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下朝后来同朕谈_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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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下朝后来同朕谈

  第332章下朝后来同朕谈

  按理说,就算薛福蔚体格摆在那里,但赵驰纵还是有些身手的。

  昨日也算是阴沟里翻船。

  赵漠咳嗽一声缓解尴尬,而后哈哈笑两声,道,“小子顽劣哈哈哈,叫诸位见笑了。”

  嘴上这么说,心底已经盘算好了,今日回去定叫那臭小子吃不了兜着走,架都打不过,当真叫他老脸无光。

  傅锦梨也很是赞同,点点头,娇声道,“米有事,小殿下厉害,能收拾,谁欺负我就收拾哇。”

  她有些护短。

  从她爹身上就能看出来了。

  不过这个回答显然朝臣是不满意的,又换个说法,继续问,“那在几人中选一个,小殿下最属意谁。”

  傅锦梨一听,却是皱起了眉。

  她目露古怪地去看提问的大臣,瞅了他好半晌。

  大臣紧张。

  小孩儿却是忽然翘了嘴角,一副“我全都知道”的样子,伸出小手,开始咋咋呼呼地闹。

  “你是,坏蛋!”

  “我知道哦,小殿下大大智囊,大大胆子,猪猪说是离间~”

  她笑着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好不自豪,胖脸上都好似在发亮。

  “小孩儿在一起,要一起,你完蛋噜,小粽子说,谁敢拆开,就屁滚尿流收拾收拾!”

  还要朝着大臣撅起小嘴挥舞了两下小拳头。

  小梨子都知道的!

  小蔚说他会一辈子跟着大哥的,猫猫也要带着。

  不能只选一个。

  大臣惶恐,忙跪下,“小殿下恕罪,是臣下失言。”

  天家毕竟是天家,又是当着陛下的面,小殿下说这话已经有问罪的嫌疑。

  他一人跪下,周遭也不能赦免,都是囫囵跪了一地。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傅锦梨茫然地张着嘴巴,鞋子往后磨蹭了半步。

  在朝中就是这般,脑袋时候都是绑在腰上。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多少还是有些吓到孩子。

  她的小窝就在角落的龙柱旁,与傅应绝还不光隔着玉阶,还隔着群臣。

  小小一只,不明状况,慌忙地去用目光去寻傅应绝。

  傅应绝神色不明。

  他一直漠然,听着大臣跟傅锦梨交谈。

  现在下头的小丫头看起来似是无助,可怜兮兮地。

  那无动于衷的人总算是动了,招招手,像是在呼唤小狗狗。

  “过来。”

  傅锦梨忙哒哒着脚步跑去,一下就将脑袋瓜埋在他腿上。

  小手紧紧地揪着落在两侧的龙袍,怎么都不肯抬起来。

  傅应绝的手落在她后脑,小孩儿晃悠着,小幅度蹭了两下。

  依赖非常。

  整个被父亲的威压包围着,才算是安心,驱散了方才的不知所措。

  她只是寻常言语,却不知为何朝臣会有这样大的反应,那一瞬间,不再像是往常同她玩笑的模样,中间有了阶级的天堑。

  小孩儿词汇贫乏,只觉他们那下意识的惶恐,不再像是对着她,倒是跟对着傅应绝一样。

  一样地......带着距离与仰视。

  她不适应,且不知该如何应对。

  傅应绝却是乐见其成。

  傅锦梨是天然地亲人,但她当不了一辈子的帝姬。

  位置再往上升升,生杀主宰的时候,可就不是说说笑笑打打感情牌就能过去的。

  这些大臣也是拿捏着度,就算私底下亲近,可该有的本分也不能忘。

  “行了。”傅应绝眸光淡淡,道,“像什么样子,都起吧。”

  朝臣这才起身。

  就算知晓傅锦梨的话没什么恶意,也不是那一层道理,但是作为臣下,方才的反应才是对的。

  上位者的一字一句,就算是玩笑话,也当入心中,且要较真。

  这是在小殿下跟前难得的正经。

  这一插曲,倒叫殿内气氛不如前头松快。

  但是并不影响傅应绝。

  “爱卿教子有方,只是朕孩子养得娇,还得看她心意来。”

