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偷渡长江
第182章偷渡长江
豪格知道这次出征的机会来之不易，要不是代善和济尔哈朗以死相搏，恐怕自己已经在狱中被多尔衮给害死了。
所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率领十万大军，星夜兼程抵达了江北的扬州。
不过坏消息是接连不断，先是明军一路北上攻占了皖南数府，已然包围了南京周边；然后是长江被明军水师给封锁了，他的十万大军只能望江兴叹，无法渡过长江。
多尔衮本就偏心，将主力放到了博洛那边，如今南京危在旦夕，而自己却无法过江，要是明军赶在自己抵达之前攻克了南京，恐怕他这个征南将军会被多尔衮直接撸掉。
原本明军封锁南京附近的江面，他还可以从南京上游的池州渡江，可马国柱这个狗奴才，短短几天时间居然把好几个沿江的重镇给丢了。
如今豪格想要南渡长江就要借道江西渡江，他是万万丢不起这个人的。
虽然豪格是一个粗鄙的武将，此时望着长江也不免感叹道：“古往今来，这长江天堑不知道阻挡了多少来自北方的军队！”
一旁的范文程则说道：“肃亲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古守江必守淮，南方王朝想要阻挡北方王朝统一天下，必须依托淮南地区复杂的地形，节节抵抗；通常北军打到长江边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自然是很难再突破长江天险。”
“如今南京周边仍然在我大清手中，钱默想依靠水师封锁长江，那是在痴人说梦！”
听到范文程的话，豪格为之一振，说道：“这么说范先生已经想到了渡江的法子？”
范文程在朝堂上已经被边缘化了，虽然空有第一汉臣的名头，其实早就没有实权了，与皇太极时期不可同日而语。加上他同多铎有私仇，所幸称病不朝了。
这豪格毕竟是皇太极的长子，加上济尔哈朗相求，为报皇太极的知遇之恩，他才不得不随军出征。
范文程笑着说道：“明军虽然水师强悍，但数量毕竟有限，又怎么可能彻底封锁长江？”
“历史上北军在南京段南渡长江，主要是三个渡口。一个是位于镇江的瓜洲渡，可以在南京的东面登陆；另一个则是位于马鞍山附近的采石矶，可以在南京的西面登陆；距离最短的还是位于南京的燕子矶，从这里可以直接在南京登陆。”
“其中瓜洲渡距离采石矶东西相距百里之遥，我看明军的水师虽然有数艘巨舰，但是战船数量并不多。若是水战，我们的水师的确无法与其争锋，可要阻止我军渡江，他们却是力有不逮。”
豪格问道：“那我们何时可以渡江？”
范文程笑着说道：“不急，要渡过长江还需借助天时，还请肃亲王耐心等待些时日。另外我已经命令工匠在瓜州与和州打造渡船，到时候定叫明军水师两头不能兼顾。”
很快清军在江北大肆建造渡船的消息就传了过来，柳逸尘说道：“大江之上飘来了许多木屑，根据我们的情报，清军在瓜州与和州同时打造渡船，暂时搞不清楚他们会从哪个渡口渡江？”
钱默说道：“这是清军的疑兵之计，他们这样做我们就必须同时在瓜州和采石矶都设防，无论他们从哪里渡江，都会少一半的战船阻止他们。”
这点钱默也很无奈，舟山，杭州，崇明，靖江都需要水师设防，还要保证日本以及朝鲜航线的安全。他能够调到长江阻击清军的战船并不多，总共也就百来艘大小船只。其实根本无法阻止清军过江，他只是希望多击沉一些清军渡江的船只，让他们多付出一些伤亡。尤其是满洲八旗，要是能让他们折戟长江那就更好了。
大雾笼罩的清晨，清军的指挥官站在瓜州渡口，凝视着茫茫的长江，露出一丝犹豫。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完成他的任务，因此他下令将上千艘小船准备好。
船只随即开始悄悄地滑入水中，无声无息地穿过浓雾。桨手们轻轻的划船船桨，小心翼翼地远离任何可能的障碍物。绿营兵忐忑地坐在船上，感到心中的紧张和恐惧，不知道在茫茫大雾中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胡大海站在嘉兴号上瞭望着江北，今天江上大雾弥漫，能见度非常低，清军很可能要趁机偷渡。所以一大早驻扎在瓜州的明军水师就全体出动，巡视江面。
果然隐约间，他看到江面上出现了许多小船的轮廓。湖大海高喊道：“赶紧开炮，清军开始偷渡了。”
隆隆的炮声，很快像所有明军传递了信号。镇江附近的明军水师全体出动，阻止清军渡江。
清军非常狡猾，知道大船容易成为明军火炮打击的目标，所以渡江的船只几乎全是小船。每艘也就可以容纳几十人，偶尔混杂着几艘可以容纳百人的大船在江上显得十分醒目。
加之江上大雾弥漫，明军的火炮基本失去了用武之地。
明军则是利用船大的特点，直接横冲直撞，对清军进行接舷战。
600吨的嘉兴号更是直接冲到了清军船队的中间，巨大的船身甚至直接将清军的小船撞翻。明军熟练的利用船上的飞爪，勾住附近的小船。船上的明军用鲁密铳轻松的射杀船上的清军。
