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头破血流
第184章头破血流
如果是在白天，明军还可以通过增加兵力来堵住这个缺口。但是如今黑灯瞎火的，明军已经来不及阻止清军的突破了。
而且这些满洲八旗身披重甲，有时要身中2枪才能倒下。
其实这时候也不用瞄准了，只要对着前方开火，就会有人中弹。
好在这些清军并不了解棱堡的构造，加上黑夜也限制了他们的行动，摸索了一阵后才发现斜坡是攻上棱堡唯一的通道。
这时一个明军大喊道：“何千户清军人数实在太多，我们来不及射击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攻城上第一层棱堡了。”
这时爬上了斜坡的清军加快了脚步，尽管身边不断有同伴被明军的鲁密铳射杀，甚至他们都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可是一想到即将攻上棱堡，他们还是热血沸腾，显得亢奋无比；他们如同野兽一般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仿佛自己已经刀枪不入，无惧明军的火铳了。
何志远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犹豫了，于是说道：“将斜坡上的巨石放下去吧。”
得到了指令的明军赶紧抽掉垫在底下的木抽，随后只听见一声巨响，这块巨石缓缓地沿着斜坡落下。
尽管晚上视野不佳，但是这巨石滚落搞出的动静还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傻子都知道这是明军将礌石从斜坡上推了下来。
一块直径数米的沉重巨石，犹如天外陨石一般，从陡峭斜坡上滚落而下，重重砸在了登坡的清军士兵身上。
面对重达数吨的巨石，任你身穿几层重甲也是无济于事的。前面的清军想要往回跑，却又被后面的清军挡住了去路，结果成片的清军直接被巨石压成了肉饼。
刚才还兴奋无比的清军现在满是惊恐，整条斜坡上一片慌乱的惨叫声。辛亏是黑夜，不然那血肉模糊的凄惨场面一定让人不忍直视。
这块巨石一路沿着斜坡滚落下来，在碾压了无数的清军后直接重重的砸在了棱堡的城墙上，城上的明军顿时感到地动山摇，仿佛是地震了一般。
幸亏这里的墙体是特别加厚过的，不然被这巨石砸一下子，搞不好就直接破城了。只见这巨石被城墙反弹回来，最后堵在了斜坡的底部。
缓过劲来的明军赶紧向城下的清军开火，一时间城下一片哀嚎，满是血腥之气。这块圆型的巨石十分光滑，清军根本就不可能直接进行攀爬。
但不得不说，这些满洲人真是疯狂，随着巨石下被射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居然用尸体搭起了一道尸梯，想踩着尸体登上斜坡继续攻城。
不过这种攀爬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以明军的射击密度，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无非是徒增伤亡罢了；即使个别清军成功登上了斜坡，也无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被击毙而已。
不得不说今晚的战斗强度是前所未有的，也就是驻守棱堡的白袍军都是原先崇明营的百战老兵。如果换上别的明军这个强度可能都坚持不下来，就连鲁密铳都报废了100多杆。
战斗持续了一夜，火铳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随着夜色渐渐消散，天渐渐亮了起来，一缕阳光照耀到了大地之上，将战场染成了一片暖暖的金色。
虽然战场的硝烟已经散去，但是随风而来的血腥之气，让人感觉一阵恶心。摸黑打了一夜，就好比是开了一个盲盒，如今放眼望去，斜坡前，凌堡下以及护城壕里满是清军的尸体。原本以为清军也就正面这一路攻的凶，没想到其他这几路也是塞满了尸体，这清军真是来拼命的。
何志远也是一阵后怕，他没想到清军会利用黑夜趁机偷袭，还险些攻上了棱堡，如果没有那几块圆形的巨石，结果还真不好说。
只是开战才仅仅一天，自己就已经将这个杀手锏给用了出来。
昨晚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由于看不清初敌人，城下一有风吹草动，明军就要射击，而且还经常重复射击，以至于有些清军尸体上有好多血洞。
明军弹药的消耗量足足是平常的5倍之多，虽说报废的火铳只有100多杆，但有不少鲁密铳已经接近了报废的边缘。如果清军白天继续进攻棱堡，他不知道还能不能顶得住？
清军的大营里，豪格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昨晚清军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满洲镶蓝旗足足阵亡了9000人，就连打配合的汉军正黄旗也阵亡了6000人之多。
这2万镶蓝旗可以豪格压箱底的家当，昨晚就报销了将近一半，他怎能不怒？
豪格怒吼道：“传令全军出动，今天务必要给本王拿下明军这座堡垒，就是用尸体填，也要把它给本王填下来。”
