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暗度宁波
第146章暗度宁波
趁着清军城西清军一片混乱之际，钱默带着柳逸尘以及800白袍军骑兵顺利跑出了华亭，直奔南面的金山卫而去。
让洪富贵领兵守城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苏浙督府的3位提督此刻都不在华亭。蜀中无大将，也只有让洪富贵这个“廖化”做先锋了。
钱默不是没有考虑过将柳逸尘留下来辅佐洪富贵，可是如今大战在即，局面相当复杂，情报非常重要，柳逸尘不在身边钱默还真不行。
好在洪富贵身边还有马二爷、何志远以及刁世贵这些人辅佐，马国柱手下那些货色根本奈何不了白袍营。
此时柳逸尘说道：“金山卫只有巴图的200蒙古骑兵和唐礼的2000绿营，这些全部都是降军。我们此番带着他们南下浙东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钱默无奈地说道：“要是现在还有兵可调，我也不想用这些降兵啊？”
柳逸尘说道：“湖州营的4000骑兵不是可以调动，要是日夜兼程的话，不用3日就能赶到宁波了。”
钱默则说道：“如今谭泰那路人马动向不明，前方的情报还没传回来，我不放心。湖州营可是湖州、嘉兴、松江三府最后的机动力量了，此时绝对不可轻动。”
“不过我军兵力确实不足，你给夏巡抚传令，命令各营再招募1000人马，务必使每营兵马达到5000，鲁密铳和遂发枪不够就发刀枪和弓箭，督府尽快把物资和饷银下发到各营之中。”
都说兵贵精不贵多，可此时钱默不得不把这些清军降兵直接拿过来用。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洪承畴肯定又憋了啥阴招对付自己。
松江距离金山卫并不算太远，不过钱默等人赶到金山卫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听闻钱默亲自率军来到金山卫，巴图和唐礼二人也是一惊，不过看到钱默麾下的明军衣甲鲜明，士气高昂也就不做他想，赶紧出城迎接这位忠勇伯。
钱默说道：“你二人如今弃暗投明，本督心中甚慰，如今大战在即，正是你二人立功的大好机会啊！”
巴图说道：“忠勇伯星夜兼程来到金山卫，可是有紧急战事？”
钱默轻描淡写的说道：“马国柱手下的绿营实在不经打，昨夜我们端掉了他的红衣大炮，现在华亭已经万无一失了，那里交给洪总兵足以，本督可以腾出手来了。”
对此唐礼还是有些疑虑的，毕竟马国柱手下可是两万大军，在这位忠勇伯口中就变得如此不值一提了？
巴图则笑着说道：“唐总兵，之前你部留守金山卫，没有见识到督府铁甲军和骑兵的厉害；满洲八旗在铁甲军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是马国柱手下的绿营，别说是两万人，就是四万人也不值一提。”
巴图可是亲自领教过明军的恐怖，他丝毫不怀疑钱默说的东西，正好借这个机会讨好下钱默。
钱默说道：“二位愿意反正归明，本督甚慰。现在任命巴图为蒙古营总兵，唐礼为金山营总兵，你二人率领本部兵马，随本督南下攻取浙东。”
清军不就是靠着大量明朝降军打这个天下的吗？
这招钱默一样可以用。
唐礼一次率领2000人成建制投降，创造了督府历史上清兵单次投降人数最多的记录，也是第2个投降的总兵级高官；而巴图更是开了蒙古人投降的先河。
此时唐礼顺利地保住了官职和兵马，而巴图更是直接升了一级，二人随即眉开眼笑说道：“我等定然要跟随忠勇伯南下浙东，再立新功。”
其实巴图和唐礼也早就分析过了，明军中有许多高级将领都是从清军中反正过来的，比如杭州营总兵侯千海，湖州营总兵王再兴，白袍营总兵洪富贵，徽州营总兵贾忠贤，陆山海更是贵为浙东提督。
苏浙督府只要接受了投降，从未出现过秋后算账的事情；而且这些将领手下的人马都会得到扩充和换装，饷银也是按时发放，从不拖欠。跟着钱默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还没有哪股清军能在他手上讨得过半点便宜。
