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看守所的交易
夏天总是过得很快，周珊觉得自己还没来及穿过几次挂在衣柜里那几条漂亮的长裙，秋风就带着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刑警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为了方便的便装都是长裤和t恤，外面也许再加上一件夹克，好遮盖住腰间的枪套。
女刑警就更甚，买来的长裙大抵都是挂在衣柜里供自己在家的时候过过眼瘾，欣赏欣赏。至于高跟鞋那种一般女『性』的必备装备对于周珊来说是奢望，某些电视剧之所以被大家嘲讽成神剧，不就是因为里面的女角『色』穿着高跟鞋都能飞檐走壁爬坡上坎一走就是几十上百里的路程。
秋风带来的是漫天的落叶，按照古诗词的特点，落叶的季节是心怀哀伤、面带哀怨的季节，可周珊心情很好。
对纵火案的感慨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愤怒、压抑早就被周珊抛到了脑后。刑警如果不能时时的调节好自己的心情，一贯的把案件中的某些情感带入到生活中来，那一定会在自己的心底埋下无数颗的阴影的种子，直到自己某一天心理扭曲到变态。
在这方面周珊和沈攀都做得很好，他们都能很好的把工作和生活分开，尽量不让案件中的阴暗面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当然，周珊的心情好并不是因为把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而是因为今天去了看守所的律师回来给她打了电话，进展非常顺利，沈山已经答应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剩下的事情律师就可以一手代劳，不久之后周珊就能拿到那本梦寐以求的离婚证。
沈山在看守所呆了快两个月了，大学官方那边在派人与刑侦大队联系了解到一部分情况之后已经对外发布了开除他的公告。嗯，可以这么说，等沈山出狱之后他只能也必须开始新的生活，再回到教室里站在讲台上那是做白日梦。
陈倩说话还是算话的，沈山的案件移交给检察院的时候陈倩在里面注明了他对纵火案的那一丝丝帮助。至于说检察院那边最终如何认定，会不会在公诉书里面提到这一点那就与陈倩、与刑侦大队无关了。
在移交卷宗之前，陈倩还特意找沈攀谈了话，女刑侦队长可不想因为一点点的对犯罪嫌疑人的立功认定就寒了自己队员的心。沈攀无所谓的，事情原本是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他既不会去替沈山说话，也不会落井下石，就让事情按照正常的发展过程行进就得了，沈攀这样认为，周珊也是这个意见。
不过律师带回来一句话让周珊略略有些不舒畅，这是第十五次了，沈山一定要求见她一面。前第十四次周珊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可这一次律师说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见他一面，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然后当着你的面要求他先在我提供的离婚协议上签字，否则你就立即拒绝和他谈话。其实，今天沈山答应签字却又提出这个要求我就怀疑他在用这个要挟你，意思很明显嘛，你不去见面他不会签字，那不然为啥他不今天签字呢，我可是要求了好几次他立即签字的。”
律师的说法很有道理，这种小小的要挟手段周珊一听就明白，街上的小混混们最爱用的手段。女孩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爱签不签，不签就起诉离婚，花钱请律师不就是防着沈山出幺蛾子，她不想看到对自己闺蜜做出那种龌龊事的混账东西，无论任何理由。
“行吧，明天我再去一趟，如果他不签字我就回来准备起诉。”这种离婚案律师心里是有数的，鉴于男方的违法犯罪，法庭一般不会在这种离婚案上设门槛，再说民事法庭那边他关系不错。
按说事情到这一步周珊也没有什么好开心的，不是吗？转折出现在沈攀这里，周珊正在办公室和律师交换意见的时候，沈攀进来了，他听到了后半段的对话：“周珊，我去一趟，我去和沈山谈谈，放心，我会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然后我们结婚。”
