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丧心病狂（3）
沈攀再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张玉强来照顾自己，昨晚的中毒虽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沈攀坚信一点，这绝不是珊子家里的天然气因为管道老化泄『露』。他不止一次的进过珊子家的厨房，这套房子本就是珊子毕业之后她父母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一应装修配饰都才几个月，装修的时候所有材料还是珊子的老爸找了懂行的人陪同着亲自去的建材市场购买的，从源头上杜绝了假冒伪劣的可能『性』。
既然管道没有问题，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趁着自己和珊子酣睡之际潜入进来破坏了燃气管道。而在沈攀看来，他参与的案件本就不多，参加工作时间也不长，要说因为案件抓获的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保护的可能太低了，能够让沈攀认为有能力做到的而又迫不及待要灭口大概就张玉强一个人！
“魏源，你立即给李队打电话，告诉他我要求马上见到他，在李队来之前，无论是谁要进来你都给我拦住，包括队里其他人在内……对了，你通知一声陈姐，也按照我刚才的说法叮嘱她一遍，就说我怀疑有人意图谋杀我和珊子，嗯，就这么说吧。”一口气说得太多的话，沈攀也有些疲倦，他强打起精神看着魏源懵懂的开始拨打电话，心里的石头才算是稍稍往下落了点距离。
等魏源先后打完两个电话，沈攀没等他开口，自己又交待道：“对了，刚才我忘记说了，你再给李队打个电话，告诉他珊子家里的茶几上和卧室有几份档案，一共是十三个人的档案，让他全部带过来。”
好吧，魏源也没多问，死党的重要『性』就体现在这种地方，哪怕他有再多的疑『惑』都会强压住心里的好奇和不解先办好吩咐的事，而不是喋喋不休的打探秘密。
这一次电话反馈的情况就不那么理想了，魏源挂了电话，回头说道：“李队在来的路上，大概要十来分钟到达，他让我告诉你，他在珊子家里没见到任何和档案有关的文件夹。”
刚才就想清楚前因后果的沈攀对此并不惊奇，很正常的嘛，既然张玉强都选择了撕破脸，那么他潜入的目的就应该是那十三份档案……呃，得抓紧了，否则谁也不知道张玉强会不会按照名单逐个灭口。
毫不犹豫的，沈攀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张玉强的罪行，沈攀认为也只有他才会在孙问一案快要水落石出之前如此的紧张，如此的下得辣手。非常简单的殊死一搏的心理状态，搏过去了风平浪静，他继续当自己的组长，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做到队长乃至副局长、局长，博不过去就摇身一变成为阶下囚，该如何选择一目了然！
“行，我知道了，你去看好门，记住再叮嘱一次陈姐，不能让除了李队之外的任何人进去，包括刑侦大队其他警察。”张玉强毕竟在刑侦大队多年，要说没几个生死之交沈攀自己都不会相信这个话，关系到自己和珊子的生命，沈攀不想也不敢冒险。
“好吧，记得事后告诉我原委就行了。”魏源看了一眼沈攀，没多说的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门外。房门紧闭，魏源目光如炬的检视着走廊里经过的每一个医生护士，沈攀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大致是听出来一些，守护死党他没怨言，让魏源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是不管是沈攀还是周珊，居然没有人提前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这还是把自己当做死党的态度吗？
说怨恨谈不上，但魏源心里或多或少有点怨气倒是事实。沈攀和周珊的做法在他看来相等于把自己排开两个人又组成了一个新的小团队，对并没放弃追求周珊的魏源，心里当然是不痛快了，非常的不痛快加郁闷。
想着心事，监控走廊的正事魏源还是没有耽误。看了看表，过去了不到五分钟，李队大概快了，魏源想着，就在这时，走廊尽头出现了三个身影，打头的是张玉强张组长，其他两人也是和魏源还算熟识的老队员。
张玉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隔着还有好几米就举手和魏源打了个招呼。魏源很自然的站起身，笑道：“张组长来了啊，沈攀还没有醒，医生吩咐暂时别进去，等他醒过来再说。”
肯定不能硬扛着不让组长进去探视，魏源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只能是编了一个沈攀还在昏『迷』的理由。张玉强笑了笑，随意的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医生的话不能全部相信的，他们习惯了恐吓患者和家属。我刚去了看望了周珊，再来看看小沈就得回队里，队里事情还多。”
