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抽水局
混江湖的，始终离不开利益二字。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江湖人，为的不就是金钱美女吗？
所以，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和大军的合作。可合作归合作，我还是不会承认自己是老千的事实。
人在江湖飘，总要留七分在肚子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临走的时候大军和我约了第二天的时间，又从棋牌室给我支了两万块钱的好处费。
可我心里一点没有感动，反而对他更加提防。江湖上讲义气是好事儿，可大军这样的人能讲义气，那太阳还不从西边出来？
我回家倒头就睡，今天在棋牌室洗来的钱，加上大军给的两万好处费，加起来有三万多。可这点钱对我来说杯水车薪，和葛老八那种人对赌，连一把牌怕是都不够啊！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到了约定地点，大军开着辆金杯面包跑过来接我。我拉开后车门一进去，立刻缩了缩脖子。后排座上做着好几个壮汉，留着大光头，胳膊上纹龙画虎，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一看就是混的很不错的社会人。
说实话这些所谓的社会人在我眼里都是纸老虎，当年混江湖的时候什么样的亡命徒我没见过？可饶是如此，我也不敢轻视他们，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抽根烟。”大军递过来一根烟，笑着跟我说别见外，人在江湖，安全第一之类的屁话。
有的时候这种把事情做得圆滑到无可挑剔的人，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我笑了笑说没事儿，又随口问了问对手的情况。昨天晚上因为我怕大军出尔反尔，所以走得急忘了问这些事儿。
想要战胜对手，最起码要知道对手最基本的信息才行。
大军说前两天他到别人的地头上开麻将馆，麻将馆被人砸了。他心里气不过，火拼了几场。后来有个德高望重，叫越叔的老头儿出面，说江湖事江湖了。都是吃偏门这碗饭的，别伤了和气。
我听到这儿不由得冷笑，叫越叔的不是老糊涂了，就是脑子秀逗了。捞偏门的还能和气生财？那个不是笑面虎，背地里捅刀子，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混蛋？
那些真正有钱有势有头脑的人，早他娘的洗白了，干着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家大业大的，活的别提多滋润了！
我又问他们的实力怎么样，虽然我自认为千术不错，可我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轻敌冒进的事儿我不干！
大军说他们请了几个小老千，实力应该和周老胖他们差不多，还说让我放心。能行就行，不行咱就撤。
十几分钟过后，金杯车停在了津门郊区的一家废旧汽车厂的门外。按了三长一短的喇叭，对上暗号后这才让开了进去。
一下车大军走在前面，我和周老胖几个人跟在他身后。那几个纹龙画虎的社会哥，也都藏好了家伙。我暗暗觉得，今天这局势有点不太对劲儿！
“哟，越叔，好久不见，您老身体咋样？”一进门儿大军便热情洋溢的和坐在旁边的干瘦老头打招呼，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那张脸都快拧成一朵儿菊花儿了！
“呵呵，托你小子的福啊，老头子我活得还不错！就等你了，快点落座吧。”越叔朝着旁边的赌桌指了指。
“草！总有sb爱迟到！”穿着迷彩服，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留着板寸头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说了句。
大军脸色一变：“刘东，你他妈说谁呢？”
“谁迟到我说谁！咋的，碍着你了？”刘东一瞪眼睛，脸颊上那道刀疤跟着抽搐几下，显得格外狰狞。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我只是个老千，火拼这种事儿还是躲远点儿比较好。虽然我有私心，想让大军陪我去见葛老八。可我不是sb，卷入这种争斗中，就像是两条裤子沾上了泥，想甩都甩不掉。
见机不对，我就开溜。
“行了行了，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越叔操着一口津门话：“这里是我的场子，既然来了，就要给我面子！”
我心中了然，看来这是家专门抽水的赌场，来这边玩的要么是熟人，要么是走投无路还想搏一搏的烂赌狗！反正不管来的是谁，东家都只赚不赔。
我心说越叔这老东西也是人老成精，难怪他好心的出面调停，原来是打着赚钱抽水的心思。
