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动物园（11）
池俏顿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什么都没穿被盛怀寒抱在大衣里。
而他正被对方一只手托着身体，掌心的热度透过皮肤一路刺激到大脑。
盛怀寒看着池俏的漂亮小脸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却又抿着嘴不敢说什么，无措地抓住自己的垂耳。
段佑安的视线被大衣遮挡,但他只需要低头就能看见小兔柔软粉嫩的身子,手掌托着的绵软的肤肉温热且手感极佳。
没忍住捏了捏。
池俏被这动作刺激得真像个兔子似的弹起来,双手揪住盛怀寒胸口的衣衫，连雪白的垂耳根都显出羞到极点的粉。
“不要捏……”
池俏脸都抬不起来了,埋在盛怀寒胸口,控诉或是请求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哦,那你怎么不穿衣服。”盛怀寒垂眼问。
池俏顿时掀起眼皮,看向盛怀寒的湿润的浓黑眼眸干净又勾人,底下的不满情绪反而显得相当可爱。
“我都变成兔子了怎么穿啊……”
池俏震惊又气恼，盛怀寒不会不知道这种事吧,居然还在取笑他！
一道刺耳的摩擦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售票员”沉默僵硬地盯着池俏，视线犹如死鱼一般掠过池俏暴露出的线条漂亮的小腿肚，按下了大门的开关键。
老旧的铁门往两侧缓缓推拉,半高半低地在地面上划出刺耳到令人不适的尖锐噪音,一条通往“水族馆”内部的通道也出现在面前。
段佑安走在盛怀寒身侧靠后一些,目光控制不住地往他怀里瞥，看见小兔垂耳挡住了红得可爱的脸颊，眼睫一颤一颤的。
红润下唇被牙齿咬住，不知道在忍什么。
池俏简直要羞哭了，盛怀寒托着他的手不仅没停反而变本加厉,仗着被大衣挡着好像就可以更过分似的,他感觉自己的大腿都热得滚烫。
连系统都看不下去自家宿主被欺负成这样,好心提醒了一句。
【宿主啊，或许你有没有想起来，其实你有衣服可以穿的。】
池俏：！！！在哪里！
系统：【猫咪套装。】
池俏：……？
池俏：什……什么样的猫咪套装？
系统：【就是正常但是稍微可爱一点的衣服啦，比如说衣服上会有猫耳猫尾巴什么的，或许脖子上也会有个铃铛~】
【但总之不会是那种遮不住身子的擦边衣服啦~】
池俏愣住了……自己有在问这个吗？？
“唔……”
盛怀寒还没停，池俏微弱地泄出点声音，多少有点恼羞成怒地抬头去瞪人，结果见对方毫无反应地看着前方，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坏死了坏死了啊啊！！
池俏简直想一口咬上对方的下颌。
系统：【怎么样怎么样，需要的话我就兑换了哦~】
池俏：等等……
池俏：你这里就没有正常的衣服吗？
正常的衣服怎么都记不会有猫咪套装那么贵吧？能兑换得起猫咪套装但是兑换不了普通的衣服？？
真的吗，他不信。
系统：【……好吧~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呢可恶，明明直播间观众们就好这一口嘛……】
听起来语气相当遗憾。
下一刻池俏被裹在大衣里的嫩白身体被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裤遮盖住，细白的小腿被及膝盖的黑袜包着，双脚套上了一双漆黑皮鞋。
系统：【好啦~现在是娇贵的垂耳兔小少爷啦。】
池俏见自己穿好了衣服，连忙挣脱身子要从盛怀寒的怀里逃出去。
“还不算太笨，知道要买衣服穿。”
盛怀寒松开手，看着被欺负到脸色羞赧红润的漂亮小兔逃到了段佑安那一侧。
走过一段通道后前方的路变得格外阴暗，周围的声音好似被隔离，两侧的老旧玻璃中像是两个海底生物展示区，只是此刻除了漂浮着众多污秽物的浑浊蓝水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生物。
往里走的通道设计得像是某种圆形隧道，地面和顶端隐隐设计出一圈圈的管道风格，但如果看久了又好像是此时正站在某种生物的咽喉处，越是往里走越觉得潮腥，仿佛是玩家自行往没有退路的死胡同里走。
池俏怕得小腿有些发颤，刚刚还潮红的脸蛋此时很快没了多少血色，手抓着段佑安的衣角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通道很长，两侧的玻璃一路往里延伸，像是没入了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蓝海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响。
只是越往里走，池俏似乎开始隐隐约约听见有什么跟在后面。
一种粘腻的、贴着地面滑动的诡异声音。
