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荷兰人服软
第166章荷兰人服软
黄斌卿很清楚，失去了水师的舟山，根本就无法坚守。
舟山本就地少人稀，黄斌卿最初为了抗清只能对舟山百姓进行横征暴敛，并且不惜对友军，甚至朱明皇室下手，他早就已经不得人心了。
加之如今步师在宁波遭到重创，水师几乎全军覆没，他的亲信大多已经身死。
自己作为舟山岛主的日子恐怕已经不多了。
他为了这个世镇舟山的越国公，不惜叛明投清，到头来也只是黄粱一梦。
此时他剪掉了自己的辫子，再一次换上了明朝的官服，一人独自登上了舟山本岛的最高峰黄杨山。
望着脚下这片自己的王国，不禁感慨万千，他明白已经无法将他传给自己的儿子了。如今他只有一死，才有可能保全儿子的性命。
永历二年（1648年）5月23日，明末的一代枭雄黄斌卿，在舟山黄杨山自尽。随后其子带领20余万舟山军民向大明越国公钱默投降。
钱默命人在黄杨山上给黄斌卿修了一座坟墓，赦免了其子的死罪，把他送到天目山进行了为期半年的劳动改造。
舟山的2万人马，都是黄斌卿穷兵黩武，硬拉壮丁搞出来的；其中不少是十三四岁的娃子，和年过50的老兵。很快督府就淘汰了其中一半，仅保留一万人，组建成新的舟山营和崇明营。
虽说黄斌卿此前被荷兰人敲诈了20万两，不过他毕竟在舟山盘踞多年，舟山的府库中还是留下了35万两白银，使得督府暂时不必再花钱来建设舟山码头。
舟山是拱卫杭州湾和东海的门户，这样的地方是一定要留有舰队的，很快督府便决定在舟山修建浙江水师的第二军港。
随着舟山的收复，使得杭州的海上风险得以解除，而舟山的大量造船工匠使得明军在海宁的船厂一下子补充了1000人，其中不乏一些制造福船的老船工。
如今的海宁造船厂已经建成了三个船坞，虽然说督府没有拿到现在最先进战列舰“海上君王号”的图纸，不过钱默凭借着前世玩《大航海时代》关于风帆战列舰的的图纸记忆，再加上盖伦帆船的图纸的参考，以及葡萄牙船工的帮助，督府还自行设计出了第一代风帆战列舰。
设计的满载排水量为1280吨，可以装备108门重炮。虽然排水量不足“海上君王号”的八成，但是钱默用后世的眼光，改进了甲板和船身的设计，使得新型风帆战列舰的火炮数量可以和“海上君王号”持平。
但这艘船的建造周期实在太长，以船厂现在的工艺即使船工日夜倒班，也需要9个月的时间。
所以督府同时又设计出了一种排水量600吨的轻型巡洋舰，这种巡洋舰可以装备42门12磅加农炮，火力几乎同800吨的洪武号相当，但船身却要小不少，但是也需要4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建造出来。
目前海宁造船厂有一艘战列舰和两艘巡洋舰同时建造，不过短期内还形不成任何战力。
布伦特逃回台湾后不久，他们就听说了明军占领舟山的消息。
欧沃德明白自己这次是失算了，他原本是想向钱默展示强大的武力，然后好用一个相对有利的条件打开浙江的市场。
没想到这次直接得罪了明军，而且鹿特丹号还被明军水师击伤了。
虽说他们拿到了黄斌卿的20万两银子也不算太亏，但是苏浙督府现在掌握着，丝绸，茶叶以及瓷器这些最炙手可热的中国商品。
无法将大量的廉价中国商品运回欧洲，他们东印度公司的收入也会大受影响。
目前看来钱默的地盘是越来越稳固了，连最繁华的苏州都被其占领了，他觉得有必要修复和钱默的关系，从而打开苏浙这个最大的进货市场。
于是欧沃德派让荷兰商人威廉率领一只商船队前往杭州，看看能不能和钱默达成一个新的贸易协定。
威廉等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浙江水师还是派出战舰将他们送到了杭州。
作为东印度公司的商人，威廉很熟悉中国的港口。他很清楚杭州此前并不是啥大口港，其商业影响力远远比不上他附近的苏州以及宁波。
