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雌雄莫辨（8）
看着面前的刘琼抑或金朝义巧言令色振振有词的辩解，沈攀心里为他既感到好笑又觉得悲哀。就因为狼哥付豪这些人帮过你，难道你就非得要卷入他们的“贩毒事业”中去作为报恩？既然你都口口声声要报恩，你又为什么宁愿做上一个变性手术也要吞没毒贩们的毒资呢？
然后沈攀就想到了，其实刘琼也不是没有破绽，吴师敏当初不就发现了这个人的疑点嘛，手上皮肤过分粗糙……搞实验的人，成天接触各种各样的试剂，防护工作搞得再好也难免留下痕迹，只是当时无论是吴师敏还是沈攀自己都没有在意罢了。
一边检讨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沈攀示意刘琼继续往下讲，抱怨哀怨什么的留着以后在看守所慢慢去回味吧。
狼哥和付豪是在泰国谈生意，他们与卖家的会面就约在那一片迷宫似的破旧建筑群里。其实后来刘琼自己也知道，人家救他不过是顺手，就好比在路边一时间爱心大发捡起一条流浪狗没有区别……当然，付豪他们的顺手对刘琼来说那简直就相当于救世主从天而降，那个时候他内心的感激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双方一阵交谈，狼哥立即敏感到了刘琼身份的重要性和植物研究所在滇省的特殊性。于是乎，在三个人深谈之后，刘琼屈服在了狼哥与付豪的金钱攻势下……植物研究所的钱终究是省里市里的拨款，刘琼在这些款子中少许的挪用一部分也许还没人能够察觉，可用得多了又没法报账，呵呵，植物研究所也会有麻烦的，市里省里每年也是要清查账目的。
财帛总是能动人心的，刘琼或者说金朝义千里迢迢的被从国外召唤回来，名气和事业占据其一，还有自然也离不开省市政府开出的高额薪酬与奖励。而狼哥与付豪则是反反复复的给他灌输着一种理论：世界上能够比贩毒更挣钱的行业不多，你在植物研究所辛辛苦苦干上三五几年的还没有一两笔生意下来收入得多。而且这个行业也不见得就像人们嘴里说的那么危险，坐在家里一不小心天花板还会砸下来打死人的。
利欲熏心是一个比较准确的形容词，金朝义动心了，事实就摆在他眼前，狼哥与付豪混迹这个行道多年，没见也是活得潇潇洒洒并没有被抓起来枪毙不是？多方刺激之下，最终金朝义答应了把植物研究所作为狼哥与付豪毒品运输的中转站。
要说金朝义一开始就虎视眈眈的打主意要吞噬毒资那是吹牛，事实上才开始一两次交易金朝义很老实的，老老实实的收货、老老实实的按规定的时间发货，然后收取自己按比例的毒资提成。
任何事情都这样，兴致勃勃的参加，时间长了人懈怠或者有了其他想法，做事的劲头也就随之发生了变化。落到金朝义身上，最明显的就是他觉得的极不公平的货币分配方式，他嫌自己拿到手的钱太少……按照和狼哥与付豪他们的协议，每一次毒品的中转交易完成以后，金朝义能够拿到十万到几十万不等的收入，这个“不等”主要体现在毒品重量与数量的区别上。
反正从前面两三次的交易来看，金朝义每次拿到的都是最低额度的十万块。这很正常，从狼哥与付豪的角度来说，用少量的货物试水是交易的必要过程，就算损失了也不至于太过心痛，毕竟金朝义在他们心目中的信任度也需要时间来培养嘛……无声无息间，双方那原本紧密的关系却开始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唔，并没有人能觉察到。
这件事很具有讽刺意味，正是因为在最初打算拖金朝义下水，当时付豪与狼哥才会信誓旦旦的告诉他贩毒有着多么令人眼红的丰厚汇报，而此时金朝义也是因为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到大笔的金钱被付豪他们拿走而心生不满从而产生了某些想法。
金朝义很聪明，能够在任何学科做到着名和知名这个程度的就没有笨蛋。仔细的分析了一番之后，金朝义聪明的大脑很快就找到了漏洞，他发现自己有充裕的时间来把属于自己的钱收回荷包……是的，到这个时候，金朝义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笔笔钱都是属于自己的，他的想法很简单，要不是他以植物研究所的名义出面接收狼哥和付豪从境外转运进来的毒品，那玩意哪里可能换得成钱呢？
省里和市上的支持让金朝义的车几乎在整个明伦市和滇省都畅通无阻，为了显示对植物研究所的支持，明伦市里还特意让市局给了金朝义一副特殊牌照……唔，就是那种不受检查、不需要买过路费的滇省省厅直属牌照，也即是传说中的警察专用号段，0字头，全国每个省都有，现在有些地方收了回去，不过还是另有相应的牌照发出来。
但是如果单纯为了钱就舍弃植物研究所这个基业，说实话金朝义又有些舍不得啊！没办法，