池俏心都快跳出来，仿佛那东西就在身后似的，脖子僵硬丝毫不敢动弹，只是两条腿在麻木地往前走。
不过直到看见尽头处的铁门，都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好像刚刚听见的奇怪声音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逐渐走到半掩的铁门处时，他们听见了里面低低的人声。
“看来已经有人了？”段佑安停在门前，有些迟疑要不要就这么贸然打开。
“进。”盛怀寒简洁扼要答。
于是段佑安果断推开门，在吱呀声中看见了里面房间的状况。
房间空间还挺大，墙壁上贴满了各种暗淡发黄的海洋生物的宣传海报或是科普知识，还有好几张长椅长凳长桌子，看起来像是水族馆里专门建的休息室。
而休息室里呆了十来个人，以年轻人居多，此时都相当一致地转头看向进入的池俏三人。
不知道这些人是npc还是混有玩家，但总之大多数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好像有个人正躺在角落，被几个脸色惊恐的人围着。
“他怎么了。”休息室里的人们盯着池俏他们却没有说话，段佑安便率先走上前搭话。
“……他被鱼人吸干了。”坐在长凳上脸色灰白的一个中年妇女回答到。
声音沙哑无力，简直不像一个记活人能发出的音色。
池俏站在那里感觉这群人看他的眼神阴暗又潮湿，像是空气中无孔不入的潮腥味，难受得他垂耳都软塌塌地没点精神。
“鱼人是什么？”段佑安问。
中年妇女闭上青白的嘴唇，浑身痉挛似地颤抖起来，蜷成一个鼓包缩进角落不再说话，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休息室另一边的一个短发女孩子突然开口解释道，“它上半身是人的模样，脸好像正在异化成鱼头，看着很渗人。”
“下半身是一条类似蛇尾或是鱼尾的东西，说不清楚，更像是两者的结合吧。”
“它会在晚上出现在这附近，甚至会爬进休息室，说要和大家‘玩游戏’。”
“什么游戏？”
“它会让所有人围成一圈，拿着一颗水球绕着圈转，球边转它边晃着身子唱歌，等球停在哪个人背后，那个人就要答应它一个要求。”
池俏看向那个躺着的人，那人只能勉强维持着人体的基本特征，而四肢都比正常人瘦了大半，脑袋松松垮垮地倒在另一侧，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平扁的人干。
“所以，这个人就是游戏的牺牲品？”段佑安问。
短发女生垂着脑袋闷闷道：“嗯，几天前也死了一个。”
“那个鱼人会提出一些很变态的要求。”
“比如说和他亲嘴。”
“它的舌头很长，还几乎是人的舌头的两倍粗，我们亲眼看着那鱼人的舌头伸入大哥的嘴里，捅进喉咙，几乎要把他的胸腔搅烂。”
“你们能想象吗？”短发女生的音色突然尖锐起来，似乎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一个活生生的成年男性就这么被那个怪物的舌头硬生生捅死，健康的四肢肉眼可见地缩成了一摊皮！”
在他们看起来很可靠被视作大哥的男性死亡之前，所有人都还抱有一线希望，觉得只要大家团结起来，是可以把鱼人合力解决掉的。
直到他们眼睁睁看着承载了所有人的求生希望的“大哥”被鱼人的长舌死死禁锢住，连一声哀鸣都没发出来就被吸干，壮硕的身躯缩小到甚至不如一个老婆婆。
他们亲眼看着希望就这么被碾碎。
此时大多数人已经陷入了绝望，几乎有等死的念头了。
池俏被女生的话语和声音震得头皮发麻，两瓣嘴唇吓得逐渐苍白，还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好恐怖……不是说出口在这里吗……
怎么感觉反而进入了更危险封闭的地方……
他不禁想到刚刚在通道里听见的若有若无的滑动声，像极了蛇尾或是鱼尾在地上蠕动前行的响动。
池俏抬头去看盛怀寒，对方依旧没什么表情，平静的双眸里的情感算得上是漠然，没有显示出任何恐惧或是同情。
“……这样啊。”段佑安沉默了几秒回答，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见那场景，但这么听着多少还是有点触动。
“你们有食物吗？我们这儿带了点，多少可以分一下。”他把背包里30记东西放在长凳上拿出来，朝那些人示意。
但没得到多少眼神，基本上都是双眸黯淡无光地坐在一旁发愣，好似生命马上就要结束了。
短发女生收拾好情绪后状态好了许多，走过来道了个谢便从背包里拿了一根能量棒。
“休息室连通了厕所和餐厅，大家是可以从餐厅里面拿到吃的，但已经不怎么新鲜了……”短发女生嚼了几口能量棒后顿住，脸上露出嫌弃到有些反胃的表情。
“因为……那些窗口大部分放的都是生鱼，没多久就腐烂发臭，久了还爬满蠕动的虫子。”
“即使其他窗口还有食物，大家一进去就被熏得几乎呕吐，压根没多少胃口……”
短发女生说着说着看向池俏，话停顿住了：“……那对兔耳朵是怎么回事？”
