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畸形（17）
“这就是段中华和你翻脸，找人绑架你的原因？”沈攀眼角跳了跳，原本是一出父女大团圆的喜剧活生生的硬掰成了亲人之间反目成仇的剧情大片，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我也算是想明白了。”段亚妮轻轻地摆了摆手，拉扯了一下因为情绪激动有些往下滑落的被子，很勉强的笑了笑，说道：“要不是那人最后提到光盘我还真的一直以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勒索。其实，我说的要去检举他只是气话，从小白楼出来我就销毁了手里的证据。”
沈攀抬了抬眼皮，脸上没有表情，这女人的话他可以相信一部分，但不会全信。刚才这句话他就半点都不会相信，段中华又不是傻子，总之是一家人，就算女儿手里拿着自己淫乱的证据又怎么样，终是可是坐下来有商有量，对吧？
呵呵，之所以要赶紧撇清，段亚妮的目的不外乎担心那光盘落到警方手里！而且沈攀坚信一点，段亚妮大学毕业选择来到湟源市创业，要说这几年未曾借用段中华的力量那是绝不可能的…….他依稀记得曾经在哪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商人逐利、商人无义。嗯，沈攀觉得这句话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如果你们其他没什么事我想先休息休息，我有点累。”按住太阳穴轻轻地揉着，段亚妮的神情完全的隐藏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女人现在是什么表情。沈攀点点头，推开椅子站起身说道：“那行，你休息吧，有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了解情况的。当然，如果你有想起来其他刚才没有提到的事情，可以给我们打电话。诺，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说着，沈攀反手抓住何明明，掏出他的手机给段亚妮留了个联系方式。
何明明苦着脸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走到门口，这家伙又被那女警察拦了下来。都是警察，大家也没啥可羞答答的，女警察豪爽的夺过何明明捏在掌心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反手又给他拨了回去，然后笑着说道：“等我哦值完这个班给你打电话，咱们一起吃饭哦。”
何明明脸色古怪的点头答应着，沈攀憋住笑意下了楼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指着何明明断断续续的说着：“小子……你这是情场……得意，工作失利，对不对……”何明明黑着脸，半天没能蹦出一个字来。
不过他对那女警察印象还挺不错的，何明明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的，何必要像某些人那样憋在心里搞得恋人夫妻之间非得冷战不可，既不利于沟通交流又影响感情不是。
笑嘻嘻的和沈攀打趣了几句，何明明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焦虑，他皱起眉头问道：“沈哥，现在咱们怎么办？”是啊，段亚妮明显隐瞒了很多的事实不说，回队里去提神段中华不失为一条路子，可眼下的情况沈攀是非常不适宜出现在刑侦大队了，何明明每每想起这件事心中就颇为替沈攀不平：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没见过这样做人做事的啊！
“不着急，先回酒店，我收拾收拾东西，等着队里给我送票过来再说。”让何明明惊讶的是，沈攀居然不慌不忙的伸手招车，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拿着票就要去机场的架势。他老人家不会以为飞机还要刹一脚等着他办案子吧，何明明吐槽的话到了嘴边见到沈攀眼角的隐隐笑意又鬼使神差的缩了回去。
沈攀当然没有自大到会认为飞机停下来等他一个人，他只是心里模糊有个想法需要时间验证，就算现在说出来也不起作用，干脆就暂时给何明明一个谜团让这小子去猜测吧。
回到酒店进了房间，沈攀指了指窗户边的茶几和椅子：“自己坐，要喝水自己去倒。”说完，沈攀走进卫生间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这些年网络上到处都在播报酒店里的毛巾有多脏、牙刷有多劣质，搞得沈攀也不由得养成了出差自带洗漱用品的习惯。
收拾好东西，又和何明明坐在窗口抽了一支烟闲聊了一会儿，意料中的机票由刑侦大队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送了过来。等送票的人走了，沈攀关上门，何明明已经在那边阴阳怪气的抖了抖手里的机票，笑道：“沈哥，他们是迫不及待的要你走人了，看看，一个半小时以后的机票，那是催着你马上去机场啊。”
