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_玉软花柔(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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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见乾隆气的很了,柳清菡忙替乾隆抚着后背,给吴书来使了个眼色:“皇上别生气,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呢,还是先让吴总管说清楚。”

  吴书来接到示意,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原委。

  话说和敬公主因为生辰一时,赌气离开长春宫,一个人跑到御花园抹眼泪,正好撞上了路过御花园的三阿哥和被乳母带去御花园玩儿的四阿哥,姐弟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就起了争执,和敬公主想伸手推三阿哥,被三阿哥躲了过去,站在三阿哥身后的四阿哥就遭了殃,头磕在地上,人当时就晕了过去。

  吴书来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嘉妃娘娘得知消息后,立马就晕了过去,太医替四阿哥看诊后,说是无甚大碍,只是伤到了脑袋,会偶有眩晕,还是要好生休养几日便可康复。”

  乾隆闭着眼,周身散发着冷气:“和敬呢?”

  “和敬公主回了长春宫。”

  “啪————混账东西!”

  是乾隆手里碧玺佛珠断裂的声音,那些珠子散落一地,滚的养心殿到处都是。

  柳清菡正替和敬公主默哀,乾隆就看了她一眼,怒气十足:“这就是你说的天真活泼?在朕看来,简直是毫无担当。”

  “都是臣妾的错,您消消气,莫要和臣妾计较。”柳清菡欲哭无泪,打脸来的太快,她搭好的戏台子,戏还没唱呢,就被人立马给拆了。

  不过话说回来,和敬公主的确被皇后养的娇了点儿。只是,这事儿未免太过巧合,四阿哥怎么就那么巧的站在了三阿哥身后?

  柳清菡认错认得快,乾隆有火也没地儿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认错倒是快,没骨气。”

  她莞尔一笑:“臣妾就是个小女子,在您面前不需要骨气。”

  何止,自从她来了这里,骨气早已经碎成了渣渣,捡都捡不起来了。

  吴书来瞧着乾隆成功的被柔贵人带偏,怒气也消了不少,暗自在心底竖起了大拇指,实在是高啊。

  见乾隆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柳清菡有些疑惑:“皇上,您不去看望四阿哥吗?”

  此时正是初夏,一日中最热的时候,乾隆不乐意冒着太阳往启祥宫跑,面上却义正言辞的道:“吴书来不是说太医已经看过了吗?永珹无事就好,晚些时候朕再去看他。”

  谁知道养心殿两人正说着呢,殿外忽然就传来了嘉妃哭诉的声音。

  李玉又擦着汗跑进来:“皇上,嘉妃娘娘抱着四阿哥跪在殿外,想求您做主。”

  吴书来闭了闭眼睛,身子都有些不稳,只觉得他这半辈子担惊受怕的事儿都在今日发生了。

  乾隆对嘉妃找上门来有几分不满,但顾及着四阿哥,还是让嘉妃进来了。

  嘉妃拉着四阿哥一进来就跪在地上:“皇上,求您为臣妾母子做主。”

  四阿哥是乾隆登基后的第一子,嘉妃平日看的跟眼珠子似得,如今平白无故受了伤,始作俑者不仅不道歉,还跑回了长春宫,这让嘉妃如何甘心?

  柳清菡从乾隆身边起来,对着嘉妃屈了屈膝,就一声不吭,全当自己是空气。

  皇后没来,她也没必要多嘴,省的惹人惦记。

  没等嘉妃继续说下去,乾隆抚了抚额打断了她:“事情朕都知道了,永珹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把他给带来了?”

  说着,他冲着四阿哥招了招手:“来,让朕瞧瞧,伤的如何?”

  四阿哥看了眼嘉妃,见嘉妃微不可察的点头,才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乾隆身边:“皇阿玛。”

  乾隆摸了摸四阿哥头上缠绕的白纱布:“还疼吗?”