队里事情是真的多，魏源都知道。事实上要不是昨晚他们抓住了隔壁城市逃窜过来的那个犯罪嫌疑人，今天保不定全队都还在大街上巡视的巡视，蹲点蹲点呢。
说着，张玉强从魏源身边挤过去，两个老队员拍着魏源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递过去一只烟，三人开始闲聊起被抓获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在逃窜过程中发生的一些糗事。
对沈攀要求的不能让任何人进入病房魏源真心没当做一回事，要说不让外人进入他可以理解，队里都是可以交付后背的队友，不相信他们又该相信谁呢？
而且魏源心里还有一团阴影他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对于沈攀和周珊双双中毒这件事他并没有看得有多重视。相反，魏源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想：莫非是两人玩得太开心了，忘记了关洗澡水或者厨房的其他炉灶开关？
这种猜想就像春天里的野草般在魏源心里拼命地滋生、发芽，生长，也是他对自身情绪的克制情绪强大没有表现到脸上，否则他说不定会狠揍沈攀一顿：说好的朋友妻不可欺呢？你这是捡着窝边草狂吃吗？你对得起我魏源的信任吗……
魏源就这那老队友的手点燃烟，一边抽着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犹如天马行空。或许是想着昨晚中毒之前沈攀和周珊又独自呆在一起，这个瞬间他脸上肌肉都有些绷紧，神『色』也不是特别正常。
那个老队员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搂着他的肩膀笑着就往一旁走去，其中一个老队员说道：“魏源，走，安全门抽烟去，免得待会儿护士来了不得骂死我们。对了，晚上有时间没有，我们好好聚一聚，哥哥们请客，请你好好去玩一玩。”
这边的视线算是彻底离开了走廊和病房，可魏源真的没太在意。要是沈攀他们有可能被犯罪嫌疑人伤害，为什么李队和陈姐都没有提前打招呼要求注意安全呢？
他当然不知道，在重症监护病房，陈倩因为接到某条报警信息而不得不匆匆离去，躺在病床上鼻腔上『插』着管的周珊昏『迷』不醒……在她床头的心电仪显示屏上，原本恢复到泰半强劲的心跳与有力的脉搏的数据都在飞速下降，就连周珊胸膛的起伏都微弱到快要无法分辨。
病房里飘『荡』着一股奇怪的淡淡的气味，窗户被推开，再是几分钟之后就连这种味道大抵都会消失殆尽。
张玉强推开沈攀病房的门，他抬眼望去，床上被窝掀开，房间里空无一人。张玉强脸『色』顿时一变，他快步走到窗口探头往下望去，这是三楼，就凭他来之前打听到的沈攀的情况绝对不可能从这里跳下去。
一个连站都没站稳的冰冷从十来米的高度往下跳，半残的机会都很少，基本就是摔死这一种可能『性』。就算是完好无损的张玉强要从这里往下跳，他看了看楼下坚硬的水泥地面，摇摇头，如果下面是厚厚的草坪还好点，这种无法缓冲的水泥地面没人有这个本事。
既然没跳楼，那么人就一定还在病房里，张玉强很快就得出结论。他缓缓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揣进裤兜握住那锋锐的半尺长的自制三槽军刺，目光上下左右开始扫视、打量。
病房就这么大，两架并排的病床一眼就看得完。目光移动到墙角的一扇门上，这是市局的定点医院，张玉强不止来过一次，很清楚这里面的格局，那扇门打开是卫生间，沈攀不在病房那唯一能够暂时躲藏的地方就只剩下厕所了。
侧身站在门前，张玉强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推开门，咦，奇怪了，卫生间也没人啊！
此时，走廊里传来“踢踏、踢踏”的快速行走的脚步声，张玉强一回头，病房的大门还在微微的弹动，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也是老警察了竟然还别如此小儿科的把戏骗了过去……很明显，刚才和魏源的对话被沈攀听见了，这家伙就特意推开窗户然后迅速的跑到门口贴墙站着。
如果不是门外的两个老队员拉开了魏源的话，沈攀绝对没有机会走出病房，而恰恰是这点意外被他抓住了，于是沈攀应该是趁着张玉强在窗户边的时候悄悄地闪身而出，溜之大吉。
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张玉强脸上闪过一道冷漠的神情，走廊很长的，沈攀能有多少体力能够跑多远？快步走出去，果然，十来米之外，沈攀一手扶着墙踉踉跄跄的往前奔跑着……呃，又错了，不是奔跑，是挪动，沈攀满头大汗，但这已经是他眼下能够拿得出来的最快速度了！
“咦，小沈，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赶紧回去躺着，别『乱』跑，你身体吃不消的。”任何一个人听到张玉强如此关切的呼唤肯定都会被感动，唯独沈攀没有。他紧咬着牙关，一直搁在胸前的左手握住一把被折断『露』出札口的牙刷，这也是沈攀在那短短几分钟之内能够找到的唯一可以利用做武器的家什了。
