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魔影（3）
沈攀坐在电脑面前，手里夹着一支烟，屏幕上正是高文瀚的的档案信息。这是一个有着高学历的能人，毕业于国内某着名大学，本硕博连读。按说这种人大多是去的跨国公司或者至少也得省级以上的国企乃至央企，可他的选择不一样，他居然回到商山参加了公务员考试拔得头筹，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
沈攀没想明白的是这人为什么会选择园林局这种单位，要知道市里每次公开招考还是很有一些效益高、权力大的部门参加，别的不说，市委市『政府』的某些下属机构年年都在招人，凭高文瀚的文化水平和他的考试成绩去这些部门不是轻而易举吗？
从高文瀚的履历沈攀还能看出另外一些东西。
高文瀚当初报考的就是园林局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是在原地踏步，园林局的局长都换了好几茬，他的位置都没有挪动，哪怕升职到办公室主任，半步之遥责这人都没有去努力过吗？
没道理啊，讲不通嘛，沈攀挠了挠头皮，他都忘记是不是忙得好几天没洗头还是怎么着，头皮发痒不挠不舒服啊。
高文瀚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沈攀还让交警大队帮着查了一下，高文瀚有一台车，当初考进园林局没多久就买下了，到现在为止人家连一个违章记录都没有过。也就是说，高文瀚干干净净没有前科，从资料上看这是一个清白得可以让很多人自惭形秽的标兵。
事有反常即为妖，沈攀一贯是这么认为。世界上有没有完美，沈攀认为没有，万事万物都不会完美到无懈可击，残缺也是一种美，完美的事物大多是人类想象虚构出来欺骗自己或者欺骗他人的，这个定律适用了地球上的任何一个阶段和任何的生命。
嗯，假如不是高洁的供述，假如不是李霞的坠楼身亡，沈攀大概都会相信进而敬佩高文瀚从而自叹不如。
高文瀚学习成绩好，工作能力强，不贪慕升职，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开车从不违章，这种人大抵只存在于虚构的文学作品中，没想到在现实生活里沈攀会亲眼目睹。摇了摇头，沈攀笑得神神秘秘的，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秘密，需要用如此方式的自律来做掩饰，沈攀兴致高涨，愈发的想要和高文瀚接触接触。
用手机拍下屏幕上的一些信息资料，沈攀关了电脑又往审讯室走去，这个案子看似简单明了实际上却繁杂到极点，内中的多个线头走到底都是死胡同，嘿，有意思，沈攀『摸』了『摸』下巴，脚下稍稍加快了一点速度。
不过他还没有走到审讯室，周珊就从对面过来了。沈攀眉头一动，站住脚问道：“珊子，你审完了？”
肯定是审讯完毕了嘛，那不然周珊拿着东西回办公室干嘛。女孩给了他一个白眼，这问得也太无聊了点：“高洁不知道日记本在哪里，她只知道在李霞发现笔记本第二天出门之后她找遍了屋子里的每一个旮旯都没有发现那本日记的踪影。高洁怀疑是李霞拿出去藏起来了，我们也许还需要再对李霞的办公室进行搜索。”
李霞是个普通人，要藏东西也不可能像谍战剧里面找一个车站抑或商场的储物柜然后把钥匙交给另一个人，那太夸张，一向为沈攀所诟病。国内任何一个地方的储物柜顶多二十四小时就要由保安清理一片，哪里容得你偷藏物品在里面哟。
所以，按照沈攀的推测，李霞要藏那个日记本大致会选择三个地方：自己家里，不一定在她本人的房间，马桶的水箱，松动的地板下面，甚至是李双阳和高洁的卧室都有可能；第二自然就是办公室或者马祥瑞的经理办公室；最后一个地方她名义上的舅舅，实际上的亲生父亲高文瀚那里。
“日记本在高文瀚手里的可能『性』最大。”周珊点点头，她也这么认为，两人的想法差不多。而且周珊对此还有补充看法：“沈攀，你说会不会因为高文瀚就是想要拿到这本日记，呃，然后他和李霞就此产生冲突从而痛下杀手？”
咦，沈攀惊奇的看着女孩，以前的女孩是绝对没有这么开阔的想象力，她只会按照证据的指向一步一步的前进。沈攀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道：“珊子，你比以前厉害多了，佩服你哦。”
“别嘻嘻哈哈的，我究竟说得对不对？”周珊对自己的发散『性』思维还有些不大确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问着面前这个厚脸皮家伙。沈攀旋即收起笑容，他点了点头：“其实你的设想完全符合整个案子的逻辑，不仅是说得对，我有预感，很大可能这就是本案的最后结局。”
既然两人统一了意见，剩下的就好办了。高洁已经被周珊教训得这会儿正老老实实的在审讯室里写着经过，周珊要求她最好是从她和李双阳爆发第一次矛盾写起，避免有遗漏：“沈攀，估计高洁没有一整夜是写不完了，她那边不用着急，待会儿我去给陈队找个招呼，别忘了给她送饭就行，然后我们现在就去园林局找高文瀚？”