不过当他驶入杭州码头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长长的栈桥上排满了等候入关的船只，大明的市舶司官员，收取15税1的实物后，就会给这些船只放行。
由于荷兰并没有取得相应的商贸资格，所以他们是不允许到杭州经商的。
在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督府的官员将他们接下了船。
从码头到杭州城还有一段路程，可这个道路实在是太过平整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平整的道路。
接待的官员笑着说：“这是一种叫做仙石灰的东西铺成的，从码头到杭州城都是这样的路。”
“现在越国公并没有时间接待你们，威廉先生要是有兴趣，不妨到我们杭州的商业区看一下，说不定那里由你感兴趣的东西。”
荷兰被称为“海上马车夫”，是一个典型的商业国度，威廉自然对这个安排十分感兴趣。
此时的杭州商业区已经是整个东亚最繁华的商业区了，在这里你几乎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产品。
威廉饶有兴致的拿起了眼前的商品，他知道这是一匹上好的丝绸，当得知价格的时候他更是下巴都差点惊掉了，这里的价格比广州要便宜一半以上。
当他看到了玉皇街的那几家玻璃铺面时，更是想看到了神迹一般，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当得知玻璃海外的代理权已经被葡萄商人佛朗哥拿下后，他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看来自己实在是来得太晚了，居然让葡萄牙人垄断了这项利润惊人的贸易。
他瞬间明白过来，葡萄牙人为啥愿意将自己的旗舰直接卖给大明了。
不久后威廉等人被带到了杭州城外的凤凰山靶场，大明越国公钱默将在这里接见他们。
钱默饶有兴致的举起了手中的一杆遂发枪，说道：“听闻你们泰西的火枪十分犀利，不知道比我大明的如何？”
威廉知道这位年轻的大明总督选择在这里接见他们恐怕是要借此向他们展示武力了，不过对于火枪他还是很自信的，荷兰人手中的燧发枪比葡萄牙人的更加先进。
他自信地说道：“我们荷兰人的燧发枪卡壳率低，射速快，有效破甲距离可以达到100步，如果总督大人有兴趣，我们可以为大明提供最先进的火枪。”
钱默指着远处的靶子说道：“这里有150步的距离，威廉先生不妨看看本督的枪法如何？”
只见钱默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火枪进行了发射。
当大家都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靶位时，很快钱默又开了第二枪，第三枪。
最后的结果是三发铳弹全部命中靶心。
这不得归功于小倪，他不亏是一个“火器狂人”，居然尝试使用浸蘸油脂的麻布片或者鹿皮包着弹丸装入膛口，最后发现可以减少摩擦，不仅加快了装填速度，而且起到了闭气作用，精度随之提高，射程也增加了。
钱默现在手中的使用的是军械局最新制造出来的遂发膛线枪。150步的距离稳稳射中靶心，有效破甲距离也增加到了120步。
最主要的是增加了射速，熟练的火铳手基本可以达到15秒发射一次。
当然目前军械局用于给铳管开膛线的机床数量有限，所以产量并不高，每月只有600杆的样子。
接下来明军又展示了改进版的12磅加农炮，接近5公里的射程，加上开花弹的加持，这火炮的威力几乎可以摧毁一切。
威廉被这一切彻底的震住了。
很快他就表明了来意，说道：“亲爱的总督大人，我代表荷兰驻台湾总督欧沃德，前来向贵方表达真挚的歉意。”
“前不久我们被黄斌卿欺骗，将战舰租借给了他们。为了表达我方的歉意，我们愿意赔偿2万两白银，希望我们荷兰能够同你们建立起贸易关系。”