池俏连忙慌着解释：“这、这个不碍事的！我是正常人，对……”
“没事，你别急……”女生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没人关心这个了，大家或许反而更希望有怪物直接冲进来，倒也就不必提心吊胆地继续现在的状态。”
“天大概要黑了，也不知道那鱼人什么时候会来……”
池俏跟在盛怀寒后面像个小尾巴似的坐在了某条长椅上，靠在墙面后莫名觉得很疲惫。
休息室四周都是墙壁没有任何水的存在，但总感觉整个人好似在水中缓慢下沉，身体被水压挤得紧，有些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池俏半眯着眼睛看着身旁的盛怀寒，心里却并不觉得害怕。
反正他就在这里，那我睡一会儿没关系吧。
就一小会儿，很快。
……
重新醒来时，整个休息室的灯光好像比之前暗了好几度。
池俏意识还没清晰，却感觉到下腹的鼓胀感格外明显，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好像都快受不了了。
救命……不是吧……
池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往自己的下腹摸了摸。
身旁的盛怀寒已经不见了身影，反倒是段佑安正靠在墙壁上闭目，不知道睡了没有。
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半夜缩在被窝里看鬼片被吓得要命的时候突然想去房间外面上厕所的那种尴尬又恐怖的境地。
池俏想哭。
但是真的憋不住了呜呜，社死就社死吧，总之他是不可能自己单独去上厕所的。
池俏小声试探性地叫了几句段佑安，对方立刻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池俏的错觉，对方平时好看又亲和的桃花眼此刻显得有些阴沉，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吧。
“我……我想去上厕所……”
池俏白嫩的小脸升起绯红，有些难以启齿地轻声说道。
“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段佑安看了好一会儿羞得要命却努力故作镇定的漂亮小兔，直到对方被看得要头顶冒烟了才勾起嘴角。
“好啊，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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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捏……”
池俏脸都抬不起来了,埋在盛怀寒胸口,控诉或是请求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哦,那你怎么不穿衣服。”盛怀寒垂眼问。
池俏顿时掀起眼皮,看向盛怀寒的湿润的浓黑眼眸干净又勾人,底下的不满情绪反而显得相当可爱。
“我都变成兔子了怎么穿啊……”
池俏震惊又气恼，盛怀寒不会不知道这种事吧,居然还在取笑他！
一道刺耳的摩擦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售票员”沉默僵硬地盯着池俏，视线犹如死鱼一般掠过池俏暴露出的线条漂亮的小腿肚，按下了大门的开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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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佑安走在盛怀寒身侧靠后一些,目光控制不住地往他怀里瞥，看见小兔垂耳挡住了红得可爱的脸颊，眼睫一颤一颤的。
红润下唇被牙齿咬住，不知道在忍什么。
池俏简直要羞哭了，盛怀寒托着他的手不仅没停反而变本加厉,仗着被大衣挡着好像就可以更过分似的,他感觉自己的大腿都热得滚烫。
连系统都看不下去自家宿主被欺负成这样,好心提醒了一句。
【宿主啊，或许你有没有想起来，其实你有衣服可以穿的。】
池俏：！！！在哪里！
系统：【猫咪套装。】
池俏：……？
池俏：什……什么样的猫咪套装？
系统：【就是正常但是稍微可爱一点的衣服啦，比如说衣服上会有猫耳猫尾巴什么的，或许脖子上也会有个铃铛~】
【但总之不会是那种遮不住身子的擦边衣服啦~】
池俏愣住了……自己有在问这个吗？？
“唔……”