“行，我去趟厕所，你去给陈队汇报一下，我在停车场等你。”沈攀这边当然没问题，他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摸』出一支烟夹在指间，上厕所怎么可以没有烟呢。
陈倩听完周珊的汇报之后很振奋，总算又从茫无头绪之中寻觅到新的方向，她要亲自负责对李双阳和高洁的后一步审讯工作，并让周珊和沈攀每一个小时向她汇报一次情况进展。送周珊出办公室的时候，陈倩微微颌首道：“珊子不错，继续努力。嗯，考虑到高文瀚也属于园林局的中层干部，如果园林局那边有阻碍你们可以寻求把他带回来审讯，并且立即通知我，我会带人过来支援。”
“好的，陈队，请你放心，我和沈攀不会让你失望的。”周珊的回答响亮而清脆，爱情有了想要的归宿，周珊现在斗志昂扬着，再多艰难的案子女孩都不会有丝毫的胆怯退缩。
路上高峰期过了，这趟去园林局周珊开车很快，之前回来用了半个小时这次就二十分钟越野车就带着轮胎急刹的刺耳尖啸飞驰到商山市园林局门口。园林局门卫已经认得了这台车，很配合恰到好处的打开了电动伸缩门，越野车直冲进去，稳稳地停在办公楼门厅面前。
还没到下班时间，两人上楼就奔着园林局办公室去了。之前来了一趟也有好处，熟门熟路了嘛：那两名钟楼的售票值班员恰好就属于办公室管辖，所以周珊其实已经和高文瀚打了一次交道，只是她自己没在意罢了。
“个子比你还高一点，微胖，短发，和寸头差不多。办公室就在二楼，我记得靠窗的位置是好几扇大的玻璃窗，沈攀你得注意别让他跳窗户跑掉了。”女孩一边快步疾走一边头都不回的叮嘱着，沈攀答应了一声，两人配合很密切，周珊猛地推开门后立即闪身到一旁，沈攀一个冲刺和女孩擦肩而过在没人能反应过来之前流占领了窗户的位置。
办公室不算大，十多个平方，里面就靠墙临窗安放了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周珊肯定不会慢条斯理的等他，女孩反手关上门，紧走两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口气凌厉：“高文瀚主任，我们又见面了。”
“哦，你，你就是那个女警察，有什么事吗？呃，他是干什么的？你们这是做什么？”高文瀚有个变脸的瞬间又旋即冷静下来，沈攀背靠窗户看得很清楚。只见得高文瀚慢慢的站起身想要从旁边绕过来，女孩伸手阻止了他：“高副主任，你还是就坐在你位置上，他是我的同事，咱们有事找你聊聊，希望你能配合。”
“呵呵。”高文瀚干笑了两声，脸上肌肉都没有跳动一下，看到沈攀也沉着脸『逼』近了一步，他退回到座位上，凝视着周珊说道：“没问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局长早上就说过要办公室配合你们，我是办公室副主任，责无旁贷嘛。”
官腔很流畅，遗憾的是周珊不吃这一套，沈攀更是听见当着没听见。周珊和沈攀一个在前，一个微微滞后，从两个侧面把办公桌堵了个水泄不通，除非高文瀚能够飞檐走壁从将近八十厘米的办公桌上飞跃而过，否则他是没有办法脱身的。
“嗯，这样，我先给局长打了电话，刚才我们局长就让我下楼陪着他去市『政府』作汇报，拖久了恐怕不好，你们也是公务员，知道规矩的，对吧？”走不掉高文瀚也没那么轻易束手，不论刑侦大队找他什么事，总之这个诡异的态度就让他心生不妙。
“不需要了，高副主任，请你把手机交出来，在我们的谈话没有结束之前你不能和任何人通讯。”周珊伸出手搁在桌面上，语气强硬到让高文瀚都不由得一个颤抖。他看了周珊一眼，女孩嘴唇抿得很紧，眼神严厉不容辩驳。
沈攀又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桌角，他和高文瀚的距离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他。高文瀚瞟了一眼沈攀想要动手的架势，苦笑一声，无奈的拿出手机放到周珊掌心：“好吧，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耽误太长时间，我仅仅是个办公室副主任，待会儿局长生气了我也吃不消，你们恐怕也要被牵连。”
这人城府很深，这是沈攀的第一感官。嘴里口口声声用局长来压制刑侦大队和他们，只是嘛，沈攀心中冷笑起来，园林局不过是二级局，局长也就是正科级顶天了副处级干部，这点点压力对陈倩起不了多大作用。
见高文瀚愿意配合，周珊拖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高副主任，你和李霞是什么关系？别着急说不，想清楚再开口，有些话一旦说了出来想要补救就晚了。”看到高文瀚嘴角动了动，周珊抬手示意他安静：“高洁现在就在我们刑侦大队，该说的不该说的高洁都说了，我们找你也不过是核实一遍，并不是必须要你的口供。所以。你要是用谎言来欺骗我们后果自负，别说我没给打招呼，高文瀚副主任。”