这的确是夸张了点，从住的酒店到机场要半个小时，万一沈攀随便一点事情耽搁一下行程会搞得非常匆忙。不过这些都是在沈攀预料之中，他笑着接过票看了看，然后又递给何明明：“来，退票的任务交给你了，好歹还能退几百块钱的，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对了，给我重新找一家便宜一点的旅馆，今晚就是自己付账了，节约归己的哟。”
这都是笑话，何明明摇摇头二话没说风风火火的打开手机就在网站上就把票推掉，紧接着下楼去了前台用自己的名义在另一个楼层开了一间房。湟源市刑侦大队只是希望沈攀不再插手，并不是说他们就会做出监视沈攀的龌龊事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的。
上楼进了新的房间，沈攀也懒得再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他把挎包往床头柜上一扔，对何明明说道：“咱们现在就等着，要是我没想错的话，一两个小时之后就能有结果了。”
“结果？什么结果啊，沈哥，你说说吧，别让我蒙在鼓里啊。”何明明不愿意了，他纠缠着一定要让沈攀说出来现在究竟在等什么，为什么一两个小时之后就能等到结果，原因在哪里？
被这小子纠缠得实在是不耐烦了，想了想，沈攀觉得好似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后面的计划还需要这小子配合：“来，给哥哥把烟点上。好了，小子，我把原因告诉你，别折腾了。”
在沈攀看来，刑侦大队一定是不能回去的，太不给林俊志和黄强面子，原本还算无间的合作最后搞得撕破脸就没意思。所以沈攀选择了去医院，想要试试能不能从段亚妮那里打开缺口，真的要是掌握有新的线索那个时候再通知林俊志和黄强则是另一回事，就算两位队长心里不舒服可表面上至少不会说出来。
可沈攀也没想到段亚妮开口倒是开口了，可她说得情况不尽不实，关键处还要么隐瞒要么就说已经销毁了证据。想要把段中华定罪，那个偷拍的光盘可以说是第一证据，第二证据当然就是牛大军牛小军的指证。光盘现在段亚妮不拿出来，要牛大军牛小军再自己扛下罪名没牵扯出段中华呢？
很显然，湟源刑侦大队遇到这种情况攻坚无果就只剩下一种处理办法：释放段中华。
沈攀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非常大：段中华社会经验丰富，他花了大把心思找来的牛大军牛小军估计是再三考察认为能够信任的。段中华不是小年轻，早过了盲目冲动的年龄，加上事先给与牛家兄弟的钱，答案不言而喻呐……
“你是说我们要等段中华从刑侦大队走出来，不会吧，沈哥？”何明明眼睛瞪圆了，有关段中华和牛家兄弟的监控视频可是他辛辛苦苦找出来的，无论从哪方面看段中华都不可能大摇大摆走出刑侦大队吧，何明明不敢相信。
菜鸟啊，沈攀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话他不好说，何明明毕竟还要在湟源市刑侦大队待下去，所以这些道理只能靠他自己以后在工作中慢慢去体会。要说以前的沈攀也不懂这些，但在周珊逝去之后沈攀迅速的成熟起来，这固然是可喜可贺……代价太大，大到沈攀无法承受，差点就崩溃！
湟源刑侦大队急着安排沈攀回家，其实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他们着急定案。段中华在湟源人脉广博堪称根深蒂固，想要把段中华扔进监狱需要耗费的心力不是半点一点，市里催得紧，省厅眼看着就要插手，如果能在省厅下派专案组之前结案对湟源市局来说是一件大喜事，足够彰显自己的能力……因此，沈攀判断，湟源市局这边大抵是会释放段中华，牛大军兄弟俩认罪那是再好不过，皆大欢喜嘛。
何明明也是精明，从沈攀迟疑的神情中这小子很快就猜到了答案，这下他是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半晌，何明明拍案而起，义愤填膺的问道：“沈哥，不至于吧，他们怎么就敢放走主犯呢，段中华可是雇凶绑架甚至可能是雇凶杀人啊！”
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何明明是越想越气，他不停地自语着：“沈哥，你说段亚妮是不是个傻婆娘啊，人家都要杀她了，她还不交出证据。这是多好的机会呐，一旦她手里的证据拿出来，段中华能跑到哪里去呀？啧啧，沈哥，你说这个婆娘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她脑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沈攀冷冷的一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段亚妮都不是一个傻子，这女人既然选择了不交出证据，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也许，交出来的证据钉死的不是段中华而是她自己，换你你会交给警察吗？而且，其实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去找，不过我打算先把这边的事情办了再去，你好好的动一动脑子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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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也算是想明白了。”段亚妮轻轻地摆了摆手，拉扯了一下因为情绪激动有些往下滑落的被子，很勉强的笑了笑，说道：“要不是那人最后提到光盘我还真的一直以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勒索。其实，我说的要去检举他只是气话，从小白楼出来我就销毁了手里的证据。”
