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谈崩
痛苦、绝望甚至带着一些无奈。
那种复杂的眼神，竟然出现在了石小曼的眼神里。
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圈儿通红，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雨滴似的，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她抱着肩膀，像是在给自己力量一样。
我端着高脚杯，怔怔的看着石小曼，喉咙动了动，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一下。
难道要我说当年是为了她好？
还是说让我告诉她，我心里有她？
可无论是哪一种回答，似乎在此时此刻，都不太恰当，更不合适。
有人曾经告诉我，如果没有未来，请不要给别人希望。因为希望越大，也代表着失望越大。
我只是个漂泊江湖的老千，曾经是，现在是，未来我也逃不过这种宿命。除非，我愿意束缚住手脚，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的安定下来。
可是做老千的，尤其是我这种老千，自由自在惯了，就像是天空中翱翔的小鸟儿似的。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落在一个地方呢？更何况，石小曼是苏杭石家的大小姐，说起来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千差万别。
就算是我有心想要和她在一起，可偏偏这其中有千难万难，我可不认为我虎躯一震，就能让石家的人点头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
“昊文哥，你知道吗？我越努力，就发现我越不像曾经的自己了。”石小曼抽噎着，声音哽咽的说道：“我越是靠近你，就发现我越来越迷失自己。我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这么多年的等待过来，我发现我越来越厌恶自己。昊文哥，包括这一次……如果是曾经的石小曼，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帮你。”
“可是……”石小曼猛然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满是晶莹泪水的眼睛，怔怔的盯着我，哽咽着说道：“可是我变了。没有第一时间帮你，甚至明明知道你的消息，却还是选择作壁上观。沈梦冰说的没错，我确实包藏祸心。昊文哥，这样的石小曼，你还喜欢吗？”
我张了张嘴，旋即露出苦笑。
这个问题我同样很难回答，喜欢，或者是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石小曼做了她觉得对的事情，就算站在我的角度上，我也没有理由去干涉她的决定。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也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去质问她为什么不去帮我，为什么知道我的消息后却偏偏对我不理不问。
这就是社会。
也是江湖。
无论别人说了再多的话，再多的解释，可结果都不会改变，现在再去吵闹，只能拉低自己的身份。
接受，并且想办法拉拢对方，这才是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
从我见到石小曼的那一刻，我就明白，她之所以肯来接我，一定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示。不然的话，以石小曼现在的样子来说，她很有可能一直对我置之不理。
“昊文哥，你笑什么？”石小曼抽噎着问我。
我喝了口红酒，回味了一下其中的甘甜，笑道：“这酒……也是我喜欢的口味。”
石小曼破涕为笑，咬着红润的嘴唇说道：“对呀！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为等你……”
“好了！”我放下酒杯，直接打断了石小曼。我理了理头发，然后盯着她严肃的说道：“小曼，酒也喝了，情也舒了。该抱怨的也抱怨完了，该说的也说过了。在这个江湖里，我明白没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也没有那么多的坚持等待。”
石小曼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可脸上的表情依旧幽怨：“昊文哥，这么说你并不相信我？对吗？”
不等我说话，她幽幽一叹，苦笑着说道：“看起来我这么多年的等待，压根儿也没什么用啊。看起来全都是我自作多情啊！”
那一抹凄然的笑容，不由得拨动了我的心弦。
可即便是如此，我还是暗暗苦笑。石小曼确实变了，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从我一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我确确实实还相信了她对我的等待。可是我心里也有些疑虑，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哪儿有那么多天长地久的等待？
所以，刚才我那么说，只是下了个钩子，去试探石小曼。可当我看到了她眼神里闪过的那一抹惊讶之色后，我这才发现石小曼之前的这一切全都是装出来的！
