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张小凡死里逃生
第78章张小凡死里逃生
看到这些身穿铁甲的明军精锐，金砺也觉得他们不好对付。
只能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精锐，白甲巴牙喇，也就是汉人通常说的“白甲兵”。
满洲八旗的旗人从十五岁就开始考核，合格者为步甲，优秀者为马甲。然后再依据战场斩杀斩杀多者擢升，斩杀一百级者可穿红甲，再在红甲中选取骑射双绝者为巴牙喇(即白甲兵)。
按《满文老档》记载，天命八年出兵之时，每牛录抽一百甲，其中10人为白甲巴牙喇，40人为红甲巴牙喇，白甲兵即是属于兵中的精锐。
白甲巴牙喇配备有最好的装备，满州人的巴牙喇多穿三层甲，内有锁子甲，中有绵甲，外有铁甲，防御力惊人。
而且巴牙喇可以熟练使用各种兵器，包括使用这时最先进的火铳。
白甲兵的数量并不固定，也不可能人人都是斩首过百的勇士。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白甲兵绝对是拒绝滥竽充数的。
满洲八旗各旗拥有的白甲兵数量差别也很大，少的只有两百来人，多的也不过五六百人。
金砺率领的三千满洲正红旗，共有两个甲喇下辖10个牛录，总共也只有80名白甲兵。
而且在之前冲击羊马墙的过程中已经有20名英勇的白甲兵提前去见了阎王爷。
这时金砺喊道：“萨尔木，赶紧带上你的白甲巴牙喇去解决掉这些明军吧。”
萨尔木是金砺麾下的参领（就是之前的甲喇额真），统帅1500八旗兵，身经百战，正红旗有名的勇士。
接到命令后的萨尔木立刻带领60名白甲兵加入了战斗。
只见身材魁梧的萨尔木挥舞着狼牙棒，瞬间就砸倒了2名铁甲军。
虽然拥有铁甲的保护，不过面对狼牙棒这种钝器的重击，两人还是当场毙命。
而其他的白甲兵，也趁机加入了战局，他们出手刁钻，专门攻击铁甲防御薄弱的关节位置。
不过靖南营铁甲军手中的斩马刀也不是盖的，任你是3重甲胄的白甲巴牙喇，被一刀劈下去也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张小凡躲开了一名白甲兵的攻击后，转身一个“力劈华山”，直接将其劈倒在地。
萨尔木此时也注意到了张小凡，于是摆脱纠缠，飞快地扑了过去，只见他一棒朝张小凡的后背砸了过去。
此时的张小凡正在和正面的清军纠缠，敏锐地察觉到背后有武器袭来，于是一个“懒驴打滚”，及时地避开了攻击。
转过身来一看，萨尔木已经杀了过来。心想这家伙力大无比，挨上一棒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小凡及时起身迎战萨尔木，当两人兵器相撞的一瞬间，张小凡感觉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被震退了数步。
只感觉两个手臂都发麻了，虎口更是有鲜血渗出。
虽说张小凡手中的斩马刀也属性重型武器了，不过和萨尔木的狼牙棒比起来还是显得单薄了一些。
张小凡心想，这家伙蛮力太大，硬拼肯定不行。
于是开始转攻萨尔木的下三路，想利用自己多变的招数来压制他。
不料这个大块头虽然看起来笨手笨脚的，脚步居然也十分轻盈，丝毫不弱下风。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交锋了无数回合，依然奈何不了对方。
此时剩余的铁甲军也已经开始结阵对战清军的白甲兵，以弥补个人战斗技巧上的欠缺。
面对铁甲军的结阵，即便是身经百战的白甲兵也无法迅速从正面将其击溃。
只能通过不断的交锋，耐心的寻找铁甲军的破绽。
白甲兵除了常规的武器，身上还带着标枪，流星锤之类的投掷武器。
好在此时的铁甲军周身铁甲护体，白甲兵的这些小手段也奈何不了他们。
不过这支铁甲军并没有配备面甲，铁甲军在对战清兵的同时，还要躲避清军时不时偷袭的冷箭，已经有好几名铁甲军战士被清军的冷箭射中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两支重甲步兵之间更多是硬碰硬的较量，生命与生命的交换。
只见一名白甲兵趁机刺中了一个铁甲军的要害，而身边的铁甲军则乘机把斩马刀挥下，将白甲兵斩杀
这种残酷的交换中，肯定是人少的一方吃亏，此时靖南营的铁甲军也仅剩20人了。
眼看战局危急，张小凡立摆脱了单打独斗和原来跟随翁之衡的10名老兵组成了一个“鸳鸯阵”。
自从那次比武败给了崇明营之后，张小凡就虚心向陆山海求教“鸳鸯阵”的战法。
并且专门为自己的铁甲军量身定做了一套“鸳鸯阵”，而营中的10名老兵更是配合多年的战友，
他们配合起来显得更加得心应手。