沈攀抬了抬眼皮，脸上没有表情，这女人的话他可以相信一部分，但不会全信。刚才这句话他就半点都不会相信，段中华又不是傻子，总之是一家人，就算女儿手里拿着自己淫乱的证据又怎么样，终是可是坐下来有商有量，对吧？
呵呵，之所以要赶紧撇清，段亚妮的目的不外乎担心那光盘落到警方手里！而且沈攀坚信一点，段亚妮大学毕业选择来到湟源市创业，要说这几年未曾借用段中华的力量那是绝不可能的…….他依稀记得曾经在哪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商人逐利、商人无义。嗯，沈攀觉得这句话还是有着一定的道理。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如果你们其他没什么事我想先休息休息，我有点累。”按住太阳穴轻轻地揉着，段亚妮的神情完全的隐藏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女人现在是什么表情。沈攀点点头，推开椅子站起身说道：“那行，你休息吧，有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了解情况的。当然，如果你有想起来其他刚才没有提到的事情，可以给我们打电话。诺，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说着，沈攀反手抓住何明明，掏出他的手机给段亚妮留了个联系方式。
何明明苦着脸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走到门口，这家伙又被那女警察拦了下来。都是警察，大家也没啥可羞答答的，女警察豪爽的夺过何明明捏在掌心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反手又给他拨了回去，然后笑着说道：“等我哦值完这个班给你打电话，咱们一起吃饭哦。”
何明明脸色古怪的点头答应着，沈攀憋住笑意下了楼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指着何明明断断续续的说着：“小子……你这是情场……得意，工作失利，对不对……”何明明黑着脸，半天没能蹦出一个字来。
不过他对那女警察印象还挺不错的，何明明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的，何必要像某些人那样憋在心里搞得恋人夫妻之间非得冷战不可，既不利于沟通交流又影响感情不是。
笑嘻嘻的和沈攀打趣了几句，何明明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焦虑，他皱起眉头问道：“沈哥，现在咱们怎么办？”是啊，段亚妮明显隐瞒了很多的事实不说，回队里去提神段中华不失为一条路子，可眼下的情况沈攀是非常不适宜出现在刑侦大队了，何明明每每想起这件事心中就颇为替沈攀不平：过河拆桥也太快了吧，没见过这样做人做事的啊！
“不着急，先回酒店，我收拾收拾东西，等着队里给我送票过来再说。”让何明明惊讶的是，沈攀居然不慌不忙的伸手招车，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拿着票就要去机场的架势。他老人家不会以为飞机还要刹一脚等着他办案子吧，何明明吐槽的话到了嘴边见到沈攀眼角的隐隐笑意又鬼使神差的缩了回去。
沈攀当然没有自大到会认为飞机停下来等他一个人，他只是心里模糊有个想法需要时间验证，就算现在说出来也不起作用，干脆就暂时给何明明一个谜团让这小子去猜测吧。
回到酒店进了房间，沈攀指了指窗户边的茶几和椅子：“自己坐，要喝水自己去倒。”说完，沈攀走进卫生间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这些年网络上到处都在播报酒店里的毛巾有多脏、牙刷有多劣质，搞得沈攀也不由得养成了出差自带洗漱用品的习惯。
收拾好东西，又和何明明坐在窗口抽了一支烟闲聊了一会儿，意料中的机票由刑侦大队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送了过来。等送票的人走了，沈攀关上门，何明明已经在那边阴阳怪气的抖了抖手里的机票，笑道：“沈哥，他们是迫不及待的要你走人了，看看，一个半小时以后的机票，那是催着你马上去机场啊。”
这的确是夸张了点，从住的酒店到机场要半个小时，万一沈攀随便一点事情耽搁一下行程会搞得非常匆忙。不过这些都是在沈攀预料之中，他笑着接过票看了看，然后又递给何明明：“来，退票的任务交给你了，好歹还能退几百块钱的，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对了，给我重新找一家便宜一点的旅馆，今晚就是自己付账了，节约归己的哟。”