这才是让周珊心里最喜悦的地方，虽然周珊知道沈攀是爱着自己，一直默默地等着自己，可女『性』嘛，心里的想法总是要多一些，各方面的想法导致周珊有些时候心中会有些忐忑，而现在沈攀当着外人表明了态度，这让周珊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落回了原位，她又如何能不高兴呢。
事实上还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中午之后，队里无事，沈攀想了想就去找陈倩请了半天假驱车去了看守所。请假的理由沈攀光明正大的告诉了陈倩，陈倩这边挺支持的，不止是口头上的支持，陈倩还给他开具了一纸公文。
案件已经移交给了检察院，刑侦大队这边没有正当理由要探视嫌疑人也必须按照正规流程等到看守所的正常会见时间，而且每个嫌疑人在那一个规定时间只有一次的会见机会，而今天这个机会已经被律师用掉了。
有了刑侦大队的手续和公章，沈攀就可以把沈山提到审讯室会见交谈，而不是在看守所的嫌疑人与家属见面的大会见室里面，说话也要方便很多。
到了看守所办了手续，沈攀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间看守所指定的审讯室坐在那里抽着烟耐心的等着。没多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一把钥匙从外面打开了栅栏相隔的会见室，随着一声响亮的“报告”，被剃成寸头的沈山出现在了审讯室门口。
带着沈山过来的管教干部点点头，让沈山进来，然后又关上门。还没坐下，沈山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给我一支烟，给我一支烟，这里面的烟太贵了，抽不起啊。”
看守所的烟当然要贵一些，没见就是学校食堂的火腿肠都比外面的小商店的火腿肠要贵上五『毛』钱呐，特殊环境下的商品交易自然是与外面有区别。沈攀没笑，神『色』冰冷，只是把烟盒递过去，又单独点了一支递给他：“给你准备的，还有两条烟待会儿让管教给你带进去。”
对了，看守所里面绝不会出现打火机，管教干部的办公室有打火机，但监舍里面犯罪嫌疑人都是使用的打火机，还是由监舍的舍长负责保管。监舍里面的抽烟时间是统一的，一般是在每餐饭后和睡觉之前，由舍长一个人负责点火，火柴那是严控物质来着。
两个人不再说话，都默默地抽着烟。一支烟抽完，沈山就着烟头上的火星续上一支，又贪婪的猛吸一口，这才抬头望着沈攀说道：“你也是来找我让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吧？珊子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过得还好吧？”
“她很好，如果你签了字离了婚会更好。”沈攀掐熄烟头，他准备开始要说服沈山：“聊聊吧，怎么样？”
“你说我听，呵呵，我倒是想听听你究竟想说些什么，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准备娶我老婆啊？”沈山反应很奇怪，他淡漠的眼神在沈攀脸上扫过，用着一种非常平静的口气说着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一点激动的意味都没有。
“交易，我们做个交易，大道理你都懂，你是大学讲师嘛，我要说的想说的估计你能说得比我更好，所以我来就是为了和你做个交易。”沈攀咧嘴一笑，来之前沈攀就反复的在脑海里预演过和沈山交谈的各种场景，这是其中一种，在他意料之中。
“到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提供的有关纵火案的线索不足以让你减掉在你本身案子上的罪行，所以坐牢是无可避免，大致应该是在三年到五年之间，具体看法庭的判决。”既然是交易，沈攀也就直截了当懒得再废话，又不是演电视剧拍电影，没那么多的口水话。
沈攀给出自己的两个条件：其一，无论法庭判决下来是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沈攀保证不会让大学讲师被转交去监狱，而是就在看守所内服刑，以方便沈山的家人就近探望，而且不用说也知道，看守所的条件比起监狱那是好得太多。
其实这一点还在之前沈攀就给沈山提起过，不过那时候大学讲师还没有进到看守所受罪，当然也就如同微风刮过耳边，哪里会有深刻印象呢。
第二条就是沈攀保证不会让大学讲师在看守所的监舍里受到欺负，说实在这才是沈山目前最需要的一项帮助。