看破不说破，这是江湖规矩。嘴上没有把门儿的人，大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大军和刘东相互瞪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越叔见两个人安静下来，继续说道：“今儿把你们叫过来，为的就是你们俩之间的矛盾！赌场的事儿，自然赌桌上解决。今天你们随便玩，输了的一方就要认，可不要让我老头子难做啊！”我看的出来大军和刘东都心有不甘，可越叔应该是老江湖，他们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
“行！既然是越叔开口了，我刘东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就这么说定了！”刘东胸脯子拍的山响，信誓旦旦的说道。
大军也不含糊，当即应了下来。
“成！玩什么你们定，我不管，每局我抽水百分之一就行！”越叔说完，朝着旁边的美女招了招手：“小晴啊，你招呼他们一下，我年纪大了，去那边儿歇歇。”
小晴穿着紧身的红色连衣裙，勾勒出前凸后翘的身材。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描眉画鬓，那模样要多妩媚就多妩媚。她扭着小蛮腰，迈开两条光洁白皙的大长腿，屁股晃得好像要飞出地球似得！
“越叔，你放心啦，我一定好好招呼他们！”说话的时候，小晴还把丰满的胸脯，在越叔的胳膊上好一阵摩擦，看得我心头一阵阵火起。
这老头儿还真是雄心不老，都银枪蜡烛头了，竟然还他妈想着搞女人，真不怕那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说真的我他妈就是嫉妒了！
老子在号子里憋的时间太久了，最看不得这种风sao妩媚风情万种的女人在我面前晃悠！最他妈气人的是，这娘们儿竟然还要伺候那老头儿，想想就憋气！
经过大军和刘东商量之后，俩人决定玩牌九。看样子刘东是有备而来，他一让开身后的两个人就坐了下来。
大军这边自然让我替他上牌桌，而当他想让周老胖和我一起上桌的时候，却被我拒绝了。
我和周老胖相互不熟悉，而我很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合作。所以，周老胖上桌反倒是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兄弟，你行吗？”大军有些不信任的看着我。
我一板脸，作势要站起来：“你不相信我，我立刻就走。”
“行！我信你！”大军拍了拍我的肩膀，让人给我拎了一箱子钱过来放在桌上。
以一敌二。
对面的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哥们儿，你挺狂啊。敢一个人单挑我们兄弟？”
我挑了挑眉头，懒得和他们废话，对着小晴说道：“洗牌！”
“哟，卧槽，够狂啊！今天我罗镇耀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我们兄弟在津门的实力啊！”我左手边的干瘦黑猴子男人尖酸刻薄的说道。
我没理会他，反而盯着小晴洗牌的一双手。她洗牌的手法很专业，也难怪越叔会让她来招呼赌局。
“大军，你这小子行不行？找一个人对上罗镇耀兄弟，那不是找死吗？”刘东揶揄着说道：“不是我吹牛逼，津门这一片儿罗镇耀兄弟绝对是顶尖的！”
大军面色沉重，也不答话，只是紧张的盯着我。我眼角的余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小晴代表越叔，自然是庄家。由她抛色子之后，分别给我们发牌。然而因为越叔不参与赌局，所以我只需要大过罗镇耀兄弟就行！
前几把牌我故意卖了个破绽，拿到大牌下小注，拿到小牌下重注！事实上这是个钩子，我在赌罗氏兄弟上不上钩！
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方法很冒险，尤其是在赌桌上用别人的钱去赌博的时候更加危险！
如果不是大军几次用眼神制止住了周老胖他们，怕是这哥几个都要脱了鞋子跑过来抽我逼脸了！
几把牌下来，我偷偷用下焊刮花的方式留下特有的却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标记。在牌九的左侧方边角上，轻轻发力，留下一道痕迹。如果不仔细看，是根本无法辨认出来的。
同时，我也在留意着罗氏兄弟的动作。他们没有像我一样，冒险的选用刮花下焊的方式。反而利用人数优势，玩了几把二鬼抬轿和水云袖，赢了不少钱过去！
眼见着我箱子里的钱就快要见底，罗镇耀开始对我嘲讽：“兄弟，装逼你是一把好手，可赌桌上的实力一般啊！不是兄弟我不照顾你啊，赶紧收手就算了，认个输不丢人啊！”
“闭嘴！老子这就要开始赢了！”我冷笑一声，呛了一句：“等下别输的裤衩子都丢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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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江湖人，为的不就是金钱美女吗？