无论是她的幽怨，无论是她的等待，无论是她的痴情……
这一切只不过是个美好的梦幻，梦醒了，一切也就该变了。或许，我宁可相信，当初石小曼确确实实对我有过痴心等待，对我有过坚持不懈。
可这一切就算是有过，也只不过是曾经罢了。
“小曼，表演该结束了。”我笑了笑，认真的说道：“我相信曾经的石小曼，确实对我有过等待。可是现在……应该再也不会了吧？小曼，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何必耽误彼此的时间？”
我心里止不住的苦笑，石小曼这个苏杭大家族的大小姐，始终是变了。那留在我心底最美好的，也都是回忆了。
不过，能够有一份儿美好的回忆，也算是不错的事情了。至少，等到将来的某一天，还能坐在摇椅上慢慢回忆。
听到我这么说，石小曼擦了擦脸颊的泪水。刚刚幽怨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冷漠的神色。
那双通红的眼睛，也渐渐的变得清澈起来。
她认真的盯着我，严肃的说道：“昊文哥，你还是一贯的精明。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让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儿，变成女人。”
我暗暗羞愧，也不说话，只是等着石小曼继续说下去。
“昊文哥，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我也不放实话实说吧。今天我来见你，是家里面的意思。”石小曼声音格外清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一愣，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当我听到石小曼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有点儿不太舒服。
“说吧。你们打算和我谈什么？”我苦笑，问道：“对于你们来说，最需要的就是老千了吧？说说吧，你们能给我什么。”
“爽快！”石小曼说道：“很简单，我们可以帮你做掉葛老八和司英男。你知道的，以我们石家的实力，想要做到这点儿事情不困难。”
“理由呢？”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红酒，慢慢的摇晃着里面的液体。猩红的颜色，格外的刺眼。
“这些年我们石家一直想要进军赌场行业，可因为郑英天联手张家人，让我们石家寸步难行。所以，我们石家必须要一个机会，能够扩展我们的业务的机会。”
石小曼盯着我，继续说道：“而我们知道，昊文哥你也需要帮助。现在郑英天死了，张家也暂时没有扶持一个真正的人，统一苏杭的地下赌场行业。所以，我们要赶在张家之前，做到这件事情。”
我抿了一口红酒，笑眯眯的说道：“小曼啊，可是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兴趣做某个家族的附庸，更没有兴趣做某一方的大佬。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像金丝雀一样，坐拥万贯，却不得自由。”
郑英天号称苏杭半边天，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活动范围，几乎一生都停留在苏杭。因为仇敌多，仇家多，所以出行都是前呼后拥，格外小心。
而那样的生活，并不是我所希望的，更不是我想要的。
那样一来，就算是有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呢？
我喜欢快意恩仇，别人打我一拳，我就立刻打回去。也只有这样，才能活的精彩潇洒！
“昊文哥，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们只需要强强联手，干掉司英男和葛老八，我们会重新树立一个人物，来掌管赌场行业。”
“小曼，你知道的，现在无论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可也只不过是你说。”我放下酒杯，点燃一支香烟，说道：“如果我提出什么条件，你能够做决定吗？”
“只要是合理范围内，都没有任何问题。”石小曼正色说道：“这一次，我代表着石家，自然能够有做主的权利。”
“好啊。”我笑笑，说道：“我要一个亿，并且我想让你们把宋征树立成苏杭大佬，怎么样？这件事儿你能做决定吗？”
石小曼脸色一变，她眯起眼睛仔细的盯着我，有些严肃的说道：“昊文哥，这件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太唐突了？我们有我们的计划……”
“行了！”我直接挥挥手，打断小曼说道：“这就是我的条件！既然你不能做决定，那就找一个能做决定的人来跟我谈。如果谈不拢，我们可以不合作！如果你们石家打算对我不利，我也不会在乎！反正要我死的，在苏杭地面儿上，也不仅仅你们石家一个对吗？虱子多了不愁，债多了不咬！对我来说，左右都是一样的。”
石小曼还想说什么，我直接告诉她说：“行了，这事儿没有个定论之前，还是不要再谈下去了。既然你不能做决定，就找个能做决定的人来跟我谈！好了好了，我也要休息了，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请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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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复杂的眼神，竟然出现在了石小曼的眼神里。