既然是交易，沈山也就不会客气，他拿捏着周珊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获取到更好的条件。既然离婚无可避免，沈山自己也清楚起诉离婚周珊那边必定占据莫大的优势，公检法一家人呐，沈山又不蠢：“我只想问问，你拿什么来保证条件的执行，别不是我签了字你抱着美女睡大觉，我却是在这里面受苦，我没说错吧？”
沈攀笑了，大学讲师果真是有知识的人，善于抓住问题的本质。说心里话，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沈攀还真是像沈山说的那么去想过，不过现在嘛，他只想顺顺利利的帮周珊拿到那一纸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其他不会多考虑。
“我没什么好主意，这又不是签合同，签了之后还可以拿出公正做个保护措施。你说吧，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让你在这几年里觉得放心的，都说出来，可以最好，不行我们可以继续商量。”请了半天假，沈攀有足够的时间和沈山慢慢沟通，看守所这边有陈倩出具的公文顶着，熬过半夜都不怕。
“嘿。”沈山一声冷笑，他在看守所每天沉默寡言一整天下来说不了十个字的在盘究这些事，沈攀没想到的他可是想得非常清楚：“我们签个合同，可以公正可以拿上民事法庭的合同。就说因为工作需要，我坐牢期间是多少时间，多少年内你就不能结婚，结了婚就得赔偿我这期间每年十万。等我出来之后我会重新追求周珊，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能不能争得过我这个小警察。对了，还有一条很重要，这份合同的内容你不能告诉周珊，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拖延，总之不能告诉她，怎么样，不敢吧，对自己没信心吧？”
“当然，你可以拒绝，然后让周珊去起诉离婚，不过我相信这绝对会对周珊造成一定的影响。”沈山补充完最后一句，然后又续上一支烟眼神狰狞的盯着沈攀，他就想要沈攀冲动之下掉进这个坑，现在的他无法可想只能是激将了。
“你想多了。”沈攀摇摇头，他原本还以为可以和这个人做个交易，搞半天这就是一个精神病，没必要浪费精力了。伸手抓回自己给的拿包烟，拎起身边的单肩包挂在肩头，沈攀准备离开了，不就是起诉离婚嘛，对周珊根本不会有丝毫影响，这都什么时代了，沈山是真的脑子不清醒。但沈攀也没打算如此轻易就放过他，手指按在桌上的唤人铃上，沈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在监狱能熬多久，希望你还可以完好无损的走出监狱。”
关系到周珊，沈攀不避讳说上几句威胁『性』质的狠话，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眼看着沈攀手指要按下去，进来的就将是看守所的管教干部，而沈攀必定还要再叮嘱一番，沈山脸『色』大变的喊道：“等等，我签字。”
别说监狱了，就是看守所沈山都是一日如三秋般煎熬，既然沈攀不上当，他除了屈服还能怎么样：“我签字，沈攀，刚才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不过我倒是有几个小条件，这需要你答应，只要你答应我马上签字。”
沈山的条件不外乎就是沈攀刚才提出来的那两条，唔，多了一条，他要从签字开始在看守所的监舍里不再受欺负，他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这都是小事，只要沈山愿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沈攀也就是打个招呼的小事情。再往大里说，沈攀也不愿意周珊的前夫被当做笑话成为看守所的管教干部们闲聊时的笑点，这关系到周珊的名声，之前打招呼给大学讲师苦头吃那是总得给周珊彭小木出出气罢了。
接下来就没花多少时间了，拿出随身携带的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递过去一支笔，沈山翻看了一遍，神情阴沉的签了字按了指纹，倒是没有再闹出其他问题。
回城的路上沈攀就给周珊去了电话，这是好消息必须要第一时间的告诉女孩：“我拿到了，珊子，你出来吧，我反正请了假，这会儿离下班也不远了，你早点走没人说你的，我在市局大门对面等你，我们顺便先把这东西交给你的律师，然后叫上彭小木找个地方庆祝庆祝。”
