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是冲老子来的
第149章是冲老子来的
其实长久以来鲁王系一直游离于南明朝廷的掌控之外，鲁王朱以海虽然并没有称帝，只是自称监国，但实际上使得本就弱小的南明朝廷更加虚弱。
尤其是弘光元年（1645），鲁王和隆武居然不顾清军大军南下，相互争斗，从而导致了浙江和福建迅速沦陷。
之后虽然鲁王和张名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表面上尊奉永历为大明天子，但实际上还是形同自立。如今张名振去世和鲁王的失踪，永历朝廷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掌控浙江的好机会。
钱默说道：“根据可靠消息，永历陛下的使者已经从广西出发了，不久后便会对我等进行册封，不知苍水兄对此有何看法？”
张煌言很清楚如今自己的处境，崇明丢失后，他已经没有了后方根基。如果不依靠钱默，根本就无法在浙东立足。
于是说道：“如今监国殿下失踪，唯有忠勇伯可以继续扛起反清的大旗，我浙东明军愿意归于苏湖督府治下，一切为忠勇伯马首是瞻。”
钱默说道：“苍水兄误会了，本督并不是要你表态效忠，只是想听听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张煌言说道：“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如今天下归心，各省均归于永历朝廷麾下，我们自然也是要接受陛下的册封的。”
张煌言的表态在钱默的意料之中，张名振这些人总是担心投效了永历他们会失去现有的地位，所以一直以来硬拉着鲁王明里暗里和南明朝廷分庭抗礼。
钱默自然没有这个担心，他苏浙督府全部依靠自给自足，压根就不需要靠别人发饷。鲁王也好，永历也罢，不过是一个政治背书，他们还能掌控自己不成？
钱默说道：“苍水兄所言极是，大敌当前，我们确实不能再因为内讧而分散力量了，你和本督想到一块去了。”
“崇明一失，怕是宁波的钱粮难以长时间支撑大军作战了，苍水兄现在既然已经归属了督府的序列，那么相应的粮饷军备自然是由督府负责支应。”
张煌言说道：“我浙东明军尚有陆师9000人，水师3000人。”
钱默说道：“我浙江水师的巨舰正在定关，黄斌卿的舟山水师已经龟缩在舟山不敢出战，位于浙东的水师正好北上与主力舰队汇合。”
“此役我攻占定海时，接纳了黄斌卿麾下近5000降兵，这些人我就交给苍水兄了。”
“任命马信为台州营总兵，张杰为宁波营总兵，降将王大振为定海营总兵，三营人马一律按照苏浙督府麾下甲等营发放饷银。”
“任命张煌言为浙东巡抚兼浙东提督，节制台州、宁波、定海三营15000人，不足之数可以自行招募。”
钱默相当于把浙东的地方政务和军务全部放给了张煌言，可谓是莫大的信任。
张煌言也是相当激动，说道：“有了督府的支持，属下有信息击溃杨文启，收复台州。”
钱默说道：“苍水兄可能还不知道，眼下真正指挥清军的并不是杨文启这个废物，而是一个叫做出尘的道士，而他们背后则是洪承畴！”
本来张煌言也很纳闷，台州怎么一下冒出来这么多清军，张名振居然能打输这种必胜之仗。
于是说道：“看来黄斌卿反水，崇明失守背后也一定是洪承畴在捣鬼了！”
钱默也很无奈，说道：“按照洪老贼的风格，可能还不止这些手段，这也是我星夜兼程来到浙东的真正原因。”
张煌言说道：“其实这次定西侯被火铳击中，疑点不少。定西侯身穿重甲，而清军的火铳在70步外将其击成重伤，恐怕只有督府的鲁密铳可以做到。”
“我可以肯定不是从我宁波明军手里流出去的，自从上次军营里出了火铳刺杀的事件后，我就非常注重这批鲁密铳的追踪。而且定西侯拿到这批火铳后就率军南下了，即使内部有清军的探子他们也无法及时将火铳送进临海城。”
