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思维定势（2）
沈攀在打架，和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的年轻人开打得不亦乐乎。很显然的，菜鸟刑警大占上风，那年轻人被他一只膝盖跪压在背上，一张脸贴着地面不停地嘶吼挣扎叫骂。每当那年轻人骂上一句，沈攀就会揪住他的头发重重的在地上磕一下，等谢秦挤进人群的时候，那年轻人已经鼻青脸肿呜呜的说不大出话来。
“沈攀，你干什么，住手，快起来，快松开人家。”谢秦很着急，警察当众斗殴是要被重罚的，这个时候看似还没有人报警，赶紧处理了开溜才是正事，要被巡警或者辖区派出所抓个现行，人家还真不一定买刑侦大队的面子。
谢秦出现了，沈攀也就不好意思再动手。他悻悻地松开那人站起来，本想着就此了罢，却没想到那人翻身跳起就势一拳朝着沈攀脸上打过来。这一下沈攀没有防备了，就算他有防备就不好躲避的，谁让谢秦牢牢地抓住他的两只胳膊来着。
一拳正中沈攀的鼻梁，刹那间，菜鸟刑警的眼泪就滚滚而下，鼻血飞喷出来，反而是把谢秦吓了一大跳。谢秦很有些气恼，自己好心好意的劝解，那人居然不识抬举，一时火大，谢秦亮出警官证，严厉的训责道：“是不是觉得打着很好玩啊，走吧，跟我到刑侦大队去慢慢打去，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
没人能猜到这劝架的女人是刑警，看到证件上那闪亮的国徽，围观的人群往后略略退开了一些，国人嘛都怕麻烦，这已经成为了国人的天『性』，更别说是某些时候的围观还会被警察当做证人，那更是避之不及。
“警察，警察了不起啊，警察打人就有理了吗！”周围的人怕担事退开半个圈子，但那被打的年轻人不愿意了，他捂着青肿的脸庞，大声的冲着人群嘟囔着。不仅如此，他一个后跳，很聪明的拉开和沈攀、携妻女的距离，叫嚷起来：“他就是警察，刚才无缘无故殴打我，大家可都看见的啊，可要帮我作证呐……”
要说打架的是两个混混抑或路人，大家早就躲得要多远有多远了。可一听到说沈攀本人就是警察，群情顿时『潮』涌而起，议论训斥叫嚣怒骂声沸沸扬扬，谢秦脸『色』大变，她一拉沈攀，凑过去低声说道：“快跑，赶紧跑，等人家抓住你证据了你想跑都跑不掉，那时候你麻烦就大了，政治部肯定关你禁闭，搞不好开除都是有可能的。”
其实就算沈攀现在想跑大概都很难了，周围有些人躲在人群背后『摸』出手机偷偷的拍照、摄录，谢秦大急，她不仅替沈攀着急，更是替刑侦大队着急。
沈攀摇摇头，笑了笑，竟然也『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录音键，举得高高的绕场一周，嘴里同样大声喊着：“我的确是警察，我也的确打他了。谁让他想要趁着我女朋友失去记忆趁虚而入呢，所以我以后见着他一次就要揍他一次，谁不服气可以来找我，大不了我脱了警服不干这份工作老子都得揍他。”
都是年轻人，情绪上头了谁还管自己的身份啊，先打了再说，沈攀就是这样想的。
本来今天沈攀心情蛮不错的，和陈倩、周珊分开以后他很有兴致的在人行道上慢吞吞的溜达着，想着买点小玩意第二天送给周珊。这几天和周珊相处融洽许多，周珊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横眉冷对，沈攀觉得自己的追妻大计很有进展嘛，只要继续努力心愿很快就能达成不是。
想到高兴处，沈攀一个人都笑出声来，他点上一支烟，环视着四周，自己心情好就觉得街上每一个人都是面带笑容。嗯，前面是一家首饰店，沈攀一下心动了，去给周珊买个项链？戒指那是不必想了，那得等到结婚之前才买的，而且现在就是买了戒指周珊都肯定不回收，沈攀在心里很快就琢磨清楚了。
兴致勃勃的『摸』了『摸』裤兜里的钱夹，工资卡在身上，沈攀信心十足的踏进店门，迎面看到的就是一个熟悉的让他讨厌到恨不得把其扔到河里去的家伙，嗯，商山大学的年轻讲师，沈山，周珊最狂热的追求者。
遇见也就遇见了，趁着沈山站在柜台边正和售货员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沈攀原本是打算扭头就走，好不容易心情舒畅不能就这么被糟蹋了不是。可让沈攀意外的是，那让他恨之入骨的家伙竟然『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而且声音还特别大声：“周珊吗，你现在在哪里……哦，在回家的路上呀。那好，我待会儿到你楼下，有个惊喜给你哦，保证你会开心嘛，放心好了……好的，待会儿见。”
电话打完，沈山微笑着指着柜台上售货员端出来的一托盘首饰，说道：“给我把这枚钻戒包起来，我待会儿要想我女友求婚的，包装精美一点、用心一点啊，刚才你们可是听到我打电话的哦。”
售货员的嘴多甜呐，当然，嘴不甜也卖不掉货不是。一阵奉承之下，沈山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双手杵在柜台上，耐心的等待着售货员包装。
沈攀一下就着急了，你这是撬墙角上瘾了吗！还求婚，看沈爷打得你脑壳昏信不信啊！
