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那些年被杀害的女人们（3）
没能找到凶案的第一现场，抛尸现场没有目击者提供有关凶手的线索，对尸体的解剖和检验也未能寻找出有用的信息，大量的走访调查同样无果，警方只得把案件暂时悬挂起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原本在商山市引起轰动的清泉河抛尸案也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褪去那激『荡』的『色』彩变得平静无波。在警方看来，这个案子和以往的悬案、冷冻案差不多，说不定某个时间某个被抓起来的犯罪嫌疑人为了立功就检举出一些相关的信息，然后警方顺藤『摸』瓜抓住真凶。
可是，让警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个月之后，也就是，在清泉河抛尸案的同一个地点，却又出现了一具女尸，死亡方式竟然和祝青青一模一样。
这具女尸是一个名叫赵静茹的二十五岁居家『妇』女，死亡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法医解剖，认定赵静茹腹中的胎儿为男『性』。也就是说，凶手杀死的是一对母子，一尸两命。
这起案件在商山引起的轰动更甚祝青青的案子，一尸两命，其中一个竟然是五个月的胎儿。一时间，商山市区民众议论纷纷，特别是女『性』，天『色』稍晚一点就少有人敢在街上行走，那些上夜班或者晚上不得不出门的女『性』都是要么是亲人陪同，要么是呼朋唤友好几个人一起才敢上街。
来自民间和上层的巨大压力让商山市刑侦大队的刑警们一个个强忍着疲惫连续熬了几个通宵，整个市局可以说是全力开动，所有的民警和协警全部轮班上街执勤。但是，很遗憾的是和上一个祝青青的案子一样，警方一个星期下来都没有能找到丝毫线索。
没有目击者，没有任何人看到过抛尸现场的“鬼影”，尸体本身也没能给警方提供有效的信息和侦查方向。
就在警方苦思冥想之际，两周之后，距离第二期赵静茹被杀一案的第十五天，一个居民在回家的途中，为了节省时间选择了穿过一条狭窄小巷的时候，发现了第三具女尸。
张楚焉，二十二岁，商山大学二年级学生，成绩优秀，在学校表现出『色』，学生会干部，深得教授讲师和同学们的喜欢。
张楚焉的尸体和祝青青、赵静茹相同，都被扒光得一丝不挂，脖子上的掐痕让人触目心惊，全身遍布各处的瘀紫让人不忍目睹。更让人愤怒的是，张楚焉的牙齿被强行扒得只剩下一颗，那大张着的血口在无声的向世人述说着凶手的残忍与没有人『性』！
显然，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的被害的惨状与前两名被害女『性』引起的反响强度截然不同。商山大学的教授们联名写信给省厅和市委，大学生们也天天在学校讨论采用各种方法甚至是罢课的极端手段给警方以压力。
重重重压之下，毫不夸张的说，商山市刑侦大队崩溃了，多个刑警或者请假或者无理由外出，刑侦队长引咎辞职……一天之间，商山市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剩下不到十个人。
省厅立即组织了专案组奔赴商山全盘接管此案，并从全省各地抽调刑侦干将汇聚商山市局，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坚战拉开了序幕。
对商山市局来说，虽然这让人很难堪很丢脸，但相反，商山市局也算是松了一口大气，至少责任不在自己头上了，省厅来当接盘侠，万一再有点什么纰漏这口锅不管什么颜『色』那都是省厅背在背上。
对于商山市局的所有刑警，他们在减轻了压力的同时也深深地感到无颜面对商山民众。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商山市局成立以来请求外调的最多的人次，对递上来的报告，商山市局的领导们痛定思痛之后大笔一挥全部签署了同意。
喜欢去哪里随意，只要接收单位没意见，商山市局统统放人。在最后，包括刑侦队长和副队长在内的精英全部调离之后，商山市局才开始着手重组刑侦大队，这一次，他们的筛选要求可以说是全国最严格的……在成为全国警察系统的笑话的同时，商山市局也成功的完成了于痛楚中浴火重生的过程，后来赫赫有名的神探李振铁也是在那个时候作为一个菜鸟刑警进入的商山市刑侦大队，嗯，这都是后话了。
专案组进驻商山市局，原商山市局刑侦大队只能给专案组打打下手跑跑腿，不过让他们沮丧的是，为了保密要求，专案组甚至不允许他们接触任何的文字资料，连打字员都特意从省厅借调够来，彻底的把他们排除在外。
