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_我把偏执攻当成了受[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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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萧程最后还是从萧父那里得知了这件事。

  连他自己也觉得荒谬,男朋友出事了,他却是从自己的父亲嘴里得知的。

  那天下午他回家收拾东西,萧父忽然问他:“你最近跟洛家那个孩子相处的怎么样了?”

  萧程专门安排了司机接送年年上下学,这件事萧禹是知道的。他暗地里还调查过洛镜书,确认这个孩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之后,才默许了这件事情。

  萧程抓紧了手中的行李箱,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萧父已经发现了自己在跟年年谈恋爱。

  不应该吧?

  他应该没有露出过破绽。

  况且萧父要是真的发现了,绝不会是这种平和的态度。

  萧程想到这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且自然,“嗯,还不错,我们一直有联系,怎么了?”

  “他没跟你说过吗?”萧禹放下手中的茶杯。

  “洛家最近有好几单生意都黄了,资金也被一个不确定的项目套牢。”

  萧程心里一紧,洛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年年却从来都没跟他说过。

  如果洛家的情况真像萧父说的这样,那年年在洛家的处境岂不是更加艰难?

  “爸,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萧程放下行李箱,在萧父面前坐下,“洛家会破产吗?”

  萧父看了他一眼,“很难说。”

  大概是难得在儿子脸上看见如此焦急的表情,萧禹又多解释了两句:“这回洛家怕是得罪谁了。”

  “生意场上难免有竞争,更何况是做到了洛家这种规模,有人盯着,实在是太正常了。”

  萧禹说着,忍不住轻声叹了一口气,“之前我就跟你说了好几次,让你高中毕业以后来公司实习,从基层做起。”

  “你总是想追求自己的梦想,爸爸也都随你了。”

  他看着儿子脸上茫然无措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咱们家的事业迟早要交给你和你妹妹。”

  萧籽玥对经商并不感兴趣,她也没有那么远大的追求,她只想拿一拿分红,由爸爸和哥哥养着。

  萧程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其实这段时间跟萧家人的相处很愉快,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们就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妹妹。

  因为从穿书到现在,他脑海中似乎逐渐多了一些记忆。

  就像上一次他知道年年不喜欢吃葱一样,在特定的场景中,他脑海里也会下意识地浮现出萧家人的喜好。

  只是这个他还能用原主的记忆来解释,年年那次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真的回不去了,那他就得一直用原主的身份来生活,接手萧家的产业似乎也成了必须的事情。

  萧程对此并不是毫无经验,穿书之前,父母去世之后也给他留了大笔的遗产,成年之前一直由亲戚帮忙打理。但在他成年之后,这些产业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萧程怕的不是自己不会,而是他真的要一步步占据原主的身份吗?

  “程

  程?”萧禹见儿子忽然有些出神,不知道想什么,便笑着叫了他一声。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这些事情也可以再缓缓,爸爸还能干。”他也不希望儿子过早地接触成年人的世界,哪怕萧程其实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大概在父母的眼中,不管孩子长到多少岁,都还是小朋友。

  “你可以放心去追求你的梦想,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萧禹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温和地说道:“萧家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萧程忽地有些眼酸,他忍不住偏过脑袋,不想让萧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爸爸。”

  萧程缓缓呼出一口气,“谢谢你。”

  萧禹也有一些心酸,他其实是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他能感觉到这一两个月来,萧程面对他们的不自然。

  何安也跟他谈过好几次,就连萧籽玥都隐晦地告诉过他:哥哥跟我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亲密了。

  虽然不知道孩子究竟在想什么,是否又遇到了什么困难,既然萧程不愿意告诉他们,萧禹就不会问。

  他只是希望萧程能在感到委屈的时候,想一想还有家人在背后支持他。

  萧程诡异地明白了萧禹的想法,心里随之升起来的是一股愧疚和不安。

  但是说来也奇怪,看不到萧禹和何安的时候,萧程总觉得叫他们爸爸妈妈有些别扭。

  可只要一看见他们的脸,那几声爸爸妈妈好像很自然地就脱口而出,仿佛叫过无数遍一样。

  萧程不知道这是不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在作祟。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对萧禹道:“我会照顾好自己,您不用担心我。”

