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过招
一下班，孙晓红便来到了兰机关，丁春红办公室。
毕竟刺杀目标这件事牵涉面太大，丁春红不想在办公室说的太多。示意先做些别的。孙小美无事可做，便把关押在兰机关的梅花、周大海调出来审问。
不过，与丁春红一样，孙小美无论用什么手段,两个人依旧不承认自己是地下党。
对于地下党，孙小美和丁春红想法差不多，就是地下党骨头太硬，靠严刑是不行了。只能哄骗，让他们说漏一些事，然后抓住不放，彻底击溃心理防线才行。
只不过这个人到现在也没摸清楚底细,这个审讯办法暂时也无法使用。
差不多到了九点,丁春红兰机关的工作处理妥当了。孙小美陪着丁春红回到住所,丁春红才把今天发生的来龙去脉讲给了孙小美。
孙小美听完丁春红的话，心头一颤道：“姐，你说住在王志坚隔壁住的特工被带走了？”
“是。我为了安全起见，在王志坚对面设置了一个观察点。这个观察点不仅王志坚，连王志坚隔壁安插的特工都不知道。这个观察点傍晚传来消息，我在王志坚隔壁安插的眼线被带走，看来王志坚的身份被发现了。”丁春红点着一根香烟猛吸一口，道。
“姐，按你这么，王志坚一定是被发现了。”孙小美叹声道。
丁春红摇了摇头，“这还不是最坏的，我怀疑，目标乘坐英国大使的车来上海，就是一个局，请君入瓮的一个局。我们都上当了。”
“姐，你是说,目标来上海,是军事委员会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就是引王志坚上当的。”孙小美诧异道。
“是的，一定是这样。”丁春红身子用力向后靠了靠，道。
“这件事，你跟老师汇报了么？”
“得到消息后，就跟老师汇报了。
老师的意思很明确，目标就是要去上海，根本不是什么局。至于为何半路下了车，我们也不清楚。他断定，国民政府也不会把这个局公开，毕竟涉及到与英国的关系，国民政府也不傻。”
“姐，要是我们把这件事告知给英国政府，不是能挑拨英国和国民政府关系么？”孙小美不解道。
丁春红将香烟掐灭，“我的傻妹妹，那不真好证明，我们中计了么？现在我们不提，国民政府不提，那样的话，这次行动失败，更多的责任就是陆军情报部的。再说，无论怎么说，我们都袭击了英国大使的车，这是毋容置疑的。”
孙小美点了点头，“姐，你说的对，确实是这样。”
“所以说，这件事只能吃一次窝囊亏了。不过，这个亏，明天白天就能报了。”
“姐，你是说明天要执行破坏五洲仓库的行动了？”孙小美激动道。
“对，海军司令部答应派便衣参与本次行动，目标就是炸毁五洲仓库。”
“姐，我安插在五洲仓库的内线，你联系过了。”孙小美问道。
“联系过了。千惠子，你的手腕很高，不跟男人睡觉，一样对你服服帖帖的，比我强。”千惠子笑道。
“我可不如你，我没有你好看，这能诱惑段天伟这样迷恋小姑娘的老男人，现在想起段天伟那个混蛋可是霸占我了两年，一想到段天伟的变态样，恨不得把他活剥了。”
“放心吧，段天伟早晚能到我们手里，到时候，你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一定把这口气出了。”丁春红道。
“姐，等他落到我手里，不会让他好活。这两年在我身上的得到的，我会让他加倍偿还。”
“千惠子，伊藤大使告知了老师，中村由美已经与英国大使沟通完毕，英国大使确认此事的确是误炸，答应只要求道歉和赔偿。
这么看来，这个中村由美还是有些手段的。”
“是啊，中村由美实在太漂亮，还精通几国语言，到哪里都是左右逢源，这一点我也很佩服。”
“我只在一次会议上见过她一次。
能把制服穿的那么美的，绝代芳华，的确是女人中的极品，怪不得能得到内阁情报部的器重。
现在她解决了英国人，我们就有更多精力对付五洲仓库了。
再有两天，满洲过来的调查员就到了上海，我要在他们来之前，做一件大事，为我证名。”
“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我知道。这些年你我都受了太多的屈辱，也到了复仇的时候了。”说着，丁春红将一杯红酒一口喝进了口中。
……
五洲仓库，沈千舟办公室。
看着眼前海军情报部的结构示意图，沈千舟闭上双眼，开始勾画行动计划。
有了这张图，如果独龙能打掉两个探照灯的话，半个小时攻下海军情报部并不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特别是在海军情报部斜对过的大福食杂店里，还藏了一门小型山炮，进攻的时候，如果依照这张图，打中建筑薄弱处的话，会对守军造成致命伤害，在进攻便事半功倍了。
现在的难点，是如果通过日军防线。
这样的行动要想成功，至少需要一百名行动队员，这么多人同时出洞很难不被人发现。
除非国民军同时向日军几个据点进行攻击。把守军吸引开，才有机会。
