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八爷会保护好你_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共享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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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八爷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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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英?

  这名儿有些个耳熟……

  胤禛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想不起。

  他还在思量,突然撞见云禩的目光,云禩的目光带着丝丝的笑意,戏谑的上下打量自己,胤禛一时不知云禩是甚么意思。

  这兰英如今十二三岁的模样,而四爷胤禛今年已过了双十年纪,年龄差不是一般的大,简直便是“大叔和小萝莉”的配置。云禩细细的打量起兰英来,虽面上都是泥土,但不难看得出,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再过几年必然出落成一个大美人,原来……

  便宜四哥喜欢这个模样儿的?

  “银子!银子呢!饿!我要吃饭!还我银子!银子!”

  和兰英一道的小难民突然哭嚎起来,冲着他们飞奔过来,对着惊魂甫定的兰英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哭闹道:“老爷要买你,你为甚不去!银子!没有银子怎么吃饭!娘,我饿我饿!你快把姊姊送过去!”

  兰英本就受了惊吓,此时被弟弟一顿踢闹,吓得蜷缩起来,竟是不敢还手。

  老九是个暴脾气,实在看不过去,一把推开那小难民:“你做甚么?!他们这般欺辱你姊姊,你竟还想着银子?若换做我,宁肯饿死,我也不会让姊姊受半点子欺负!”

  “那是因着你还不饿!”小难民瞪着眼睛怒吼:“等你饿极了,甚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老九觉得这小难民说的都是歪理,可是他竟无法开口反驳,一时间怔愣在原地。

  是啊,自己不饿。老九生在贵胄天家,从来都不会体验饿肚子是甚么感觉。今儿个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站在灾区之中,看着盛世太平之中的……民不聊生。

  云禩平静的道:“九弟,把干粮分一分。”

  老九没说话,点点头,黑着脸去分干粮。

  “粮食!有吃的了!”

  “大老爷分粮食了!”

  “不要抢!都有份,别抢!”

  兰英也分到了一些粮食,紧紧抱在怀里,干咽了好几口唾沫,但是竟没有吃。云禩有些奇怪,便问道:“兰英,你为何不食?”

  小小的兰英又干咽了一口唾沫,回答道:“兰……兰儿还不饿,把干粮留下来,等大娘和弟弟饿了,可以给他们食。”

  云禩凝视着兰英,叹了口气,这小姑娘才十来岁,若是放在现代,可能小学都没毕业,竟然已经学会了隐忍和苟活。

  云禩道:“我问你,你们这里有没有强迫百姓捐款治河之事?”

  兰英抱着干粮,怯生生的点了点头,道:“有……我们家便捐了好多银子。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若是不捐银子,大老爷便会把他们抓起来,爹爹便、便被抓走了,说……说爹爹脑袋后面长了反骨,要把脑袋砍掉才能治好!”

  兰英说完,大眼睛里露出一股迷茫:“反骨是甚么呀?爹爹治好了,可没了脑袋,还能……能回来嘛?”

  反骨?反骨还能是甚么,自然是这些贪官圈钱的借口。

  胤禛脸色阴沉,没有回答兰英的话,又道:“当地可有闸夫,勒索百姓才会开闸放水之事?”

  小小的兰英又点了点头,不过很快摇头,又摇头又摇手。

  胤禛皱眉道:“到底是有,还是无有?”

  胤禛本就生得高大阴郁,别说兰英小小年纪了,便是一般成年男子见到四爷,也会觉得心生畏惧。

  噌!

  兰英一步窜到了云禩身后,紧紧揪着他的袍子,一张小脸藏起来,根本不敢看胤禛那“凶神恶煞”的脸面。

  云禩蹲下来,声音放的很温柔,说话也没有胤禛那般刻板,尽量用孩子听得懂的话,道:“兰英,不要害怕,你告诉哥哥,闸夫到底有没有做坏事?”

  兰英低垂着眼睛,瞭着眼皮去看云禩,似乎做了重大的决定,咬了咬小嘴唇,这才道:“哥哥,在这里是不能说闸夫坏话的!”