  四阿哥小心翼翼的道:“不疼了,就是还有些头晕。”

  四阿哥刚说完不疼,嘉妃就抹起了眼泪:“皇上,臣妾知道,和敬公主是嫡出,永珹只是庶出,可永珹因为和敬公主之故受伤,和敬公主却连一句道歉也没有,臣妾不服,求您为永珹做主。”

  当嘉妃知道出了事儿后,和敬公主立马躲回皇后宫里,几乎要气的吐血,做错了事跑的倒挺快,难道就因为她是嫡出,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

  乾隆听了嘉妃的话,脸色有些黑:“你想如何?”

  他虽然也对和敬的做法不满,可和敬到底是他的女儿,嘉妃如此指责和敬,岂不是在间接说皇后这个额娘教导不力?更甚至,是在指责他偏心?

  嘉妃一心为四阿哥,只想着不让四阿哥受委屈,却没想这么多,见乾隆问她,她当即就道:“臣妾只想让和敬公主同永珹道歉。”

  嘉妃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乾隆没有任何理由反驳。不过……在皇宫这样的地方,道歉也是最奢侈的东西。

  没见嘉妃说完,乾隆看向她的眼神已经不带一丝温度了:“既然如此,吴书来,去长春宫宣皇后和和敬过来,让她们也听一听嘉妃的诉求。”

  皇后毕竟是皇后,若是等到养心殿派人来请才去,那她也不会稳坐皇后宝座了,吴书来刚走到养心殿外,就见皇后带着和敬公主来了。

  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恭敬的将人请了进去。

  乾隆对于皇后来的这般快,心下惊讶,但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他只抬了抬手,示意嘉妃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皇后听的眉头微皱:“按理说,嘉妃所求本是应当,本宫并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嘉妃,你如何就确定,当时四阿哥摔倒,就是和敬所为?”

  和敬站在皇后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

  嘉妃张嘴就道:“那么多奴才都看到了,皇后娘娘总不能说是臣妾诬陷和敬公主吧。”

  皇后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四阿哥道:“永珹,你告诉皇额娘,你摔倒的时候,确实是你三姐姐推的吗?”

  四阿哥抿着嘴不说话,嘉妃一个眨眼就把四阿哥揽在怀里:“皇后娘娘,您若是舍不得和敬公主向永珹道歉,直说便是,又何必去问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皇后叹了口气,也跪在乾隆身前:“皇上,此事并非臣妾偏袒和敬,只是臣妾了解过事情的经过,也问过和敬,和敬说她并没有碰到四阿哥,她是臣妾唯一的女儿,臣妾愿意相信她,也不想逼迫她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而四阿哥受伤,虽是意外,也有和敬的缘故在里面,臣妾愿意替和敬道歉。”

  和敬一看自己的皇额娘为了自己低声下气,甚至要给一个庶子道歉,眼泪顿时就出来了,正欲辩驳,却被皇后及时的眼神警告了,只好气愤的扭头。

  柳清菡在一旁看的直摇头,这叫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皇后和嘉妃一片慈母之心,可闹到现今这地步,不是乾隆愿意看到的,皇室中人,哪怕再是不和,也绝对不能闹到明面上来,否则丢人的,也只能是乾隆和皇室。

  经过这么久,乾隆早就没了刚才的怒火,此刻听了皇后的话,却觉得有些荒唐:“你身为嫡母,如何能给小辈道歉?此事不必再提。”

  皇后还在再说,就被乾隆抬手制止了,他瞧着站在一旁几乎没了存在感的柳清菡,忽然问她:“柔贵人,此事你怎么看?”

  正低头看戏的柳清菡猛然被点名,顿时一个激灵,见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勉强笑了笑:“臣妾愚钝……”

  柳清菡刚说了四个字,准备敷衍一下,就见乾隆的视线有些莫名,吓得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的道:“只是觉得这件事不过是姐弟间的玩闹罢了,实在不值当皇后娘娘与嘉妃娘娘如此。”

  话音甫落,乾隆就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不过是姐弟间的玩闹而已,也只当皇后你和嘉妃跑到朕跟前来要说法?”