可是这样的行动，根本不是自己一个情报组织能制定的。
甚至连向上汇报的机会都没有。
这该怎么办？
看来还得再想办法。
明天的军事会议，将公布最新的进攻方案，还有三天日军的增援部队就要到上海了。
如果三天内还是攻不下汇山码头，那上海会战将成为残酷的拉锯战。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不过，利好的消息，刚刚收到。
于春晓发来电文，潜伏在军事委员会的内奸被查到了。
王志坚已经供认不讳，他收集来的情报就是通过隔壁日特传递给的丁春红。
这个眼线被抓，对于整个情报战来说，意义重大。
作为情报部门的负责人，无法像其他部队的将士冲锋陷阵，那就在自己的岗位做到最好，尽可能不输在情报战上，让战士少些无谓牺牲。
正想着，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敲门，十有八九就是江海了。
想到这里，沈千舟道：“请进。”
果不出沈千舟所料，来的正是江海。
做到沈千舟的对面，江海道：“沈处长，想没想好如何偷袭海军情报总部呢？”
沈千舟正了正身子，道：
“攻击的方案，我已经想好了。
只是，我们要想接近海军情报总部，就要通过日军的设在西街的封锁线。虽然那个据点日军不多，不过日军的战斗力我们也清楚，想短时间拿下实在太困难。一旦恋战，偷袭就会被发现。
这次行动很难执行成功了。”
“你说的有道理，西街这个据点确实是根难啃的骨头。
沈团长，你说能不能派出一支队伍，对西街的据点实施偷袭。掩护我们通过这个据点呢？”江海道。
“江站长，我们的人也有限，如果派出去太多人话，让日本人偷袭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沈千舟的话，也是江海所担心的。
“是啊，日本人对五洲仓库也是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出动太多兵力，五洲仓库守卫空虚，日本人就有可乘之机了。”
“除了以这个原因外，我估计在五洲仓库周围，一定有大量的日本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中。先偷袭西街据点被这些眼线发现，再想偷袭海军情报部，连续两次行动，想都成功，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处长，你说的对，外围的眼线也是我们要考虑的。”江海点了点头。
“我再想想办法吧。对了江站长，最近周边敌特有没有什么对五洲仓库不利的行动？”沈千舟问道。
“暂时没有发现日特有行动。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有什么行动，毕竟五洲仓库固若金汤，能让他们有去无回。”江海自信道。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晚上，一定要把屋顶的探照灯都打开了，我担心日特会在晚上偷袭。”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还真想到一起去了。
从军校毕业到现在，都十年了。我算是找到了对撇子的人，跟你一起打鬼子，过瘾。
以前我怀疑你是地下党，现在想想，是不是地下党能怎么样，打这帮狗日的才是真格的。把这个帮狗日的赶出中国，其他事都是家里事，可以以后再说。”江海正了正身子道。
“江站长，我怎么听你话里有话呢？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我啊。”沈千舟看着江海道。
“此言差矣，我现在真的不怀疑你是地下党了。
你现在是于长官的女婿，于长官那么大的官，一定会对了做细致的调查。你要是地下党，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你。他都查不出你什么问题，那你就没问题了。
对了，你的漂亮的未婚妻什么时候回来？有时候，我真挺愿意看看她。”
“江站长，过分了。”沈千舟知道江海故意这么说，便假怒道。
“你看，还真生气了。
我是觉得，她在，与情报部核心电讯部门更好沟通。
虽然你是于长官的未来女婿，总不如他女儿有面子，是不？”江海笑道。
“嗯，你说的没错，电讯处郭处长确实很古板，也很牛，我让老金跟他沟通很吃力。
于长官对这个郭处长有过知遇之恩，春晓要是回来，确实好沟通许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军事委员会潜伏的日特，查出来了。”沈千舟低声道。
“是么？那真是可喜可贺。怎么说，于参谋要回来了？”
“是，明天就跟着军事委员会的车一起回上海。