  萧禹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想起刚才的话题。

  “对了,我还忘了跟你说,我听说洛家好像有意搭上姜家。”

  萧禹声音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跟儿子讲。

  萧程心头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些,松松握成拳,“您的意思是…”

  萧禹点到为止:“听说姜应对洛家那个孩子很有兴趣。”

  萧程第一反应是“洛镜书”,因为他是小说里的主角受,跟姜应是官配。况且上一次在图书馆见到“洛镜书”时,对方也承认姜应在纠缠他。

  可看着萧禹脸上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萧程心里又一激灵。

  能让萧禹提起,还特意要提醒他一声的,除了年年还有谁?!

  姜应居然没看上“洛镜书”,而是看上了年年?!

  萧程本该觉得荒谬,可他隐隐又有一种事实就该如此的感觉。

  心中担忧了许久的事情一遭成真,萧程脸色都白了一些,心头涌上莫名的愤怒和绝望。

  他千防万防,怎么也没想到,姜应居然还是看中了年年!

  那年年最近总是很忙,还经常不回他的消息,是因为他跟姜应在一起吗?

  萧程只要一想到年年可能会遭受怎样的对待,心里就忍不住起了一股火。

  为什么年年从没跟他说过?

  因为不相信他吗。

  他虽然跟年年说过很多遍,有需要就来找自己,可少年却从来不跟他说自己在洛家的事情,他每回想上门探望,

  少年也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

  萧程不是感受不到年年偶尔的敷衍,但是谁没有自己的小秘密?

  他对年年的爱是真的。

  萧程始终觉得,他爱年年,就应该给年年足够多的信任,哪怕有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萧程也都没有当回事。

  就像他始终没有告诉年年他是穿书而来的一样,年年也可以对他有秘密。

  萧程只是不能忍受,他喜欢的少年一点都不相信他。

  哪怕是尝试着跟他求助都不愿意。

  萧程猛地站起身来,“爸,我还有点事情,我得先走了。”

  萧禹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道:“如果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就给爸爸打电话。”

  萧程慌乱地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跑,差点被沙发脚给绊倒。

  他连行李箱也不要了,边跑边给年年打电话。

  意料之中的,少年还是没有接他的电话。

  萧程从穿书到现在,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没再继续给年年打电话,而是联系了姜应。

  萧程不由得庆幸,上次姜应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他碍于面子,在其他两个室友都同意加好友之后,也加了姜应的好友。

  省去了找姜子鹤要姜应联系方式的麻烦。

  这回总算是拨通了,大概响铃五六秒之后,姜应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萧程?”

  姜应背靠在沙发上,耳朵里听着萧程急促的呼吸声,目光却落在窗边的洛镜书身上。

  在他叫出萧程的名字后,洛镜书忽地转头看向他,目光冷而沉,眉头还轻轻皱着。

  看来也没有刚才表现的那么冷静。

  姜应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对电话里的萧程道:“找我有事吗?”

  萧程心里揣着事情,怕路上出事,没有自己开车,而是让司机送他去洛家。

  “姜大哥。”萧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手指却紧紧地抓着手机,“您现在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萧程难得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跟他说话,姜应还有点受宠若惊,视线触及洛镜书紧皱的眉头,他又了然地笑了笑。

  一想到萧程对他软了态度,都是因为洛镜书,他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呢?

  姜应故意不回答他的话,眼见着窗边的人跟电话那边的人都不耐烦了起来,他才慢悠悠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约了,恐怕没法跟你见面。”

  萧程垂眸,那双颜色浅淡的眼里竟然有着些微的红,他的声音比平时哑了不少,语气放软了问道:“能冒昧地问一下,你跟谁有约了吗?”