这话一出来高文瀚才是真的脸『色』大变，他嘴角哆嗦着半晌停不下来，一双手不停地抖动着，抖得桌上的一支笔都差点被撞到地上去。沈攀和周珊也都不再说话，四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盯住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良久，高文瀚往后一仰靠在那把真皮的老板椅上，声音嘶哑的笑着：“呵呵，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就是那么回事，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是一推二五六的节奏吗？周珊不为所动，沈攀把自己助手的角『色』饰演得尽善尽美，女孩在路上就提过，每次都是沈攀负责审问，这一次轮也该轮到她了，沈攀难道还敢说不？他没这个胆子，除非他真的需要一个键盘练练膝盖差不多。
“我就想知道，你之前明明很清楚我们找钟楼的售票值班人员的目的是因为李霞的坠楼，你为什么还可以保持超然事外的平静，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周珊的提问都是在脑子里打过草稿，以突破目标心理防线为第一要素，这是审讯技巧中反复讲过的重点。
“我不平静难道还能哭死哭活的？没人知道李霞是我的女儿，我要自己说出来这个工作还想不想要了，换成你们在我的位置上能怎么做，你要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教教我，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对吧？”高文瀚没有正面回答周珊的问题，反而是展开了凌厉的攻势，他不屑的看着面前两个小警察，就凭这也想对付自己，真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是白白度过的不成？
对高文瀚的狡猾沈攀和周珊是早有心理准备，但两人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奸』诈到如此程度。沈攀的视线担忧的不引起注意的从周珊身上扫过，女孩第一次完全独自掌控形势就遇到一个堪比职业罪犯的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打击到女孩的信心哟？沈攀心里没底，他很想挺身而出站到女孩前面，可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周珊尝试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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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文瀚的履历沈攀还能看出另外一些东西。
高文瀚当初报考的就是园林局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是在原地踏步，园林局的局长都换了好几茬，他的位置都没有挪动，哪怕升职到办公室主任，半步之遥责这人都没有去努力过吗？
没道理啊，讲不通嘛，沈攀挠了挠头皮，他都忘记是不是忙得好几天没洗头还是怎么着，头皮发痒不挠不舒服啊。
高文瀚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沈攀还让交警大队帮着查了一下，高文瀚有一台车，当初考进园林局没多久就买下了，到现在为止人家连一个违章记录都没有过。也就是说，高文瀚干干净净没有前科，从资料上看这是一个清白得可以让很多人自惭形秽的标兵。
事有反常即为妖，沈攀一贯是这么认为。世界上有没有完美，沈攀认为没有，万事万物都不会完美到无懈可击，残缺也是一种美，完美的事物大多是人类想象虚构出来欺骗自己或者欺骗他人的，这个定律适用了地球上的任何一个阶段和任何的生命。
嗯，假如不是高洁的供述，假如不是李霞的坠楼身亡，沈攀大概都会相信进而敬佩高文瀚从而自叹不如。
高文瀚学习成绩好，工作能力强，不贪慕升职，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开车从不违章，这种人大抵只存在于虚构的文学作品中，没想到在现实生活里沈攀会亲眼目睹。摇了摇头，沈攀笑得神神秘秘的，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秘密，需要用如此方式的自律来做掩饰，沈攀兴致高涨，愈发的想要和高文瀚接触接触。
用手机拍下屏幕上的一些信息资料，沈攀关了电脑又往审讯室走去，这个案子看似简单明了实际上却繁杂到极点，内中的多个线头走到底都是死胡同，嘿，有意思，沈攀『摸』了『摸』下巴，脚下稍稍加快了一点速度。