眼看着自家女人就快要被别的男人骗走了，沈攀急得心脏都想往外跳，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是不是警察哟。二话不说，沈攀上前抓住那家伙的后衣领就往店外拖，沈山莫名其妙下被拖得双脚连连蹬地，售货员也吓得目瞪口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忘了可以报警，店里的人跟着就涌了出去，看热闹吖！
后面就不用说了，当沈山看到拖自己的人的脸时，两个人顿时是你来我往打个不休。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再痛也要忍着，认输那是绝对不会做的，。特别是沈山本就是情场上的胜利者，更不可能求饶败退，男人嘛，总不能让心仪的准备娶来做老婆的女人看不起自己啊！
沈攀这一嗓子吼出来场面顿时爆开，打架仅仅是闹热，再加上二龙争凰绯闻，围观群众的议论声都提高了近一倍的分贝，谢秦急得直跺脚，这家伙怎么如此不知轻重缓急，得，自己也管不了，谢秦冲沈攀点点头，转身挤出了人群。
后续的发展在谢秦意料之中，巡警很快赶来，沈攀和沈山都被带往了刑侦大队。是的，不是辖区派出所而是刑侦大队，因为谢秦挤出人群第一件事就是给陈倩去电话，陈倩火大得不行，立即通知巡警大队把人送过去，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近半年以来，刑侦大队今晚可以说是最闹腾的一个夜晚。几个审讯室人满为患，就连沈攀都独占了一间，呃，作为被审讯人，而不是警察的身份坐在里面。
和他谈话的是陈倩本人，周珊一脸铁青的站在单面墙外边，女孩是临时被从家里召来的，缘自然就是因为两个为她打架的男人。
坐在沈攀对面，陈倩心里又好笑又好气。气的是这家伙败坏的可是刑侦大队的名誉，笑的却是她终于见到了沈攀冲动的一面，一向以来这家伙都是以冷静着称，能够气急败坏到和人动手那是罕见。
“沈攀，你去给别人认个错，赔上点医『药』费，这件事就算是了结了，你也没有麻烦，人家也答应不会告状。”陈倩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做着街道班主任应该做的劝和调解，沈攀脖子一拧，撇撇嘴角，回答道：“陈队，要是换成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绝不会道歉，我想原因你很清楚，我也没必要解释了。”
“至于说告我，由得他去，我不要这份工作都无所谓。”沈攀抬头望着单面墙，他有种感应，非常强烈的感应，周珊一定站在外面：“你知道我和周珊曾经的关系，现在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没有办法只能是从头开始，可那混账乘人之危，我今天没打死他算他命好，你不用多说了陈队，你去忙你的，我知道今晚队里事情多。”
陈倩看着沈攀好几分钟没说话，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再也找不到话来劝说沈攀放弃，不能让别人放弃女朋友吧，天底下没这个道理。走出去，看到周珊也在出神，陈倩反手拍了拍女孩，又叹了口气，推门进了隔壁的审讯室。
隔壁审讯室主持询问的是魏源和另一个队员，王者的精神有些萎缩，但还在不停的为自己辩解。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大多缺乏力度，魏源冷笑着敲着桌子：“王者，你辜负了你爹妈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啊。说吧，你是怎么杀害王广超和崔林辉的，说实话我可以算你投案自首，这在法院是可以有轻判前提的，自己考虑清楚，别再害自己啊。”
双手环抱靠在墙上，陈倩安静的听着，其实女队长心里有些焦虑。从被抓回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王者却一直没有松口，究竟是抓错了人还是他在顽抗呢，陈倩很茫然。
“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啊。”王者叫苦不迭，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警察会因为这件事把自己抓进来，他解释了一万遍了，可对面的那个板着脸的警察却硬是不相信。
王者当然不敢承认，杀死两个人，还是重点中学的校长，哪怕有再多的轻判的理由必定都是死刑。虽然王者不懂法，但不等于他愚蠢，他是学的体育，但脑瓜子还是好用，电视节目看得多了，一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
“既然你说你没杀人，那么你为什么说不出自己案发当天晚上的行踪！你说啊！”看到陈倩第二次进来，魏源心里也急躁起来，他狠狠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俯视着王者以图给他施加更大的压力：“你在好几个教师面前都说过恨不得杀掉王广超这个话，你忘记了吗，啊！”