听到走廊里的呼喊，魏源愣了楞，正要走出安全门，两个老队员一把拉住他：“嗨，张组长在那里呢，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就在这抽烟聊天得了，该走的时候张组长会叫我们的。放心，魏源，张哥不会亏待你的，跟着张哥吃香的喝辣的那点不好，不然你那一个月的工资别说吃饭了，抽烟都只能捡着便宜的货『色』买吧？”
看着一前一后隐隐约约封住自己去路的两个老队员，魏源心里“咯噔”一响，他那缜密的思维立时明白了沈攀之前的叮嘱是何用意，这不就是针对张玉强来的嘛。
脸『色』几番变幻，两个老队员已经阴沉下面容各自都有一只手伸在裤兜，用意不言而喻。
“给，这张卡是张哥让给你的，密码一到六，里面有一万，每个月会按时给你打五千进去，这待遇不错吧，比局里的工资高多了，是不是啊！”一个老队员忽然把手从裤兜里伸了出来，在他掌心是一张崭新的银行卡。不过，说实话他这个冒冒失失动作吓了魏源一条，魏源差点就要一脚跳出去给自己争取几分钟脱离的时间了。
仔细的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魏源不认为没有任何武器的自己会有甩翻两个老队员的机会，更不用说人家裤兜里虽然拿出来一张卡却还是鼓囊囊的，魏源不蠢，他苦笑一声接过卡，人往地下一蹲：“得，我也不管你们了，我就在这里抽烟。”
从学校开始沈攀就说过很多次魏源的脑子灵活，适应力非常强大，并且能审时度势，以后一定会混得很不错。至于说沈攀呃预测准确不准确那不重要，总是魏源审时度势这一项优势他的确是看得相当的准。
走廊里，张玉强脚步越来越急，沈攀还在挣扎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鬓角直接“啪嗒”的打在地上摔了个无数瓣的水花出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攀身体前后摇晃了一下，随即整个人依在墙壁上慢慢的往下滑，他双眼紧闭，嘴巴大张着，呼吸声好似牛叫，张玉强左手在兜里『摸』出一根不大的『毛』巾，抖开，又对折了一下，他冲着沈攀的背影过去了。
屏住呼吸拿着『毛』巾的那只手往前伸过沈攀的脖子，眼看着立时就要屈肘回首，不出意外的话那张『毛』巾会盖在沈攀脸上。半分钟之内，沈攀会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等医院的医生赶过来经过检查之后会认为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而损毁了脑神经，然后等待沈攀的就会是瘫痪加痴呆，在病床上躺上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之后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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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你立即给李队打电话，告诉他我要求马上见到他，在李队来之前，无论是谁要进来你都给我拦住，包括队里其他人在内……对了，你通知一声陈姐，也按照我刚才的说法叮嘱她一遍，就说我怀疑有人意图谋杀我和珊子，嗯，就这么说吧。”一口气说得太多的话，沈攀也有些疲倦，他强打起精神看着魏源懵懂的开始拨打电话，心里的石头才算是稍稍往下落了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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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魏源也没多问，死党的重要『性』就体现在这种地方，哪怕他有再多的疑『惑』都会强压住心里的好奇和不解先办好吩咐的事，而不是喋喋不休的打探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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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的，沈攀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张玉强的罪行，沈攀认为也只有他才会在孙问一案快要水落石出之前如此的紧张，如此的下得辣手。