  那的确是挺冒昧的。

  姜应想,就冲萧程每回见他都不待见他的那个态度,他能接萧程的电话都算是脾气好。

  “你怎么忽然对我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姜应故意钓着他,谁让萧程三番两次的给他甩脸色,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大少爷。

  这才是最让姜应郁闷的地方。

  萧程深吸了一口气,“姜大哥,我为我

  之前的无理向您道歉。”

  “对不起。”

  他早该给姜应道歉的,虽然他对姜应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抗拒和厌恶。可在姜应看来,自己跟他无冤无仇,三番两次被自己针对,姜应心里应该也憋着一股气吧?

  萧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委屈,甚至说完这句话之后,眼里积攒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

  他眼眶通红,心里像梗着什么东西一样难受,好像这句对不起说出去之后,自己就输了一样。

  他凭什么要给姜应道歉?

  明明是姜应先做了对不起……的事。

  萧程的思绪忽然有些卡壳,姜应做了对不起谁的事情,为什么他总是没办法把这句话补全?

  他隐约觉得是姜应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可是仔细想来,现在剧情根本没发展到那里去。再者,姜应就算是做了,那也跟他没有关系。

  他在生哪门子的气?

  萧程想不通。

  姜应听了他这两句道歉之后,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他好像听见听筒那边传来了隐约的抽泣声,姜应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跟他说句对不起,就这么委屈?

  他还没见过萧程哭的样子。

  姜应不知怎么的,心里还有些期待,只可惜没能亲眼看见。

  “这就哭了?”

  他开玩笑似的调侃了一句。

  听见这话之后,原本只是暗暗关注这边的洛镜书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脚走过来,在姜应的注视下拿起自己的手机,划开屏幕一看,萧程果然已经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

  洛镜书抬头瞥了一眼姜应脸上的笑容,竟觉得有些刺眼。

  萧程哭了?

  他心头的烦躁愈浓。

  看姜应越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上一世家破人亡的苦,或许该让这一世的姜应也尝尝。

  洛镜书想着,放下自己的手机,转而朝姜应伸出了手,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把手机给他。

  姜应不明所以,却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手机,没给他。

  话筒里还在传出萧程的声音:“姜大哥,你……”

  他话没有说完,洛镜书就皱着眉头,再次朝姜应勾了勾手指,嘴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合作。

  姜应只好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他面前,洛镜书接过来放在耳边听了听,萧程正在试探姜应此刻的位置。

  洛镜书勾了勾唇角,忽然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应。

  姜应心头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洛镜书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强扭的瓜不甜。”

  姜应:???

  他一脸卧槽,眼神里还夹杂着迷茫的神色。

  萧程听见年年的声音,语气也跟着急切起来,“姜应,你都有洛镜书了,你别伤害年年。”

  姜应:???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我属实不太懂。

  洛镜书故意哑着嗓子冲姜

  应道:“我知道咕咕精酒店是姜家的产业,楼下还有你的人把守着,我没法逃跑。可我也绝不会轻易妥协,你别想碰我!”

  萧程更急了:“姜应你这个渣男,年年是我男朋友,你不准动他!”

  洛镜书:“我不会背叛程哥的,哪怕是对不起洛家呜呜呜。”

  萧程:“年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姜应,你再敢强迫他,我就曝光你的渣男行径,送你上热搜!”

  萧程只恨自己太没用,他想来想去,居然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伤害姜应的事情。

  不过刚才他依稀听清了年年的话,他们在咕咕精酒店!

  根据年年的描述,萧程很快确认了他们的具体位置,他让司机调头往另一个方向走,自己则仔细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

  有一点像是年年在挣扎,姜应大概无暇顾及他,才会一直没有挂断电话。

  “年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洛镜书后退了几步,躲过姜应抢手机的手,一边呜呜地说道:“程哥,是你吗?”

  萧程听见他的声音,好歹松了一口气,“是我,年年,你还好吗?”

  姜应有没有欺负你?