前前后后思考策划了一段时间，金朝义想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计划，这能最大限度的达成他想要两全其美的美梦：去了一趟泰国打探衔接好了有关整形的手术并预交了定金，重金买到了一个刘琼的泰国籍华裔的身份，金朝义心满意足的回了国，静待时机的来临。
这里说的时机并不是指比如金朝义需要安排好植物研究所的工作、需要准备费用、需要腾挪出去泰国一系列动作的时间，不，金朝义仅仅只是需要侵吞狼哥和付豪的毒资的时间，仅此而已。
前几次生意的顺利让狼哥和付豪那是喜出望外，他们认定了金朝义现在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参与贩毒当然是一个巨大的把柄，泄露出去凭借前面几次毒品的总量，任何人都知道金朝义最起码都是死刑。呃，要是有可能大概会被反复枪毙好几次都足够了，金朝义本人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狼哥和付豪面前彻底的收敛起高级知识分子的那份自傲，愈发的恭顺和听话。
所以，在这种形势下，付豪对金朝义的戒备心理稍有松懈也就太正常不过了……这还真不是付豪粗心大意，金朝义有根有底的人，在滇省名气不小，哪里可能和一伙毒贩鱼死网破呢，没道理的嘛，逻辑上也说不过去呢。
付豪的戒心在降低，货物的进出和收款都是通过的植物研究所的地盘与账户，金朝义要做点手脚就太简单了。而且金朝义几乎是肆无忌惮的超乎付豪的想象的疯狂，他不是说先打一半的款给付豪剩下的找理由拖延，这种做法金朝义瞧不起，太怂，他很干脆的直接把第一笔全部超过三百万的毒资转到了自己在海外的秘密账户，然后告诉付豪说“省里按惯例在这个时间段要核查植物研究所的账目以便做来年的预算，正好他以前挪用了一些，用这笔毒资垫一垫，等省里核查完毕之后立即给付豪转过去。”
这个理由多光明正大呀，付豪是连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了。植物研究所和金朝义都在那里跑不掉的，而且以前拉金朝义入伙的时候付豪也通过各种渠道调查过，省里市里的确是每年都在给植物研究所拨款，每年也会核查植物研究所的开支和成果，他能理解，国家的钱是拿给你做研究的不是给你享受的，当然是要查账咯。
第一次做手脚成功得令金朝义瞠目结舌，他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从毒贩手里把钱挪了出来。啧啧，那些人果然还是没文化啊，金朝义连续好几天都在偷着乐，没法不开心啊！
既然这条通道顺利，金朝义也有眼色配合默契，狼哥和付豪的胆子理所当然的就越来越大。所以，接下来连续半个月之类付豪连续转运了两批总金额高达上千万的毒品进入植物研究所……下家的钱肯定是及时到账的，一般人哪里有胆量拖欠毒贩的钱呢？唔，同样的，这笔钱也非常及时的进了金朝义的海外秘密账户。
觉得收入差不多了，金朝义也不贪心，二话不说立即启程去了泰国。植物研究所人本来就不多，加之上一趟从泰国回来金朝义就在植物研究所渲染着刘琼的即将到来和将要担任的职务与权力……植物研究所本就是小猫小狗两三只，而植物研究所原本就是滇省和明伦市为了吸引金朝义回国的一个筹码，所里没人能够和他抗衡，金朝义的计划顺利得不可思议。
在泰国做了变形整形手术，金朝义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滇省，只不过这个时候走进植物研究所的已经是刘琼刘大秘书。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付豪他们发现找不到我，那么大一笔钱又不知去向，急切之下就来了明伦市。”刘琼耸耸肩，这其实是金朝义的习惯性动作，刘琼现在虽然性别改了，可一些老习惯一时间还是难以纠正过来。
就算沈攀已经是在意料之中，可刘琼的供述还是让他目瞪口呆，站在外面的程立明更是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程立明是从基层刑警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各种稀奇古怪离奇诡异的案件那是见过不要太多，可狡诈到如金朝义这个水准的犯罪嫌疑人他得承认自己还是第一次遇上。
“你给刘琼安排的是秘书的身份，她凭什么来接替你在植物研究所的事业呢？”沈攀眼冒金星，他对金朝义越来越好奇，金朝义在这整个过程中的心理状态的变化分外吸引沈攀的注意，搞清楚这一点对以后的案件侦破会有很大帮助，沈攀明白这个道理：“你难道就不担心付豪他们一气之下把刘琼也杀了、绑架了？就不害怕他们恼羞成怒之下把植物研究所毁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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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沈攀就想到了，其实刘琼也不是没有破绽，吴师敏当初不就发现了这个人的疑点嘛，手上皮肤过分粗糙……搞实验的人，成天接触各种各样的试剂，防护工作搞得再好也难免留下痕迹，只是当时无论是吴师敏还是沈攀自己都没有在意罢了。