  皇后看了柳清菡一眼,也跟着笑:“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关心则乱,和敬,去看看你四弟,你是姐姐,理应多关心关心弟弟。”

  和敬再怎么任性,也看得清现在的局面,她伸手抹了眼泪,走到四阿哥面前拉着他的手:“四弟,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受伤,你还疼不疼?”

  四阿哥本也没多大,见和敬对他态度转变,当即也亲热的拉着和敬:“谢谢三姐,我不疼的。”

  两个当事人达成了和解,皇后和嘉妃自然不能再多说什么。

  乾隆看的满意,对着和敬和四阿哥一人夸了几句就算过去了,但受伤的毕竟是四阿哥,乾隆和皇后也赏了不少补品。

  事情了了,乾隆就借口乏了,让皇后她们退下,独独留了柳清菡。

  柳清菡被乾隆看的不自在,乾隆眼神过于深沉,她有些看不透:“皇上怎么这样看着臣妾?”

  “过来。”

  乾隆朝她招手,像是喊狗狗一样。

  柳清菡硬着头皮过去,被拉着坐在乾隆身边,耳边就响起乾隆不经意的话:“爱妃常说自己愚钝,可在朕看来,却是难得的聪明。”

  皇后与嘉妃挣了那么久,也没挣出个结果,偏偏柔贵人一句话,既合了他的心意,也解决了矛盾,这不得不让乾隆多想。

  乾隆的话虽然温柔,柳清菡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她在心里琢磨了又琢磨,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撒娇:“臣妾就当皇上是在夸奖臣妾了。”

  见柳清菡神色如常,乾隆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多心了,他抱着人,温然道:“爱妃这样就很好。”

  不过分聪明,也不蠢笨。

  ——————

  嘉妃带着四阿哥回到启祥宫,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她摸着四阿哥的头,眼神狠厉:“不愧是皇后,手段就是好,抬举一个柔贵人,在皇上身边说话就极有分量。”

  这样的场合,纵然柔贵人在,可又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小小贵人发表意见?

  皇上竟然主动问起,说明皇上还是有几分看重柔贵人的。

  四阿哥是乾隆四年生的,今年不过虚岁四岁,听不大懂嘉妃的话,但这样大的孩子,向来学嘴,巧兰一看四阿哥听的认真,忙让乳母把四阿哥抱了出去。

  嘉妃气的扶额:“瞧本宫,都被气糊涂了。”

  巧兰走到嘉妃身后替嘉妃揉着太阳穴:“娘娘消消气,奴婢倒是不觉得皇上是因为听柔贵人的意见,而是觉得,皇上本就是这样的想法。”

  嘉妃不解道:“什么意思?”

  她只想着替永珹求个公道,反而忽略了皇上的顾虑和态度。

  巧兰细细解释:“娘娘您想啊,和敬公主和咱们四阿哥都是万岁爷的孩子,站在皇上的角度上,您觉得皇上是希望和敬公主和四阿哥兄友弟恭,还是骨肉相残呢?”

  巧兰抽丝剥茧的讲给嘉妃听,嘉妃也听的进去,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么说,今儿个这事儿,本宫做错了?”

  再回想起来,嘉妃就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冲动,未免有些逼迫皇上的意思。

  巧兰摇了摇头:“也不尽然,最起码,皇上会觉得您一心为了四阿哥着想。”

  正是因为没有计较弯弯绕绕的利益,所以在皇上看来,嘉妃再鲁莽冲动,为了四阿哥,都可以被原谅。

  嘉妃后怕得舒了一口气:“还好有你在本宫身边。”

  巧兰微微一笑:“奴婢这是旁观者清。您不想让四阿哥受委屈,将心比心,皇后娘娘自然也不想让和敬公主受委屈。”