这都是笑话，何明明摇摇头二话没说风风火火的打开手机就在网站上就把票推掉，紧接着下楼去了前台用自己的名义在另一个楼层开了一间房。湟源市刑侦大队只是希望沈攀不再插手，并不是说他们就会做出监视沈攀的龌龊事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的。
上楼进了新的房间，沈攀也懒得再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他把挎包往床头柜上一扔，对何明明说道：“咱们现在就等着，要是我没想错的话，一两个小时之后就能有结果了。”
“结果？什么结果啊，沈哥，你说说吧，别让我蒙在鼓里啊。”何明明不愿意了，他纠缠着一定要让沈攀说出来现在究竟在等什么，为什么一两个小时之后就能等到结果，原因在哪里？
被这小子纠缠得实在是不耐烦了，想了想，沈攀觉得好似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后面的计划还需要这小子配合：“来，给哥哥把烟点上。好了，小子，我把原因告诉你，别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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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攀也没想到段亚妮开口倒是开口了，可她说得情况不尽不实，关键处还要么隐瞒要么就说已经销毁了证据。想要把段中华定罪，那个偷拍的光盘可以说是第一证据，第二证据当然就是牛大军牛小军的指证。光盘现在段亚妮不拿出来，要牛大军牛小军再自己扛下罪名没牵扯出段中华呢？
很显然，湟源刑侦大队遇到这种情况攻坚无果就只剩下一种处理办法：释放段中华。
沈攀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非常大：段中华社会经验丰富，他花了大把心思找来的牛大军牛小军估计是再三考察认为能够信任的。段中华不是小年轻，早过了盲目冲动的年龄，加上事先给与牛家兄弟的钱，答案不言而喻呐……
“你是说我们要等段中华从刑侦大队走出来，不会吧，沈哥？”何明明眼睛瞪圆了，有关段中华和牛家兄弟的监控视频可是他辛辛苦苦找出来的，无论从哪方面看段中华都不可能大摇大摆走出刑侦大队吧，何明明不敢相信。
菜鸟啊，沈攀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话他不好说，何明明毕竟还要在湟源市刑侦大队待下去，所以这些道理只能靠他自己以后在工作中慢慢去体会。要说以前的沈攀也不懂这些，但在周珊逝去之后沈攀迅速的成熟起来，这固然是可喜可贺……代价太大，大到沈攀无法承受，差点就崩溃！
湟源刑侦大队急着安排沈攀回家，其实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他们着急定案。段中华在湟源人脉广博堪称根深蒂固，想要把段中华扔进监狱需要耗费的心力不是半点一点，市里催得紧，省厅眼看着就要插手，如果能在省厅下派专案组之前结案对湟源市局来说是一件大喜事，足够彰显自己的能力……因此，沈攀判断，湟源市局这边大抵是会释放段中华，牛大军兄弟俩认罪那是再好不过，皆大欢喜嘛。
何明明也是精明，从沈攀迟疑的神情中这小子很快就猜到了答案，这下他是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半晌，何明明拍案而起，义愤填膺的问道：“沈哥，不至于吧，他们怎么就敢放走主犯呢，段中华可是雇凶绑架甚至可能是雇凶杀人啊！”
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何明明是越想越气，他不停地自语着：“沈哥，你说段亚妮是不是个傻婆娘啊，人家都要杀她了，她还不交出证据。这是多好的机会呐，一旦她手里的证据拿出来，段中华能跑到哪里去呀？啧啧，沈哥，你说这个婆娘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她脑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沈攀冷冷的一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段亚妮都不是一个傻子，这女人既然选择了不交出证据，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也许，交出来的证据钉死的不是段中华而是她自己，换你你会交给警察吗？而且，其实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去找，不过我打算先把这边的事情办了再去，你好好的动一动脑子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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