一边检讨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沈攀示意刘琼继续往下讲，抱怨哀怨什么的留着以后在看守所慢慢去回味吧。
狼哥和付豪是在泰国谈生意，他们与卖家的会面就约在那一片迷宫似的破旧建筑群里。其实后来刘琼自己也知道，人家救他不过是顺手，就好比在路边一时间爱心大发捡起一条流浪狗没有区别……当然，付豪他们的顺手对刘琼来说那简直就相当于救世主从天而降，那个时候他内心的感激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双方一阵交谈，狼哥立即敏感到了刘琼身份的重要性和植物研究所在滇省的特殊性。于是乎，在三个人深谈之后，刘琼屈服在了狼哥与付豪的金钱攻势下……植物研究所的钱终究是省里市里的拨款，刘琼在这些款子中少许的挪用一部分也许还没人能够察觉，可用得多了又没法报账，呵呵，植物研究所也会有麻烦的，市里省里每年也是要清查账目的。
财帛总是能动人心的，刘琼或者说金朝义千里迢迢的被从国外召唤回来，名气和事业占据其一，还有自然也离不开省市政府开出的高额薪酬与奖励。而狼哥与付豪则是反反复复的给他灌输着一种理论：世界上能够比贩毒更挣钱的行业不多，你在植物研究所辛辛苦苦干上三五几年的还没有一两笔生意下来收入得多。而且这个行业也不见得就像人们嘴里说的那么危险，坐在家里一不小心天花板还会砸下来打死人的。
利欲熏心是一个比较准确的形容词，金朝义动心了，事实就摆在他眼前，狼哥与付豪混迹这个行道多年，没见也是活得潇潇洒洒并没有被抓起来枪毙不是？多方刺激之下，最终金朝义答应了把植物研究所作为狼哥与付豪毒品运输的中转站。
要说金朝义一开始就虎视眈眈的打主意要吞噬毒资那是吹牛，事实上才开始一两次交易金朝义很老实的，老老实实的收货、老老实实的按规定的时间发货，然后收取自己按比例的毒资提成。
任何事情都这样，兴致勃勃的参加，时间长了人懈怠或者有了其他想法，做事的劲头也就随之发生了变化。落到金朝义身上，最明显的就是他觉得的极不公平的货币分配方式，他嫌自己拿到手的钱太少……按照和狼哥与付豪他们的协议，每一次毒品的中转交易完成以后，金朝义能够拿到十万到几十万不等的收入，这个“不等”主要体现在毒品重量与数量的区别上。
反正从前面两三次的交易来看，金朝义每次拿到的都是最低额度的十万块。这很正常，从狼哥与付豪的角度来说，用少量的货物试水是交易的必要过程，就算损失了也不至于太过心痛，毕竟金朝义在他们心目中的信任度也需要时间来培养嘛……无声无息间，双方那原本紧密的关系却开始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唔，并没有人能觉察到。
这件事很具有讽刺意味，正是因为在最初打算拖金朝义下水，当时付豪与狼哥才会信誓旦旦的告诉他贩毒有着多么令人眼红的丰厚汇报，而此时金朝义也是因为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到大笔的金钱被付豪他们拿走而心生不满从而产生了某些想法。
金朝义很聪明，能够在任何学科做到着名和知名这个程度的就没有笨蛋。仔细的分析了一番之后，金朝义聪明的大脑很快就找到了漏洞，他发现自己有充裕的时间来把属于自己的钱收回荷包……是的，到这个时候，金朝义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笔笔钱都是属于自己的，他的想法很简单，要不是他以植物研究所的名义出面接收狼哥和付豪从境外转运进来的毒品，那玩意哪里可能换得成钱呢？
省里和市上的支持让金朝义的车几乎在整个明伦市和滇省都畅通无阻，为了显示对植物研究所的支持，明伦市里还特意让市局给了金朝义一副特殊牌照……唔，就是那种不受检查、不需要买过路费的滇省省厅直属牌照，也即是传说中的警察专用号段，0字头，全国每个省都有，现在有些地方收了回去，不过还是另有相应的牌照发出来。
但是如果单纯为了钱就舍弃植物研究所这个基业，说实话金朝义又有些舍不得啊！没办法，
