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相_小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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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真相

  抱着他,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醒来就没事了。

  毕竟她现在除了失眠,其他方面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从小到大,她都是要强的人,秦羽说对了,完美主义者容易微笑抑郁,她不允许自己失败,每一道题,每一次和陌生人的见面,她都保持干劲,集中精神,她是强者,不允许在细节失败。

  一直都这么过来了。

  使自己忙忙碌碌,使自己成功。

  “为什么招飞时,我过了三次心理测试,还会出心理问题?”可悲,从前她再强悍,这几年哪怕使自己入睡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即使朝思夜想的男人正搂着她,密不透风般,还是入睡失败。

  她感到焦虑,睁开眼睛时感觉两眼眶里都是泪,细细问他,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五年没搂过她的男人告诉她,她只是累了,身体部分机能停滞,造成局部的不协调,才出了一点点问题。

  “这可不是一点点,病名老长。”温尔说,“我当时都吓软了……”

  甚至仍在怀疑,现在的他是不是真实的。

  林斯义不知道说了什么,大概在安抚她。

  温尔竟然就没听清,盯着眼前男人宽阔的胸怀,随着他低语时胸前的起伏,眸光低低高高变幻。

  然后,伸手触摸他,在心脏的位置。

  他顿住。

  呼吸似乎一下停滞。

  任由她抚摸着那处。

  温尔觉得不过瘾,将脸埋进他心房位置,在里头用力蹭,“林斯义……林斯义……”一边蹭,一边自言自语似的低语,“我想你……”然后又哭,“你没有忘记我太好了……”

  “那你之前不答应我?”他苦笑。

  温尔只当听不见,反正她生病了,生病就会得到特权,她之前所为都可以被解释为病情所致,甚至她现在还可以堂而皇之告诉他,“你等我是应该的……你必须要等我……不能忘了我……还得继续爱我……除了我你不会爱上任何人……我是你独一无二的耳朵……你非我不可这辈子……”

  “好,好,我非你不可,没有你,我林斯义没办法活,这辈子就你了,嗯?”他笑,翘起的唇角,在她额头上呢喃:“也幸好你回来了,我下边儿还能用,不然都怀疑不能人道了。”

  “你没找过人吧?”她严肃问。

  “没有。”

  “一次也没有?”

  “我的左手算吗?”

  “你刚才说你不能人道……”

  “想着你就能了。”

  温尔点点头,放心了,天知道那夜看到他和秦羽同住一屋,她想的是多么绝望,还好他没有让她失望,在天台上的花园喂了一夜蚊子,第二天她上楼收拾才看到外面有他睡过的痕迹。

  此时,又莫名其妙遗憾,“那间房能看到民宿最美的景色,我专程留给你的,结果你给秦羽睡了……”

  林斯义说:“我觉得你这间房才最美。”

  “我是老板,用得是最差的房间。”

  “不,最美。”

  她破涕而笑,觉得这样聊聊真好,于是从他胸口里出来,改为平躺,身旁男人也识趣,立时把胳膊贡献出来,给她垫在颈后,然后,用不知从哪里被他拽出来的纸巾,轻柔替她擦泪。

  那用心呵护的姿态,估计和她照顾婴孩时期的鹏鹏一样,怕碰碎了那种小心翼翼,呵护如宝。

  被如此轻柔安抚,她有些昏昏欲睡。

  伸手捉住他手掌,紧紧扣着,放在自己胸前,随着自己呼吸,一起起伏。

  此时,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他碰着她那里了,什么矫情不矫情,她就是想让漂浮的心头上被属于他的部分重重压着,给她找一点真实感。

  “林斯义……你怎么发现的……”

  “对不起……”他却莫名道歉。

  “嗯?”眼皮有些重,她模模糊糊应一声。

  林斯义说:“我给你很多压力,却没真正关心过你,一直在索取,让你回头,让你爱我,告诉你我有多痛苦,但关于你的痛苦,我却忽视……直到那晚你说……温温?”

  当他忏悔的时候她却睡着。

  林斯义又高兴又难过,低头亲吻她嘴唇,轻轻地,不敢碰醒,手掌却失了控制,在她温柔的脸庞上游弋,“我错了……”

  “我太无病□□……和你比……我那些叫什么痛苦?”

  “耳朵……”

  “你说可以随我去的时候,吓到我了……”

  那天晚上是林斯义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从楼道里分别时,他的确万念俱灰,他的修养不允许他去找邹唯安麻烦,那会使他自尊扫地,而可以找麻烦的人只有她,他却舍不得,离开时,心痛到开车都受阻。

  他想,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被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不够,还要让在火油上烤?

  离开时,不甘心,找去雨花北路。

  他想让自己伤得彻底,然后恨死她才好,接着就发现可笑的一幕,那个他第一次去时被锁上门的次卧竟然是邹唯安的房间,里头痕迹,和超市主人所描述,分明告诉他,她早在离婚前就和邹唯安貌合神离。

  一点点希望的种子在心头发芽,他用酒精灌溉了它,到凌晨三点钟回去时,澡没洗,就靠在床上,心里难受,身上也不舒服,直想吐,蓓蓓来敲门时,他强撑着说没问题,心里直觉得好笑。

  这叫什么,派个人来安慰他?

  她自己为什么不亲自来?