标准的“鸳鸯阵”阵形以11人为一队，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倭寇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镗钯”的士兵担任警戒、支援等工作。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
不过张小凡他们的“鸳鸯阵”改成了斩马刀，盾牌和长枪3种兵器。
普通的长枪达不到狼筅3米的长度，所以专门设计了一个拼接式的长枪，2名狼筅手位置的老兵身后背着一根空心的铁管，需要用到鸳鸯阵时将铁管和长枪拼接起来代替狼筅。
张小凡手持斩马刀站在队长的位置上，身后是2名盾牌手，然后是2名狼筅手
萨尔木手持狼牙棒朝鸳鸯阵挥去，只见盾牌手死死顶住狼牙棒的撞击，其他几人瞬间移动位置朝他刺去，张小凡也看准时机一刀斩下。萨尔木拼命格挡住了张小凡的斩马刀，却被长枪刺中，辛亏其身穿3层重甲，不过饶是如此，数个汇合之后也是伤痕累累，血流不止，好不容易在其他清军的掩护下退了下去。
而不少上前的白甲兵也被“鸳鸯阵”格杀，他们时而转化成“两才阵”，“三才阵”，这样的小方阵相互配合，从不同的方向攻击清军。
纵然是白甲兵身穿三层重甲，也无法多次抵御这样的攻击。
白甲兵虽然是久经战阵的沙场宿将，也很擅长几人间的小配合，但他们很少进行大队人马的战阵训练，更多依靠的是突出的身体素质和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
面对“鸳鸯阵”这种成熟且多变的阵型，他们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清军虽然人多但是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没一会就被明军砍杀了数十人。
而张小凡这些老兵，很注意对自己面门的保护，清军偷袭的弓箭手很难伤到他们。
张小凡等人就这样且战且退，硬生生的在清军的重兵包围中退入了四安镇。
“砰，砰，砰”
此时又响起了火铳声，不少追击的清军随即中弹倒地，而后他们不得不狼狈地撤出了四安镇。
这时一个清军协领跪着说到：“统领大人，不能再打了，这帮明军太过狡猾，勇士们伤亡太大了。”
金砺则直接一脚踹开了那个协领，然后直接拔刀将其杀了。
高喊到：“正红旗的满洲勇士们，今天必须将这伙明军全部歼灭，给我冲进去杀光他们！”
于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清军又一次冲进了镇子。
但是进入镇子的清军不断被躲在各处的靖南营火铳手利用交叉火力击中。
当清军追进民宅的时候他们又从房顶上撤走，追击的清军则不断被躲在暗处的的明军攻击。
不过清军的弓箭手，箭法也是刁毒，也有不少明军被清军弓手射杀。
甚至不少清军捡起了明军的鲁密铳向明军开火。
而明军也是利用每一个预先设置好的交叉火力点，逐一和清军进行搏杀。
就这样，清军在又付出了一百多人伤亡的代价后，终于将明军赶到了四安镇的一处大宅院中。
这里也是张小凡他们预设的最后一个据点了。
这处宅院位于镇中一个相对独立的小高坡上，拥有较高的院墙和塔楼，易守难攻。
此时张小凡他们也只剩下了51人。除去张小凡还有10名铁甲老兵和40名火铳手。
金砺这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手下的3000满洲正红旗，足足赔进去3个多牛录，损失了1/3人马。
作为中坚力量的白甲兵更是损失了十之七八，就连萨尔木也身受重伤。
而如今他们却依旧没有完全攻占四安镇。
而且狡猾的明军连镇中的百姓也全部撤走了，这时候他想找些肉盾也没有办法。
此时的靖南营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这些鲁密铳由于连续发射，铳内遗留的火药残留太多，很多已经无法使用了，而且剩余的火药和铅弹也不够了。
八旗兵已经把这座小院给团团围住了，不过金砺却没有了继续强攻破门的打算，面对巨大的伤亡他终于还是放弃了所谓“勇士间的对决”。
而是命人在镇中收集稻草，干柴，灯油等易燃物品，他准备直接放火烧了这座院子。
一直在抱怨明军狡猾奸诈的他，也开始选择更加省力并且减少伤亡的“狡猾战法”了。
所谓“兵不厌诈”，为了获得战争胜利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满洲八旗吹嘘的所谓“勇士间的对决”，不过是为了实现他们单兵优势的碾压。
当他们无法实现这种碾压的时候，这种所谓的“勇士间的对决”就会被他们无情的抛弃。