“好，我马上给小木打电话，嗯，地点你定就行，我都行。”听着女孩如释重负的轻快声音，沈攀挂掉手机微微笑，脚下用力踩着油门，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连超了几台车卷起一阵烟尘直奔市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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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刑警就更甚，买来的长裙大抵都是挂在衣柜里供自己在家的时候过过眼瘾，欣赏欣赏。至于高跟鞋那种一般女『性』的必备装备对于周珊来说是奢望，某些电视剧之所以被大家嘲讽成神剧，不就是因为里面的女角『色』穿着高跟鞋都能飞檐走壁爬坡上坎一走就是几十上百里的路程。
秋风带来的是漫天的落叶，按照古诗词的特点，落叶的季节是心怀哀伤、面带哀怨的季节，可周珊心情很好。
对纵火案的感慨以及由此而产生的愤怒、压抑早就被周珊抛到了脑后。刑警如果不能时时的调节好自己的心情，一贯的把案件中的某些情感带入到生活中来，那一定会在自己的心底埋下无数颗的阴影的种子，直到自己某一天心理扭曲到变态。
在这方面周珊和沈攀都做得很好，他们都能很好的把工作和生活分开，尽量不让案件中的阴暗面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当然，周珊的心情好并不是因为把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而是因为今天去了看守所的律师回来给她打了电话，进展非常顺利，沈山已经答应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剩下的事情律师就可以一手代劳，不久之后周珊就能拿到那本梦寐以求的离婚证。
沈山在看守所呆了快两个月了，大学官方那边在派人与刑侦大队联系了解到一部分情况之后已经对外发布了开除他的公告。嗯，可以这么说，等沈山出狱之后他只能也必须开始新的生活，再回到教室里站在讲台上那是做白日梦。
陈倩说话还是算话的，沈山的案件移交给检察院的时候陈倩在里面注明了他对纵火案的那一丝丝帮助。至于说检察院那边最终如何认定，会不会在公诉书里面提到这一点那就与陈倩、与刑侦大队无关了。
在移交卷宗之前，陈倩还特意找沈攀谈了话，女刑侦队长可不想因为一点点的对犯罪嫌疑人的立功认定就寒了自己队员的心。沈攀无所谓的，事情原本是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他既不会去替沈山说话，也不会落井下石，就让事情按照正常的发展过程行进就得了，沈攀这样认为，周珊也是这个意见。
不过律师带回来一句话让周珊略略有些不舒畅，这是第十五次了，沈山一定要求见她一面。前第十四次周珊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可这一次律师说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见他一面，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然后当着你的面要求他先在我提供的离婚协议上签字，否则你就立即拒绝和他谈话。其实，今天沈山答应签字却又提出这个要求我就怀疑他在用这个要挟你，意思很明显嘛，你不去见面他不会签字，那不然为啥他不今天签字呢，我可是要求了好几次他立即签字的。”
律师的说法很有道理，这种小小的要挟手段周珊一听就明白，街上的小混混们最爱用的手段。女孩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爱签不签，不签就起诉离婚，花钱请律师不就是防着沈山出幺蛾子，她不想看到对自己闺蜜做出那种龌龊事的混账东西，无论任何理由。
“行吧，明天我再去一趟，如果他不签字我就回来准备起诉。”这种离婚案律师心里是有数的，鉴于男方的违法犯罪，法庭一般不会在这种离婚案上设门槛，再说民事法庭那边他关系不错。
按说事情到这一步周珊也没有什么好开心的，不是吗？转折出现在沈攀这里，周珊正在办公室和律师交换意见的时候，沈攀进来了，他听到了后半段的对话：“周珊，我去一趟，我去和沈山谈谈，放心，我会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然后我们结婚。”
