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_世子寵妻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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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節

  更何況,林紈犯嬌的模樣,也煞是惹人憐愛。

  ——“再幫幫我……”

  林紈細聲央求道。

  顧粲聽後不解:“怎麽幫你?是想要拿什麽物什嗎?為夫幫你去拿。”

  林紈搖首,纖掌立至了顧粲的耳側,聲如蚊訥道:“我…我想要你……”

  顧粲聽後微挑一眉,俊容也是微微泛紅。

  要做娘的美人兒在他耳側可憐巴巴地索|歡,這誰受的住?

  林紈見顧粲有些愣住,便將衾被覆在了頭上,細著嗓子悶聲道:“算了…你當我沒說……”

  林紈難得投懷送抱,顧粲哪裏肯放過,終是噙著笑意,隔著衾被對著林紈的軟耳道:“後麵幫你,可好?”

  林紈掀開了衾被,男人看她的眼神寵溺至極。

  她美目微轉,還是紅臉點了點頭,任由著夫君在她後肩留了深淺不一的噬|痕……

  林紈產子那日,時已至秋。

  梧桐葉落,風日哂然,層林盡染緋紅。

  她羊水破了時心中才有了恐慌,好在顧粲一早便請好了穩婆,也布置好了產房。

  林夙正好在府,聽到林紈即將產子的消息後便立即帶著宋氏來了司空府。

  顧粲心中有些不安,聽著產房內林紈的痛呼,心中恨不得自己去替她捱那生育之苦。

  宋氏勸他,莫要焦急,女子都要經這一遭。

  顧粲卻沒心思聽宋氏的安慰,他來回踱步,聽到林紈的聲音愈發淒切,便想闖進產房陪著她。

  外麵守著的女使丫鬟也攔不住他,隻得破了舊俗,放了他一男子進了產房。

  顧粲甫一進室,便聽見了嬰孩啼哭之聲,穩婆抱著個血球對他笑道,“這孩子聲音洪亮,一看便是個康健的。”

  顧粲掃了眼穩婆懷中的嬰孩,還未有做父親的實感,他顧不得多看兒子,忙走到床前,見林紈額前貼著濕發,卻仍使著氣力準備為他生第二個孩子。

  這一胎不如頭胎順利,產婆往林紈口裏續了參湯,林紈沒使幾下氣力,產婆的麵色卻是一變——

  這第二子,胎位有些不正。

  顧粲察出了穩婆的異樣,沉著聲音問:“她們母子可有何恙?”

  穩婆搖了搖首,隨即回道:“夫人的第二胎應是個小公子,可胎位卻有些不正…若要硬生,怕是……”

  怕是有難產之險。

  那穩婆見顧粲麵陰若閻羅,不敢再往下說下去。

  林紈因痛,意識有些恍惚,她聽見身側男人說出了極其殘忍的話:“這第二子若是會傷她的身,便不要了。”

  顧粲一點風險都不想讓林紈去犯,聲音不帶半分猶豫。

  林紈聽後心中氣急,難得對顧粲發了次火“顧粲,如若我的兒子沒了,我就是活下來也要同你和離!”

  顧粲聽後眸色一變,林紈見穩婆拿不準主意,便又威逼利誘道:“別聽他的,快幫我接生!這胎若是順利墜地,我賞你百兩黃金……外加洛都的一間商鋪……”

  話還未畢,林紈便痛得悶哼了一聲。

  穩婆一聽林紈的賞賜豐厚,便不去再看顧粲陰沉的麵色,盡心盡力地為林紈接生。

  顧粲知道他攔不住林紈,在朝堂將權術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他卻終是對自己的妻兒束手無策。

  次子呱呱墜地,母子平安。

  林紈露出了釋然的笑意,身上卻如被剝骨抽筋般,疲倦至極,終是暈厥了過去。

  待她清醒之後,顧粲抱來了那對小團子,遞予她看。

  林紈頭戴抹額,心底一片柔軟,溫聲問顧粲:“你可有想好他們的名諱。”

  顧粲初為人父,看著自己睡得正沉的兒子,心裏卻仍無甚實感,林紈從他懷中接過了次子,抱在懷間輕哄著,滿麵都是初為人母的喜悅。

  林紈正低頭親著嬰孩柔軟的麵頰,顧粲已在心中想好了兩個兒子的名諱——

  長子名為顧昭,次子則名為顧昕。

  作者有話要說:①降暑方法參考自《古代人的日常生活》

  ②小說靈感來自《世說新語》惑溺一篇中,荀粲雖以冷熨婦,最後還是與愛妻陰陽兩隔的故事,原來也想將這篇文起名為《惑溺》。靈感來自惑溺,劇情人設全部原創。立意是希望陰陽兩隔的愛侶能有機會再續前緣,破鏡重圓。

  正文明後兩天內完結,正文完結的章節會發紅包,也會給全訂的正版讀者弄個抽獎活動,感謝你們還在看。

  糖和小團子們的故事番外都會有,有些正文不方便插敘的情節也會收線。

  第78章077:終章(下)