  那会儿在养心殿,没有她一个奴婢插嘴的地方,只好眼看着主子一步步的踩着皇上的底线。

  只不过,巧兰说了这么多,嘉妃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就这么了了,本宫还是有些不甘心。”

  闹了一通,就得了一些补品,实在不划算。

  纯妃一直在派人注意着嘉妃的动静,见嘉妃从养心殿出来,立马就来了启祥宫,还带了许多珍贵补品。

  两人互见了平礼后,纯妃哎呦了两声,一脸歉意:“说来也是三阿哥的错,三阿哥毕竟是兄长,和敬公主要推三阿哥,若是他不躲,也不会伤到四阿哥,倒是让四阿哥白白受了委屈,姐姐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嘉妃妹妹,不知四阿哥如何了?”

  纯妃说这话也着实有意思,明着说三阿哥不该躲,实则是再说和敬公主刁蛮任性,毫无姐弟之情。

  嘉妃没好气的白了纯妃一眼:“还能如何?伤着了脑袋,能好到哪儿去?”

  她对纯妃母子不是没意见,若非三阿哥与和敬公主争执,她的四阿哥又怎么会受伤?可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她已经在养心殿闹了一通,皇后已经丢了面子,就不能再同纯妃撕破了脸。所以她语气虽然不好,但还是有所收敛的。

  纯妃不好意的笑了笑:“原本此事就因三阿哥而起,妹妹若是心里不爽,要姐姐如何赔罪,姐姐都认了。”

  见纯妃把姿态放的极低,比起皇后母女的高高在上,更加让嘉妃心里舒服,嘉妃也就没再揪着不放:“纯妃姐姐这话就严重了,原也不是三阿哥的错,妹妹还是分得清好坏的。只是这和敬公主,脾气如此不好,早晚有一日是会吃大亏的。”

  说到底,在嘉妃心里,让四阿哥受伤的那个,才是罪魁祸首。

  嘉妃最后一句话说的颇有深意,纯妃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圈,也笑着附和:“谁说不是呢,只是皇后娘娘只余下这一个女儿,自然看的如珠如宝。”

  “嗤,皇后娘娘自然看的如珠如宝,可皇上却是不待见和敬公主这个女儿,不然今儿可是和敬公主的生辰,皇上怎么召了柔贵人伴驾,连长春宫的门都不曾踏进去呢。”

  嘉妃翘着手指,一脸的讥讽:“不得皇上宠爱的嫡公主,到了最后,也只是个和亲蒙古的命,届时,皇后可是连个女儿也没了。”

  纯妃缓缓摇着手中的团扇摇了摇头,旗头上的白色西珠流苏浅浅摇曳着,她有些不赞同道:

  “妹妹又怎知皇后娘娘不能生?再者说了,就算皇后娘娘真的没了子嗣缘,那柔贵人可是还年轻着呢,她是皇后一手扶持的,若是有了阿哥,一旦被皇后抱在膝下,成了皇后的养子,届时,地位怎么也要比三阿哥和四阿哥高。”

  说着,纯妃眉眼耷拉了下来,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知妹妹心中有何想法,反正换了我,我是接受不了的。”

  嘉妃心里咯噔一下,手指不自觉收拢,神色变得勉强起来,只一瞬,又恢复正常,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纯妃姐姐也太过多虑了,不说柔贵人年纪尚小,有没有这个福气,便是她有那个福气怀上了,谁又知道能不能生下来,还没影儿的事儿呢,姐姐倒是惦记上了。”

  纯妃摇着团扇的手一顿,不经意的瞥了嘉妃一眼,见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便笑了笑:“也是,还是妹妹心宽,倒是姐姐我瞎操心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纯妃便告辞了。

  走在启祥宫外的长街上,春桃仔细扶着纯妃,低眉顺眼道:“娘娘,嘉妃娘娘会对柔贵人动手吗?”