  她压低了声音,偷偷的道:“闸夫是杨老爷家中的小舅子,是……是我们这面儿的水霸,天皇老子都没有他大。”

  “狗屁!”老九胤禟正好发完了粮食,冷笑道:“天皇老子?好大的威风啊!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个狗屁的天皇老子!”

  兰英被老九的粗鲁吓到了,又缩回云禩身后,紧紧揪着他的衣袍不放手。

  杨老爷应该说的便是河道总督了,如今的河道总督受到了家中荫庇,乃是清朝首任河道总体杨方兴的孙子。

  嵇曾筠所说之事,字字属实,兰英这么小的年纪,应是不会骗人的,当地河台强制百姓捐款,闸夫河台共通一气,鱼肉浑河百姓,简直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四爷胤禛不怒反笑,冷冷的一笑,幽幽地道:“好,好得很呐。”

  他说着,对身后的豹尾班侍卫道:“你立刻返回,去请圣上。”

  “是!”侍卫动作麻利,翻身上马,马蹄飒沓,一路点着泥水飞快向回打马。

  胤禛又道:“咱们这就去会一会这个杨河台。”

  胤禛等人要去会见河道总督,自然要带上当地的难民与河台当面对峙才好,哪知道一听说要与杨老爷当面对峙,别管给多少银子,那些难民竟吓得连连后退,没有一个敢伸头的。

  老九胤禟道:“一两银子!一两!不买你们女儿,也不买你们儿子,只是去找河台对峙,说两句话儿,保你们无事!”

  难民们吓得还是后退,仿佛他们是瘟疫一般,全都窜远,远远儿的躲着,唯独个头小小的兰英,怀里紧紧抱着粮食,眼巴巴的看着云禩。

  小兰英伸着脖子,艰涩的咽了一口口水,道:“大哥哥,真的……真的有一两银子嘛?那……那我大娘和弟弟,岂不是有吃的了?以后都不用饿肚子啦!”

  她说着,眼睛里迸发出光芒的喜悦,那是活着的希望……

  云禩矮身和兰英平视,也不嫌弃,抬起手来揉了揉兰英的头发,将她凌乱的头发一点点整理好,别在耳后,温声道:“自然,哥哥甚么时候骗过你?”

  “我、我去!”兰英鼓足勇气,挺起小腰板。

  “兰儿!”大娘搂住兰英,一脸绝望的哭道:“兰儿,咱别去,别去啊!大娘不饿的,别去!”

  “大娘,”兰英眨巴着大眼睛,用一副正色的口气道:“大娘,我不想挨饿了,乡亲们也不想挨饿了,让我去罢。”

  兰英还那么小,她说出来的话,或许连自己也不懂,亦或许她隐隐约约懂得甚么。

  云禩伸出手来,拉住兰英的小手,道:“你放心,哥哥会保护好你,不让旁人将你欺负了去。”

  “嗯嗯!”兰英使劲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干粮交给大娘,握住云禩的手,郑重的道:“哥哥,走罢!”

  众人很快继续上路,当地的人都认识杨河台的宅邸,兰英也识得,有她带路,就在不远的地方。

  河台的宅邸硕大,拔然而立,只不过浑河遭灾,四周荒凉的紧,到处都是泥水,河道总督的宅邸便是再恢弘,也显得落魄而衰败。

  老九胤禟上前叩门,大喊着:“有人吗?有人没有?开门开门!”

  众人等着应门,胤禛垂目看了一眼,小女孩还拉着老八的手,一刻也不松开,好似十足信赖老八一般,分明他们才认识没多久。

  胤禛低声道:“八弟倒是能耐,为兄不知,你还有哄孩子的手段?”

  云禩挑了挑眉:“一会子见到了河台,还要看四哥的能耐。”

  吱呀——

  正说话,河台宅邸的大门轰然打开,一个仆役打扮的男子前来应门,嘴里叨念着:“敲甚么敲!敲得这么急,叫魂儿呢?”

  他说着,定眼一看,声音也拔高了:“是你?!”

  那仆役瞪着云禩和胤禛身后的嵇曾筠,似是认识嵇曾筠,随即破口大骂:“好你个奸商!”

  嵇曾筠的眼目还没恢复,他看不到,但是能听得到,仍然是一副文质彬彬,甚至迂腐的模样,道:“小生清清白白做生意,怎么的便成了奸商?”