  给酒后的他端杯水多好?

  小没良心。

  后半夜仍是未眠,一直在骂她,一直在想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有多可怜,然后到清晨六点钟,她发来语音,点开前,林斯义高兴到笑出声,又苦又可怜的那种,还是积极的点开,迫不及待等待她的声音,结果她告诉他,这辈子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林斯义当时后半句根本没听全,就把手机砸了。

  气地呼吸不顺,终于冲到卫生间吐了。

  再回来时,手机还能用,他点开继续听,想知道她到底还能伤他多少次,可后面话竟然是变相表白,告诉他,真痛苦到不行,她就为他殉情。

  林斯义当时冷静了十几分钟才明白她最终的意思,忙发消息给她,问她是不是真的过不去,关于他母亲的事,她斩钉截铁回复,是。

  林斯义后背脊冰凉,觉得有些事真的在发生,哪怕他小心翼翼判断,觉得不会的,但还是发生了。

  他此前频繁联系秦羽,是为了打听左曦的下落,没想到变成了请教,他的姑娘是不是有精神问题。

  秦羽告诉她,很好判断,她有没有透露过自杀意向,有的话那就是人坏了。

  人坏了。

  这三个字残酷又可笑。

  林斯义用了好些天接受这个事实,期间,她搬去了山上,虽然不在他视线范围内,但和蓓蓓在一起也算因祸得福,不然,他怎么会发现鹏鹏不是她亲生呢?

  “对不起……”此时此刻,林斯义仍是后怕,后悔,自责,在她耳畔边一声声道歉,亲吻她平坦的小腹,和未曾哺乳过的女性象征,然后,劫后余生般笑出声,低低地,轻轻地,怕吵醒浅眠的她,会骂他神经病,骂他不够爱她。

  对不起,他好像真的没有大方到对他的姑娘为别人生过孩子的事不计较。

  他小气极了。

  几次看到鹏鹏,瞅着对方和邹唯安同款的白皮肤,心里恼火,然后庆幸,幸好除了皮肤,其他地方不像邹唯安,不然,他真没把握对这个孩子全然的接受。

  不过鹏鹏倒也不必伤心,因为他对自己跟她生的孩子都没兴趣,最好一辈子不生,反正有鹏鹏。

  “林斯义……”昏暗的房中,她忽而皱眉叫他。

  林斯义收敛自己快咧到耳根的嘴角,低头凑近:“怎么了?”

  “你怎么还不睡?一会儿笑一会儿亲,吵到我了……”

  “你没睡?”他惊。

  “不知道睡了没,刚闭了会儿眼睛又醒的感觉,我想做了。”她睁开眼,然后提出令他啼笑皆非的要求。

  林斯义望着她睁得大大的眼睛,挑了下眉,“确定?”

  “……”温尔不确定,她想到下午那场,他只是与她合二为一,却并无动作,她喜欢那种感觉,全然被占有,被拥抱,但不会分出神去应付那种酣战,所以这对他一个男人而言过于戏弄,不算真正结合,“我……”

  她想说算了。

  垂眸的瞬间,却有一道暗影扑了过来,带着风似的利落,先吻住她唇,接着,一番拥抱翻滚后,彻底进入她灵魂世界,那一瞬间,温尔感觉自己活了,血管中都似乎爆出激荡声,听到他先忍不住的一声低吼“耳朵”……

  她受触动,抱着他背,“呜呜”地哭了。

  可能男人的存在就是这种作用吧。

  需要用力时,他很用力;需要搭把手时,他得随时出现;她觉得这边不满意,他会察言观色哄着;更不要提那些鸡毛蒜皮,随时随地看他不顺眼或者顺眼时,出声责骂和赞美,他都好脾气受着。

  这才是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该有的样子。

  不是邹唯安那种。

  计较着得失,明哲保身,比女人心思还会计算的人。

  温尔很喜欢自己这种状态。

  她觉得林斯义就不能闲着,每天都得说爱她,她有事没事呼喊他一声时,他必须在。

  “温温,你们真的复合了?”关蓓蓓对这栋民宿突然有了男主人的事,感到不可置信。

  温尔冷淡淡一挑眉说:“不然呢?”

  她们正这么谈话时,林斯义系着围裙,在厨房料理。

  那身军装还没脱下来,灰海蓝的天空色本该厮杀在战场,却洗手作汤羹,一边制作,一边品尝味道,问在外的女友:“橄榄油要给你放吗?”

  “不要。”温尔说完又补充,“你喜欢的话,就放吧。”

  他笑了:“那不放了。”

  关蓓蓓收回自己僵硬的视线,说,“我他妈不想在这边待了!越待我家蒋帆越要淘汰!”

  温尔被逗笑,说,“你不待这里,蒋帆也比不上林斯义。”

  这是实话,因而关蓓蓓无法反驳。

  只好叹气连连,说:“可男人也不能老这么用,他们工作,又照顾家庭,会累得。”

  “我补偿他啊。”在晚上的时候。

  温尔笑了。

  那笑容令关蓓蓓大叫,直呼要给孩子重新找爸,估计在外地的蒋帆这一晚得打上无数个喷嚏。

  温尔笑了又笑,觉得自己很开心,回头,却瞧到林斯义立在水池旁,若有所思看着她。

  她笑容收敛,怀疑自己是不是装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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