所以永远不要低估野蛮人的无耻。
清军意图纵火烧院子的意图已经被塔楼上的明军火铳手给发现了。
不过此时他们除了和清军的弓箭手互射之外，其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张小凡率领500靖南营将士坚守在四安镇，如今除了昨天连夜送出去的30名重伤员，已经阵亡了420人，剩下的人也是人人带伤，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再度搏杀的气力了。
此时的张小凡已是多处受伤流血，更是在之前和萨尔木的交手中受了内伤，只是凭借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到现在，如今靠在墙上的他感觉自己再也动弹不得了。
他开始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从自己开始参军跟随靖南侯黄得功打流寇，杀鞑子；再到跟随翁之衡一路逃出清军围追堵截，到太湖落草为寇；之后他们加入了太湖义军，攻破了太仓县城；最后他又成为了靖南营的主将，跟着钱默一起破嘉兴，夺湖州，一路攻城掠地，建功立业。
他相信钱默一定可以带领他们打走满洲鞑子，中兴大明的。只可惜他自己再也看不到这一天了，然后张小凡感觉背后被人重击了一下，突然眼前一黑
等到张小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晚上，几乎将整个四安镇华化为了灰烬。
而他身边只有曹洪生和胡旺财两人，张小凡记得这两人是整个靖南营年纪最小的两个士兵，今年才只有15岁。
当张小凡问到其他人在哪里的时候，这两个孩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原来前一天院子的主人在转移之前告诉他们井下有一个小暗格，关键的时候可以藏人，或许能够帮助他们逃过一劫。
靖南营的百户知道张小凡肯定不会抛下兄弟们独自逃生，于是打晕了张小凡。
可惜这个暗格太小了，最多也就只能容纳3人，如今他们已经是四安镇唯一幸存下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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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身穿铁甲的明军精锐，金砺也觉得他们不好对付。
只能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精锐，白甲巴牙喇，也就是汉人通常说的“白甲兵”。
满洲八旗的旗人从十五岁就开始考核，合格者为步甲，优秀者为马甲。然后再依据战场斩杀斩杀多者擢升，斩杀一百级者可穿红甲，再在红甲中选取骑射双绝者为巴牙喇(即白甲兵)。
按《满文老档》记载，天命八年出兵之时，每牛录抽一百甲，其中10人为白甲巴牙喇，40人为红甲巴牙喇，白甲兵即是属于兵中的精锐。
白甲巴牙喇配备有最好的装备，满州人的巴牙喇多穿三层甲，内有锁子甲，中有绵甲，外有铁甲，防御力惊人。
而且巴牙喇可以熟练使用各种兵器，包括使用这时最先进的火铳。
白甲兵的数量并不固定，也不可能人人都是斩首过百的勇士。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白甲兵绝对是拒绝滥竽充数的。
满洲八旗各旗拥有的白甲兵数量差别也很大，少的只有两百来人，多的也不过五六百人。
金砺率领的三千满洲正红旗，共有两个甲喇下辖10个牛录，总共也只有80名白甲兵。
而且在之前冲击羊马墙的过程中已经有20名英勇的白甲兵提前去见了阎王爷。
这时金砺喊道：“萨尔木，赶紧带上你的白甲巴牙喇去解决掉这些明军吧。”
萨尔木是金砺麾下的参领（就是之前的甲喇额真），统帅1500八旗兵，身经百战，正红旗有名的勇士。
接到命令后的萨尔木立刻带领60名白甲兵加入了战斗。
只见身材魁梧的萨尔木挥舞着狼牙棒，瞬间就砸倒了2名铁甲军。
虽然拥有铁甲的保护，不过面对狼牙棒这种钝器的重击，两人还是当场毙命。
而其他的白甲兵，也趁机加入了战局，他们出手刁钻，专门攻击铁甲防御薄弱的关节位置。
不过靖南营铁甲军手中的斩马刀也不是盖的，任你是3重甲胄的白甲巴牙喇，被一刀劈下去也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张小凡躲开了一名白甲兵的攻击后，转身一个“力劈华山”，直接将其劈倒在地。