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圈儿通红，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雨滴似的，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她抱着肩膀，像是在给自己力量一样。
我端着高脚杯，怔怔的看着石小曼，喉咙动了动，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一下。
难道要我说当年是为了她好？
还是说让我告诉她，我心里有她？
可无论是哪一种回答，似乎在此时此刻，都不太恰当，更不合适。
有人曾经告诉我，如果没有未来，请不要给别人希望。因为希望越大，也代表着失望越大。
我只是个漂泊江湖的老千，曾经是，现在是，未来我也逃不过这种宿命。除非，我愿意束缚住手脚，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的安定下来。
可是做老千的，尤其是我这种老千，自由自在惯了，就像是天空中翱翔的小鸟儿似的。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落在一个地方呢？更何况，石小曼是苏杭石家的大小姐，说起来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千差万别。
就算是我有心想要和她在一起，可偏偏这其中有千难万难，我可不认为我虎躯一震，就能让石家的人点头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
“昊文哥，你知道吗？我越努力，就发现我越不像曾经的自己了。”石小曼抽噎着，声音哽咽的说道：“我越是靠近你，就发现我越来越迷失自己。我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这么多年的等待过来，我发现我越来越厌恶自己。昊文哥，包括这一次……如果是曾经的石小曼，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帮你。”
“可是……”石小曼猛然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满是晶莹泪水的眼睛，怔怔的盯着我，哽咽着说道：“可是我变了。没有第一时间帮你，甚至明明知道你的消息，却还是选择作壁上观。沈梦冰说的没错，我确实包藏祸心。昊文哥，这样的石小曼，你还喜欢吗？”
我张了张嘴，旋即露出苦笑。
这个问题我同样很难回答，喜欢，或者是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石小曼做了她觉得对的事情，就算站在我的角度上，我也没有理由去干涉她的决定。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我也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去质问她为什么不去帮我，为什么知道我的消息后却偏偏对我不理不问。
这就是社会。
也是江湖。
无论别人说了再多的话，再多的解释，可结果都不会改变，现在再去吵闹，只能拉低自己的身份。
接受，并且想办法拉拢对方，这才是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
从我见到石小曼的那一刻，我就明白，她之所以肯来接我，一定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示。不然的话，以石小曼现在的样子来说，她很有可能一直对我置之不理。
“昊文哥，你笑什么？”石小曼抽噎着问我。
我喝了口红酒，回味了一下其中的甘甜，笑道：“这酒……也是我喜欢的口味。”
石小曼破涕为笑，咬着红润的嘴唇说道：“对呀！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为等你……”
“好了！”我放下酒杯，直接打断了石小曼。我理了理头发，然后盯着她严肃的说道：“小曼，酒也喝了，情也舒了。该抱怨的也抱怨完了，该说的也说过了。在这个江湖里，我明白没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也没有那么多的坚持等待。”
石小曼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可脸上的表情依旧幽怨：“昊文哥，这么说你并不相信我？对吗？”
不等我说话，她幽幽一叹，苦笑着说道：“看起来我这么多年的等待，压根儿也没什么用啊。看起来全都是我自作多情啊！”
那一抹凄然的笑容，不由得拨动了我的心弦。
可即便是如此，我还是暗暗苦笑。石小曼确实变了，那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从我一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我确确实实还相信了她对我的等待。可是我心里也有些疑虑，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哪儿有那么多天长地久的等待？
所以，刚才我那么说，只是下了个钩子，去试探石小曼。可当我看到了她眼神里闪过的那一抹惊讶之色后，我这才发现石小曼之前的这一切全都是装出来的！