这一次，会带着军事委员会将布置最新的计划，据我了解，军事委员会已经对进攻部队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必须夺下汇山码头，把上海会战的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沈千舟道。
“那就太好了，如果能夺取汇山码头，夺下日本陆地上的桥头堡，那么还能与日本人周旋，如果汇山码头夺不下来，日本援军到了，就很难打了。
实话实说，日本军队战斗力太强了。”江海叹声道。
“所谓战斗力的强，还是我们的武器不行。
如果是冷兵器时代，靠人往上冲，五比一的人数比，怎么可能打不过日本人。
现在倒好，一团上去，能回来就一个连；再上去一个团，能回来一个排。
日本越打越有信心，而我们的信心却打没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三天能拿下汇山码头，打赢上海战役，我就有信心。
如果三天拿不下汇山码头，这场战役的前景就不乐观了。下一步，要做敌后工作的准备了。”江海道。
听了江海的话，沈千舟点了点头，“我也提前有了准备，如果真的守不住上海，那就跟你一起，在敌后杀鬼子。”
“你就不用了吧？如果上海失守，于长官一定会将你和于参谋调到大后方的。”
“不，我已经跟军令部表了决心，除了上海，我哪也不去。就算死，也要死在上海。”沈千舟斩钉截铁道。
“好，有你这话。真要是上海失手了，我们就在上海一起杀鬼子、杀汉奸。”江海应声道。
“不过，上海失守之前，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保护好五洲仓库，如果有机会，再偷袭海军情报部，彻底摧毁日本的谍报系统。”
“偷袭的时候，带上我一个，我跟你并肩作战。好长时间没杀鬼子了，手都痒了。”江海朗声握了握拳头道。
……
公共租界，丁春红住所。
已近午夜，客厅内烟雾缭绕，丁春红和孙小美没有半点倦意，还在一起在探讨一旦偷袭五洲仓库，可能出现的不可预知的情况。
之前，长友文夫的建议，要在晚上执行行动。
劫持租界巡逻艇后，在巡逻艇上放炸药，撞击五洲仓库。
不过，这个方案被丁春红否决了。
原因很简单，租界的巡逻艇晚间几乎很少启用，巡逻艇声音很大，在晚上很有可能引起守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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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地下党，孙小美和丁春红想法差不多，就是地下党骨头太硬，靠严刑是不行了。只能哄骗，让他们说漏一些事，然后抓住不放，彻底击溃心理防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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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为了安全起见，在王志坚对面设置了一个观察点。这个观察点不仅王志坚，连王志坚隔壁安插的特工都不知道。这个观察点傍晚传来消息，我在王志坚隔壁安插的眼线被带走，看来王志坚的身份被发现了。”丁春红点着一根香烟猛吸一口，道。
“姐，按你这么，王志坚一定是被发现了。”孙小美叹声道。
丁春红摇了摇头，“这还不是最坏的，我怀疑，目标乘坐英国大使的车来上海，就是一个局，请君入瓮的一个局。我们都上当了。”
“姐，你是说,目标来上海,是军事委员会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就是引王志坚上当的。”孙小美诧异道。
“是的，一定是这样。”丁春红身子用力向后靠了靠，道。
“这件事，你跟老师汇报了么？”
“得到消息后，就跟老师汇报了。
老师的意思很明确，目标就是要去上海，根本不是什么局。至于为何半路下了车，我们也不清楚。他断定，国民政府也不会把这个局公开，毕竟涉及到与英国的关系，国民政府也不傻。”
“姐，要是我们把这件事告知给英国政府，不是能挑拨英国和国民政府关系么？”孙小美不解道。
丁春红将香烟掐灭，“我的傻妹妹，那不真好证明，我们中计了么？现在我们不提，国民政府不提，那样的话，这次行动失败，更多的责任就是陆军情报部的。再说，无论怎么说，我们都袭击了英国大使的车，这是毋容置疑的。”
孙小美点了点头，“姐，你说的对，确实是这样。”
“所以说，这件事只能吃一次窝囊亏了。不过，这个亏，明天白天就能报了。”
“姐，你是说明天要执行破坏五洲仓库的行动了？”孙小美激动道。