所以，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和大军的合作。可合作归合作，我还是不会承认自己是老千的事实。
人在江湖飘，总要留七分在肚子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临走的时候大军和我约了第二天的时间，又从棋牌室给我支了两万块钱的好处费。
可我心里一点没有感动，反而对他更加提防。江湖上讲义气是好事儿，可大军这样的人能讲义气，那太阳还不从西边出来？
我回家倒头就睡，今天在棋牌室洗来的钱，加上大军给的两万好处费，加起来有三万多。可这点钱对我来说杯水车薪，和葛老八那种人对赌，连一把牌怕是都不够啊！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到了约定地点，大军开着辆金杯面包跑过来接我。我拉开后车门一进去，立刻缩了缩脖子。后排座上做着好几个壮汉，留着大光头，胳膊上纹龙画虎，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一看就是混的很不错的社会人。
说实话这些所谓的社会人在我眼里都是纸老虎，当年混江湖的时候什么样的亡命徒我没见过？可饶是如此，我也不敢轻视他们，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抽根烟。”大军递过来一根烟，笑着跟我说别见外，人在江湖，安全第一之类的屁话。
有的时候这种把事情做得圆滑到无可挑剔的人，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我笑了笑说没事儿，又随口问了问对手的情况。昨天晚上因为我怕大军出尔反尔，所以走得急忘了问这些事儿。
想要战胜对手，最起码要知道对手最基本的信息才行。
大军说前两天他到别人的地头上开麻将馆，麻将馆被人砸了。他心里气不过，火拼了几场。后来有个德高望重，叫越叔的老头儿出面，说江湖事江湖了。都是吃偏门这碗饭的，别伤了和气。
我听到这儿不由得冷笑，叫越叔的不是老糊涂了，就是脑子秀逗了。捞偏门的还能和气生财？那个不是笑面虎，背地里捅刀子，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混蛋？
那些真正有钱有势有头脑的人，早他娘的洗白了，干着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家大业大的，活的别提多滋润了！
我又问他们的实力怎么样，虽然我自认为千术不错，可我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轻敌冒进的事儿我不干！
大军说他们请了几个小老千，实力应该和周老胖他们差不多，还说让我放心。能行就行，不行咱就撤。
十几分钟过后，金杯车停在了津门郊区的一家废旧汽车厂的门外。按了三长一短的喇叭，对上暗号后这才让开了进去。
一下车大军走在前面，我和周老胖几个人跟在他身后。那几个纹龙画虎的社会哥，也都藏好了家伙。我暗暗觉得，今天这局势有点不太对劲儿！
“哟，越叔，好久不见，您老身体咋样？”一进门儿大军便热情洋溢的和坐在旁边的干瘦老头打招呼，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那张脸都快拧成一朵儿菊花儿了！
“呵呵，托你小子的福啊，老头子我活得还不错！就等你了，快点落座吧。”越叔朝着旁边的赌桌指了指。
“草！总有sb爱迟到！”穿着迷彩服，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留着板寸头的男人骂骂咧咧的说了句。
大军脸色一变：“刘东，你他妈说谁呢？”
“谁迟到我说谁！咋的，碍着你了？”刘东一瞪眼睛，脸颊上那道刀疤跟着抽搐几下，显得格外狰狞。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我只是个老千，火拼这种事儿还是躲远点儿比较好。虽然我有私心，想让大军陪我去见葛老八。可我不是sb，卷入这种争斗中，就像是两条裤子沾上了泥，想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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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越叔操着一口津门话：“这里是我的场子，既然来了，就要给我面子！”
我心中了然，看来这是家专门抽水的赌场，来这边玩的要么是熟人，要么是走投无路还想搏一搏的烂赌狗！反正不管来的是谁，东家都只赚不赔。
我心说越叔这老东西也是人老成精，难怪他好心的出面调停，原来是打着赚钱抽水的心思。