这才是让周珊心里最喜悦的地方，虽然周珊知道沈攀是爱着自己，一直默默地等着自己，可女『性』嘛，心里的想法总是要多一些，各方面的想法导致周珊有些时候心中会有些忐忑，而现在沈攀当着外人表明了态度，这让周珊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落回了原位，她又如何能不高兴呢。
事实上还没有等到第二天，当天中午之后，队里无事，沈攀想了想就去找陈倩请了半天假驱车去了看守所。请假的理由沈攀光明正大的告诉了陈倩，陈倩这边挺支持的，不止是口头上的支持，陈倩还给他开具了一纸公文。
案件已经移交给了检察院，刑侦大队这边没有正当理由要探视嫌疑人也必须按照正规流程等到看守所的正常会见时间，而且每个嫌疑人在那一个规定时间只有一次的会见机会，而今天这个机会已经被律师用掉了。
有了刑侦大队的手续和公章，沈攀就可以把沈山提到审讯室会见交谈，而不是在看守所的嫌疑人与家属见面的大会见室里面，说话也要方便很多。
到了看守所办了手续，沈攀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间看守所指定的审讯室坐在那里抽着烟耐心的等着。没多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一把钥匙从外面打开了栅栏相隔的会见室，随着一声响亮的“报告”，被剃成寸头的沈山出现在了审讯室门口。
带着沈山过来的管教干部点点头，让沈山进来，然后又关上门。还没坐下，沈山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给我一支烟，给我一支烟，这里面的烟太贵了，抽不起啊。”
看守所的烟当然要贵一些，没见就是学校食堂的火腿肠都比外面的小商店的火腿肠要贵上五『毛』钱呐，特殊环境下的商品交易自然是与外面有区别。沈攀没笑，神『色』冰冷，只是把烟盒递过去，又单独点了一支递给他：“给你准备的，还有两条烟待会儿让管教给你带进去。”
对了，看守所里面绝不会出现打火机，管教干部的办公室有打火机，但监舍里面犯罪嫌疑人都是使用的打火机，还是由监舍的舍长负责保管。监舍里面的抽烟时间是统一的，一般是在每餐饭后和睡觉之前，由舍长一个人负责点火，火柴那是严控物质来着。
两个人不再说话，都默默地抽着烟。一支烟抽完，沈山就着烟头上的火星续上一支，又贪婪的猛吸一口，这才抬头望着沈攀说道：“你也是来找我让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吧？珊子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过得还好吧？”
“她很好，如果你签了字离了婚会更好。”沈攀掐熄烟头，他准备开始要说服沈山：“聊聊吧，怎么样？”
“你说我听，呵呵，我倒是想听听你究竟想说些什么，是不是打算告诉我准备娶我老婆啊？”沈山反应很奇怪，他淡漠的眼神在沈攀脸上扫过，用着一种非常平静的口气说着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一点激动的意味都没有。
“交易，我们做个交易，大道理你都懂，你是大学讲师嘛，我要说的想说的估计你能说得比我更好，所以我来就是为了和你做个交易。”沈攀咧嘴一笑，来之前沈攀就反复的在脑海里预演过和沈山交谈的各种场景，这是其中一种，在他意料之中。
“到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提供的有关纵火案的线索不足以让你减掉在你本身案子上的罪行，所以坐牢是无可避免，大致应该是在三年到五年之间，具体看法庭的判决。”既然是交易，沈攀也就直截了当懒得再废话，又不是演电视剧拍电影，没那么多的口水话。
沈攀给出自己的两个条件：其一，无论法庭判决下来是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沈攀保证不会让大学讲师被转交去监狱，而是就在看守所内服刑，以方便沈山的家人就近探望，而且不用说也知道，看守所的条件比起监狱那是好得太多。
其实这一点还在之前沈攀就给沈山提起过，不过那时候大学讲师还没有进到看守所受罪，当然也就如同微风刮过耳边，哪里会有深刻印象呢。
第二条就是沈攀保证不会让大学讲师在看守所的监舍里受到欺负，说实在这才是沈山目前最需要的一项帮助。
既然是交易，沈山也就不会客气，他拿捏着周珊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获取到更好的条件。既然离婚无可避免，沈山自己也清楚起诉离婚周珊那边必定占据莫大的优势，公检法一家人呐，沈山又不蠢：“我只想问问，你拿什么来保证条件的执行，别不是我签了字你抱着美女睡大觉，我却是在这里面受苦，我没说错吧？”