萨尔木此时也注意到了张小凡，于是摆脱纠缠，飞快地扑了过去，只见他一棒朝张小凡的后背砸了过去。
此时的张小凡正在和正面的清军纠缠，敏锐地察觉到背后有武器袭来，于是一个“懒驴打滚”，及时地避开了攻击。
转过身来一看，萨尔木已经杀了过来。心想这家伙力大无比，挨上一棒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小凡及时起身迎战萨尔木，当两人兵器相撞的一瞬间，张小凡感觉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被震退了数步。
只感觉两个手臂都发麻了，虎口更是有鲜血渗出。
虽说张小凡手中的斩马刀也属性重型武器了，不过和萨尔木的狼牙棒比起来还是显得单薄了一些。
张小凡心想，这家伙蛮力太大，硬拼肯定不行。
于是开始转攻萨尔木的下三路，想利用自己多变的招数来压制他。
不料这个大块头虽然看起来笨手笨脚的，脚步居然也十分轻盈，丝毫不弱下风。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交锋了无数回合，依然奈何不了对方。
此时剩余的铁甲军也已经开始结阵对战清军的白甲兵，以弥补个人战斗技巧上的欠缺。
面对铁甲军的结阵，即便是身经百战的白甲兵也无法迅速从正面将其击溃。
只能通过不断的交锋，耐心的寻找铁甲军的破绽。
白甲兵除了常规的武器，身上还带着标枪，流星锤之类的投掷武器。
好在此时的铁甲军周身铁甲护体，白甲兵的这些小手段也奈何不了他们。
不过这支铁甲军并没有配备面甲，铁甲军在对战清兵的同时，还要躲避清军时不时偷袭的冷箭，已经有好几名铁甲军战士被清军的冷箭射中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两支重甲步兵之间更多是硬碰硬的较量，生命与生命的交换。
只见一名白甲兵趁机刺中了一个铁甲军的要害，而身边的铁甲军则乘机把斩马刀挥下，将白甲兵斩杀
这种残酷的交换中，肯定是人少的一方吃亏，此时靖南营的铁甲军也仅剩20人了。
眼看战局危急，张小凡立摆脱了单打独斗和原来跟随翁之衡的10名老兵组成了一个“鸳鸯阵”。
自从那次比武败给了崇明营之后，张小凡就虚心向陆山海求教“鸳鸯阵”的战法。
并且专门为自己的铁甲军量身定做了一套“鸳鸯阵”，而营中的10名老兵更是配合多年的战友，
他们配合起来显得更加得心应手。
标准的“鸳鸯阵”阵形以11人为一队，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倭寇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镗钯”的士兵担任警戒、支援等工作。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
不过张小凡他们的“鸳鸯阵”改成了斩马刀，盾牌和长枪3种兵器。
普通的长枪达不到狼筅3米的长度，所以专门设计了一个拼接式的长枪，2名狼筅手位置的老兵身后背着一根空心的铁管，需要用到鸳鸯阵时将铁管和长枪拼接起来代替狼筅。
张小凡手持斩马刀站在队长的位置上，身后是2名盾牌手，然后是2名狼筅手
萨尔木手持狼牙棒朝鸳鸯阵挥去，只见盾牌手死死顶住狼牙棒的撞击，其他几人瞬间移动位置朝他刺去，张小凡也看准时机一刀斩下。萨尔木拼命格挡住了张小凡的斩马刀，却被长枪刺中，辛亏其身穿3层重甲，不过饶是如此，数个汇合之后也是伤痕累累，血流不止，好不容易在其他清军的掩护下退了下去。
而不少上前的白甲兵也被“鸳鸯阵”格杀，他们时而转化成“两才阵”，“三才阵”，这样的小方阵相互配合，从不同的方向攻击清军。
纵然是白甲兵身穿三层重甲，也无法多次抵御这样的攻击。
白甲兵虽然是久经战阵的沙场宿将，也很擅长几人间的小配合，但他们很少进行大队人马的战阵训练，更多依靠的是突出的身体素质和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
面对“鸳鸯阵”这种成熟且多变的阵型，他们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清军虽然人多但是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没一会就被明军砍杀了数十人。
而张小凡这些老兵，很注意对自己面门的保护，清军偷袭的弓箭手很难伤到他们。
张小凡等人就这样且战且退，硬生生的在清军的重兵包围中退入了四安镇。
“砰，砰，砰”
此时又响起了火铳声，不少追击的清军随即中弹倒地，而后他们不得不狼狈地撤出了四安镇。
这时一个清军协领跪着说到：“统领大人，不能再打了，这帮明军太过狡猾，勇士们伤亡太大了。”