虽然督府对鲁密铳有着严格的管控，所有督府部队在撤离时要及时将鲁密铳带走，如果带不走就原地销毁。
明军基本没有吃过啥败仗，将战场留给清军打扫；有限的几次暂时性撤退，战场最终也是明军打扫的。
不过百密难免一疏，真有几把鲁密铳被清军弄到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既然鲁密铳出现在台州，那最有可能就是宁波和绍兴二府了。
如今张煌言排查了宁波府，那么大概率就是绍兴府了。
钱默说道：“柳指挥使，绍兴府最近有啥异动？”
柳逸尘说道：“上次忠勇伯遇刺之后，卑职就推断肯定是绍兴有人将您的行踪泄露出去，于是情报司便加强了会稽营和白头营诸位将领的排查，暂时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不过说起鲁密铳，卑职却想起一件事情。”
“当日卑职奉命去和俞国望的白头军洽谈归顺事宜，原本小倪对于此事的态度模棱两可，但是一听说督府会给他们下发先进火铳后，他便两眼放光，一力促成了此事。”
原本柳逸尘对这件事也没有在意，据说小倪此人比较喜欢火器，有此举动并不稀奇。可是如今鲁密铳落到了台州清军手里，而白头营驻守的新昌和嵊县又同台州接壤，这就不得不叫柳逸尘产生怀疑了！
钱默说道：“就说宁波的鲁密铳丢失，派人去白头营试靶，检验在册的鲁密铳。”
“如果他心里有鬼，一定会有所行动；但是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秘密监视他。”
钱默又对张煌言说道：“苍水兄，督府的钱粮和武器2日后就会送到，但此时军情紧急，督府已经没有多余的军资了，故而只有300杆鲁密铳；我对马信还是很有信心的，苍水兄还是先整顿好军务，再发兵为好。”
虽说钱默给张煌言又送来了一个定海营，加强了宁波的兵力；可这些都是降兵，没有这么快形成战力的。不过好在如今宁波北面的定海已经被收复了，舟山水师又被明军打了回去，北边的威胁暂时小了很多。
加之钱粮短缺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张煌言还是很有信心大干一场的；当然他也明白自己需要时间来整顿内部。
于是说道：“请忠勇伯放心，我一定尽快安顿好定海营，使他们形成战力。”
自从华亭突围以来，将近2天2夜时间，钱默也就在船上瞌睡了不到2个时辰，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虽然是大白天，但他实在架不住周公的召唤，便直接在这定西侯府找了个厢房睡下了。
不过钱默的梦乡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又被吵醒了，柳逸尘火急火燎地敲开了钱默的房门。
钱默知道柳逸尘能打扰自己美梦，一定是有了重要的情报，便问道：“出啥大事了？”
柳逸尘说道：“各个战场的情报已经汇总过来了！”
“首先是华亭的消息，我们撤离华亭的那天早上，李本深便率领1万绿营由崇明出发占领了吴淞口，并在当天赶到了华亭和马国柱汇合。”
钱默说道：“这样一来，清军在华亭城下就有28000人了，不过就凭这些兵力他们短时间也休想攻克华亭。”
柳逸尘继续说道：“奇怪的并不是清军突然增兵，而是清军增兵后在华亭外围开始深挖沟壑，围而不攻。”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清军并没有在华亭城下大量损兵折将，围而不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难道是想将自己围困在华亭？
于是钱默问到：“江西方面是啥情况？”
柳逸尘说道：“何洛会的清军水师在彭泽北面的长江上同王得仁的水师大战了一场，明军大获全胜，清军战船被烧毁百余艘，损失了五千余人；清军见水路受阻，便在彭泽东面登陆，目前清军正在围攻彭泽，城池尚在明军手中。”