应该说，专案组此来是气势凶猛，大有一扫商山阴暗地带的决心。而且，专案组也的确发现了之前商山刑侦大队未曾发现的新线索：一名省厅的刑侦专家在三具女尸的脚底边缘发现类似汽车油漆的痕迹，很淡，无法提取样本进行深入化验，这也是当初刑侦大队忽略的原因。
这个新的线索让整个专案组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大量的人手被调动分派出去，商山市区乃至城郊所有的汽车修理厂全部纳入排查的视线。就这么一条线索当时专案组动用的警力就超过了一千人次，可想而知那规模有多庞大。
“啧啧，我都无法想象满大街都是警察在奔走的场景，太壮观了一点。”周珊手拿着一页卷宗，抬头颇有感慨，女孩的眼神缥缈虚幻，显然是在梦想着自己能够加入到那壮阔的场面里去。
“醒醒吧，你别想得太美。”沈攀摇摇头，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他看得有些累，大部分卷宗都是侦查员手写，有些字迹潦草需要凑近了仔细的辨认：“你又不是不知道走访调查是最枯燥最辛苦的，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美妙哟。”
两人调笑了几句，权当做放松放松精神，然后又继续的往下阅读。
因为类似油漆的线索，专案组大胆的做出判断：凶手或许就在某家汽修厂工作。于是，专案组的视线转向了汽修厂，并特意着重调查了抛尸现场附近的几家汽修厂。
要说专案组的做法也没错，他们认为案犯应该对抛尸现场非常熟悉，所以连续两次才会抛尸在同一个地点且没有被人发现，这同样说明案犯对抛尸现场周围环境也了若指掌，那不然他怎么能抓住那个时间差的空档避开所有的目击者呢！
可是，在耗费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二零零零年的春节都已经过去了，专案组调查完所有的汽修厂及其员工之后，才愕然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是的，专案组在汽修厂这个方面没能取得任何突破，在转了一大圈后，专案组陷入了和当初刑侦大队一样的困境。
这时，有专家提出是不是专案组的调查方向有了偏差，能够接触到油漆的并不只是汽修厂，家装行业同样在大量的使用各种的油漆。
这种分析看似有理，可专案组却深感无力。商山市这几年经济发展迅速，市区内建筑工地比比皆是，一栋栋的小区住宅拔地而起，要说室内外装修行业的工人，那真的得超过上万，更不要说业主本人也能接触到油漆，这一旦铺开了那岂不是没个底啊！
专案组里分成了两个派别：一方坚持认为油漆就是线索，应该不辞辛苦的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直到抓获凶手；另一方则认为大家应该抛开油漆这个涉及人员太多的线索，重新开辟战场寻找新的突破口。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专案组里纷争不休，谁也没法说服谁。对此，刑侦大队剩下的那几个刑警是冷眼看热闹，他们没有资格发言，不过当时还是有人发牢『骚』的说了一句被记录进卷宗的话：“争吧，争吧，别争得正来劲外面又发现尸体了才有意思呢！”
这句话的第二天，清泉河下游，距离第一起祝青青抛尸点往下游一公里的一公里，二十八岁的康云兰的尸体被一个早起买菜的老太婆发现了。
经过专案组带来的法医检验，在康云兰的脚底同样发现了油漆模样的痕迹。而这一次因为发现尸体的时间早，法医从中得到的有利信息也多了起来：首先，经过对康云兰的尸体化验，确认其尸体脚底的痕迹为汽车车身油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前面三起抛尸现场都没能获取到的珍贵信息，据发现尸体的那名老太婆说，她在发现尸体之前的确听到过汽车转弯的声音，发动机很响。
汽车急转弯的声音并不止这个老太婆一人听见，专案组当即对现场附近的居民进行了走访，住得离路边比较近的好几户人家都承认他们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这一片也在河边，平时散步的人多，相对来说有车经过都会放慢速度，快了要撞人不是，所以急转弯轰油门的声音比较特别。
凶手不仅能接触到汽车油漆，还会开车，这也勉强算是新线索吧，总之对专案组来说又多了一个切入点。
这起案件发生之后，专案组立即统一了认识，确立了侦破方向：再次对全市所有的汽修厂进行排查，他们一致认为凶手就藏身在某家汽修厂中，只不过在上一次的排查中脱离了警方的视线。
这一次，为了不让凶手再次脱网，专案组决定对商山全市划片区，专案组的侦查员领队，下辖商山本地警力，交叉排查询问，所有汽修厂每一个人都必须要能找到人证证明自己缺少作案时间为止。
同时，专案组别出心裁的录制了多种车型在急转弯下的声音，然后让康云兰抛尸现场附近听到过声音的居民一个一个的去听，他们想要尝试找出凶手所驾驶的车辆的大致型号。
