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_大明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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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

  乾清宫内,朱见深听到今晚邵淑女要歇在贞儿的昭德宫中,神色微微怔了一下。

  他本来今天和贞儿说好,晚上要陪她一起用晚膳,如今多了个人,他去与不去不免都有些犹豫。

  朱见深对传信的小太监淡淡一笑,“既然有邵淑女陪着皇贵妃,朕便不去了,你去告诉皇贵妃,明日来这里陪朕用午膳吧。”

  到了晚上,朱见深虽然明面上让人传话回去说不去贞儿宫中,可还是悄悄的来了。

  他推开正殿的门,看到贞儿坐在那里,从后面将她抱住。怀中的人转头看到朱见深惊慌的叫了一声,朱见深急忙放开了她。

  “怎么是你?”朱见深看见邵淑女穿着贞儿的衣服,以为是她。

  邵淑女即刻行礼道:“陛下万安。”

  朱见深问:“皇贵妃呢?”

  “皇贵妃娘娘在偏殿陪着皇长子。”朱见深出现的悄无声息,邵淑女方才着实被他吓了一跳,现下还未回过神。

  朱见深听到贞儿还在陪着孩子,转身又去了偏殿。邵淑女看到陛下就这么走了,有些难过。

  片殿内,皇长子在摇篮里睡着,贞儿看到朱见深进来,示意他小点声不要吵醒孩子。

  朱见深看着贞儿哄着孩子的模样,心中不禁想自己这般年幼的时候,贞儿有没有像这样哄过他。

  想到这里,朱见深不禁失笑,他这是在跟自己的儿子争风吃醋吗?

  朱见深走过去,拿了披风给贞儿系在了身上,两个人凝视着对方,不用任何的言语,眼神中皆是漫着爱意。

  贞儿见孩子睡得熟,于是吩咐门口守夜的梅儿好好照看小皇子,和朱见深一同离开了偏殿。

  “不是说好不来了,怎么这个时辰又来我这里了?”贞儿笑道。

  朱见深牵着贞儿的手,“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一刻不见你,就甚是想你,这该怎么办才好呢?不如你以后就随我一同住在乾清宫可好?”

  贞儿摇了摇头,“这万万不合规矩,而且孩子尚小,离不开我的。”

  “无妨,朕可以天天来找你。”朱见深不想管其他人如何看,只要他和贞儿能高高兴兴的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邵淑女看到朱见深和贞儿回到了正殿,走上前恭谨行礼。

  “陛下万安,皇贵妃娘娘金安。”

  朱见深没有理会,走到了椅榻上坐下。

  贞儿扶起她,“我已命人将另一处的偏殿收拾出来了,妹妹今晚就歇在那里吧。”

  “多谢皇贵妃娘娘了。”邵淑女看着朱见深对自己的样子颇为冷淡,不如先离开,省得在这里碍了眼。

  她刚从正殿出来,便听到从皇长子所在的偏殿传来了哭声,邵淑女慢慢走过去,看到偏殿的门没有关好,连个下人都没有。

  她进到偏殿看到皇长子在哭,身上的被子也没有盖好,赶紧走过去替它掩好了被子。

  梅儿这个时候回来,看到皇长子哭了,很是害怕。方才皇贵妃哄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让孩子睡着,如果让人听见孩子又哭了,自己怕是会挨罚。

  她对着邵淑女行了个礼后,匆匆的将孩子抱到怀中哄着。“下着雨,你刚从外面进来,身上会有些冷,直接抱着孩子会将寒气过给孩子的。”邵淑女又将孩子抢了过来,试着哄着他。

  外面的风愈来愈大,将偏殿的门窗都吹开了,梅儿又急着将门窗重新掩好。

  过了一会儿,孩子兴许是哭累了,闭眼又睡了过去。邵淑女将孩子放回了睡篮中。

  梅儿轻声道:“方才奴婢是想去方便一下,没想到风吹开门惊扰到了皇长子,还望您不要告诉陛下和皇贵妃,奴婢求您了。”

  邵淑女知道她们这些当婢女的不易,答允她不会说出去后,就回了另一处偏殿。

  这夜的一场大雨过后,天气也凉爽了许多。可是天气忽冷忽热,皇长子吃不好也睡不好,朱见深和贞儿命太医好好照看,可是太医和乳母也是无可奈何,孩子喝不下药,即使乳母喝完化作乳汁再喂给孩子,孩子也是吃不下。

  孩子这样的情形,直至十月的深秋也不见好转。

  一日,贞儿在寝殿中为孩子绣制新衣之,梅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娘娘!不好了!皇长子许是着了风寒,一直高热不退!您快去瞧瞧吧!”