豪格的话吓坏了一旁的马国柱，昨晚清军阵亡了15000满汉八旗主力都没有打下来，白天继续攻，他真怕把剩下的55000人全都填进去都不够。
于是他看向了一旁的范文程，那哀求的目光分明是在说：“范先生，你可一定要拦住豪格这个疯子，大清的家底不多了，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啊？”
范文程明白豪格这是要孤注一掷了，这个败报要是传到了北京，多尔衮是一定会对豪格下手的，轻则下狱，重则处死。
可依照目前的情况，就算今天他们攻下了明军的这个棱堡，也一样于事无补，断然没有能力继续突破运河，更别说收复苏松二府。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肃亲王也是征战沙场的宿将了，应当知道主帅不能因怒而发兵的道理。要知道即使我们攻下了这个堡垒，也不代表可以突破明军的防线，这种堡垒运河后面还有4个？”
范文程的话让豪格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即使他今天不惜代价攻克了这个小小的堡垒，也已经无力再继续推进了，在多尔衮眼里这仍然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也罢，他豪格总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将大清的精锐全都断送在这里。
于是豪格便下令清军驻扎在这运河一线，防止明军夺取常州，进而威胁南京！
豪格在运河这里一筹莫展之时，另一路清军则是捷报频传。
敬谨郡王尼堪率领13000满洲镶红旗和17000绿营南下牵制明军。原本他这一路只是偏师，可没想到池州府和宁国府的明军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
清军从太平府南下后，接连收复了铜陵和青阳两县，就连池州的府城贵池也很快被清军攻陷了。然后尼堪挥师向东杀入了宁国府境内，结果也是势如破竹，接连攻克了南陵和泾县。
接二连三的大胜使得清军也开始骄狂起来了，总兵吴海带着5000绿营就前来攻打宁国首府宣城。
出乎意料的是宣城的明军并没有一触即溃，反而给予了他们重击。明军利用鲁密铳的射程优势，直接吊打清军，吴海等人推着楯车猛攻了一天，非但没有填平护城河攻上城头，反而折损了1000人马。
他很快就意识到明军恐怕是要死守宣城了，于是对手下说道：“快，赶紧向萨木尔参领求援。”
此时萨木尔正带领3000满洲镶红旗前来支援吴海，这一路南征明军基本都是一战即溃，跑的比兔子还快，他也觉得十分无趣。
听闻明军死守宣城后，他不忧反喜，自己麾下的满洲勇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于是说道：“传令加紧行军，速速赶往宣城！”
因为李白的那句“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从此敬亭山便成为了宣城的标志，这时黄玉正率领神机营在这里等着清军。
敬亭山是通往宣城的必经之路，果然不久之后，萨木尔率领的清军就出现在了山间的小路之上。
随着黄玉一声令下，数十门虎蹲炮，就朝山下发出了怒吼。突然到来的袭击，搞得清军一片混乱，炮弹的气浪更是将萨木尔直接掀下了马。
很快萨尔木就又找了一匹马，高喊道：“明军有埋伏，赶紧随我冲出去。”
想法很美好，可现实很骨感，敬亭山有整整8000神机营；前方的道路上又都是明军砍倒的大树和从山上推下的巨石，骑兵根本就无法通过。
很快清军就下马步战，萨尔木将军中最精锐的白甲兵和红甲兵组成敢死队企图打开缺口。
这些身穿重甲的八旗兵，在艰难翻越障碍时，不断的遭到明军的鲁密铳的攻击，不少人身上布满了血洞。
在这数百精锐倒下后，萨尔木终于认清了现实，他们根本就突不出去。
他有些懊恼，自己被前期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居然冒进一头扎进了明军的埋伏圈。如今悔之晚矣，也只能寄希望于坚持到天黑，他可以利用夜色从一座山头上突出去。
此时敬谨郡王尼堪正在宁国府的南陵县城，等待着清军收复宣城的捷报。却不料先是传来了吴海所率的5000绿营进攻宣城受阻，然后又传来了萨木尔的3000镶红旗被明军包围在敬亭山的消息。
这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看来明军终于出手了，他们是准备在宣城与自己决战吗？
尼堪作为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的儿子，是努尔哈赤孙辈中的佼佼者，一路因功被封为多罗贝勒，本次南征前多尔衮为了安抚人心更是将他晋升为敬谨郡王。
久经战阵的他当然知道明军一直是在避战，才让他得以一路攻城掠地。可是如今的形势却让他不得不继续分兵进攻，迅速扩大战果。
运河一线传来的消息是豪格率领的主力进攻受阻，加之此前他们南渡长江时损失惨重，如果他这一路再没有取得进展，那么豪格的主帅之位随时可能不保。