非常简单的殊死一搏的心理状态，搏过去了风平浪静，他继续当自己的组长，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做到队长乃至副局长、局长，博不过去就摇身一变成为阶下囚，该如何选择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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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就这那老队友的手点燃烟，一边抽着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犹如天马行空。或许是想着昨晚中毒之前沈攀和周珊又独自呆在一起，这个瞬间他脸上肌肉都有些绷紧，神『色』也不是特别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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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强推开沈攀病房的门，他抬眼望去，床上被窝掀开，房间里空无一人。张玉强脸『色』顿时一变，他快步走到窗口探头往下望去，这是三楼，就凭他来之前打听到的沈攀的情况绝对不可能从这里跳下去。
一个连站都没站稳的冰冷从十来米的高度往下跳，半残的机会都很少，基本就是摔死这一种可能『性』。就算是完好无损的张玉强要从这里往下跳，他看了看楼下坚硬的水泥地面，摇摇头，如果下面是厚厚的草坪还好点，这种无法缓冲的水泥地面没人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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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站在门前，张玉强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推开门，咦，奇怪了，卫生间也没人啊！
此时，走廊里传来“踢踏、踢踏”的快速行走的脚步声，张玉强一回头，病房的大门还在微微的弹动，他猛地一拍脑门，自己也是老警察了竟然还别如此小儿科的把戏骗了过去……很明显，刚才和魏源的对话被沈攀听见了，这家伙就特意推开窗户然后迅速的跑到门口贴墙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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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张玉强脸上闪过一道冷漠的神情，走廊很长的，沈攀能有多少体力能够跑多远？快步走出去，果然，十来米之外，沈攀一手扶着墙踉踉跄跄的往前奔跑着……呃，又错了，不是奔跑，是挪动，沈攀满头大汗，但这已经是他眼下能够拿得出来的最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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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前一后隐隐约约封住自己去路的两个老队员，魏源心里“咯噔”一响，他那缜密的思维立时明白了沈攀之前的叮嘱是何用意，这不就是针对张玉强来的嘛。
脸『色』几番变幻，两个老队员已经阴沉下面容各自都有一只手伸在裤兜，用意不言而喻。
“给，这张卡是张哥让给你的，密码一到六，里面有一万，每个月会按时给你打五千进去，这待遇不错吧，比局里的工资高多了，是不是啊！”一个老队员忽然把手从裤兜里伸了出来，在他掌心是一张崭新的银行卡。不过，说实话他这个冒冒失失动作吓了魏源一条，魏源差点就要一脚跳出去给自己争取几分钟脱离的时间了。
仔细的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魏源不认为没有任何武器的自己会有甩翻两个老队员的机会，更不用说人家裤兜里虽然拿出来一张卡却还是鼓囊囊的，魏源不蠢，他苦笑一声接过卡，人往地下一蹲：“得，我也不管你们了，我就在这里抽烟。”
从学校开始沈攀就说过很多次魏源的脑子灵活，适应力非常强大，并且能审时度势，以后一定会混得很不错。至于说沈攀呃预测准确不准确那不重要，总是魏源审时度势这一项优势他的确是看得相当的准。
走廊里，张玉强脚步越来越急，沈攀还在挣扎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鬓角直接“啪嗒”的打在地上摔了个无数瓣的水花出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攀身体前后摇晃了一下，随即整个人依在墙壁上慢慢的往下滑，他双眼紧闭，嘴巴大张着，呼吸声好似牛叫，张玉强左手在兜里『摸』出一根不大的『毛』巾，抖开，又对折了一下，他冲着沈攀的背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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