盛怀寒还没停，池俏微弱地泄出点声音，多少有点恼羞成怒地抬头去瞪人，结果见对方毫无反应地看着前方，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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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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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池俏被裹在大衣里的嫩白身体被白色衬衫和黑色短裤遮盖住，细白的小腿被及膝盖的黑袜包着，双脚套上了一双漆黑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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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俏见自己穿好了衣服，连忙挣脱身子要从盛怀寒的怀里逃出去。
“还不算太笨，知道要买衣服穿。”
盛怀寒松开手，看着被欺负到脸色羞赧红润的漂亮小兔逃到了段佑安那一侧。
走过一段通道后前方的路变得格外阴暗，周围的声音好似被隔离，两侧的老旧玻璃中像是两个海底生物展示区，只是此刻除了漂浮着众多污秽物的浑浊蓝水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生物。
往里走的通道设计得像是某种圆形隧道，地面和顶端隐隐设计出一圈圈的管道风格，但如果看久了又好像是此时正站在某种生物的咽喉处，越是往里走越觉得潮腥，仿佛是玩家自行往没有退路的死胡同里走。
池俏怕得小腿有些发颤，刚刚还潮红的脸蛋此时很快没了多少血色，手抓着段佑安的衣角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通道很长，两侧的玻璃一路往里延伸，像是没入了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蓝海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响。
只是越往里走，池俏似乎开始隐隐约约听见有什么跟在后面。
一种粘腻的、贴着地面滑动的诡异声音。
池俏心都快跳出来，仿佛那东西就在身后似的，脖子僵硬丝毫不敢动弹，只是两条腿在麻木地往前走。
不过直到看见尽头处的铁门，都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好像刚刚听见的奇怪声音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逐渐走到半掩的铁门处时，他们听见了里面低低的人声。
“看来已经有人了？”段佑安停在门前，有些迟疑要不要就这么贸然打开。
“进。”盛怀寒简洁扼要答。
于是段佑安果断推开门，在吱呀声中看见了里面房间的状况。
房间空间还挺大，墙壁上贴满了各种暗淡发黄的海洋生物的宣传海报或是科普知识，还有好几张长椅长凳长桌子，看起来像是水族馆里专门建的休息室。
而休息室里呆了十来个人，以年轻人居多，此时都相当一致地转头看向进入的池俏三人。
不知道这些人是npc还是混有玩家，但总之大多数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好像有个人正躺在角落，被几个脸色惊恐的人围着。
“他怎么了。”休息室里的人们盯着池俏他们却没有说话，段佑安便率先走上前搭话。
“……他被鱼人吸干了。”坐在长凳上脸色灰白的一个中年妇女回答到。
声音沙哑无力，简直不像一个记活人能发出的音色。
池俏站在那里感觉这群人看他的眼神阴暗又潮湿，像是空气中无孔不入的潮腥味，难受得他垂耳都软塌塌地没点精神。
“鱼人是什么？”段佑安问。
中年妇女闭上青白的嘴唇，浑身痉挛似地颤抖起来，蜷成一个鼓包缩进角落不再说话，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休息室另一边的一个短发女孩子突然开口解释道，“它上半身是人的模样，脸好像正在异化成鱼头，看着很渗人。”
“下半身是一条类似蛇尾或是鱼尾的东西，说不清楚，更像是两者的结合吧。”
“它会在晚上出现在这附近，甚至会爬进休息室，说要和大家‘玩游戏’。”
“什么游戏？”
“它会让所有人围成一圈，拿着一颗水球绕着圈转，球边转它边晃着身子唱歌，等球停在哪个人背后，那个人就要答应它一个要求。”
池俏看向那个躺着的人，那人只能勉强维持着人体的基本特征，而四肢都比正常人瘦了大半，脑袋松松垮垮地倒在另一侧，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平扁的人干。
“所以，这个人就是游戏的牺牲品？”段佑安问。
短发女生垂着脑袋闷闷道：“嗯，几天前也死了一个。”
“那个鱼人会提出一些很变态的要求。”
“比如说和他亲嘴。”