钱默笑着说道：“我可以接受贵方的道歉和2万两白银的赔偿。不过据我所知，黄斌卿给了你们20万两白银的租金，而贵方实际只在舟山出现了1天，作为一个诚信的商人，贵方是不是应该将剩余的18万两银子交还给黄斌卿的家人？”
威廉顿感压力山大，眼前的这个大明总督有些不好对付。别看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诚信的商人”，其实是在说如果你们荷兰人经商不讲诚信，那么就别想进入杭州的市场。
荷兰虽然是以商业立国的，但这是在你有实力和他们进行平等贸易的前提下。当你弱小的时候，这些东印度公司的商人和海盗并没有啥区别。
尤其是郑芝龙降清后，郑家的海上力量已经大不如前，整个东亚没有能够制衡荷兰的海上力量了，荷兰人又重新控制了日本的市场。
这时候叫他们将已经吞下去的肥肉再吐出来，谈何容易啊？
不过很快他还是做出了抉择，毕竟杭州的市场太大了，他说道：“我们荷兰人是以商立国的，自然是最注重诚信的商人，虽然最终还需要欧沃德总督拍板，但我觉得这个不会成为我们双方展开贸易的障碍。”
钱默说道：“我可以允许你们荷兰商人进入杭州，并且给予你们15税1的优惠待遇。但是我对荷兰打开了市场，我要求荷兰也要对我大明商人收取的税率也不能超过15税1；并且荷兰人不能干扰我在东亚进行贸易，比如我进入日本和朝鲜市场。”
其实钱默的要求是很合理的，相互给予关税最惠国待遇；互不干扰对方进入东亚的市场。
不过对于这些强盗来说，这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关税还好说，毕竟他们从大明采购的东西，远远多于大明从他们那里采购的，这种优惠关税其实对荷兰人更加有利。
现在西方有一种言论：上千年来，中国一直在利用丝绸和瓷器这些产品在掠夺全世界的财富。
虽然这种言论比较偏激，属于恶意抹黑中国。但是起码说明了一点，上千年来中国一直是一个拥有巨额贸易顺差的超级帝国。这些列强国家从世界各地掠夺来的黄金白银，最终都会以贸易的形式流入中国。
朝鲜市场其实荷兰人无所谓，毕竟他们并不富裕，本身也没有太多拿的出手的产品，利润有限。不过日本市场可是荷兰人的重要市场，现在钱默要进入肯定要分他们的蛋糕。
荷兰人从巴达维亚进而台湾输出日本的物品有胡椒、鹿皮、苏枋木、檀香木、象牙、丝绸、呢料、呢绒、勒阿尔币等。其中丝绸属于转口商品，其实是荷兰人从大明购买再转卖给日本，从中赚取差价。
大明的商品进入日本对纺织品的冲击最大，不过如果得不到大明的丝绸，其实他们的转手贸易也同样做不起来，还影响到了大明商品向欧洲的出口。
这样算起来，荷兰人的损失并不大。而且大明水师强大，即使是荷兰人不同意，也同样阻止不了他们进入日本市场。
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最后威廉说道：“我可以和督府达成商业合作的意向，不过还是需要你们派出代表同我去台南正式签约。”
钱默说道：“这个是自然，现在督府需要硫磺和鹿皮，这些东西台湾比较多，威廉先生可以和督府商量贸易细节。”
虽然对于这些殖民者来说一纸协定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但毕竟荷兰人拥有现在东方最强大的海上力量。钱默知道他们最核心的利益在南洋，暂时督府还没有能力辐射到这么远的地方。先打开东亚市场再说。
此外随着火药的用量越来越大，督府的硫磺供应已经不足了，日本和台湾都有大量硫磺，正好弥补这个缺口。
如今既然荷兰人主动服软了，那就暂时和他们达成一个贸易协定，这样督府的贸易船队终于可以启航了。
等到大明水师足够强大的时候，自然是不可能再让他们盘踞台湾，总有一天要他们连本带利一起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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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斌卿很清楚，失去了水师的舟山，根本就无法坚守。