看来王得仁在九江还算是防守严密，钱默说道：“彭泽是九江东面的门户，位置相当重要，明军占据水路优势，清军无法完全将其围困；不过何洛会的兵力众多，完全可以分兵绕过彭泽，直逼湖口，进而威胁九江。彭泽是可以绕过去的，湖口则绕不过去，关键还要看明军在湖口能够坚守多久？”
柳逸尘又说道：“谭泰的大军分多路出击，汉军镶蓝旗李国翰部1万人以及宣城方向的绿营2万人，共计3万大军正在猛攻黟县；而1万科尔沁蒙古骑兵以及1万5千绿营，总共2万5千人正在围攻祁门县。”
“汉军正白旗石廷柱部曾有小股部队深入到绩溪周边，被我神机营击退；此外天目山区的杭州和湖州方向皆发现有清军试图深入天目山的小道，分别被天目营和太湖营击退。”
谭泰这路大军表现的相当诡异，虽然集结了5万多大军进攻徽州，但并非主力。而自己在徽州、杭州和湖州皆遭到了试探性的进攻，感觉更像是在探路，而并非牵制自己的兵力。
好在自己率骑兵亲自尝试过穿越天目山区，上万的骑兵根本就无法通过；关键的道路上明军都已经安排了兵力驻守，那里地势险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越过天目山偷袭杭州是不可能的。
谭泰想从正面穿过天目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从正面强攻黄花关，昱岭关，苦岭关这几个险要的关口；或者从湖州的四安镇和长兴强行突破明军的棱堡。
无论他选择从哪里突破，等待清军的都是一场硬仗。
钱默说道：“谭泰的满洲八旗还没有动，目前动向不明；我感觉他不傻，不会将主力耗在徽州的山区。一定会从其他方向寻求突破，要么绕过徽州，直扑后方的饶州；要么从湖州发兵，直扑杭州。”
听到钱默的话后，柳逸尘大惊失色，说道：“忠勇伯为何断定谭泰的主力可能会攻湖州，目前并没有敌人大规模集结在湖州周边的迹象？”
钱默则说道：“敌人的小部队进攻感觉并不像牵制。如果是牵制，他们定然会投入大量兵力，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此举明显实在寻找穿越天目山区的小路，那他们最后的目标就必然是杭州。”
“当然也不排除谭泰的大军会南下饶州，毕竟金声桓匆忙北上并没有占领池州，清军还是可以选择直接攻打徽州后面的饶州。好在钱宁早就提醒金声桓了，目前他亲自率领5万大军坐镇饶州，倒也不必惧怕清军的偷袭。”
柳逸尘说道：“我这就派人向翁提督和陆提督报警，叫他们务必注意清军偷袭。”
钱默说道：“你再仔细想一想，清军为啥要对华亭围而不攻。再结合目前这些情报，就会明白他们的意图了。”
柳逸尘恍然大悟说道：“清军应该是以为忠勇伯还在华亭，要将我们困在华亭。”
钱默说道：“如果谭泰的主要目标是江西，大可不必将我困在华亭，只需要让马国柱守在苏州，就能破坏我逼近南京，围魏救赵的意图。毕竟守住苏州，可要比围困华亭的风险小的多，也安全的多。”
“他们此举不是怕我北上南京策应江西，而是怕我回援杭州或者浙东。”
柳逸尘说道：“也幸亏我们得知了浙东的变故后第一时间就从华亭突了出来，要是再晚半天，面对将近3万清军，想要撤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这样说来，清军还真的是冲我们来的。”
“首先马国柱那里动用3万兵马将忠勇伯围困在松江。”
“然后再派大军穿越天目山或者突袭湖州，进而直接威胁杭州。届时我大军群龙无首，杭州很可能会被清军直接拿下。”
“对了，此时清军一定会派兵进攻绩溪，甚至严州牵制我们在徽州和严州的兵马，使我们不能回援杭州。”