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已经干掉了十几艘敌船。
不要说是明军的1号，2号福船，就是最小的苍山船也比清军的渡船大不少。
可是明军的战船实在太少了，总共也就只有40艘，即使他们每艘都干翻十条敌船，大部分清军还是可以渡过长江的。
现在明军就好比高射炮打蚊子，完全发挥不出战力。
很快清军在瓜州偷渡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柳逸尘说道：“镇江清军有炮台，他们只要接近了镇江基本就安全了，我们的舰队数量不足，根本无法阻止清军渡江，赶紧命令南京江面上的舰船去瓜州渡吧，多少还能再截住一批敌船。”
钱默说道：“瓜州的渡口虽然直线距离很短，但是航道并不宽，清军多是小船，主力断不可能选择这里渡江，瓜州渡肯定是清军的疑兵之计。
“自古北军南渡多是选择从采石矶渡江，那里航道宽阔，更适合小船渡江。传令让在燕子矶待命的战船不用管瓜州渡，速度支援采石矶。”
不久后，钱默的预言就得到了印证，和州方向果然出现了大量的清军渡船。
柳逸尘说道：“越国公真是料事如神，瓜州渡果然是清军的疑兵，原来采石矶才是他们的正真目标。”
钱默心想豪格一介武夫，能想到这种疑兵之计，还真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可惜即使判断对了清军的主要渡江路线也没用，采石矶那里也只有60条战船，根本无力阻止清军渡江。
清军足有上千条小船，明军能留下三四成清军就已经不错了。
此时豪格同范文程，端坐在一条大船上，正缓缓地行驶在江面之上，他们的身旁还有数百条渡船，甚至包括几条战船。
望着平静的江面，豪格说道：“范先生真是神机妙算，明军果然将燕子矶的战船都调到采石矶去了，我们可以轻松渡过长江了。”
范文程颇为得意的说道：“钱默这厮奸猾如鬼，我们趁着大雾强渡瓜州，他肯定能看出这是为我们的疑兵之计。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无论是瓜州渡还是采石矶都是老夫的疑兵之计，我们真正的目标是燕子矶！”
豪格说道：“可惜瓜州渡和采石矶的渡船上有5万绿营，这次他们掩护我们渡江定然是伤亡不小！”
这也是无奈之举，那两处虽说是疑兵，可也是真的进行强渡；以明军的狡猾，如果他只是用空船偷渡，肯定会暴露自己的真实目标。
不过范文程早算过了，明军的战船也就百来艘，即使全力拦截，至少一半的绿营还是能够安全过江的。
本次征战江南主要依靠的还是八旗主力，这些绿营随时可以再行征召，他们能够掩护八旗主力过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想到这里范文程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很快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廓，范文程的笑容也戛然而止。明军的水师战船，这怎么可能？
绍兴号上，刘国轩焦急地站在瞭望台上用千里境观察着江面。
当看到江上密密麻麻的渡船时，他知道还是被自己不幸言中了。
本次为了封锁长江，明军是把所有能开的战船全都开了出来，但是要拦截敌船光有水手可不行，于是又从陆师各营抽调了一批火铳手上船助战。好在督府麾下都是江浙子弟，大多善水，也不晕船，很快就能形成战力。
刘国轩也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上了绍兴号。期初当得到清军趁着大雾在瓜州强渡的消息传来时，他的判断和督府是一致的，这是清军声东击西的伎俩，瓜州的偷渡只是为了掩护采石矶。
可是随着一路南下他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此时江上的大雾已经基本散去了，但从燕子矶到采石矶这一路上居然一条船也没有看到。
唯一的解释是清军封锁了燕子矶对岸的码头，如果清军只是从采石矶偷渡，那为何要封锁燕子矶对岸的码头。
此时他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绍兴号的舰长谭大宇也认为清军很可能是要从燕子矶偷渡。
但督府增援采石矶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他们是不可能让其他船和自己一样违抗军令返航的。将自己的想法向上汇报，等待督府重新下达命令连黄花菜都凉了。