“它的舌头很长，还几乎是人的舌头的两倍粗，我们亲眼看着那鱼人的舌头伸入大哥的嘴里，捅进喉咙，几乎要把他的胸腔搅烂。”
“你们能想象吗？”短发女生的音色突然尖锐起来，似乎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一个活生生的成年男性就这么被那个怪物的舌头硬生生捅死，健康的四肢肉眼可见地缩成了一摊皮！”
在他们看起来很可靠被视作大哥的男性死亡之前，所有人都还抱有一线希望，觉得只要大家团结起来，是可以把鱼人合力解决掉的。
直到他们眼睁睁看着承载了所有人的求生希望的“大哥”被鱼人的长舌死死禁锢住，连一声哀鸣都没发出来就被吸干，壮硕的身躯缩小到甚至不如一个老婆婆。
他们亲眼看着希望就这么被碾碎。
此时大多数人已经陷入了绝望，几乎有等死的念头了。
池俏被女生的话语和声音震得头皮发麻，两瓣嘴唇吓得逐渐苍白，还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好恐怖……不是说出口在这里吗……
怎么感觉反而进入了更危险封闭的地方……
他不禁想到刚刚在通道里听见的若有若无的滑动声，像极了蛇尾或是鱼尾在地上蠕动前行的响动。
池俏抬头去看盛怀寒，对方依旧没什么表情，平静的双眸里的情感算得上是漠然，没有显示出任何恐惧或是同情。
“……这样啊。”段佑安沉默了几秒回答，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见那场景，但这么听着多少还是有点触动。
“你们有食物吗？我们这儿带了点，多少可以分一下。”他把背包里30记东西放在长凳上拿出来，朝那些人示意。
但没得到多少眼神，基本上都是双眸黯淡无光地坐在一旁发愣，好似生命马上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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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连通了厕所和餐厅，大家是可以从餐厅里面拿到吃的，但已经不怎么新鲜了……”短发女生嚼了几口能量棒后顿住，脸上露出嫌弃到有些反胃的表情。
“因为……那些窗口大部分放的都是生鱼，没多久就腐烂发臭，久了还爬满蠕动的虫子。”
“即使其他窗口还有食物，大家一进去就被熏得几乎呕吐，压根没多少胃口……”
短发女生说着说着看向池俏，话停顿住了：“……那对兔耳朵是怎么回事？”
池俏连忙慌着解释：“这、这个不碍事的！我是正常人，对……”
“没事，你别急……”女生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没人关心这个了，大家或许反而更希望有怪物直接冲进来，倒也就不必提心吊胆地继续现在的状态。”
“天大概要黑了，也不知道那鱼人什么时候会来……”
池俏跟在盛怀寒后面像个小尾巴似的坐在了某条长椅上，靠在墙面后莫名觉得很疲惫。
休息室四周都是墙壁没有任何水的存在，但总感觉整个人好似在水中缓慢下沉，身体被水压挤得紧，有些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池俏半眯着眼睛看着身旁的盛怀寒，心里却并不觉得害怕。
反正他就在这里，那我睡一会儿没关系吧。
就一小会儿，很快。
……
重新醒来时，整个休息室的灯光好像比之前暗了好几度。
池俏意识还没清晰，却感觉到下腹的鼓胀感格外明显，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好像都快受不了了。
救命……不是吧……
池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往自己的下腹摸了摸。
身旁的盛怀寒已经不见了身影，反倒是段佑安正靠在墙壁上闭目，不知道睡了没有。
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半夜缩在被窝里看鬼片被吓得要命的时候突然想去房间外面上厕所的那种尴尬又恐怖的境地。
池俏想哭。
但是真的憋不住了呜呜，社死就社死吧，总之他是不可能自己单独去上厕所的。
池俏小声试探性地叫了几句段佑安，对方立刻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池俏的错觉，对方平时好看又亲和的桃花眼此刻显得有些阴沉，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吧。
“我……我想去上厕所……”
池俏白嫩的小脸升起绯红，有些难以启齿地轻声说道。
“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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