钱默说道：“看来柳指挥使确实长进了不少，不过我们在绍兴仍然有8000人马可以支援杭州，你认为洪承畴会漏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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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弘光元年（1645），鲁王和隆武居然不顾清军大军南下，相互争斗，从而导致了浙江和福建迅速沦陷。
之后虽然鲁王和张名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表面上尊奉永历为大明天子，但实际上还是形同自立。如今张名振去世和鲁王的失踪，永历朝廷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掌控浙江的好机会。
钱默说道：“根据可靠消息，永历陛下的使者已经从广西出发了，不久后便会对我等进行册封，不知苍水兄对此有何看法？”
张煌言很清楚如今自己的处境，崇明丢失后，他已经没有了后方根基。如果不依靠钱默，根本就无法在浙东立足。
于是说道：“如今监国殿下失踪，唯有忠勇伯可以继续扛起反清的大旗，我浙东明军愿意归于苏湖督府治下，一切为忠勇伯马首是瞻。”
钱默说道：“苍水兄误会了，本督并不是要你表态效忠，只是想听听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张煌言说道：“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如今天下归心，各省均归于永历朝廷麾下，我们自然也是要接受陛下的册封的。”
张煌言的表态在钱默的意料之中，张名振这些人总是担心投效了永历他们会失去现有的地位，所以一直以来硬拉着鲁王明里暗里和南明朝廷分庭抗礼。
钱默自然没有这个担心，他苏浙督府全部依靠自给自足，压根就不需要靠别人发饷。鲁王也好，永历也罢，不过是一个政治背书，他们还能掌控自己不成？
钱默说道：“苍水兄所言极是，大敌当前，我们确实不能再因为内讧而分散力量了，你和本督想到一块去了。”
“崇明一失，怕是宁波的钱粮难以长时间支撑大军作战了，苍水兄现在既然已经归属了督府的序列，那么相应的粮饷军备自然是由督府负责支应。”
张煌言说道：“我浙东明军尚有陆师9000人，水师3000人。”
钱默说道：“我浙江水师的巨舰正在定关，黄斌卿的舟山水师已经龟缩在舟山不敢出战，位于浙东的水师正好北上与主力舰队汇合。”
“此役我攻占定海时，接纳了黄斌卿麾下近5000降兵，这些人我就交给苍水兄了。”
“任命马信为台州营总兵，张杰为宁波营总兵，降将王大振为定海营总兵，三营人马一律按照苏浙督府麾下甲等营发放饷银。”
“任命张煌言为浙东巡抚兼浙东提督，节制台州、宁波、定海三营15000人，不足之数可以自行招募。”
钱默相当于把浙东的地方政务和军务全部放给了张煌言，可谓是莫大的信任。
张煌言也是相当激动，说道：“有了督府的支持，属下有信息击溃杨文启，收复台州。”
钱默说道：“苍水兄可能还不知道，眼下真正指挥清军的并不是杨文启这个废物，而是一个叫做出尘的道士，而他们背后则是洪承畴！”
本来张煌言也很纳闷，台州怎么一下冒出来这么多清军，张名振居然能打输这种必胜之仗。
于是说道：“看来黄斌卿反水，崇明失守背后也一定是洪承畴在捣鬼了！”
钱默也很无奈，说道：“按照洪老贼的风格，可能还不止这些手段，这也是我星夜兼程来到浙东的真正原因。”
张煌言说道：“其实这次定西侯被火铳击中，疑点不少。定西侯身穿重甲，而清军的火铳在70步外将其击成重伤，恐怕只有督府的鲁密铳可以做到。”
“我可以肯定不是从我宁波明军手里流出去的，自从上次军营里出了火铳刺杀的事件后，我就非常注重这批鲁密铳的追踪。而且定西侯拿到这批火铳后就率军南下了，即使内部有清军的探子他们也无法及时将火铳送进临海城。”
虽然督府对鲁密铳有着严格的管控，所有督府部队在撤离时要及时将鲁密铳带走，如果带不走就原地销毁。