刘国轩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谭舰长，你可不能再犹豫了，我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要不我绑了你直接命令绍兴号返航吧？”
“督府怪罪下来，由我刘国轩一力承担。”
当初黄斌卿伏击崇明水师的时候，谭大宇就几乎死过一次了。他明白采石矶有绍兴号在也无非是多击沉清军一些小船。
可是清军的八旗主力如果真的从燕子矶偷渡，那么有没有绍兴号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哪怕最后他只击沉了几条清军的小船，也能将不少八旗兵送进长江喂鱼。
进行了一翻挣扎后，谭大宇一面派人给督府送信，一面下令绍兴号直接返航，去燕子矶截住清军。
清军看到明军战船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发现只有一艘，于是护航的战船直接向绍兴号冲了过去。
清军的战船是苍山船，船上只装有2门佛郎机火炮。
绍兴号上装有24门12磅加农炮以及20门佛郎机火炮，清军的火炮压根就对绍兴号构不成威胁。
刘国轩高喊道：“不要理会这些苍山船，清军的渡船已经进入了12磅加农炮的实际范围之内，直接开炮炸毁这些渡船。”
虽说远距离战舰炮火攻击移动小船的命中率并不高，但是面对前方数百艘清军的小船，即使不瞄准，打偏了一样很容易命中目标。
果然第一轮射击，就要2艘清军渡船被绍兴号的火炮直接击中，这种几十吨的小船直接被炸的粉身碎骨。
此时他们发现，清军的渡船中还是有一些稍大的运兵船可以运送百余人的。
于是绍兴号果断的调整目标，对这些大船开火。
击沉一艘大船可以顶3艘小船，而且大船的目标更大，命中率更高一些。
果然在无数轮射击中，先后有12条大船和7条小船被明军击沉。
而此时清军已经陆续在燕子矶登陆了。
刘国轩高喊道：“不要再开炮了，距离太近了，直接装上去进行接舷战。”
只见绍兴号全速前进，直接将一条清军的大船装成了两截，而后船上的水手发生飞爪勾住了另一条船，随后刘国轩直接一马当先跳上了敌船。这些八旗兵在岸上勇猛务必，此刻早就被船颠的七荤八素，连战都站不稳了，很快就成了明军的刀下亡魂。
此时已经上岸的豪格与范文程也是一阵后怕，幸亏明军只来了一条船，不然他们的伤亡可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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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率领十万大军，星夜兼程抵达了江北的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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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本就偏心，将主力放到了博洛那边，如今南京危在旦夕，而自己却无法过江，要是明军赶在自己抵达之前攻克了南京，恐怕他这个征南将军会被多尔衮直接撸掉。
原本明军封锁南京附近的江面，他还可以从南京上游的池州渡江，可马国柱这个狗奴才，短短几天时间居然把好几个沿江的重镇给丢了。
如今豪格想要南渡长江就要借道江西渡江，他是万万丢不起这个人的。
虽然豪格是一个粗鄙的武将，此时望着长江也不免感叹道：“古往今来，这长江天堑不知道阻挡了多少来自北方的军队！”
一旁的范文程则说道：“肃亲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古守江必守淮，南方王朝想要阻挡北方王朝统一天下，必须依托淮南地区复杂的地形，节节抵抗；通常北军打到长江边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自然是很难再突破长江天险。”
“如今南京周边仍然在我大清手中，钱默想依靠水师封锁长江，那是在痴人说梦！”
听到范文程的话，豪格为之一振，说道：“这么说范先生已经想到了渡江的法子？”
范文程在朝堂上已经被边缘化了，虽然空有第一汉臣的名头，其实早就没有实权了，与皇太极时期不可同日而语。加上他同多铎有私仇，所幸称病不朝了。
这豪格毕竟是皇太极的长子，加上济尔哈朗相求，为报皇太极的知遇之恩，他才不得不随军出征。
范文程笑着说道：“明军虽然水师强悍，但数量毕竟有限，又怎么可能彻底封锁长江？”
“历史上北军在南京段南渡长江，主要是三个渡口。一个是位于镇江的瓜洲渡，可以在南京的东面登陆；另一个则是位于马鞍山附近的采石矶，可以在南京的西面登陆；距离最短的还是位于南京的燕子矶，从这里可以直接在南京登陆。”