  洛镜书又不说话了,只是委屈又可怜地哭着。

  萧程脑海中思绪翻涌,脑补了很多东西,他恨不得立马冲到年年面前,护在年年身前,告诉他别怕。

  狗姜应!

  呸!

  刚才就不该对他说那句对不起。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姜应彻底说懵了。

  他神色阴沉地看着洛镜书,只听这人的声音,似乎哭得十分凄惨,可只有姜应知道。

  洛镜书他根本就是面无表情地像萧程哭诉的!

  玛德!

  姜应活了快三十年,难得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憋屈感。

  正当他要开口洗清自己的冤屈时,洛镜书的手指忽然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将电话挂断了。

  姜应停下脚步,扯了扯嘴角,“你这么做,似乎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莫名其妙在萧程面前抹黑他的形象。

  要是真的做了,姜应或许也不会觉得憋屈。

  问题是他什么也没做!

  洛镜书慢条斯理地将姜应手机中属于萧程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姜总,你没什么可委屈的,反正程哥本来就不喜欢你。”

  那能一样吗?

  何况刚才萧程还跟他道歉了。

  姜应接过洛镜书扔开的手机,点开聊天软件一看,萧程的头像果然不见了。

  艹。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说实话,姜应一直都看不懂洛镜书。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洛镜书究竟是从哪得知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合作罢了。”洛镜书刚才到底演了一场戏,总感觉嗓子有点疼,他在沙发边坐下,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姜总,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够了。”

  姜应还能怎么说,横竖洛镜书已经把他的名声毁得不成样子了,他总不能再跟萧程打电话说,刚才都是误会。

  “洛镜书,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姜应心里憋着一股火,“你真的不喜欢

  萧程?”

  不知道刚才是谁,一听见他说萧程哭了,就着急忙慌地过来抢他手机。

  洛镜书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淡,他默默地抓紧了手中的玻璃杯,“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爱情本来就是最虚伪飘渺的东西。

  洛镜书被人贩子拐走,又被卖给养父养母。

  他的养父是一个暴躁且喜欢赌博的男人,懦弱无用,却最喜欢对比他更弱的人发火。

  他见过养母无数次挨打,就连他自己也是从小挨着打长大。

  洛镜书从前不知道自己是被拐卖的,他也曾天真地问过养母,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养母说:“离了他,我又能去哪里?”

  “他以前对我也挺好的,他以前很爱我的。”

  爱?

  洛镜书没看出来。

  懦弱的养母守着一份早就消失不见的爱情过日子,因为养父早些年受的伤,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他们才把洛镜书买了回去。

  可养父对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从来不手软。

  洛镜书被他打得满身是伤,缩在角落里哭的时候,也会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后来他就知道了,人从来不能靠别人,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是愚蠢且无用的,只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了,才能扭转自己的人生。

  可惜养母到死也没明白。

  上一世洛镜书也是在高三这一年被洛家寻回,他也曾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抱有一定的期待,可惜了。

  洛镜书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果断,他心里总是抱着一份不切实际的希望,所以一遍又一遍地试探洛家,跟姜应虚与委蛇。

  结果没一次让他满意。

  后来他就想,干脆把一切都毁了,毕竟比起那一声永远都得不到的对不起,他更想看到这些人惊恐害怕的表情。

  洛圆,洛夫人,姜应,还有更多欺辱他的人,没一个逃的掉。

  连他自己也没能逃脱。

  哦对,还有萧程。

  洛镜书想起上一世的萧程。

  他明明喜欢自己,却从来不敢跟自己表白,也不敢带自己逃走。

  他只会跟在洛镜书的身后,长久地注视他。

  上一世,洛镜书曾问过萧程,愿不愿意带自己离开。

  他还记得萧程的回答。

  那人痛苦地看着他:“我做不到的,你……你和姜应就应该是一对。”

  应该?