嗯，当然，四起抛尸案中的四名女『性』受害者生前都被暴力殴打和强『奸』，然后被掐死，抛尸的时候凶手还扒去了受害者所有的衣衫。那时候国内还没有连环杀人案这个说法，专案组也是因为认定凶手为同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而把四起案件并案侦查，至于说对凶手的动机和心理分析那时候也少有人能做甚至没人去做。
“时代真的在前进，对吧，沈攀。如果是现在，肯定要对凶手做个心理分析，这能帮助警方尽快的锁定凶手不是。”女孩的眉头一直皱着，虽然时间间隔达到了十五年之久，但她仿佛能听到那些被伤害的女人们的灵魂还在朝着她呐喊，她们需要帮助，她们死不瞑目……
“别去想那么多，看完再说。”沈攀的脸『色』相当严肃，他做梦都没想到李振铁丢给他的会是如此复杂的一个案件，凶手残暴冷酷，丧尽天良：“你咋不说那时候为什么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监控，否则凶手早就落网了不是。珊子，时代不一样，那时候的刑警比我们现在难多了，也没有我们现在那么多的高科技技术可以应用呐。”
尽管发现的线索在增多，可对专案组的工作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在后面的两个月里仍然没能取得任何进展。对汽修厂的交叉排查完全失败，投入的巨量警力被彻底浪费，商山市内的治安环境也在变得恶劣。
因为抛尸案的频发，民众对警方的信任感越来越低，大量的打架斗殴和小偷小『摸』肆意猖獗，甚至有投资商因此而撤资离开，商山市局忙得焦头烂额，屡屡被市委市『政府』点名批评。
二零零零年的五月下旬，夏季急不可耐的匆匆到来，可商山市区却依旧萧瑟如同寒冬。五月二十一日，二十岁的王静成了第五名受害者，她的尸体在清泉河畔一个新建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被发现。
同样的被殴打被掐死被强暴，同样的被拔掉几颗牙齿，同样的赤身『裸』体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同样的那么无助而凄凉！
不同的是，这一次，商山市的人们愤怒了，他们蜂拥到市委『政府』的门口，他们拥堵了市局的大门和专案组住宿的宾馆大门，他们强烈要求抓获凶手给死者一个公道，还大伙儿一个宁静的生活空间。
对此，省委『政府』强势介入，省厅在召开了专案组的工作汇报会议之后，决定向公安部求援。
短短一天之后，公安部五局，刑事犯罪侦查局派出国内最着名的刑侦专家带队一行五人飞临商山，对专案组的工作进行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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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让警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个月之后，也就是，在清泉河抛尸案的同一个地点，却又出现了一具女尸，死亡方式竟然和祝青青一模一样。
这具女尸是一个名叫赵静茹的二十五岁居家『妇』女，死亡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法医解剖，认定赵静茹腹中的胎儿为男『性』。也就是说，凶手杀死的是一对母子，一尸两命。
这起案件在商山引起的轰动更甚祝青青的案子，一尸两命，其中一个竟然是五个月的胎儿。一时间，商山市区民众议论纷纷，特别是女『性』，天『色』稍晚一点就少有人敢在街上行走，那些上夜班或者晚上不得不出门的女『性』都是要么是亲人陪同，要么是呼朋唤友好几个人一起才敢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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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目击者，没有任何人看到过抛尸现场的“鬼影”，尸体本身也没能给警方提供有效的信息和侦查方向。
就在警方苦思冥想之际，两周之后，距离第二期赵静茹被杀一案的第十五天，一个居民在回家的途中，为了节省时间选择了穿过一条狭窄小巷的时候，发现了第三具女尸。
张楚焉，二十二岁，商山大学二年级学生，成绩优秀，在学校表现出『色』，学生会干部，深得教授讲师和同学们的喜欢。