“其中瓜洲渡距离采石矶东西相距百里之遥，我看明军的水师虽然有数艘巨舰，但是战船数量并不多。若是水战，我们的水师的确无法与其争锋，可要阻止我军渡江，他们却是力有不逮。”
豪格问道：“那我们何时可以渡江？”
范文程笑着说道：“不急，要渡过长江还需借助天时，还请肃亲王耐心等待些时日。另外我已经命令工匠在瓜州与和州打造渡船，到时候定叫明军水师两头不能兼顾。”
很快清军在江北大肆建造渡船的消息就传了过来，柳逸尘说道：“大江之上飘来了许多木屑，根据我们的情报，清军在瓜州与和州同时打造渡船，暂时搞不清楚他们会从哪个渡口渡江？”
钱默说道：“这是清军的疑兵之计，他们这样做我们就必须同时在瓜州和采石矶都设防，无论他们从哪里渡江，都会少一半的战船阻止他们。”
这点钱默也很无奈，舟山，杭州，崇明，靖江都需要水师设防，还要保证日本以及朝鲜航线的安全。他能够调到长江阻击清军的战船并不多，总共也就百来艘大小船只。其实根本无法阻止清军过江，他只是希望多击沉一些清军渡江的船只，让他们多付出一些伤亡。尤其是满洲八旗，要是能让他们折戟长江那就更好了。
大雾笼罩的清晨，清军的指挥官站在瓜州渡口，凝视着茫茫的长江，露出一丝犹豫。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完成他的任务，因此他下令将上千艘小船准备好。
船只随即开始悄悄地滑入水中，无声无息地穿过浓雾。桨手们轻轻的划船船桨，小心翼翼地远离任何可能的障碍物。绿营兵忐忑地坐在船上，感到心中的紧张和恐惧，不知道在茫茫大雾中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胡大海站在嘉兴号上瞭望着江北，今天江上大雾弥漫，能见度非常低，清军很可能要趁机偷渡。所以一大早驻扎在瓜州的明军水师就全体出动，巡视江面。
果然隐约间，他看到江面上出现了许多小船的轮廓。湖大海高喊道：“赶紧开炮，清军开始偷渡了。”
隆隆的炮声，很快像所有明军传递了信号。镇江附近的明军水师全体出动，阻止清军渡江。
清军非常狡猾，知道大船容易成为明军火炮打击的目标，所以渡江的船只几乎全是小船。每艘也就可以容纳几十人，偶尔混杂着几艘可以容纳百人的大船在江上显得十分醒目。
加之江上大雾弥漫，明军的火炮基本失去了用武之地。
明军则是利用船大的特点，直接横冲直撞，对清军进行接舷战。
600吨的嘉兴号更是直接冲到了清军船队的中间，巨大的船身甚至直接将清军的小船撞翻。明军熟练的利用船上的飞爪，勾住附近的小船。船上的明军用鲁密铳轻松的射杀船上的清军。
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已经干掉了十几艘敌船。
不要说是明军的1号，2号福船，就是最小的苍山船也比清军的渡船大不少。
可是明军的战船实在太少了，总共也就只有40艘，即使他们每艘都干翻十条敌船，大部分清军还是可以渡过长江的。
现在明军就好比高射炮打蚊子，完全发挥不出战力。
很快清军在瓜州偷渡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柳逸尘说道：“镇江清军有炮台，他们只要接近了镇江基本就安全了，我们的舰队数量不足，根本无法阻止清军渡江，赶紧命令南京江面上的舰船去瓜州渡吧，多少还能再截住一批敌船。”
钱默说道：“瓜州的渡口虽然直线距离很短，但是航道并不宽，清军多是小船，主力断不可能选择这里渡江，瓜州渡肯定是清军的疑兵之计。
“自古北军南渡多是选择从采石矶渡江，那里航道宽阔，更适合小船渡江。传令让在燕子矶待命的战船不用管瓜州渡，速度支援采石矶。”
不久后，钱默的预言就得到了印证，和州方向果然出现了大量的清军渡船。
柳逸尘说道：“越国公真是料事如神，瓜州渡果然是清军的疑兵，原来采石矶才是他们的正真目标。”
钱默心想豪格一介武夫，能想到这种疑兵之计，还真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可惜即使判断对了清军的主要渡江路线也没用，采石矶那里也只有60条战船，根本无力阻止清军渡江。
清军足有上千条小船，明军能留下三四成清军就已经不错了。
此时豪格同范文程，端坐在一条大船上，正缓缓地行驶在江面之上，他们的身旁还有数百条渡船，甚至包括几条战船。
望着平静的江面，豪格说道：“范先生真是神机妙算，明军果然将燕子矶的战船都调到采石矶去了，我们可以轻松渡过长江了。”
范文程颇为得意的说道：“钱默这厮奸猾如鬼，我们趁着大雾强渡瓜州，他肯定能看出这是为我们的疑兵之计。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无论是瓜州渡还是采石矶都是老夫的疑兵之计，我们真正的目标是燕子矶！”
豪格说道：“可惜瓜州渡和采石矶的渡船上有5万绿营，这次他们掩护我们渡江定然是伤亡不小！”
这也是无奈之举，那两处虽说是疑兵，可也是真的进行强渡；以明军的狡猾，如果他只是用空船偷渡，肯定会暴露自己的真实目标。