无论是她的幽怨，无论是她的等待，无论是她的痴情……
这一切只不过是个美好的梦幻，梦醒了，一切也就该变了。或许，我宁可相信，当初石小曼确确实实对我有过痴心等待，对我有过坚持不懈。
可这一切就算是有过，也只不过是曾经罢了。
“小曼，表演该结束了。”我笑了笑，认真的说道：“我相信曾经的石小曼，确实对我有过等待。可是现在……应该再也不会了吧？小曼，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何必耽误彼此的时间？”
我心里止不住的苦笑，石小曼这个苏杭大家族的大小姐，始终是变了。那留在我心底最美好的，也都是回忆了。
不过，能够有一份儿美好的回忆，也算是不错的事情了。至少，等到将来的某一天，还能坐在摇椅上慢慢回忆。
听到我这么说，石小曼擦了擦脸颊的泪水。刚刚幽怨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冷漠的神色。
那双通红的眼睛，也渐渐的变得清澈起来。
她认真的盯着我，严肃的说道：“昊文哥，你还是一贯的精明。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让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儿，变成女人。”
我暗暗羞愧，也不说话，只是等着石小曼继续说下去。
“昊文哥，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我也不放实话实说吧。今天我来见你，是家里面的意思。”石小曼声音格外清脆，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一愣，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当我听到石小曼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有点儿不太舒服。
“说吧。你们打算和我谈什么？”我苦笑，问道：“对于你们来说，最需要的就是老千了吧？说说吧，你们能给我什么。”
“爽快！”石小曼说道：“很简单，我们可以帮你做掉葛老八和司英男。你知道的，以我们石家的实力，想要做到这点儿事情不困难。”
“理由呢？”我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红酒，慢慢的摇晃着里面的液体。猩红的颜色，格外的刺眼。
“这些年我们石家一直想要进军赌场行业，可因为郑英天联手张家人，让我们石家寸步难行。所以，我们石家必须要一个机会，能够扩展我们的业务的机会。”
石小曼盯着我，继续说道：“而我们知道，昊文哥你也需要帮助。现在郑英天死了，张家也暂时没有扶持一个真正的人，统一苏杭的地下赌场行业。所以，我们要赶在张家之前，做到这件事情。”
我抿了一口红酒，笑眯眯的说道：“小曼啊，可是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兴趣做某个家族的附庸，更没有兴趣做某一方的大佬。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像金丝雀一样，坐拥万贯，却不得自由。”
郑英天号称苏杭半边天，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活动范围，几乎一生都停留在苏杭。因为仇敌多，仇家多，所以出行都是前呼后拥，格外小心。
而那样的生活，并不是我所希望的，更不是我想要的。
那样一来，就算是有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呢？
我喜欢快意恩仇，别人打我一拳，我就立刻打回去。也只有这样，才能活的精彩潇洒！
“昊文哥，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们只需要强强联手，干掉司英男和葛老八，我们会重新树立一个人物，来掌管赌场行业。”
“小曼，你知道的，现在无论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可也只不过是你说。”我放下酒杯，点燃一支香烟，说道：“如果我提出什么条件，你能够做决定吗？”
“只要是合理范围内，都没有任何问题。”石小曼正色说道：“这一次，我代表着石家，自然能够有做主的权利。”
“好啊。”我笑笑，说道：“我要一个亿，并且我想让你们把宋征树立成苏杭大佬，怎么样？这件事儿你能做决定吗？”
石小曼脸色一变，她眯起眼睛仔细的盯着我，有些严肃的说道：“昊文哥，这件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太唐突了？我们有我们的计划……”
“行了！”我直接挥挥手，打断小曼说道：“这就是我的条件！既然你不能做决定，那就找一个能做决定的人来跟我谈。如果谈不拢，我们可以不合作！如果你们石家打算对我不利，我也不会在乎！反正要我死的，在苏杭地面儿上，也不仅仅你们石家一个对吗？虱子多了不愁，债多了不咬！对我来说，左右都是一样的。”
石小曼还想说什么，我直接告诉她说：“行了，这事儿没有个定论之前，还是不要再谈下去了。既然你不能做决定，就找个能做决定的人来跟我谈！好了好了，我也要休息了，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请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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