前前后后思考策划了一段时间，金朝义想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计划，这能最大限度的达成他想要两全其美的美梦：去了一趟泰国打探衔接好了有关整形的手术并预交了定金，重金买到了一个刘琼的泰国籍华裔的身份，金朝义心满意足的回了国，静待时机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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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次生意的顺利让狼哥和付豪那是喜出望外，他们认定了金朝义现在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参与贩毒当然是一个巨大的把柄，泄露出去凭借前面几次毒品的总量，任何人都知道金朝义最起码都是死刑。呃，要是有可能大概会被反复枪毙好几次都足够了，金朝义本人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狼哥和付豪面前彻底的收敛起高级知识分子的那份自傲，愈发的恭顺和听话。
所以，在这种形势下，付豪对金朝义的戒备心理稍有松懈也就太正常不过了……这还真不是付豪粗心大意，金朝义有根有底的人，在滇省名气不小，哪里可能和一伙毒贩鱼死网破呢，没道理的嘛，逻辑上也说不过去呢。
付豪的戒心在降低，货物的进出和收款都是通过的植物研究所的地盘与账户，金朝义要做点手脚就太简单了。而且金朝义几乎是肆无忌惮的超乎付豪的想象的疯狂，他不是说先打一半的款给付豪剩下的找理由拖延，这种做法金朝义瞧不起，太怂，他很干脆的直接把第一笔全部超过三百万的毒资转到了自己在海外的秘密账户，然后告诉付豪说“省里按惯例在这个时间段要核查植物研究所的账目以便做来年的预算，正好他以前挪用了一些，用这笔毒资垫一垫，等省里核查完毕之后立即给付豪转过去。”
这个理由多光明正大呀，付豪是连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了。植物研究所和金朝义都在那里跑不掉的，而且以前拉金朝义入伙的时候付豪也通过各种渠道调查过，省里市里的确是每年都在给植物研究所拨款，每年也会核查植物研究所的开支和成果，他能理解，国家的钱是拿给你做研究的不是给你享受的，当然是要查账咯。
第一次做手脚成功得令金朝义瞠目结舌，他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从毒贩手里把钱挪了出来。啧啧，那些人果然还是没文化啊，金朝义连续好几天都在偷着乐，没法不开心啊！
既然这条通道顺利，金朝义也有眼色配合默契，狼哥和付豪的胆子理所当然的就越来越大。所以，接下来连续半个月之类付豪连续转运了两批总金额高达上千万的毒品进入植物研究所……下家的钱肯定是及时到账的，一般人哪里有胆量拖欠毒贩的钱呢？唔，同样的，这笔钱也非常及时的进了金朝义的海外秘密账户。
觉得收入差不多了，金朝义也不贪心，二话不说立即启程去了泰国。植物研究所人本来就不多，加之上一趟从泰国回来金朝义就在植物研究所渲染着刘琼的即将到来和将要担任的职务与权力……植物研究所本就是小猫小狗两三只，而植物研究所原本就是滇省和明伦市为了吸引金朝义回国的一个筹码，所里没人能够和他抗衡，金朝义的计划顺利得不可思议。
在泰国做了变形整形手术，金朝义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滇省，只不过这个时候走进植物研究所的已经是刘琼刘大秘书。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付豪他们发现找不到我，那么大一笔钱又不知去向，急切之下就来了明伦市。”刘琼耸耸肩，这其实是金朝义的习惯性动作，刘琼现在虽然性别改了，可一些老习惯一时间还是难以纠正过来。
就算沈攀已经是在意料之中，可刘琼的供述还是让他目瞪口呆，站在外面的程立明更是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程立明是从基层刑警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各种稀奇古怪离奇诡异的案件那是见过不要太多，可狡诈到如金朝义这个水准的犯罪嫌疑人他得承认自己还是第一次遇上。
“你给刘琼安排的是秘书的身份，她凭什么来接替你在植物研究所的事业呢？”沈攀眼冒金星，他对金朝义越来越好奇，金朝义在这整个过程中的心理状态的变化分外吸引沈攀的注意，搞清楚这一点对以后的案件侦破会有很大帮助，沈攀明白这个道理：“你难道就不担心付豪他们一气之下把刘琼也杀了、绑架了？就不害怕他们恼羞成怒之下把植物研究所毁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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