不过他还没有走到审讯室，周珊就从对面过来了。沈攀眉头一动，站住脚问道：“珊子，你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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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霞是个普通人，要藏东西也不可能像谍战剧里面找一个车站抑或商场的储物柜然后把钥匙交给另一个人，那太夸张，一向为沈攀所诟病。国内任何一个地方的储物柜顶多二十四小时就要由保安清理一片，哪里容得你偷藏物品在里面哟。
所以，按照沈攀的推测，李霞要藏那个日记本大致会选择三个地方：自己家里，不一定在她本人的房间，马桶的水箱，松动的地板下面，甚至是李双阳和高洁的卧室都有可能；第二自然就是办公室或者马祥瑞的经理办公室；最后一个地方她名义上的舅舅，实际上的亲生父亲高文瀚那里。
“日记本在高文瀚手里的可能『性』最大。”周珊点点头，她也这么认为，两人的想法差不多。而且周珊对此还有补充看法：“沈攀，你说会不会因为高文瀚就是想要拿到这本日记，呃，然后他和李霞就此产生冲突从而痛下杀手？”
咦，沈攀惊奇的看着女孩，以前的女孩是绝对没有这么开阔的想象力，她只会按照证据的指向一步一步的前进。沈攀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道：“珊子，你比以前厉害多了，佩服你哦。”
“别嘻嘻哈哈的，我究竟说得对不对？”周珊对自己的发散『性』思维还有些不大确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问着面前这个厚脸皮家伙。沈攀旋即收起笑容，他点了点头：“其实你的设想完全符合整个案子的逻辑，不仅是说得对，我有预感，很大可能这就是本案的最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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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倩听完周珊的汇报之后很振奋，总算又从茫无头绪之中寻觅到新的方向，她要亲自负责对李双阳和高洁的后一步审讯工作，并让周珊和沈攀每一个小时向她汇报一次情况进展。送周珊出办公室的时候，陈倩微微颌首道：“珊子不错，继续努力。嗯，考虑到高文瀚也属于园林局的中层干部，如果园林局那边有阻碍你们可以寻求把他带回来审讯，并且立即通知我，我会带人过来支援。”
“好的，陈队，请你放心，我和沈攀不会让你失望的。”周珊的回答响亮而清脆，爱情有了想要的归宿，周珊现在斗志昂扬着，再多艰难的案子女孩都不会有丝毫的胆怯退缩。
路上高峰期过了，这趟去园林局周珊开车很快，之前回来用了半个小时这次就二十分钟越野车就带着轮胎急刹的刺耳尖啸飞驰到商山市园林局门口。园林局门卫已经认得了这台车，很配合恰到好处的打开了电动伸缩门，越野车直冲进去，稳稳地停在办公楼门厅面前。
还没到下班时间，两人上楼就奔着园林局办公室去了。之前来了一趟也有好处，熟门熟路了嘛：那两名钟楼的售票值班员恰好就属于办公室管辖，所以周珊其实已经和高文瀚打了一次交道，只是她自己没在意罢了。
“个子比你还高一点，微胖，短发，和寸头差不多。办公室就在二楼，我记得靠窗的位置是好几扇大的玻璃窗，沈攀你得注意别让他跳窗户跑掉了。”女孩一边快步疾走一边头都不回的叮嘱着，沈攀答应了一声，两人配合很密切，周珊猛地推开门后立即闪身到一旁，沈攀一个冲刺和女孩擦肩而过在没人能反应过来之前流占领了窗户的位置。
办公室不算大，十多个平方，里面就靠墙临窗安放了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周珊肯定不会慢条斯理的等他，女孩反手关上门，紧走两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口气凌厉：“高文瀚主任，我们又见面了。”
“哦，你，你就是那个女警察，有什么事吗？呃，他是干什么的？你们这是做什么？”高文瀚有个变脸的瞬间又旋即冷静下来，沈攀背靠窗户看得很清楚。只见得高文瀚慢慢的站起身想要从旁边绕过来，女孩伸手阻止了他：“高副主任，你还是就坐在你位置上，他是我的同事，咱们有事找你聊聊，希望你能配合。”
“呵呵。”高文瀚干笑了两声，脸上肌肉都没有跳动一下，看到沈攀也沉着脸『逼』近了一步，他退回到座位上，凝视着周珊说道：“没问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局长早上就说过要办公室配合你们，我是办公室副主任，责无旁贷嘛。”