不过范文程早算过了，明军的战船也就百来艘，即使全力拦截，至少一半的绿营还是能够安全过江的。
本次征战江南主要依靠的还是八旗主力，这些绿营随时可以再行征召，他们能够掩护八旗主力过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想到这里范文程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很快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廓，范文程的笑容也戛然而止。明军的水师战船，这怎么可能？
绍兴号上，刘国轩焦急地站在瞭望台上用千里境观察着江面。
当看到江上密密麻麻的渡船时，他知道还是被自己不幸言中了。
本次为了封锁长江，明军是把所有能开的战船全都开了出来，但是要拦截敌船光有水手可不行，于是又从陆师各营抽调了一批火铳手上船助战。好在督府麾下都是江浙子弟，大多善水，也不晕船，很快就能形成战力。
刘国轩也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上了绍兴号。期初当得到清军趁着大雾在瓜州强渡的消息传来时，他的判断和督府是一致的，这是清军声东击西的伎俩，瓜州的偷渡只是为了掩护采石矶。
可是随着一路南下他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此时江上的大雾已经基本散去了，但从燕子矶到采石矶这一路上居然一条船也没有看到。
唯一的解释是清军封锁了燕子矶对岸的码头，如果清军只是从采石矶偷渡，那为何要封锁燕子矶对岸的码头。
此时他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绍兴号的舰长谭大宇也认为清军很可能是要从燕子矶偷渡。
但督府增援采石矶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他们是不可能让其他船和自己一样违抗军令返航的。将自己的想法向上汇报，等待督府重新下达命令连黄花菜都凉了。
刘国轩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谭舰长，你可不能再犹豫了，我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要不我绑了你直接命令绍兴号返航吧？”
“督府怪罪下来，由我刘国轩一力承担。”
当初黄斌卿伏击崇明水师的时候，谭大宇就几乎死过一次了。他明白采石矶有绍兴号在也无非是多击沉清军一些小船。
可是清军的八旗主力如果真的从燕子矶偷渡，那么有没有绍兴号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哪怕最后他只击沉了几条清军的小船，也能将不少八旗兵送进长江喂鱼。
进行了一翻挣扎后，谭大宇一面派人给督府送信，一面下令绍兴号直接返航，去燕子矶截住清军。
清军看到明军战船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发现只有一艘，于是护航的战船直接向绍兴号冲了过去。
清军的战船是苍山船，船上只装有2门佛郎机火炮。
绍兴号上装有24门12磅加农炮以及20门佛郎机火炮，清军的火炮压根就对绍兴号构不成威胁。
刘国轩高喊道：“不要理会这些苍山船，清军的渡船已经进入了12磅加农炮的实际范围之内，直接开炮炸毁这些渡船。”
虽说远距离战舰炮火攻击移动小船的命中率并不高，但是面对前方数百艘清军的小船，即使不瞄准，打偏了一样很容易命中目标。
果然第一轮射击，就要2艘清军渡船被绍兴号的火炮直接击中，这种几十吨的小船直接被炸的粉身碎骨。
此时他们发现，清军的渡船中还是有一些稍大的运兵船可以运送百余人的。
于是绍兴号果断的调整目标，对这些大船开火。
击沉一艘大船可以顶3艘小船，而且大船的目标更大，命中率更高一些。
果然在无数轮射击中，先后有12条大船和7条小船被明军击沉。
而此时清军已经陆续在燕子矶登陆了。
刘国轩高喊道：“不要再开炮了，距离太近了，直接装上去进行接舷战。”
只见绍兴号全速前进，直接将一条清军的大船装成了两截，而后船上的水手发生飞爪勾住了另一条船，随后刘国轩直接一马当先跳上了敌船。这些八旗兵在岸上勇猛务必，此刻早就被船颠的七荤八素，连战都站不稳了，很快就成了明军的刀下亡魂。
此时已经上岸的豪格与范文程也是一阵后怕，幸亏明军只来了一条船，不然他们的伤亡可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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