  纯妃笑的温婉,如迎面而来的微风,不疾不徐:“嘉妃不会。”

  她自认还是了解嘉妃的,看似胆大,脾气上来连皇后娘娘都敢顶撞,可实际上,她再胆小不过了,莫说让她绝了柔贵人生育的希望,便是让她明目张胆的找个理由罚了柔贵人,她也不敢。除非柔贵人不再得宠。

  春桃皱眉,颇有些不理解:“那您又为何多费口舌,同嘉妃娘娘说了那些话?”

  纯妃眉眼间带了几分冷意:“何为多费口舌?只要能达到本宫的目的,就不算多费,经此一事,嘉妃必然不会依靠皇后,这岂不是很好?”

  同为妃位,又同样有阿哥傍身,可嘉妃的四阿哥是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子,真论起来,自然是四阿哥比三阿哥得皇上看重,她会心有不甘,再正常不过了。

  说来,御花园的一幕实属意外,但是却不妨碍她从中了解事情真相后,做出与自己有利的抉择。真算起来,她与三阿哥,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离间了皇后和嘉妃。

  春桃一噎,刚想说嘉妃并未依靠皇后,可话到嘴边,瞧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又咽了回去。

  纯妃略略扫了春桃一眼,叹道:“不过现在,本宫不担心嘉妃,反而有些担心娴妃,你说皇上是怎么想的,竟将全部的宫务都交给了娴妃打理,倒是有些不像皇上的行事作风了。”

  后宫讲究一个平衡,若按照皇上的处事方法,定然会让她们三妃共同打理,可此番娴妃在皇上皇后离宫后,独掌宫务,除了贵妃位份高于娴妃,可以说娴妃是一家独大,颇有隐隐压制高贵妃一头的趋势。

  春桃对此并不清楚,只摇了摇头。

  回到咸福宫,纯妃往冰山旁一坐,整个人顿时松快了许多。

  喝了一盏宫女刚端上来的解暑的饮子后,纯妃突然灵机一动,说:“会不会是皇上有意要册封娴妃为贵妃?”

  春桃张了张嘴:“不能吧,皇上册封高贵妃是因为有高大人在前朝撑腰,可娴妃娘娘虽然出身乌拉那拉氏,到底也成了个破落户,除了这个姓氏尊贵外,也没什么优势了。”

  纯妃一想,是这么个理儿,心就放下了些许,带了分期盼的说:“要是本宫成了贵妃就好了。”

  这样三阿哥就比四阿哥尊贵了,而不是如同现在,死死的被四阿哥压了一头,不就是生了个好时候么。

  “一定会的。”春桃斩钉截铁的道:“娴妃无子,能与您争的便只有嘉妃了,您同嘉妃娘娘膝下都有阿哥,明面儿上瞧不出谁胜谁负,可若是您在此时恰好有了身孕,那……”

  话中未尽之意,听的纯妃心下一动:“话虽如此,可皇上最近鲜少来本宫这儿,若想再怀一个,只怕是不易。”

  春桃眉眼稍动:“您倒也不必着急,咱们只要看着嘉妃和娴妃,不让她们在您之前有了身子就好。”

  纯妃微微点头,惆怅的叹气:“这事儿谈何容易。”

  娴妃和嘉妃都是一宫主位,宫里铁定防的跟铁桶似得,要想下手简直比登天还难。

  春桃低声道:“纵然难做,可事在人为,咱们小心些,总不会让人抓着把柄。”

  纯妃轻呼一口气:“再小心,只要是做了,总会有把柄的,本宫不能冒这个险。”

  一下子对上娴妃和嘉妃,若是逼急了,让她们二人联起手来对付她,那岂非得不偿失?

  她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眉间微皱:“传话给三阿哥,让他好好儿在阿哥所读书,莫要等到皇上考校时什么也答不出来,本宫自认不蠢,怎么就生了个脾气暴躁的儿子出来,他若是能把这些小心思放在读书上,本宫何至于连嘉妃都要让着。”

  春桃忙上前替纯妃揉着太阳穴:“是,您且放宽心,待咱们三阿哥再大一些,总会开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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