  现在小孩儿只当是自己说错了话,整个趴在他腿上了。

  傅应绝也不再管下头的大臣了,先紧着自家这个,将人哄了出来。

  小丫头腮帮子鼓着,被提溜起来坐好,眼睛咕噜转着,双手揣在怀里,望向下头。

  大臣们见并未责怪,也松了口气。

  只是现在傅应绝又提起这话,他们也只能跟着应。

  “自然是要紧着小殿下心意来。”

  只是小殿下不知事,糊里糊涂地,怕是挑不好。

  傅应绝却觉得这问题不大。

  他垂首,捏着傅锦梨发包包上头的小珠串子,轻声问她,“都喜欢?”

  小孩儿在他怀里,湿漉漉的双眼,有些迟疑不定。

  又悄悄觑了眼朝臣,才小声跟她爹道。

  “嗯!小梨子都喜欢呀,是我自己找的,小梨子自己找的呀。”

  是小梨子自己一个一个找起来的小伙伴啊。

  傅应绝颔首。

  手一挥,轻松道,“都是大差不差,那就都收罗进来。”

  话里话外,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只是

  “陛下......怕是不合礼制。”有人顽固守旧些,大着胆子道。

  没见着哪个皇嗣找伴读,将朝中各方势力的二世祖都找了去的。

  至少在大启建国以来,从未有过。

  “礼制?”傅应绝轻哂。

  说话是一如既往地狂妄跟吊儿郎当。

  笑起来,“你下朝后来找朕单独聊。”

  大臣哪里敢。

  当下就改了话,“臣失言,失言。”

  不敢去,真的不敢去。

  身后站着这几十位同僚,正儿八经对上上头那位已经是气弱,再单独见见

  千军万马犹不及也。

  都是见风长草的,最大的本事就是就是看上头的眼色。

  有了只出头鸟暴毙,后边的再开口已是斟酌万分,但还是有大半不轻易松口。

  尹清扶着胡须,站出来。

  “陛下。”老人精神矍铄,神色温和,“依臣看,陛下所言可行。”

  他在朝中德高望重,又是几朝老臣。

  薛相尚有人骂是奸臣,却无一人道尹清半句不是。

  他说话,还是有些分量。

  “臣是作古之年了,未曾想还有比臣这把老骨头更加腐朽的。”

  读书人就这点好了,心平气和笑容满面地就将人给骂了。

  “年轻人要讲究变通革新,老揪着旧制,可万万是使不得。”

  有他一言,朝臣就去观察傅应绝的神色。

  看不出些什么来,依然是那张欠他百八十万脸的臭脸,但没反驳,就是满意。

  于是群臣开始蠢蠢欲动。

  赵漠本在蹬着眼睛装死,却不期然接收到上头那位递过来个轻飘飘的眼尾,激灵一下。

  满脸正气地跨出来,义正言辞。

  “太傅说得是,孩子爱咋就咋,管这么宽呢你。”

  粗鲁。

  傅应绝略有些嫌弃。

  但他眼皮轻盖下来,适时地从胸腔中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

  模棱两可,懒懒散散。

  叫人摸不准是个什么态度。

  接下来便是薛相一党以及朝中清流一派,也跟着纷纷表态,只余下几位守旧的老顽固,还在负隅顽抗。

  老父亲哪能叫这几个不如自家闺女儿的意。

  往后一靠,若不是怀里有个孩子,脚都要搭起来,嚣张至极。

  “您几位呢。”傅应绝尾音带着飘忽的调子,极不正经。

  “就当给朕这皇帝一个面子,不过是个孩子,多大事儿啊。”

  这可就折煞了。

  还是给几位老臣留着脸,自己玩笑似地道这一句。

  那几位老臣动摇着,心头也慌。

  迟迟没回应。

  傅应绝那性子,你指望他跟你花时间周旋,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不,才好声好气地问过了,面色又是急转之下,扯着脸皮笑,眼底拔凉。

  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叫下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要说礼制,那朕岂不才算真正的大逆不道。”

