轻勾起，想起封旭在和她上节目的时候，曾经说过‘他面对着台灯练习如何拒绝她’。
她窝在封旭为她特意买的懒人沙发里，翻开旁边茶几上的一系列刑侦纸质小说，她已经看完最后一本了，封旭又让人买了同作者新开的一个系列，整整齐齐的放在茶几另一角，她合上书，眼底微润。
她翻开封面被成真墨水浸透的原著小说，下一页——‘离婚’两个字晃的刺眼。
许荞想起大闹藏书阁，用卑微的语气，恳求着她，希望能再一次穿书的前花神小百合。
虽然仍然不能理解小百合爱上渣男的斯德哥尔摩情节，但她大概能懂得小百合的舍不得心爱之人的那种情感。
从表面上看，这本书是封旭的劫，一个走过场的劫。
她不过是一个误入此处，配合着封旭把这本书的剧情走完的路人。
但现在对她而言，这本书变成了她的劫。
可她又不得不面对这个劫，甚至还要亲手推动这个劫。
她要推动她和封旭的分别，她要推动她和封旭的离婚，她要推动这本书的剧情结局，直到封旭回到天界，彻彻底底把她忘记。
她窝在懒人沙发里，翻着原著小说，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剧情仿佛再一次浮现在眼前，‘负的一见钟情’、‘开展对霸道总裁的学习计划’、‘练习表白’、‘封旭生日在酒店那晚的同床异梦’、‘结婚’、‘婚后永远不成功的勾引’、‘给封旭送汤秀恩爱虐男主’……
仔细想来，她真不是一个很称职的合作伙伴，每个任务都要练习这么多遍，甚至连给封旭送汤都只送了一碗盐水。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今天，她不想再考虑任何的剧情，不再考虑任何的任务，她想做一些事，让他开心一点。
看了看表，距离封旭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她来到厨房，系上围裙，她想真正的为封旭做一碗汤。
她回忆起封旭教给她的步骤，开始准备冬瓜排骨汤。
第一遍，排骨砍不动。
第二遍，右手被烫伤。
第三遍，冬瓜还是生的。
……
许荞一遍又一遍的倒掉重来，终于煮了一碗看上去卖相还不错的汤。
下班时间到了，封旭回到家，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才找来了厨房：“荞荞。”
许荞系着围裙，藏掉心里的秘密，转过身来，故作轻松的笑道：“要不要尝一尝？我煮了汤。”
封旭微诧：“怎么想起煮汤了？”
“下午没什么事干，就想自己做一下。”许荞给他盛了一碗：“尝尝。”
封旭喝了一口，露出惊喜的浅笑：“很香。”
许荞看着他喝下汤，眼底有泪水滚动，她侧过身，假装被蒸汽熏着了，快速的揉了揉眼睛。
许荞很轻松的道：“我现在觉得煲汤简直小菜一碟，洗一洗，切一切，煮一煮，就是这么简单。开饭吧。”
今日份晚餐：冬瓜排骨汤一大盆，榨菜一小碟，老干妈拌饭酱一小碟，米饭两碗。
貌似有点过于简朴。
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就是这么简单’的许荞，清了清嗓子：“没做别的菜，但是汤管够！”
封旭很捧场：“我觉得很丰盛了。我就喜欢吃冬瓜排骨汤。”
许荞一边吃着冬瓜，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有没有哪里想去的？”
封旭道：“你想出门去踏青吗？”
许荞：“不是说我。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封旭顿了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许荞继续吃饭：“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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