舟山本就地少人稀，黄斌卿最初为了抗清只能对舟山百姓进行横征暴敛，并且不惜对友军，甚至朱明皇室下手，他早就已经不得人心了。
加之如今步师在宁波遭到重创，水师几乎全军覆没，他的亲信大多已经身死。
自己作为舟山岛主的日子恐怕已经不多了。
他为了这个世镇舟山的越国公，不惜叛明投清，到头来也只是黄粱一梦。
此时他剪掉了自己的辫子，再一次换上了明朝的官服，一人独自登上了舟山本岛的最高峰黄杨山。
望着脚下这片自己的王国，不禁感慨万千，他明白已经无法将他传给自己的儿子了。如今他只有一死，才有可能保全儿子的性命。
永历二年（1648年）5月23日，明末的一代枭雄黄斌卿，在舟山黄杨山自尽。随后其子带领20余万舟山军民向大明越国公钱默投降。
钱默命人在黄杨山上给黄斌卿修了一座坟墓，赦免了其子的死罪，把他送到天目山进行了为期半年的劳动改造。
舟山的2万人马，都是黄斌卿穷兵黩武，硬拉壮丁搞出来的；其中不少是十三四岁的娃子，和年过50的老兵。很快督府就淘汰了其中一半，仅保留一万人，组建成新的舟山营和崇明营。
虽说黄斌卿此前被荷兰人敲诈了20万两，不过他毕竟在舟山盘踞多年，舟山的府库中还是留下了35万两白银，使得督府暂时不必再花钱来建设舟山码头。
舟山是拱卫杭州湾和东海的门户，这样的地方是一定要留有舰队的，很快督府便决定在舟山修建浙江水师的第二军港。
随着舟山的收复，使得杭州的海上风险得以解除，而舟山的大量造船工匠使得明军在海宁的船厂一下子补充了1000人，其中不乏一些制造福船的老船工。
如今的海宁造船厂已经建成了三个船坞，虽然说督府没有拿到现在最先进战列舰“海上君王号”的图纸，不过钱默凭借着前世玩《大航海时代》关于风帆战列舰的的图纸记忆，再加上盖伦帆船的图纸的参考，以及葡萄牙船工的帮助，督府还自行设计出了第一代风帆战列舰。
设计的满载排水量为1280吨，可以装备108门重炮。虽然排水量不足“海上君王号”的八成，但是钱默用后世的眼光，改进了甲板和船身的设计，使得新型风帆战列舰的火炮数量可以和“海上君王号”持平。
但这艘船的建造周期实在太长，以船厂现在的工艺即使船工日夜倒班，也需要9个月的时间。
所以督府同时又设计出了一种排水量600吨的轻型巡洋舰，这种巡洋舰可以装备42门12磅加农炮，火力几乎同800吨的洪武号相当，但船身却要小不少，但是也需要4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建造出来。
目前海宁造船厂有一艘战列舰和两艘巡洋舰同时建造，不过短期内还形不成任何战力。
布伦特逃回台湾后不久，他们就听说了明军占领舟山的消息。
欧沃德明白自己这次是失算了，他原本是想向钱默展示强大的武力，然后好用一个相对有利的条件打开浙江的市场。
没想到这次直接得罪了明军，而且鹿特丹号还被明军水师击伤了。
虽说他们拿到了黄斌卿的20万两银子也不算太亏，但是苏浙督府现在掌握着，丝绸，茶叶以及瓷器这些最炙手可热的中国商品。
无法将大量的廉价中国商品运回欧洲，他们东印度公司的收入也会大受影响。
目前看来钱默的地盘是越来越稳固了，连最繁华的苏州都被其占领了，他觉得有必要修复和钱默的关系，从而打开苏浙这个最大的进货市场。
于是欧沃德派让荷兰商人威廉率领一只商船队前往杭州，看看能不能和钱默达成一个新的贸易协定。
威廉等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浙江水师还是派出战舰将他们送到了杭州。
作为东印度公司的商人，威廉很熟悉中国的港口。他很清楚杭州此前并不是啥大口港，其商业影响力远远比不上他附近的苏州以及宁波。