金砺则直接一脚踹开了那个协领，然后直接拔刀将其杀了。
高喊到：“正红旗的满洲勇士们，今天必须将这伙明军全部歼灭，给我冲进去杀光他们！”
于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清军又一次冲进了镇子。
但是进入镇子的清军不断被躲在各处的靖南营火铳手利用交叉火力击中。
当清军追进民宅的时候他们又从房顶上撤走，追击的清军则不断被躲在暗处的的明军攻击。
不过清军的弓箭手，箭法也是刁毒，也有不少明军被清军弓手射杀。
甚至不少清军捡起了明军的鲁密铳向明军开火。
而明军也是利用每一个预先设置好的交叉火力点，逐一和清军进行搏杀。
就这样，清军在又付出了一百多人伤亡的代价后，终于将明军赶到了四安镇的一处大宅院中。
这里也是张小凡他们预设的最后一个据点了。
这处宅院位于镇中一个相对独立的小高坡上，拥有较高的院墙和塔楼，易守难攻。
此时张小凡他们也只剩下了51人。除去张小凡还有10名铁甲老兵和40名火铳手。
金砺这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手下的3000满洲正红旗，足足赔进去3个多牛录，损失了1/3人马。
作为中坚力量的白甲兵更是损失了十之七八，就连萨尔木也身受重伤。
而如今他们却依旧没有完全攻占四安镇。
而且狡猾的明军连镇中的百姓也全部撤走了，这时候他想找些肉盾也没有办法。
此时的靖南营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这些鲁密铳由于连续发射，铳内遗留的火药残留太多，很多已经无法使用了，而且剩余的火药和铅弹也不够了。
八旗兵已经把这座小院给团团围住了，不过金砺却没有了继续强攻破门的打算，面对巨大的伤亡他终于还是放弃了所谓“勇士间的对决”。
而是命人在镇中收集稻草，干柴，灯油等易燃物品，他准备直接放火烧了这座院子。
一直在抱怨明军狡猾奸诈的他，也开始选择更加省力并且减少伤亡的“狡猾战法”了。
所谓“兵不厌诈”，为了获得战争胜利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满洲八旗吹嘘的所谓“勇士间的对决”，不过是为了实现他们单兵优势的碾压。
当他们无法实现这种碾压的时候，这种所谓的“勇士间的对决”就会被他们无情的抛弃。
所以永远不要低估野蛮人的无耻。
清军意图纵火烧院子的意图已经被塔楼上的明军火铳手给发现了。
不过此时他们除了和清军的弓箭手互射之外，其他也就无能为力了。
张小凡率领500靖南营将士坚守在四安镇，如今除了昨天连夜送出去的30名重伤员，已经阵亡了420人，剩下的人也是人人带伤，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再度搏杀的气力了。
此时的张小凡已是多处受伤流血，更是在之前和萨尔木的交手中受了内伤，只是凭借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到现在，如今靠在墙上的他感觉自己再也动弹不得了。
他开始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从自己开始参军跟随靖南侯黄得功打流寇，杀鞑子；再到跟随翁之衡一路逃出清军围追堵截，到太湖落草为寇；之后他们加入了太湖义军，攻破了太仓县城；最后他又成为了靖南营的主将，跟着钱默一起破嘉兴，夺湖州，一路攻城掠地，建功立业。
他相信钱默一定可以带领他们打走满洲鞑子，中兴大明的。只可惜他自己再也看不到这一天了，然后张小凡感觉背后被人重击了一下，突然眼前一黑
等到张小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晚上，几乎将整个四安镇华化为了灰烬。
而他身边只有曹洪生和胡旺财两人，张小凡记得这两人是整个靖南营年纪最小的两个士兵，今年才只有15岁。
当张小凡问到其他人在哪里的时候，这两个孩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原来前一天院子的主人在转移之前告诉他们井下有一个小暗格，关键的时候可以藏人，或许能够帮助他们逃过一劫。
靖南营的百户知道张小凡肯定不会抛下兄弟们独自逃生，于是打晕了张小凡。
可惜这个暗格太小了，最多也就只能容纳3人，如今他们已经是四安镇唯一幸存下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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