尼堪在之前的朝会上是站在豪格同济尔哈朗这一边的，他很清楚这对他意味着什么。所以即使分兵进攻有危险，他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过如今他在南陵只有5000镶红旗，另外的5000人在30公里外的泾县。等待泾县的5000人同自己汇合再去救援肯定是来不及了。
他只得亲自率领5000人去敬亭山救援萨木尔，让泾县的5000人直取宣城。
随着尼堪的出动，萨木尔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末日。既然鱼已经上钩了，那么多余的鱼饵自然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为了全歼这股八旗，钱默特意将白袍营的2000铁甲军从苏州调到了宁国一线。
原本萨木尔等人躲在山道的岩石下躲避明军的射击，可突然大量身披铁甲的明军冲了下来，很快就将他这几百残兵给收拾了。
南陵距离敬亭山并不算远，尼堪率领的骑兵不到2个时辰就赶了过了。
此时他们听到前方的山谷中，炮声隆隆还夹杂着不少火铳射击的声音。
镶红旗副都统塔图赖说道：“王爷你听，谷中还有枪炮声，说明萨木尔还没有被明军歼灭，就让奴才带兵冲进去吧。”
明军已经用巨石和树木堵住了山谷的入口，不过这种攻城八寨的事，满八旗并不怕。塔图赖直接带领500由白甲兵同红甲兵组成的突击队，想着谷口发起了冲锋。
可能是明军此时正在全力绞杀谷内，留在谷口把守的士兵并不多。尽管明军的鲁密铳可以轻松击穿手持盾牌，身穿重甲的八旗重步兵，在清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下，他们还是成功的将明军赶走占领了谷口。
此时尼堪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虽说损失了300多精锐让他十分心疼，不过能够一下子冲进谷口解救萨木尔，他依然认为这是值得的。
在搬开了谷口的障碍后，清军的骑兵一路冲进谷内，可是谷内哪里还有活着的清军？到处都散落着清军的尸体。
很快尼堪就来到了萨木尔的尸首前，只见萨木尔面目狰狞，身上有多个血洞，死状甚是凄惨。尼堪发现萨木尔的身后还有一根被剥了皮的树干。
搬开萨木尔的尸首，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尼堪死于此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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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些满洲八旗身披重甲，有时要身中2枪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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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些清军并不了解棱堡的构造，加上黑夜也限制了他们的行动，摸索了一阵后才发现斜坡是攻上棱堡唯一的通道。
这时一个明军大喊道：“何千户清军人数实在太多，我们来不及射击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攻城上第一层棱堡了。”
这时爬上了斜坡的清军加快了脚步，尽管身边不断有同伴被明军的鲁密铳射杀，甚至他们都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可是一想到即将攻上棱堡，他们还是热血沸腾，显得亢奋无比；他们如同野兽一般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仿佛自己已经刀枪不入，无惧明军的火铳了。
何志远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犹豫了，于是说道：“将斜坡上的巨石放下去吧。”
得到了指令的明军赶紧抽掉垫在底下的木抽，随后只听见一声巨响，这块巨石缓缓地沿着斜坡落下。
尽管晚上视野不佳，但是这巨石滚落搞出的动静还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傻子都知道这是明军将礌石从斜坡上推了下来。
一块直径数米的沉重巨石，犹如天外陨石一般，从陡峭斜坡上滚落而下，重重砸在了登坡的清军士兵身上。
面对重达数吨的巨石，任你身穿几层重甲也是无济于事的。前面的清军想要往回跑，却又被后面的清军挡住了去路，结果成片的清军直接被巨石压成了肉饼。
刚才还兴奋无比的清军现在满是惊恐，整条斜坡上一片慌乱的惨叫声。辛亏是黑夜，不然那血肉模糊的凄惨场面一定让人不忍直视。
这块巨石一路沿着斜坡滚落下来，在碾压了无数的清军后直接重重的砸在了棱堡的城墙上，城上的明军顿时感到地动山摇，仿佛是地震了一般。
幸亏这里的墙体是特别加厚过的，不然被这巨石砸一下子，搞不好就直接破城了。只见这巨石被城墙反弹回来，最后堵在了斜坡的底部。
缓过劲来的明军赶紧向城下的清军开火，一时间城下一片哀嚎，满是血腥之气。这块圆型的巨石十分光滑，清军根本就不可能直接进行攀爬。