  那仆役指着嵇曾筠鼻子,点着名儿的骂他:“你不是奸商?便是几天之前,我们家老爷想买药草,你卖多少?当归五两银子!”

  旁边的天文生齐苏勒吓了一跳,道:“五两银子?一车么?”

  “甚么一车?”仆役愤愤不平的道:“一钱!”

  一钱放在现代也就是几克,几克就要五两银子,这不是奸商是甚么?

  嵇曾筠恍然大悟,道:“是了,小生想起来了,确有此事,但这亦是没法子的事儿,谁叫浑河闹灾,平日里不怎么值钱的药材,也变成了金子呢?”

  仆役怒道:“好你个奸商,你还敢狡辩?你卖我家老爷一钱五两,转头却便宜卖给那些贱民!你还敢来,就是讨打!”

  嵇曾筠后退两步,准确无误的退到了齐苏勒身后,齐苏勒身材虽高挑,却远远没有嵇曾筠高大,根本罩不住嵇曾筠,惊讶的道:“你、你这是做甚么?”

  嵇曾筠平静的道:“小生眼目不能视物,若是与人出手,唯恐吃了大亏。再者说了,官老爷保护平头百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儿么?”

  仆役可不理会他们,立刻挥舞着拳头朝着嵇曾筠打过来,嵇曾筠又躲在齐苏勒身后,便是朝着齐苏勒的面门打来。

  齐苏勒被嵇曾筠的歪理气得干瞪眼睛,但没有法子,当即一皱眉,袖袍发出“哗啦!”一声,竟一把纳住了仆役挥来的拳头。

  没成想斯文俊气的天文生竟还会武艺,拧住那仆役的手臂,借力向后一推。

  嘭!仆役狠狠摔在地上,他人高马大的,竟被一个文弱书生给打了,气的从地上爬起来,高声大喊:“来人啊!护院呢!护院!”

  踏踏踏踏!脚步声围拢而来,仆役一招呼,许多彪形壮汉抄着家伙便跑了过来,将他们铁桶一般围起来。

  “是你们?!”

  云禩一看,冤家路窄,真是巧了,便是刚才去收义女的那几个壮汉仆役,看来的确是找对了地儿。

  “好家伙!”壮汉手中抄着家伙,他们人多势众,又是自己的地头,胆子也跟着壮起来,指着云禩的鼻子破口大骂:“原是你这个不知死了爹还是娘的晦气书生!”

  “呵……”云禩听他这般辱骂自己,非但不生气,还悠闲的轻笑了一声,一个“不小心”,碰了一下身畔的四爷胤禛。

  胤禛腰上的“玉佩”喀啦应声掉在地上。

  云禩施施然弯腰将“玉佩”捡起来,甚么玉佩,那掉在地上的物件儿根本不是玉佩,而是一方……青白玉鎏金令牌!

  云禩手执令牌,轻柔而做作的掸了掸,修长的食指点了点令牌上阳刻的两方大字,笑着道:“你可识字?”

  仆役们不知那是何物,顺着云禩手指的方向念出声来:“圣——旨?”

  “圣旨?”

  “圣、圣旨?”

  云禩手执令牌,分明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儿,气质却陡然不一样了,唇角斜斜的一挑,笑道:“狗眼看人低的蠢才,你方才说甚么?‘不知是死了爹还是娘的晦气书生’?你可知家父是何人?”

  仆役们看到青白玉鎏金令牌,神色已经不比方才,一溜儿的开始打飐儿,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捅了马蜂窝。

  他们回答不上来,云禩也没想让他们回答,反而是四爷胤禛,冷笑一记,凉凉的道:“八贝勒的父尊,自是当今圣上。”

  “八……贝勒?”

  “圣、圣上?!”

  方才还嚣张的仆役愣是变成了口吃,一个个结结巴巴,连一句完整的人话儿也说不出。

  云禩的笑容越发温柔亲和了,笑意却不达眼底,第二次发问:“哦?即是如此,四哥你可知,辱骂当今圣上是甚么罪?”

  四爷胤禛十足配合,开启了双打模式,薄情的双唇轻启,低沉阴鸷的嗓音只吐出一个字儿……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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