“对，海军司令部答应派便衣参与本次行动，目标就是炸毁五洲仓库。”
“姐，我安插在五洲仓库的内线，你联系过了。”孙小美问道。
“联系过了。千惠子，你的手腕很高，不跟男人睡觉，一样对你服服帖帖的，比我强。”千惠子笑道。
“我可不如你，我没有你好看，这能诱惑段天伟这样迷恋小姑娘的老男人，现在想起段天伟那个混蛋可是霸占我了两年，一想到段天伟的变态样，恨不得把他活剥了。”
“放心吧，段天伟早晚能到我们手里，到时候，你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一定把这口气出了。”丁春红道。
“姐，等他落到我手里，不会让他好活。这两年在我身上的得到的，我会让他加倍偿还。”
“千惠子，伊藤大使告知了老师，中村由美已经与英国大使沟通完毕，英国大使确认此事的确是误炸，答应只要求道歉和赔偿。
这么看来，这个中村由美还是有些手段的。”
“是啊，中村由美实在太漂亮，还精通几国语言，到哪里都是左右逢源，这一点我也很佩服。”
“我只在一次会议上见过她一次。
能把制服穿的那么美的，绝代芳华，的确是女人中的极品，怪不得能得到内阁情报部的器重。
现在她解决了英国人，我们就有更多精力对付五洲仓库了。
再有两天，满洲过来的调查员就到了上海，我要在他们来之前，做一件大事，为我证名。”
“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我知道。这些年你我都受了太多的屈辱，也到了复仇的时候了。”说着，丁春红将一杯红酒一口喝进了口中。
……
五洲仓库，沈千舟办公室。
看着眼前海军情报部的结构示意图，沈千舟闭上双眼，开始勾画行动计划。
有了这张图，如果独龙能打掉两个探照灯的话，半个小时攻下海军情报部并不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特别是在海军情报部斜对过的大福食杂店里，还藏了一门小型山炮，进攻的时候，如果依照这张图，打中建筑薄弱处的话，会对守军造成致命伤害，在进攻便事半功倍了。
现在的难点，是如果通过日军防线。
这样的行动要想成功，至少需要一百名行动队员，这么多人同时出洞很难不被人发现。
除非国民军同时向日军几个据点进行攻击。把守军吸引开，才有机会。
可是这样的行动，根本不是自己一个情报组织能制定的。
甚至连向上汇报的机会都没有。
这该怎么办？
看来还得再想办法。
明天的军事会议，将公布最新的进攻方案，还有三天日军的增援部队就要到上海了。
如果三天内还是攻不下汇山码头，那上海会战将成为残酷的拉锯战。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不过，利好的消息，刚刚收到。
于春晓发来电文，潜伏在军事委员会的内奸被查到了。
王志坚已经供认不讳，他收集来的情报就是通过隔壁日特传递给的丁春红。
这个眼线被抓，对于整个情报战来说，意义重大。
作为情报部门的负责人，无法像其他部队的将士冲锋陷阵，那就在自己的岗位做到最好，尽可能不输在情报战上，让战士少些无谓牺牲。
正想着，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敲门，十有八九就是江海了。
想到这里，沈千舟道：“请进。”
果不出沈千舟所料，来的正是江海。
做到沈千舟的对面，江海道：“沈处长，想没想好如何偷袭海军情报总部呢？”
沈千舟正了正身子，道：
“攻击的方案，我已经想好了。
只是，我们要想接近海军情报总部，就要通过日军的设在西街的封锁线。虽然那个据点日军不多，不过日军的战斗力我们也清楚，想短时间拿下实在太困难。一旦恋战，偷袭就会被发现。
这次行动很难执行成功了。”
“你说的有道理，西街这个据点确实是根难啃的骨头。
沈团长，你说能不能派出一支队伍，对西街的据点实施偷袭。掩护我们通过这个据点呢？”江海道。
“江站长，我们的人也有限，如果派出去太多人话，让日本人偷袭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沈千舟的话，也是江海所担心的。
“是啊，日本人对五洲仓库也是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出动太多兵力，五洲仓库守卫空虚，日本人就有可乘之机了。”
“除了以这个原因外，我估计在五洲仓库周围，一定有大量的日本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中。先偷袭西街据点被这些眼线发现，再想偷袭海军情报部，连续两次行动，想都成功，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处长，你说的对，外围的眼线也是我们要考虑的。”江海点了点头。