  哪有什么应该。

  洛镜书想,那不过是萧程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那个世界没有一个人让他满意。

  所以洛镜书毁了洛家,让姜应破产,把所有欺负过他的人都报复了一遍,然后吞安眠药自杀。

  他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十七岁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萧程。

  这个萧程永远不会跟他说,你就应该和姜应在一起,他只会红着脸靠近自己,向自己诉说爱意。

  洛镜书很满意。

  他想,他虽然不会爱上萧程,可他愿意

  把萧程养在身边,做他最完美的金丝雀,他一个人的小葡萄。

  只要萧程永远爱他,不要把他推向别人,就足够了。

  姜应看着洛镜书脸上冷淡的表情,忽然笑了一声,“你一定会后悔的。”

  因为你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

  后悔?

  洛镜书放下玻璃杯,“你想太多了。”

  “所以待会儿请你配合我,还有不要告诉他,我叫洛镜书。”

  现在洛镜书说什么,姜应都不会觉得奇怪。

  相反,他很期待看到洛镜书翻车的那一天。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行,我不会告诉他的。”

  洛镜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概是觉得他疯了。

  姜应在心头冷哼一声,心想疯的可不是我。

  萧程来敲门时,姜应亲眼看着洛镜书扯开领口的衣服,又将水泼在自己身上,然后面不改色地跪坐在地上,抬眼看着他。

  “去开门。”

  姜应:……

  姜应:“行。”

  萧程为什么知道姜应的房间在哪儿,因为他刚才问过前台,顶楼是酒店老板的套间,根本不对外出租。

  不过他刚才一路上来,也没人拦着他,或许是姜应提前吩咐过了。

  萧程砸门的时候都快气死了,他就跟来捉奸似的,把门敲的砰砰响。

  姜应打开房门时,还以为自己会被揍,他都做好准备躲开了,谁知萧程比他想的冷静多了,至少没动手。

  “姜总。”萧程的视线往姜应身后瞥,“我来接我男朋友回家。”

  姜应一边想着自己可真敬业,一边伸手拦住他,“萧小少爷,你这话说的不对吧,洛夫人把她儿子交给我的时候,可没说他有男朋友。”

  萧程眉眼间带着冷意,那双眼也有些红,看来刚才是真的哭过了。

  “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先跟你赔个不是。你许了洛夫人什么好处,我都还给你,行不行?”萧程隐约看到一点儿衣角,应该是年年。

  姜应生了点儿逗他的心思,“那些好处都不算什么,只是到手的人又让我还回去,这是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哭腔:“程哥……”

  “是你来了吗?”

  玛德。

  姜应磨了磨牙,洛镜书这是嫌他废话太多,在催他赶紧滚呢。

  萧程一听见年年的声音,脑子就懵了,他顾不上姜应会怎么想,一把将人推开,快步跑了进去。

  “年年!”

  “程哥……”

  姜应:艹了。

  他好想点根烟。

  狗男男给他滚啊!

  房间里的画面一入眼,萧程腿软的几乎站不稳。

  他捧在手里都怕摔碎了的男朋友正衣衫不整地跪坐在地上,头发上还在滴水,衣服也打湿了一大片。

  年年那双桃花眼里满是泪水,哭的眼尾都染上了潮红,他表情惊慌地看着自己,似乎受尽了委屈。

  萧程气得脑袋一阵闷疼,恨不得把姜应千刀万剐。

  这个渣男,真的祸害了他#30340

  ;年年!

  他的噩梦成真了。

  萧程感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头晕的厉害,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眼前这一幕仿佛和什么画面重叠,他几乎分不清真实与幻境。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吗,还是他只是在做梦?

  洛镜书却在这时冲他伸出手,声音沙哑地哀求道:“程哥,你带我走吧……”

  萧程摇了摇头,努力保持清醒。

  他可能是气糊涂了,居然没在第一时间安抚年年。

  萧程把人抱进怀里,手臂紧紧地揽着少年的腰,手掌还轻轻地拍着少年的背,嗓音暗哑:“好,程哥带你走。”

  “年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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