  朝臣都晓得他是个什么意思。

  如今说小殿下伴读多不合礼制,可这位当初可是一个没要,不是照样的不合礼制吗。

  年纪大些的那几个也是有印象的。

  这位陛下,先皇都压不住。

  前脚给他招伴读,他后脚将京中世家子都绑起来打了一顿。

  现在朝中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臣子,都有幸得过他一拳两脚。

  先皇大怒,但最后也是重拿轻放,不了了之。

  现在轮到他做皇帝了,又有人道他闺女不合礼制。

  傅应绝觉着不行。

  他尚且不痛不痒,但傅锦梨小姑娘家家地,自然跟他不同。

  “先皇生得多,但朕就只这么一个女儿。“

  傅应绝放言,

  “朕当个皇帝,不是叫她来听教的。”

  前头父女俩落草为寇那里是有错在先,听听教训也没什么。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自然是一寸不让。

  话已经到这地步。

  傅应绝最近脾气是有些好,骂人也是不留嘴,但打打杀杀的少了。

  现在这样冷着脸,朝臣都恍惚回去了从前。

  皮子一紧,张开嘴巴还想多说,却在上头那压过来的凉寒视线里悻悻闭上了嘴。

  “臣省得。”

  不算是大动肝火,但因着小殿下一句话,上头那位又大刀阔斧地将一干人等又敲打了一番。

  小的那个啥也没干,至今不明状况,大的这个冲锋陷阵,一张嘴气死人不偿命。

  最后也是如愿以偿,抢到了一众小伙伴的伴读权。

  傅锦梨龇牙笑。

  但尹清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要小孩儿呆住。

  “既然如此,当为殿下再物色夫子才是。”

  夫子。

  是在学院里教书的。

  小孩儿龇着的小米牙一下就收回去了。

  “不要哇。”傅锦梨慌慌张张,“小殿下读够书了,已经大大智囊了哇,不读书了,不要夫子~”

  “猪猪读书,糖糖读书,小殿下不要了。”

  傅应绝差点骂她一句没出息。

  玩一圈回来,在外头一帮子土匪见天地夸,夸膨胀了。

  觉着自己已经是满肚子狗头道理,不用再学了。

  尹清笑着,“小殿下勿慌,陛下年轻时也是这般过来的。”

  这话怪怪地,傅应绝觉着他现在应该也还算是在年轻的行列。

  “爹爹给我,爹爹给乖乖读书!”

  傅应绝:

  拍她一巴掌,道,“好事想不到朕,读书晓得叫爹了。”

  小孩儿欲哭无泪。

  尹清又接着道,“文韬武略,当为翘楚,所谓是文武双全。”

  傅锦梨耳朵捕捉到几个字眼。

  现在又是忙乱得跟仓鼠崽子储存食一般,从傅应绝身上翻下去。

  小脚一跺,包子脸紧绷着,头上的细珍珠打到腮边。

  半吊子地扎马步。

  “武功!”

  “小殿下武功也腻害~”

  极可爱,胖乎乎的团子,忙着证明自己不需要夫子了。

  还学着赵驰纵的样子耍了套拳,呼呼哈哈地,看着软绵绵,唯有傅应绝一人晓得里头有多大力气。

  小胖墩墩在上头到饬着细胳膊细腿,下头的人看着就笑。

  闭着眼夸,“小殿下厉害厉害。”

  不太诚心,照往常小孩儿是听不出来的。

  但今日不晓得是如何了,太过敏感,竟听出他们的敷衍来。

  傅锦梨急了,“小殿下,厉害的哇,真的厉害哇~”

  “是极,小殿下自然是厉害的。”

  你弱小的时候,生气都有人当作是在撒娇。

  这便是这句话的具象化。

  着急的话也软乎奶气,朝臣只觉得娇憨。

  傅锦梨炸毛,慢慢地皱起小胖脸,像是小狮子一样哼哼两句。

  猛地扭过身子。

  一双小狗眼睛看向傅应绝,带着点委屈,眼尾都气红了,里头像是燃起了两片倔强的小火苗。

  两只小拳头也提着放在胸前。

  落在朝臣眼里便是受了委屈,要找大人哭诉的小孩儿。

  傅应绝却觉着有些不妙——

  只听小胖娃娃呼哈一句,

  “我收拾!”

  “砰!”

  傅应绝眉心一跳,那双懒洋洋的凤眼总算来了精神,微微睁大,瞳孔缩放。

  迅速地闪身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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