  《世子寵妻錄(重生)》/嫵梵

  本文獨發晉江文學城,謝絕一切轉載行為。

  養兒方知為母不易,生下顧昭顧昕已有數月,林紈的身子卻沒大將養好。兩個兒子都如小粉團子般招人疼愛,顧昭顧昕雖是雙生子,可小團子們漸大後,模樣卻生得不大相同。

  顧昭的相貌明顯更像顧粲,而顧昕的眉眼則更像林紈。

  顧昕因胎中不足,生下後不如顧昭康健,總是斷斷續續地生些小病。嬰孩脆弱,每每顧昕生病時,林紈都將他抱在懷中,心疼得幾欲落淚。

  小兒體弱,林紈便格外偏寵些,對顧昭也懷著些許的愧疚。好在顧昭剛一出生就頗有長子風範,身體康健而且不怎麽哭鬧,為林紈減輕了不少擔子。

  林夙勸林紈不要對顧昕的事過於憂慮,他同林紈講起,林毓小時身子也如顧昕這般,總是時常生些小病。等顧昕大些,同他習習武、壯壯身,這身子定能慢慢康健起來。

  林紈知道林夙貫是個嚴厲的,心中舍不得讓幼子自小就吃苦。

  恰逢顧粲休沐,林紈便同顧粲提起了讓顧昕習武的事,想詢問詢問顧粲的想法。

  時光嬗變,又至深冬,枯木凋敝。

  顧粲將泛著熱氣的茶盞放在了紫檀小案上,有些心不在焉,隻淡淡回了句,“依你心意便可。”

  林紈微微抿唇,顧粲對兒子的事總是不大上心,甚至有些刻意的冷漠和疏離。

  她難免想起了顧焉,有其父必有其子,林紈不希望顧粲也如顧焉一樣,與自己親子的關係緊張。

  上官衡與顧粲於暗結了盟,顧粲明顯是要幫上官衡奪位。自二人把話說明後,林紈心裏頭就一直存著疑慮。

  顧粲這人一貫不願意主動承擔麻煩事,卻暗裏幫上官衡做了許多,還有那次,他冷不丁地問起她想不想做皇後,也屬實把她下了一跳。

  他到底存了什麽意圖?

  ——“上次你答應我,有事再不瞞我,還算數嗎?”

  林紈問向顧粲。

  顧粲回過神來,自覺有些冷落了妻子,便莞爾,回道:“自是算數。”

  剛烹好的岩茶香氣清冽,絲絲縷縷,沁進了林紈的鼻息。

  顧粲唇角微牽,他近年身上的氣質愈發成熟。這淺淡一笑,如天人般的容貌又屬實蠱惑人心。

  林紈心跳漏了幾拍,故作鎮定地問他:“你為何要這麽幫衡王…莫不是…落了什麽把柄在他手上?”

  顧粲複執盞,卻搖了搖首。

  現下卻是沒有什麽好瞞著林紈的了,父輩之間的恩恩怨怨,林紈若想知道,那今日他便一並告訴她。

  林紈多少有些畏寒,偏廳雖然燃著足夠的炭火,也燒著地龍,但她剛生產沒幾個月,體質還是偏弱偏虛。

  顧粲便命人將小案撤下,將林紈抱在懷中,邊替她捂著微冰的小手,邊講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惠帝第一位正妻的身側有一近侍女使,那女使姓劉,顧焉與她兩心相許,但因為時局未穩,二人一直沒能尋機成親。

  後來顧焉成了鄴朝相國,劉氏卻仍是女使,二人地位懸殊,那劉氏心生自卑,有意躲著顧焉,惠帝也欲為顧焉物色出身於世家的貴女為妻。

  顧焉卻向惠帝直言,他不欲娶妻。

  若要他想,他自是有許多法子可以將那劉氏娶到手。

  可既是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他也不差這一時,便靜等著劉氏想清,準備待劉氏想清後,再向惠帝求娶。

  而後先太子和惠帝都去了,顧焉既是相國,又是先太子的國師,景帝一直想得到顧焉的忠心輔弼,但君臣之間還是心中隔牆,彼此設防。

  顧焉權勢熏天,景帝為牽製顧焉,便以劉氏為餌,引顧焉入套。

  那日顧焉和龔氏都中了合歡散,一夜瘋狂後,顧焉才發現,昨夜得到的女子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而是景帝的姨母龔氏。

  龔氏貌美,雖為景帝姨母,卻隻比景帝大了兩歲。她是並州第一美人,也是個寡婦,與亡夫之前也是對恩愛的眷侶。得之自己被外甥算計後,也是不知所措。

  顧焉頭腦混沌,隨後得到的消息卻令他更難以置信,景帝竟是納了那女使劉氏為妃。

  納她的目的顧焉再清楚不過,一是為了辱他,二是為了牽製他。

  前世顧焉叛變,原也是因為劉氏突然在深宮隕歿。

  提到劉氏,林紈想起今世顧焉入洛都後,景帝突然給劉氏提了位分,劉氏連躍了幾級,成了昭儀。

  林紈依稀記得那劉氏的麵色看著不大好,一副病容,瞧著比她的身子還要羸弱。

  ——“一切孽事,皆始於如今的皇帝一人。倒真如他顧焉所說,我本該胎死腹中,從一開始便不該來到這世上……”

  他一直是這群人算計的產物。

  想到顧焉對他母親龔氏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連帶著對他這個兒子都是冷漠至極,顧粲的聲音或多或少夾著些微的異樣。

  林紈從他平靜的口吻中聽出了苦澀,心也隱隱泛著疼,便仰首環住他的頸|脖,用螓首去輕輕蹭他的額頭,柔聲安慰道:“若你沒來到這世上,那昭兒和昕兒也就不在了…你怎能說你不該來到這世上呢,若是這世上沒有你,我跟孩子們該怎麽辦呢?”

  說著,林紈用柔唇碰了碰男人冰冷的唇瓣,隨即抬眸看向了他。

  顧粲微怔。

  林紈看著男人微鬱的眸子,滿目皆是心疼,又徐徐道:“父親縱是不愛你,母親卻一定是愛你的,當年她同父親從洛都去涼州的路上突然難產,想必也是拚了性命的想要保住你。母親愛你疼你,我和昭兒和昕兒也是愛著你的……”

  林紈柔軟的睫毛掃拂著他的麵頰,顧粲的鴉睫顫了顫,覺得心頭的傷處似是正被眼前的女人慢慢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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