看破不说破，这是江湖规矩。嘴上没有把门儿的人，大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大军和刘东相互瞪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越叔见两个人安静下来，继续说道：“今儿把你们叫过来，为的就是你们俩之间的矛盾！赌场的事儿，自然赌桌上解决。今天你们随便玩，输了的一方就要认，可不要让我老头子难做啊！”我看的出来大军和刘东都心有不甘，可越叔应该是老江湖，他们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
“行！既然是越叔开口了，我刘东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就这么说定了！”刘东胸脯子拍的山响，信誓旦旦的说道。
大军也不含糊，当即应了下来。
“成！玩什么你们定，我不管，每局我抽水百分之一就行！”越叔说完，朝着旁边的美女招了招手：“小晴啊，你招呼他们一下，我年纪大了，去那边儿歇歇。”
小晴穿着紧身的红色连衣裙，勾勒出前凸后翘的身材。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描眉画鬓，那模样要多妩媚就多妩媚。她扭着小蛮腰，迈开两条光洁白皙的大长腿，屁股晃得好像要飞出地球似得！
“越叔，你放心啦，我一定好好招呼他们！”说话的时候，小晴还把丰满的胸脯，在越叔的胳膊上好一阵摩擦，看得我心头一阵阵火起。
这老头儿还真是雄心不老，都银枪蜡烛头了，竟然还他妈想着搞女人，真不怕那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说真的我他妈就是嫉妒了！
老子在号子里憋的时间太久了，最看不得这种风sao妩媚风情万种的女人在我面前晃悠！最他妈气人的是，这娘们儿竟然还要伺候那老头儿，想想就憋气！
经过大军和刘东商量之后，俩人决定玩牌九。看样子刘东是有备而来，他一让开身后的两个人就坐了下来。
大军这边自然让我替他上牌桌，而当他想让周老胖和我一起上桌的时候，却被我拒绝了。
我和周老胖相互不熟悉，而我很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合作。所以，周老胖上桌反倒是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兄弟，你行吗？”大军有些不信任的看着我。
我一板脸，作势要站起来：“你不相信我，我立刻就走。”
“行！我信你！”大军拍了拍我的肩膀，让人给我拎了一箱子钱过来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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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哥们儿，你挺狂啊。敢一个人单挑我们兄弟？”
我挑了挑眉头，懒得和他们废话，对着小晴说道：“洗牌！”
“哟，卧槽，够狂啊！今天我罗镇耀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我们兄弟在津门的实力啊！”我左手边的干瘦黑猴子男人尖酸刻薄的说道。
我没理会他，反而盯着小晴洗牌的一双手。她洗牌的手法很专业，也难怪越叔会让她来招呼赌局。
“大军，你这小子行不行？找一个人对上罗镇耀兄弟，那不是找死吗？”刘东揶揄着说道：“不是我吹牛逼，津门这一片儿罗镇耀兄弟绝对是顶尖的！”
大军面色沉重，也不答话，只是紧张的盯着我。我眼角的余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小晴代表越叔，自然是庄家。由她抛色子之后，分别给我们发牌。然而因为越叔不参与赌局，所以我只需要大过罗镇耀兄弟就行！
前几把牌我故意卖了个破绽，拿到大牌下小注，拿到小牌下重注！事实上这是个钩子，我在赌罗氏兄弟上不上钩！
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方法很冒险，尤其是在赌桌上用别人的钱去赌博的时候更加危险！
如果不是大军几次用眼神制止住了周老胖他们，怕是这哥几个都要脱了鞋子跑过来抽我逼脸了！
几把牌下来，我偷偷用下焊刮花的方式留下特有的却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标记。在牌九的左侧方边角上，轻轻发力，留下一道痕迹。如果不仔细看，是根本无法辨认出来的。
同时，我也在留意着罗氏兄弟的动作。他们没有像我一样，冒险的选用刮花下焊的方式。反而利用人数优势，玩了几把二鬼抬轿和水云袖，赢了不少钱过去！
眼见着我箱子里的钱就快要见底，罗镇耀开始对我嘲讽：“兄弟，装逼你是一把好手，可赌桌上的实力一般啊！不是兄弟我不照顾你啊，赶紧收手就算了，认个输不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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