张楚焉的尸体和祝青青、赵静茹相同，都被扒光得一丝不挂，脖子上的掐痕让人触目心惊，全身遍布各处的瘀紫让人不忍目睹。更让人愤怒的是，张楚焉的牙齿被强行扒得只剩下一颗，那大张着的血口在无声的向世人述说着凶手的残忍与没有人『性』！
显然，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的被害的惨状与前两名被害女『性』引起的反响强度截然不同。商山大学的教授们联名写信给省厅和市委，大学生们也天天在学校讨论采用各种方法甚至是罢课的极端手段给警方以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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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厅立即组织了专案组奔赴商山全盘接管此案，并从全省各地抽调刑侦干将汇聚商山市局，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坚战拉开了序幕。
对商山市局来说，虽然这让人很难堪很丢脸，但相反，商山市局也算是松了一口大气，至少责任不在自己头上了，省厅来当接盘侠，万一再有点什么纰漏这口锅不管什么颜『色』那都是省厅背在背上。
对于商山市局的所有刑警，他们在减轻了压力的同时也深深地感到无颜面对商山民众。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商山市局成立以来请求外调的最多的人次，对递上来的报告，商山市局的领导们痛定思痛之后大笔一挥全部签署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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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进驻商山市局，原商山市局刑侦大队只能给专案组打打下手跑跑腿，不过让他们沮丧的是，为了保密要求，专案组甚至不允许他们接触任何的文字资料，连打字员都特意从省厅借调够来，彻底的把他们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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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我都无法想象满大街都是警察在奔走的场景，太壮观了一点。”周珊手拿着一页卷宗，抬头颇有感慨，女孩的眼神缥缈虚幻，显然是在梦想着自己能够加入到那壮阔的场面里去。
“醒醒吧，你别想得太美。”沈攀摇摇头，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他看得有些累，大部分卷宗都是侦查员手写，有些字迹潦草需要凑近了仔细的辨认：“你又不是不知道走访调查是最枯燥最辛苦的，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美妙哟。”
两人调笑了几句，权当做放松放松精神，然后又继续的往下阅读。
因为类似油漆的线索，专案组大胆的做出判断：凶手或许就在某家汽修厂工作。于是，专案组的视线转向了汽修厂，并特意着重调查了抛尸现场附近的几家汽修厂。
要说专案组的做法也没错，他们认为案犯应该对抛尸现场非常熟悉，所以连续两次才会抛尸在同一个地点且没有被人发现，这同样说明案犯对抛尸现场周围环境也了若指掌，那不然他怎么能抓住那个时间差的空档避开所有的目击者呢！
可是，在耗费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二零零零年的春节都已经过去了，专案组调查完所有的汽修厂及其员工之后，才愕然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是的，专案组在汽修厂这个方面没能取得任何突破，在转了一大圈后，专案组陷入了和当初刑侦大队一样的困境。
这时，有专家提出是不是专案组的调查方向有了偏差，能够接触到油漆的并不只是汽修厂，家装行业同样在大量的使用各种的油漆。
这种分析看似有理，可专案组却深感无力。商山市这几年经济发展迅速，市区内建筑工地比比皆是，一栋栋的小区住宅拔地而起，要说室内外装修行业的工人，那真的得超过上万，更不要说业主本人也能接触到油漆，这一旦铺开了那岂不是没个底啊！