“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被吓得直哆嗦的王者抵不过魏源那骇人的眼神，一个劲的往后倾斜。就在魏源以为这家伙立时就要崩溃说出真相的时候，王者却忽然愣了楞，拼了命的大吼起来：“那天晚上我真的在睡觉，我不到十点就上床了。但是后来楼下小两口不知道在吵什么，把我吵醒了，我还拿起凳子使劲的在地上上敲了好几下，他们声音小了下去我才继续睡觉的，不信你们去问，应该就是十一二点了，当时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手机没怎么在意呢。”
什么！魏源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一口心头血直『逼』嗓子眼，慌『乱』中，他一把揪起王者的头发，往前拖着狠狠地朝着桌上一磕，破口大骂道：“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要以为胡编『乱』造就能走得出去，老子实话告诉你，今天你不承认就等着死在这里吧！”
甩出两张信笺纸和一只油笔给王者，魏源黑着脸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给老子写，全部写出来你杀人的全部经过，写错一个字老子弄死你！”
陈倩也沉下脸来，她必须制止了，魏源的恐吓已经非常接近刑讯『逼』供，队里除开一两个请假的全部都在，来来去去的人多得很，根本不可能遮掩得住。而且，就算魏源上手段拿到了王者的口供，人家还可以在法庭上翻供，到时候不止是魏源，她这个队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谁让她没有当场制止呢！
“魏源，你出去，你马上回办公室，从现在开始这里和你无关。”陈倩面容严峻看起来还是很有威势的，魏源嘴角蠕动了几下最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起身走出去。摇摇头，陈倩又指了指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另一个队员，吩咐道：“你去隔壁把周珊和沈攀叫过来，这里交给他们，你也回办公室休息休息吧，你们都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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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攀，你干什么，住手，快起来，快松开人家。”谢秦很着急，警察当众斗殴是要被重罚的，这个时候看似还没有人报警，赶紧处理了开溜才是正事，要被巡警或者辖区派出所抓个现行，人家还真不一定买刑侦大队的面子。
谢秦出现了，沈攀也就不好意思再动手。他悻悻地松开那人站起来，本想着就此了罢，却没想到那人翻身跳起就势一拳朝着沈攀脸上打过来。这一下沈攀没有防备了，就算他有防备就不好躲避的，谁让谢秦牢牢地抓住他的两只胳膊来着。
一拳正中沈攀的鼻梁，刹那间，菜鸟刑警的眼泪就滚滚而下，鼻血飞喷出来，反而是把谢秦吓了一大跳。谢秦很有些气恼，自己好心好意的劝解，那人居然不识抬举，一时火大，谢秦亮出警官证，严厉的训责道：“是不是觉得打着很好玩啊，走吧，跟我到刑侦大队去慢慢打去，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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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的发展在谢秦意料之中，巡警很快赶来，沈攀和沈山都被带往了刑侦大队。是的，不是辖区派出所而是刑侦大队，因为谢秦挤出人群第一件事就是给陈倩去电话，陈倩火大得不行，立即通知巡警大队把人送过去，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近半年以来，刑侦大队今晚可以说是最闹腾的一个夜晚。几个审讯室人满为患，就连沈攀都独占了一间，呃，作为被审讯人，而不是警察的身份坐在里面。
和他谈话的是陈倩本人，周珊一脸铁青的站在单面墙外边，女孩是临时被从家里召来的，缘自然就是因为两个为她打架的男人。
坐在沈攀对面，陈倩心里又好笑又好气。气的是这家伙败坏的可是刑侦大队的名誉，笑的却是她终于见到了沈攀冲动的一面，一向以来这家伙都是以冷静着称，能够气急败坏到和人动手那是罕见。
“沈攀，你去给别人认个错，赔上点医『药』费，这件事就算是了结了，你也没有麻烦，人家也答应不会告状。”陈倩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做着街道班主任应该做的劝和调解，沈攀脖子一拧，撇撇嘴角，回答道：“陈队，要是换成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绝不会道歉，我想原因你很清楚，我也没必要解释了。”