不过当他驶入杭州码头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长长的栈桥上排满了等候入关的船只，大明的市舶司官员，收取15税1的实物后，就会给这些船只放行。
由于荷兰并没有取得相应的商贸资格，所以他们是不允许到杭州经商的。
在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督府的官员将他们接下了船。
从码头到杭州城还有一段路程，可这个道路实在是太过平整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平整的道路。
接待的官员笑着说：“这是一种叫做仙石灰的东西铺成的，从码头到杭州城都是这样的路。”
“现在越国公并没有时间接待你们，威廉先生要是有兴趣，不妨到我们杭州的商业区看一下，说不定那里由你感兴趣的东西。”
荷兰被称为“海上马车夫”，是一个典型的商业国度，威廉自然对这个安排十分感兴趣。
此时的杭州商业区已经是整个东亚最繁华的商业区了，在这里你几乎可以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产品。
威廉饶有兴致的拿起了眼前的商品，他知道这是一匹上好的丝绸，当得知价格的时候他更是下巴都差点惊掉了，这里的价格比广州要便宜一半以上。
当他看到了玉皇街的那几家玻璃铺面时，更是想看到了神迹一般，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当得知玻璃海外的代理权已经被葡萄商人佛朗哥拿下后，他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看来自己实在是来得太晚了，居然让葡萄牙人垄断了这项利润惊人的贸易。
他瞬间明白过来，葡萄牙人为啥愿意将自己的旗舰直接卖给大明了。
不久后威廉等人被带到了杭州城外的凤凰山靶场，大明越国公钱默将在这里接见他们。
钱默饶有兴致的举起了手中的一杆遂发枪，说道：“听闻你们泰西的火枪十分犀利，不知道比我大明的如何？”
威廉知道这位年轻的大明总督选择在这里接见他们恐怕是要借此向他们展示武力了，不过对于火枪他还是很自信的，荷兰人手中的燧发枪比葡萄牙人的更加先进。
他自信地说道：“我们荷兰人的燧发枪卡壳率低，射速快，有效破甲距离可以达到100步，如果总督大人有兴趣，我们可以为大明提供最先进的火枪。”
钱默指着远处的靶子说道：“这里有150步的距离，威廉先生不妨看看本督的枪法如何？”
只见钱默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火枪进行了发射。
当大家都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靶位时，很快钱默又开了第二枪，第三枪。
最后的结果是三发铳弹全部命中靶心。
这不得归功于小倪，他不亏是一个“火器狂人”，居然尝试使用浸蘸油脂的麻布片或者鹿皮包着弹丸装入膛口，最后发现可以减少摩擦，不仅加快了装填速度，而且起到了闭气作用，精度随之提高，射程也增加了。
钱默现在手中的使用的是军械局最新制造出来的遂发膛线枪。150步的距离稳稳射中靶心，有效破甲距离也增加到了120步。
最主要的是增加了射速，熟练的火铳手基本可以达到15秒发射一次。
当然目前军械局用于给铳管开膛线的机床数量有限，所以产量并不高，每月只有600杆的样子。
接下来明军又展示了改进版的12磅加农炮，接近5公里的射程，加上开花弹的加持，这火炮的威力几乎可以摧毁一切。
威廉被这一切彻底的震住了。
很快他就表明了来意，说道：“亲爱的总督大人，我代表荷兰驻台湾总督欧沃德，前来向贵方表达真挚的歉意。”
“前不久我们被黄斌卿欺骗，将战舰租借给了他们。为了表达我方的歉意，我们愿意赔偿2万两白银，希望我们荷兰能够同你们建立起贸易关系。”