专案组里分成了两个派别：一方坚持认为油漆就是线索，应该不辞辛苦的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直到抓获凶手；另一方则认为大家应该抛开油漆这个涉及人员太多的线索，重新开辟战场寻找新的突破口。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专案组里纷争不休，谁也没法说服谁。对此，刑侦大队剩下的那几个刑警是冷眼看热闹，他们没有资格发言，不过当时还是有人发牢『骚』的说了一句被记录进卷宗的话：“争吧，争吧，别争得正来劲外面又发现尸体了才有意思呢！”
这句话的第二天，清泉河下游，距离第一起祝青青抛尸点往下游一公里的一公里，二十八岁的康云兰的尸体被一个早起买菜的老太婆发现了。
经过专案组带来的法医检验，在康云兰的脚底同样发现了油漆模样的痕迹。而这一次因为发现尸体的时间早，法医从中得到的有利信息也多了起来：首先，经过对康云兰的尸体化验，确认其尸体脚底的痕迹为汽车车身油漆；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前面三起抛尸现场都没能获取到的珍贵信息，据发现尸体的那名老太婆说，她在发现尸体之前的确听到过汽车转弯的声音，发动机很响。
汽车急转弯的声音并不止这个老太婆一人听见，专案组当即对现场附近的居民进行了走访，住得离路边比较近的好几户人家都承认他们也听到了同样的声音。这一片也在河边，平时散步的人多，相对来说有车经过都会放慢速度，快了要撞人不是，所以急转弯轰油门的声音比较特别。
凶手不仅能接触到汽车油漆，还会开车，这也勉强算是新线索吧，总之对专案组来说又多了一个切入点。
这起案件发生之后，专案组立即统一了认识，确立了侦破方向：再次对全市所有的汽修厂进行排查，他们一致认为凶手就藏身在某家汽修厂中，只不过在上一次的排查中脱离了警方的视线。
这一次，为了不让凶手再次脱网，专案组决定对商山全市划片区，专案组的侦查员领队，下辖商山本地警力，交叉排查询问，所有汽修厂每一个人都必须要能找到人证证明自己缺少作案时间为止。
同时，专案组别出心裁的录制了多种车型在急转弯下的声音，然后让康云兰抛尸现场附近听到过声音的居民一个一个的去听，他们想要尝试找出凶手所驾驶的车辆的大致型号。
嗯，当然，四起抛尸案中的四名女『性』受害者生前都被暴力殴打和强『奸』，然后被掐死，抛尸的时候凶手还扒去了受害者所有的衣衫。那时候国内还没有连环杀人案这个说法，专案组也是因为认定凶手为同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而把四起案件并案侦查，至于说对凶手的动机和心理分析那时候也少有人能做甚至没人去做。
“时代真的在前进，对吧，沈攀。如果是现在，肯定要对凶手做个心理分析，这能帮助警方尽快的锁定凶手不是。”女孩的眉头一直皱着，虽然时间间隔达到了十五年之久，但她仿佛能听到那些被伤害的女人们的灵魂还在朝着她呐喊，她们需要帮助，她们死不瞑目……
“别去想那么多，看完再说。”沈攀的脸『色』相当严肃，他做梦都没想到李振铁丢给他的会是如此复杂的一个案件，凶手残暴冷酷，丧尽天良：“你咋不说那时候为什么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监控，否则凶手早就落网了不是。珊子，时代不一样，那时候的刑警比我们现在难多了，也没有我们现在那么多的高科技技术可以应用呐。”
尽管发现的线索在增多，可对专案组的工作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在后面的两个月里仍然没能取得任何进展。对汽修厂的交叉排查完全失败，投入的巨量警力被彻底浪费，商山市内的治安环境也在变得恶劣。
因为抛尸案的频发，民众对警方的信任感越来越低，大量的打架斗殴和小偷小『摸』肆意猖獗，甚至有投资商因此而撤资离开，商山市局忙得焦头烂额，屡屡被市委市『政府』点名批评。
二零零零年的五月下旬，夏季急不可耐的匆匆到来，可商山市区却依旧萧瑟如同寒冬。五月二十一日，二十岁的王静成了第五名受害者，她的尸体在清泉河畔一个新建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被发现。
同样的被殴打被掐死被强暴，同样的被拔掉几颗牙齿，同样的赤身『裸』体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同样的那么无助而凄凉！
不同的是，这一次，商山市的人们愤怒了，他们蜂拥到市委『政府』的门口，他们拥堵了市局的大门和专案组住宿的宾馆大门，他们强烈要求抓获凶手给死者一个公道，还大伙儿一个宁静的生活空间。
对此，省委『政府』强势介入，省厅在召开了专案组的工作汇报会议之后，决定向公安部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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