官腔很流畅，遗憾的是周珊不吃这一套，沈攀更是听见当着没听见。周珊和沈攀一个在前，一个微微滞后，从两个侧面把办公桌堵了个水泄不通，除非高文瀚能够飞檐走壁从将近八十厘米的办公桌上飞跃而过，否则他是没有办法脱身的。
“嗯，这样，我先给局长打了电话，刚才我们局长就让我下楼陪着他去市『政府』作汇报，拖久了恐怕不好，你们也是公务员，知道规矩的，对吧？”走不掉高文瀚也没那么轻易束手，不论刑侦大队找他什么事，总之这个诡异的态度就让他心生不妙。
“不需要了，高副主任，请你把手机交出来，在我们的谈话没有结束之前你不能和任何人通讯。”周珊伸出手搁在桌面上，语气强硬到让高文瀚都不由得一个颤抖。他看了周珊一眼，女孩嘴唇抿得很紧，眼神严厉不容辩驳。
沈攀又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桌角，他和高文瀚的距离近在咫尺，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他。高文瀚瞟了一眼沈攀想要动手的架势，苦笑一声，无奈的拿出手机放到周珊掌心：“好吧，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耽误太长时间，我仅仅是个办公室副主任，待会儿局长生气了我也吃不消，你们恐怕也要被牵连。”
这人城府很深，这是沈攀的第一感官。嘴里口口声声用局长来压制刑侦大队和他们，只是嘛，沈攀心中冷笑起来，园林局不过是二级局，局长也就是正科级顶天了副处级干部，这点点压力对陈倩起不了多大作用。
见高文瀚愿意配合，周珊拖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高副主任，你和李霞是什么关系？别着急说不，想清楚再开口，有些话一旦说了出来想要补救就晚了。”看到高文瀚嘴角动了动，周珊抬手示意他安静：“高洁现在就在我们刑侦大队，该说的不该说的高洁都说了，我们找你也不过是核实一遍，并不是必须要你的口供。所以。你要是用谎言来欺骗我们后果自负，别说我没给打招呼，高文瀚副主任。”
这话一出来高文瀚才是真的脸『色』大变，他嘴角哆嗦着半晌停不下来，一双手不停地抖动着，抖得桌上的一支笔都差点被撞到地上去。沈攀和周珊也都不再说话，四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盯住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良久，高文瀚往后一仰靠在那把真皮的老板椅上，声音嘶哑的笑着：“呵呵，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就是那么回事，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是一推二五六的节奏吗？周珊不为所动，沈攀把自己助手的角『色』饰演得尽善尽美，女孩在路上就提过，每次都是沈攀负责审问，这一次轮也该轮到她了，沈攀难道还敢说不？他没这个胆子，除非他真的需要一个键盘练练膝盖差不多。
“我就想知道，你之前明明很清楚我们找钟楼的售票值班人员的目的是因为李霞的坠楼，你为什么还可以保持超然事外的平静，能不能告诉我原因？”周珊的提问都是在脑子里打过草稿，以突破目标心理防线为第一要素，这是审讯技巧中反复讲过的重点。
“我不平静难道还能哭死哭活的？没人知道李霞是我的女儿，我要自己说出来这个工作还想不想要了，换成你们在我的位置上能怎么做，你要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教教我，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对吧？”高文瀚没有正面回答周珊的问题，反而是展开了凌厉的攻势，他不屑的看着面前两个小警察，就凭这也想对付自己，真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是白白度过的不成？
对高文瀚的狡猾沈攀和周珊是早有心理准备，但两人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奸』诈到如此程度。沈攀的视线担忧的不引起注意的从周珊身上扫过，女孩第一次完全独自掌控形势就遇到一个堪比职业罪犯的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打击到女孩的信心哟？沈攀心里没底，他很想挺身而出站到女孩前面，可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周珊尝试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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