但不得不说，这些满洲人真是疯狂，随着巨石下被射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居然用尸体搭起了一道尸梯，想踩着尸体登上斜坡继续攻城。
不过这种攀爬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以明军的射击密度，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无非是徒增伤亡罢了；即使个别清军成功登上了斜坡，也无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被击毙而已。
不得不说今晚的战斗强度是前所未有的，也就是驻守棱堡的白袍军都是原先崇明营的百战老兵。如果换上别的明军这个强度可能都坚持不下来，就连鲁密铳都报废了100多杆。
战斗持续了一夜，火铳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随着夜色渐渐消散，天渐渐亮了起来，一缕阳光照耀到了大地之上，将战场染成了一片暖暖的金色。
虽然战场的硝烟已经散去，但是随风而来的血腥之气，让人感觉一阵恶心。摸黑打了一夜，就好比是开了一个盲盒，如今放眼望去，斜坡前，凌堡下以及护城壕里满是清军的尸体。原本以为清军也就正面这一路攻的凶，没想到其他这几路也是塞满了尸体，这清军真是来拼命的。
何志远也是一阵后怕，他没想到清军会利用黑夜趁机偷袭，还险些攻上了棱堡，如果没有那几块圆形的巨石，结果还真不好说。
只是开战才仅仅一天，自己就已经将这个杀手锏给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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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弹药的消耗量足足是平常的5倍之多，虽说报废的火铳只有100多杆，但有不少鲁密铳已经接近了报废的边缘。如果清军白天继续进攻棱堡，他不知道还能不能顶得住？
清军的大营里，豪格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昨晚清军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满洲镶蓝旗足足阵亡了9000人，就连打配合的汉军正黄旗也阵亡了6000人之多。
这2万镶蓝旗可以豪格压箱底的家当，昨晚就报销了将近一半，他怎能不怒？
豪格怒吼道：“传令全军出动，今天务必要给本王拿下明军这座堡垒，就是用尸体填，也要把它给本王填下来。”
豪格的话吓坏了一旁的马国柱，昨晚清军阵亡了15000满汉八旗主力都没有打下来，白天继续攻，他真怕把剩下的55000人全都填进去都不够。
于是他看向了一旁的范文程，那哀求的目光分明是在说：“范先生，你可一定要拦住豪格这个疯子，大清的家底不多了，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啊？”
范文程明白豪格这是要孤注一掷了，这个败报要是传到了北京，多尔衮是一定会对豪格下手的，轻则下狱，重则处死。
可依照目前的情况，就算今天他们攻下了明军的这个棱堡，也一样于事无补，断然没有能力继续突破运河，更别说收复苏松二府。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肃亲王也是征战沙场的宿将了，应当知道主帅不能因怒而发兵的道理。要知道即使我们攻下了这个堡垒，也不代表可以突破明军的防线，这种堡垒运河后面还有4个？”
范文程的话让豪格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即使他今天不惜代价攻克了这个小小的堡垒，也已经无力再继续推进了，在多尔衮眼里这仍然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也罢，他豪格总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将大清的精锐全都断送在这里。
于是豪格便下令清军驻扎在这运河一线，防止明军夺取常州，进而威胁南京！
豪格在运河这里一筹莫展之时，另一路清军则是捷报频传。
敬谨郡王尼堪率领13000满洲镶红旗和17000绿营南下牵制明军。原本他这一路只是偏师，可没想到池州府和宁国府的明军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
清军从太平府南下后，接连收复了铜陵和青阳两县，就连池州的府城贵池也很快被清军攻陷了。然后尼堪挥师向东杀入了宁国府境内，结果也是势如破竹，接连攻克了南陵和泾县。
接二连三的大胜使得清军也开始骄狂起来了，总兵吴海带着5000绿营就前来攻打宁国首府宣城。
出乎意料的是宣城的明军并没有一触即溃，反而给予了他们重击。明军利用鲁密铳的射程优势，直接吊打清军，吴海等人推着楯车猛攻了一天，非但没有填平护城河攻上城头，反而折损了1000人马。
他很快就意识到明军恐怕是要死守宣城了，于是对手下说道：“快，赶紧向萨木尔参领求援。”