明军基本没有吃过啥败仗，将战场留给清军打扫；有限的几次暂时性撤退，战场最终也是明军打扫的。
不过百密难免一疏，真有几把鲁密铳被清军弄到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既然鲁密铳出现在台州，那最有可能就是宁波和绍兴二府了。
如今张煌言排查了宁波府，那么大概率就是绍兴府了。
钱默说道：“柳指挥使，绍兴府最近有啥异动？”
柳逸尘说道：“上次忠勇伯遇刺之后，卑职就推断肯定是绍兴有人将您的行踪泄露出去，于是情报司便加强了会稽营和白头营诸位将领的排查，暂时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不过说起鲁密铳，卑职却想起一件事情。”
“当日卑职奉命去和俞国望的白头军洽谈归顺事宜，原本小倪对于此事的态度模棱两可，但是一听说督府会给他们下发先进火铳后，他便两眼放光，一力促成了此事。”
原本柳逸尘对这件事也没有在意，据说小倪此人比较喜欢火器，有此举动并不稀奇。可是如今鲁密铳落到了台州清军手里，而白头营驻守的新昌和嵊县又同台州接壤，这就不得不叫柳逸尘产生怀疑了！
钱默说道：“就说宁波的鲁密铳丢失，派人去白头营试靶，检验在册的鲁密铳。”
“如果他心里有鬼，一定会有所行动；但是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秘密监视他。”
钱默又对张煌言说道：“苍水兄，督府的钱粮和武器2日后就会送到，但此时军情紧急，督府已经没有多余的军资了，故而只有300杆鲁密铳；我对马信还是很有信心的，苍水兄还是先整顿好军务，再发兵为好。”
虽说钱默给张煌言又送来了一个定海营，加强了宁波的兵力；可这些都是降兵，没有这么快形成战力的。不过好在如今宁波北面的定海已经被收复了，舟山水师又被明军打了回去，北边的威胁暂时小了很多。
加之钱粮短缺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张煌言还是很有信心大干一场的；当然他也明白自己需要时间来整顿内部。
于是说道：“请忠勇伯放心，我一定尽快安顿好定海营，使他们形成战力。”
自从华亭突围以来，将近2天2夜时间，钱默也就在船上瞌睡了不到2个时辰，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虽然是大白天，但他实在架不住周公的召唤，便直接在这定西侯府找了个厢房睡下了。
不过钱默的梦乡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又被吵醒了，柳逸尘火急火燎地敲开了钱默的房门。
钱默知道柳逸尘能打扰自己美梦，一定是有了重要的情报，便问道：“出啥大事了？”
柳逸尘说道：“各个战场的情报已经汇总过来了！”
“首先是华亭的消息，我们撤离华亭的那天早上，李本深便率领1万绿营由崇明出发占领了吴淞口，并在当天赶到了华亭和马国柱汇合。”
钱默说道：“这样一来，清军在华亭城下就有28000人了，不过就凭这些兵力他们短时间也休想攻克华亭。”
柳逸尘继续说道：“奇怪的并不是清军突然增兵，而是清军增兵后在华亭外围开始深挖沟壑，围而不攻。”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清军并没有在华亭城下大量损兵折将，围而不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难道是想将自己围困在华亭？
于是钱默问到：“江西方面是啥情况？”
柳逸尘说道：“何洛会的清军水师在彭泽北面的长江上同王得仁的水师大战了一场，明军大获全胜，清军战船被烧毁百余艘，损失了五千余人；清军见水路受阻，便在彭泽东面登陆，目前清军正在围攻彭泽，城池尚在明军手中。”