钱默笑着说道：“我可以接受贵方的道歉和2万两白银的赔偿。不过据我所知，黄斌卿给了你们20万两白银的租金，而贵方实际只在舟山出现了1天，作为一个诚信的商人，贵方是不是应该将剩余的18万两银子交还给黄斌卿的家人？”
威廉顿感压力山大，眼前的这个大明总督有些不好对付。别看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诚信的商人”，其实是在说如果你们荷兰人经商不讲诚信，那么就别想进入杭州的市场。
荷兰虽然是以商业立国的，但这是在你有实力和他们进行平等贸易的前提下。当你弱小的时候，这些东印度公司的商人和海盗并没有啥区别。
尤其是郑芝龙降清后，郑家的海上力量已经大不如前，整个东亚没有能够制衡荷兰的海上力量了，荷兰人又重新控制了日本的市场。
这时候叫他们将已经吞下去的肥肉再吐出来，谈何容易啊？
不过很快他还是做出了抉择，毕竟杭州的市场太大了，他说道：“我们荷兰人是以商立国的，自然是最注重诚信的商人，虽然最终还需要欧沃德总督拍板，但我觉得这个不会成为我们双方展开贸易的障碍。”
钱默说道：“我可以允许你们荷兰商人进入杭州，并且给予你们15税1的优惠待遇。但是我对荷兰打开了市场，我要求荷兰也要对我大明商人收取的税率也不能超过15税1；并且荷兰人不能干扰我在东亚进行贸易，比如我进入日本和朝鲜市场。”
其实钱默的要求是很合理的，相互给予关税最惠国待遇；互不干扰对方进入东亚的市场。
不过对于这些强盗来说，这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关税还好说，毕竟他们从大明采购的东西，远远多于大明从他们那里采购的，这种优惠关税其实对荷兰人更加有利。
现在西方有一种言论：上千年来，中国一直在利用丝绸和瓷器这些产品在掠夺全世界的财富。
虽然这种言论比较偏激，属于恶意抹黑中国。但是起码说明了一点，上千年来中国一直是一个拥有巨额贸易顺差的超级帝国。这些列强国家从世界各地掠夺来的黄金白银，最终都会以贸易的形式流入中国。
朝鲜市场其实荷兰人无所谓，毕竟他们并不富裕，本身也没有太多拿的出手的产品，利润有限。不过日本市场可是荷兰人的重要市场，现在钱默要进入肯定要分他们的蛋糕。
荷兰人从巴达维亚进而台湾输出日本的物品有胡椒、鹿皮、苏枋木、檀香木、象牙、丝绸、呢料、呢绒、勒阿尔币等。其中丝绸属于转口商品，其实是荷兰人从大明购买再转卖给日本，从中赚取差价。
大明的商品进入日本对纺织品的冲击最大，不过如果得不到大明的丝绸，其实他们的转手贸易也同样做不起来，还影响到了大明商品向欧洲的出口。
这样算起来，荷兰人的损失并不大。而且大明水师强大，即使是荷兰人不同意，也同样阻止不了他们进入日本市场。
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最后威廉说道：“我可以和督府达成商业合作的意向，不过还是需要你们派出代表同我去台南正式签约。”
钱默说道：“这个是自然，现在督府需要硫磺和鹿皮，这些东西台湾比较多，威廉先生可以和督府商量贸易细节。”
虽然对于这些殖民者来说一纸协定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但毕竟荷兰人拥有现在东方最强大的海上力量。钱默知道他们最核心的利益在南洋，暂时督府还没有能力辐射到这么远的地方。先打开东亚市场再说。
此外随着火药的用量越来越大，督府的硫磺供应已经不足了，日本和台湾都有大量硫磺，正好弥补这个缺口。
如今既然荷兰人主动服软了，那就暂时和他们达成一个贸易协定，这样督府的贸易船队终于可以启航了。
等到大明水师足够强大的时候，自然是不可能再让他们盘踞台湾，总有一天要他们连本带利一起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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