沈攀笑了，大学讲师果真是有知识的人，善于抓住问题的本质。说心里话，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沈攀还真是像沈山说的那么去想过，不过现在嘛，他只想顺顺利利的帮周珊拿到那一纸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其他不会多考虑。
“我没什么好主意，这又不是签合同，签了之后还可以拿出公正做个保护措施。你说吧，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让你在这几年里觉得放心的，都说出来，可以最好，不行我们可以继续商量。”请了半天假，沈攀有足够的时间和沈山慢慢沟通，看守所这边有陈倩出具的公文顶着，熬过半夜都不怕。
“嘿。”沈山一声冷笑，他在看守所每天沉默寡言一整天下来说不了十个字的在盘究这些事，沈攀没想到的他可是想得非常清楚：“我们签个合同，可以公正可以拿上民事法庭的合同。就说因为工作需要，我坐牢期间是多少时间，多少年内你就不能结婚，结了婚就得赔偿我这期间每年十万。等我出来之后我会重新追求周珊，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能不能争得过我这个小警察。对了，还有一条很重要，这份合同的内容你不能告诉周珊，我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拖延，总之不能告诉她，怎么样，不敢吧，对自己没信心吧？”
“当然，你可以拒绝，然后让周珊去起诉离婚，不过我相信这绝对会对周珊造成一定的影响。”沈山补充完最后一句，然后又续上一支烟眼神狰狞的盯着沈攀，他就想要沈攀冲动之下掉进这个坑，现在的他无法可想只能是激将了。
“你想多了。”沈攀摇摇头，他原本还以为可以和这个人做个交易，搞半天这就是一个精神病，没必要浪费精力了。伸手抓回自己给的拿包烟，拎起身边的单肩包挂在肩头，沈攀准备离开了，不就是起诉离婚嘛，对周珊根本不会有丝毫影响，这都什么时代了，沈山是真的脑子不清醒。但沈攀也没打算如此轻易就放过他，手指按在桌上的唤人铃上，沈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在监狱能熬多久，希望你还可以完好无损的走出监狱。”
关系到周珊，沈攀不避讳说上几句威胁『性』质的狠话，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眼看着沈攀手指要按下去，进来的就将是看守所的管教干部，而沈攀必定还要再叮嘱一番，沈山脸『色』大变的喊道：“等等，我签字。”
别说监狱了，就是看守所沈山都是一日如三秋般煎熬，既然沈攀不上当，他除了屈服还能怎么样：“我签字，沈攀，刚才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不过我倒是有几个小条件，这需要你答应，只要你答应我马上签字。”
沈山的条件不外乎就是沈攀刚才提出来的那两条，唔，多了一条，他要从签字开始在看守所的监舍里不再受欺负，他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这都是小事，只要沈山愿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沈攀也就是打个招呼的小事情。再往大里说，沈攀也不愿意周珊的前夫被当做笑话成为看守所的管教干部们闲聊时的笑点，这关系到周珊的名声，之前打招呼给大学讲师苦头吃那是总得给周珊彭小木出出气罢了。
接下来就没花多少时间了，拿出随身携带的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递过去一支笔，沈山翻看了一遍，神情阴沉的签了字按了指纹，倒是没有再闹出其他问题。
回城的路上沈攀就给周珊去了电话，这是好消息必须要第一时间的告诉女孩：“我拿到了，珊子，你出来吧，我反正请了假，这会儿离下班也不远了，你早点走没人说你的，我在市局大门对面等你，我们顺便先把这东西交给你的律师，然后叫上彭小木找个地方庆祝庆祝。”
“好，我马上给小木打电话，嗯，地点你定就行，我都行。”听着女孩如释重负的轻快声音，沈攀挂掉手机微微笑，脚下用力踩着油门，越野车如同离弦之箭连超了几台车卷起一阵烟尘直奔市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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