“至于说告我，由得他去，我不要这份工作都无所谓。”沈攀抬头望着单面墙，他有种感应，非常强烈的感应，周珊一定站在外面：“你知道我和周珊曾经的关系，现在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没有办法只能是从头开始，可那混账乘人之危，我今天没打死他算他命好，你不用多说了陈队，你去忙你的，我知道今晚队里事情多。”
陈倩看着沈攀好几分钟没说话，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再也找不到话来劝说沈攀放弃，不能让别人放弃女朋友吧，天底下没这个道理。走出去，看到周珊也在出神，陈倩反手拍了拍女孩，又叹了口气，推门进了隔壁的审讯室。
隔壁审讯室主持询问的是魏源和另一个队员，王者的精神有些萎缩，但还在不停的为自己辩解。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大多缺乏力度，魏源冷笑着敲着桌子：“王者，你辜负了你爹妈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啊。说吧，你是怎么杀害王广超和崔林辉的，说实话我可以算你投案自首，这在法院是可以有轻判前提的，自己考虑清楚，别再害自己啊。”
双手环抱靠在墙上，陈倩安静的听着，其实女队长心里有些焦虑。从被抓回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王者却一直没有松口，究竟是抓错了人还是他在顽抗呢，陈倩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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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当然不敢承认，杀死两个人，还是重点中学的校长，哪怕有再多的轻判的理由必定都是死刑。虽然王者不懂法，但不等于他愚蠢，他是学的体育，但脑瓜子还是好用，电视节目看得多了，一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
“既然你说你没杀人，那么你为什么说不出自己案发当天晚上的行踪！你说啊！”看到陈倩第二次进来，魏源心里也急躁起来，他狠狠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俯视着王者以图给他施加更大的压力：“你在好几个教师面前都说过恨不得杀掉王广超这个话，你忘记了吗，啊！”
“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被吓得直哆嗦的王者抵不过魏源那骇人的眼神，一个劲的往后倾斜。就在魏源以为这家伙立时就要崩溃说出真相的时候，王者却忽然愣了楞，拼了命的大吼起来：“那天晚上我真的在睡觉，我不到十点就上床了。但是后来楼下小两口不知道在吵什么，把我吵醒了，我还拿起凳子使劲的在地上上敲了好几下，他们声音小了下去我才继续睡觉的，不信你们去问，应该就是十一二点了，当时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手机没怎么在意呢。”
什么！魏源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一口心头血直『逼』嗓子眼，慌『乱』中，他一把揪起王者的头发，往前拖着狠狠地朝着桌上一磕，破口大骂道：“混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要以为胡编『乱』造就能走得出去，老子实话告诉你，今天你不承认就等着死在这里吧！”
甩出两张信笺纸和一只油笔给王者，魏源黑着脸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给老子写，全部写出来你杀人的全部经过，写错一个字老子弄死你！”
陈倩也沉下脸来，她必须制止了，魏源的恐吓已经非常接近刑讯『逼』供，队里除开一两个请假的全部都在，来来去去的人多得很，根本不可能遮掩得住。而且，就算魏源上手段拿到了王者的口供，人家还可以在法庭上翻供，到时候不止是魏源，她这个队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谁让她没有当场制止呢！
“魏源，你出去，你马上回办公室，从现在开始这里和你无关。”陈倩面容严峻看起来还是很有威势的，魏源嘴角蠕动了几下最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起身走出去。摇摇头，陈倩又指了指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另一个队员，吩咐道：“你去隔壁把周珊和沈攀叫过来，这里交给他们，你也回办公室休息休息吧，你们都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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