  贞儿跑去偏殿,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有些热,急忙命人传召了太医。皇长子风寒发热,宫中人心惶惶,钱太后和周太后也一前一后的来了。太医们看了看孩子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跪身对众人说:“小皇子先天不足,是因皇贵妃娘娘母体孱弱的缘故,皇子将近一岁却和刚出生的孩子一般瘦弱,微臣等怕是束手无策了。”

  贞儿听完后,差点晕了过去,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命,明明已经万般小心的照顾了,为何还会着了风寒?

  她朝着门口那群跪着的奴才怒喊道:“连小皇子都照顾不好,本宫要你们有何用?!孩子若是有了什么闪失,本宫要陛下杀了你们陪葬!”

  奴才们大惊失色,哭喊着:“娘娘饶命啊!陛下饶命啊!奴才们冤枉啊!”

  邵淑女和张淑女这个时候也站在殿外,梅儿一直没有哭闹,她和邵淑女偷偷的对视了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这一瞧不要紧,却正巧诶张淑女看到,看到梅儿和邵淑女的眼神,她怀疑皇长子突然着了风寒必定有因。

  太医端着煎好的药,却苦于没有办法把药给孩子喂下,贞儿拿过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用勺子一口口的将药汁灌到孩子的口中,孩子小声的哭了起来,贞儿也跟着他一起哭,朱见深心有不忍,走过去帮着贞儿一同给孩子喂药。

  每灌进去一口,孩子会吐出来些,他们就这样一勺勺的喂着,只想着孩子能喝进去一些便是一些。

  周太后不忍再看,回了自己的宁寿宫。钱太后也回清宁宫,想要替小皇子诵经祈福。

  邵淑女和张淑女都想在一旁帮忙,朱见深觉得她们在这里甚是碍事,命她们二人退了出去。

  众位太医轮流在偏殿门口候着,可皇长子的病依旧不见起色。

  十一月,皇长子在一个清晨骤然薨逝。

  贞儿抱着孩子的渐渐冷下的尸身不肯松手,她一直在搓孩子的手,不想让他冷掉,她还没有听到孩子叫自己一声母妃,孩子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朱见深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孩子,心中也是万般悲痛,他还未替孩子想好名字,还有一个月他就一岁了,他一直想着那时候再将孩子立为太子,可是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孩子去了,贞儿也跟着病倒了,她每日躺在榻上不吃不喝,在床上抱着孩子曾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终日以泪洗面。

  朱见深每逢去看她,她难过伤心,他也跟着难过伤心,可是他是皇帝,是天下的君王,他不能只想着为孩子伤心,还有耐着心绪处理朝政大事,久而久之,他便很少再去昭德宫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即使到了要向皇后晨昏定省的日子,贞儿依旧是闭门不出,思念着她死去的孩子。

  1467,成化三年,这一年的新岁过得并不喜庆,皇宫家宴上皇贵妃没有应邀前来,朱见深面上阴沉,显得有些冷清。

  邵淑女和张淑女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宫宴上又是跳舞,又是弹琴助兴,朱见深只是敷衍的赏了些东西,并未宠幸或是册封。

  钱太后和周太后都有些按耐不住,皇贵妃怕是再也难以有孕生子,大明朝的皇帝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断了后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皇帝,没想到朱见深却动了怒,撇下两位太后,从宫宴上离开。

  他走到昭仁殿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影在那里,他曾听闻贞儿为先帝御前奉茶宫女的时候,在昭仁殿抄写了不少书录,这里他很少来,如今来了,不如就走进去看看。

  朱见深推开门,看到一个宫女抱着书本趴在桌上睡着,他走过去翻了翻木架上的书录,看出了笔迹是出自贞儿之手。

  他不小心将桌上的笔架撞倒,惊醒了那个睡着的宫女。宫女看到眼前的人是陛下,急忙起身跪下。

  “奴婢不知是陛下竟会来此,还请陛下恕罪!”

  朱见深看了一眼桌上抄写好的诗词,自己很是清秀,问道:“这可是你写的?”

  宫女点了点头,“奴婢字写得笨拙,不敢污了陛下的眼睛。”

  朱见深笑了笑,“朕觉得你这字写得不错,你是哪个宫的?”

  “回陛下,奴婢是两月前刚入宫的,司礼监的汪直公公见奴婢略懂文字,于是派奴婢来此看管书籍。”宫女恭谨道。

  “你叫什么名字?”朱见深问她。

  “奴婢本名原叫李唐妹,自幼父母双亡,后被亲戚所养,改姓为纪,养父养母也给我娶了新的名字,凌云。”

  “凌云,是个好名字。”朱见深夸赞道。

  转天晌午,朱见深下旨将纪凌云封为了淑妃。皇贵妃得陛下专宠,对别的女人从不正眼去瞧。宫中所有人都在想究竟是哪个女子能有如此本事,得到了陛下的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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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WB:程颖zyy(欢迎随时来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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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明孝宗的母妃,纪淑妃出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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