看来王得仁在九江还算是防守严密，钱默说道：“彭泽是九江东面的门户，位置相当重要，明军占据水路优势，清军无法完全将其围困；不过何洛会的兵力众多，完全可以分兵绕过彭泽，直逼湖口，进而威胁九江。彭泽是可以绕过去的，湖口则绕不过去，关键还要看明军在湖口能够坚守多久？”
柳逸尘又说道：“谭泰的大军分多路出击，汉军镶蓝旗李国翰部1万人以及宣城方向的绿营2万人，共计3万大军正在猛攻黟县；而1万科尔沁蒙古骑兵以及1万5千绿营，总共2万5千人正在围攻祁门县。”
“汉军正白旗石廷柱部曾有小股部队深入到绩溪周边，被我神机营击退；此外天目山区的杭州和湖州方向皆发现有清军试图深入天目山的小道，分别被天目营和太湖营击退。”
谭泰这路大军表现的相当诡异，虽然集结了5万多大军进攻徽州，但并非主力。而自己在徽州、杭州和湖州皆遭到了试探性的进攻，感觉更像是在探路，而并非牵制自己的兵力。
好在自己率骑兵亲自尝试过穿越天目山区，上万的骑兵根本就无法通过；关键的道路上明军都已经安排了兵力驻守，那里地势险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越过天目山偷袭杭州是不可能的。
谭泰想从正面穿过天目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从正面强攻黄花关，昱岭关，苦岭关这几个险要的关口；或者从湖州的四安镇和长兴强行突破明军的棱堡。
无论他选择从哪里突破，等待清军的都是一场硬仗。
钱默说道：“谭泰的满洲八旗还没有动，目前动向不明；我感觉他不傻，不会将主力耗在徽州的山区。一定会从其他方向寻求突破，要么绕过徽州，直扑后方的饶州；要么从湖州发兵，直扑杭州。”
听到钱默的话后，柳逸尘大惊失色，说道：“忠勇伯为何断定谭泰的主力可能会攻湖州，目前并没有敌人大规模集结在湖州周边的迹象？”
钱默则说道：“敌人的小部队进攻感觉并不像牵制。如果是牵制，他们定然会投入大量兵力，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此举明显实在寻找穿越天目山区的小路，那他们最后的目标就必然是杭州。”
“当然也不排除谭泰的大军会南下饶州，毕竟金声桓匆忙北上并没有占领池州，清军还是可以选择直接攻打徽州后面的饶州。好在钱宁早就提醒金声桓了，目前他亲自率领5万大军坐镇饶州，倒也不必惧怕清军的偷袭。”
柳逸尘说道：“我这就派人向翁提督和陆提督报警，叫他们务必注意清军偷袭。”
钱默说道：“你再仔细想一想，清军为啥要对华亭围而不攻。再结合目前这些情报，就会明白他们的意图了。”
柳逸尘恍然大悟说道：“清军应该是以为忠勇伯还在华亭，要将我们困在华亭。”
钱默说道：“如果谭泰的主要目标是江西，大可不必将我困在华亭，只需要让马国柱守在苏州，就能破坏我逼近南京，围魏救赵的意图。毕竟守住苏州，可要比围困华亭的风险小的多，也安全的多。”
“他们此举不是怕我北上南京策应江西，而是怕我回援杭州或者浙东。”
柳逸尘说道：“也幸亏我们得知了浙东的变故后第一时间就从华亭突了出来，要是再晚半天，面对将近3万清军，想要撤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这样说来，清军还真的是冲我们来的。”
“首先马国柱那里动用3万兵马将忠勇伯围困在松江。”
“然后再派大军穿越天目山或者突袭湖州，进而直接威胁杭州。届时我大军群龙无首，杭州很可能会被清军直接拿下。”
“对了，此时清军一定会派兵进攻绩溪，甚至严州牵制我们在徽州和严州的兵马，使我们不能回援杭州。”
钱默说道：“看来柳指挥使确实长进了不少，不过我们在绍兴仍然有8000人马可以支援杭州，你认为洪承畴会漏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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