此时萨木尔正带领3000满洲镶红旗前来支援吴海，这一路南征明军基本都是一战即溃，跑的比兔子还快，他也觉得十分无趣。
听闻明军死守宣城后，他不忧反喜，自己麾下的满洲勇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于是说道：“传令加紧行军，速速赶往宣城！”
因为李白的那句“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从此敬亭山便成为了宣城的标志，这时黄玉正率领神机营在这里等着清军。
敬亭山是通往宣城的必经之路，果然不久之后，萨木尔率领的清军就出现在了山间的小路之上。
随着黄玉一声令下，数十门虎蹲炮，就朝山下发出了怒吼。突然到来的袭击，搞得清军一片混乱，炮弹的气浪更是将萨木尔直接掀下了马。
很快萨尔木就又找了一匹马，高喊道：“明军有埋伏，赶紧随我冲出去。”
想法很美好，可现实很骨感，敬亭山有整整8000神机营；前方的道路上又都是明军砍倒的大树和从山上推下的巨石，骑兵根本就无法通过。
很快清军就下马步战，萨尔木将军中最精锐的白甲兵和红甲兵组成敢死队企图打开缺口。
这些身穿重甲的八旗兵，在艰难翻越障碍时，不断的遭到明军的鲁密铳的攻击，不少人身上布满了血洞。
在这数百精锐倒下后，萨尔木终于认清了现实，他们根本就突不出去。
他有些懊恼，自己被前期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居然冒进一头扎进了明军的埋伏圈。如今悔之晚矣，也只能寄希望于坚持到天黑，他可以利用夜色从一座山头上突出去。
此时敬谨郡王尼堪正在宁国府的南陵县城，等待着清军收复宣城的捷报。却不料先是传来了吴海所率的5000绿营进攻宣城受阻，然后又传来了萨木尔的3000镶红旗被明军包围在敬亭山的消息。
这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看来明军终于出手了，他们是准备在宣城与自己决战吗？
尼堪作为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的儿子，是努尔哈赤孙辈中的佼佼者，一路因功被封为多罗贝勒，本次南征前多尔衮为了安抚人心更是将他晋升为敬谨郡王。
久经战阵的他当然知道明军一直是在避战，才让他得以一路攻城掠地。可是如今的形势却让他不得不继续分兵进攻，迅速扩大战果。
运河一线传来的消息是豪格率领的主力进攻受阻，加之此前他们南渡长江时损失惨重，如果他这一路再没有取得进展，那么豪格的主帅之位随时可能不保。
尼堪在之前的朝会上是站在豪格同济尔哈朗这一边的，他很清楚这对他意味着什么。所以即使分兵进攻有危险，他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过如今他在南陵只有5000镶红旗，另外的5000人在30公里外的泾县。等待泾县的5000人同自己汇合再去救援肯定是来不及了。
他只得亲自率领5000人去敬亭山救援萨木尔，让泾县的5000人直取宣城。
随着尼堪的出动，萨木尔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末日。既然鱼已经上钩了，那么多余的鱼饵自然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为了全歼这股八旗，钱默特意将白袍营的2000铁甲军从苏州调到了宁国一线。
原本萨木尔等人躲在山道的岩石下躲避明军的射击，可突然大量身披铁甲的明军冲了下来，很快就将他这几百残兵给收拾了。
南陵距离敬亭山并不算远，尼堪率领的骑兵不到2个时辰就赶了过了。
此时他们听到前方的山谷中，炮声隆隆还夹杂着不少火铳射击的声音。
镶红旗副都统塔图赖说道：“王爷你听，谷中还有枪炮声，说明萨木尔还没有被明军歼灭，就让奴才带兵冲进去吧。”
明军已经用巨石和树木堵住了山谷的入口，不过这种攻城八寨的事，满八旗并不怕。塔图赖直接带领500由白甲兵同红甲兵组成的突击队，想着谷口发起了冲锋。
可能是明军此时正在全力绞杀谷内，留在谷口把守的士兵并不多。尽管明军的鲁密铳可以轻松击穿手持盾牌，身穿重甲的八旗重步兵，在清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下，他们还是成功的将明军赶走占领了谷口。
此时尼堪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虽说损失了300多精锐让他十分心疼，不过能够一下子冲进谷口解救萨木尔，他依然认为这是值得的。
在搬开了谷口的障碍后，清军的骑兵一路冲进谷内，可是谷内哪里还有活着的清军？到处都散落着清军的尸体。
很快尼堪就来到了萨木尔的尸首前，只见萨木尔面目狰狞，身上有多个血洞，死状甚是凄惨。尼堪发现萨木尔的身后还有一根被剥了皮的树干。
搬开萨木尔的尸首，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尼堪死于此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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