“我再想想办法吧。对了江站长，最近周边敌特有没有什么对五洲仓库不利的行动？”沈千舟问道。
“暂时没有发现日特有行动。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有什么行动，毕竟五洲仓库固若金汤，能让他们有去无回。”江海自信道。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晚上，一定要把屋顶的探照灯都打开了，我担心日特会在晚上偷袭。”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还真想到一起去了。
从军校毕业到现在，都十年了。我算是找到了对撇子的人，跟你一起打鬼子，过瘾。
以前我怀疑你是地下党，现在想想，是不是地下党能怎么样，打这帮狗日的才是真格的。把这个帮狗日的赶出中国，其他事都是家里事，可以以后再说。”江海正了正身子道。
“江站长，我怎么听你话里有话呢？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我啊。”沈千舟看着江海道。
“此言差矣，我现在真的不怀疑你是地下党了。
你现在是于长官的女婿，于长官那么大的官，一定会对了做细致的调查。你要是地下党，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你。他都查不出你什么问题，那你就没问题了。
对了，你的漂亮的未婚妻什么时候回来？有时候，我真挺愿意看看她。”
“江站长，过分了。”沈千舟知道江海故意这么说，便假怒道。
“你看，还真生气了。
我是觉得，她在，与情报部核心电讯部门更好沟通。
虽然你是于长官的未来女婿，总不如他女儿有面子，是不？”江海笑道。
“嗯，你说的没错，电讯处郭处长确实很古板，也很牛，我让老金跟他沟通很吃力。
于长官对这个郭处长有过知遇之恩，春晓要是回来，确实好沟通许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军事委员会潜伏的日特，查出来了。”沈千舟低声道。
“是么？那真是可喜可贺。怎么说，于参谋要回来了？”
“是，明天就跟着军事委员会的车一起回上海。
这一次，会带着军事委员会将布置最新的计划，据我了解，军事委员会已经对进攻部队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必须夺下汇山码头，把上海会战的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沈千舟道。
“那就太好了，如果能夺取汇山码头，夺下日本陆地上的桥头堡，那么还能与日本人周旋，如果汇山码头夺不下来，日本援军到了，就很难打了。
实话实说，日本军队战斗力太强了。”江海叹声道。
“所谓战斗力的强，还是我们的武器不行。
如果是冷兵器时代，靠人往上冲，五比一的人数比，怎么可能打不过日本人。
现在倒好，一团上去，能回来就一个连；再上去一个团，能回来一个排。
日本越打越有信心，而我们的信心却打没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三天能拿下汇山码头，打赢上海战役，我就有信心。
如果三天拿不下汇山码头，这场战役的前景就不乐观了。下一步，要做敌后工作的准备了。”江海道。
听了江海的话，沈千舟点了点头，“我也提前有了准备，如果真的守不住上海，那就跟你一起，在敌后杀鬼子。”
“你就不用了吧？如果上海失守，于长官一定会将你和于参谋调到大后方的。”
“不，我已经跟军令部表了决心，除了上海，我哪也不去。就算死，也要死在上海。”沈千舟斩钉截铁道。
“好，有你这话。真要是上海失手了，我们就在上海一起杀鬼子、杀汉奸。”江海应声道。
“不过，上海失守之前，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保护好五洲仓库，如果有机会，再偷袭海军情报部，彻底摧毁日本的谍报系统。”
“偷袭的时候，带上我一个，我跟你并肩作战。好长时间没杀鬼子了，手都痒了。”江海朗声握了握拳头道。
……
公共租界，丁春红住所。
已近午夜，客厅内烟雾缭绕，丁春红和孙小美没有半点倦意，还在一起在探讨一旦偷袭五洲仓库，可能出现的不可预知的情况。
之前，长友文夫的建议，要在晚上执行行动。
劫持租界巡逻艇后，在巡逻艇上放炸药，撞击五洲仓库。
不过，这个方案被丁春红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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