1个时辰后，几个巨大的的身影出现的金山卫外海。
3000人马足足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全部登船。
看着巨大的风帆和高耸的船楼，巴图和唐礼也是颇为感慨，几天前他们还被这些巨舰打的胆颤心惊，现在居然可以登上这些巨舰航行了。
洪武号上，浙江水师总兵曾家辉兴奋地说道：“吴淞口的100多门各式火炮已经全部运回了海宁造船厂，现在第二艘600吨级的商船嘉兴号正在进行改装，估计再有个十天就能改装完毕。”
钱默说道：“这样说再有一个月剩余的3艘西班牙大帆船都能改装成战船了，拥有5艘巨舰的浙江水师便可以彻底拿下杭州湾的制海权了。”
曾家辉说道：“大约20天后就能全部改装完毕了，10天后船厂的第2个船坞也将投入使用。到时候杭州号和绍兴号可以同时改装。”
对于改造的进度，钱满默还是很满意的，如果自己造4艘600吨的战舰先别说能不能造出来，光耗时也要1年以上。当然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省银子。虽说清军的火炮质量参差不齐，影响了一些战舰的火力输出，但白捡的火炮钱默也不好多说啥。
海运还真是便捷，从金山卫走海路到宁波府的观海卫，只需要3个时辰；如果走陆路，即使骑兵也需要将近3天时间才能抵达。
此时瞭望塔上的士兵大喊道：“右前方发现一个船队，应该是清军的舟山水师！”
钱默赶紧拿出千里境，看到前方有一片白帆映入眼帘，大约有十来条战船，正一路乘风破浪朝自己这里驶来。
曾家辉说道：“前方是黄斌卿的舟山水师，有3艘大型的300吨级改良型福船，还有七八艘1号福船都是大型战船；传令各舰右满舵，排列成雁形阵用侧面的火力攻击敌舰。”
此时浙江水师拥有800吨的洪武号和600吨的湖州号，以及5艘1号福船和10艘2号福船。不过由于船上载了不少士兵，吃水较深，航速并不是很快。
好在明军也全部都是战船，哪怕是小一些的1号和2号福船也是具备一定火力的。
钱默吃惊地说道：“黄斌卿的舟山水师居然无惧我军的巨舰，距离宁波外海尚有好几十里，就出来巡航了？”
曾家辉连忙解释道：“之前洪武号一直在金山卫附近拦截清军的崇明水师，并未攻击舟山附近的敌舰，故而敌军并未收缩巡航范围。”
“还请忠勇伯放心，末将定叫这些敌舰葬身大海。”
此时舟山水师也发现了前方的明军，望着犹如海上城堡一般的巨舰，舟山水师官兵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虽说之前明军的巨舰也巡航过舟山，不过那时候双方还是友军。如今作为敌对势力，感觉肯定大不相同。
面对明军的两艘巨舰，舟山水师瞬间就怂了。水师副将王海说道：“明军主力舰队来了，赶紧拉侧帆调整航向，迅速脱离战场。”
这个决定是致命的，王海以自己船上红衣大炮的射程来估算明军火炮的射程，以为自己还没有进入明军的射程之内，完全有机会脱离战场。
可明军舰船上的12磅重型加农炮，无论是制造工艺还是使用的火药都要优于舟山水师，射程更是要比他们的红衣大炮远1公里以上。
舟山水师这番操作使得自己处于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
曾家辉见状大喜，赶紧命令两艘巨舰开火。
就这样装备48门12磅加农炮的洪武号和24门12磅加农炮的湖州号对着舟山水师发出了怒吼。
一瞬间，舟山水师最外围一艘300吨改进福船和另一艘1号福船就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声和气浪更是直接将不少水手震到了大海里。
很快那艘1号福船的船体就发生了断裂，慢慢变成了两截直接沉入了海中。
这一幕直接将舟山水师给看傻了，这火力实在太恐怖了。其余各舰赶紧拼命拉帆转舵，想要尽快脱离战场。
不一会，明军的第二轮齐射又来了。已经挨了一轮炮击的那艘改进福船自然是首当其冲，船体更是被打出了好几个大洞，海水不停灌入船舱。
又一艘1号福船被击中，虽然没有被击沉，但是船帆不幸被折断了，这两艘船只逐渐被其他船只抛下，铁定是跑不出明军的手掌心了。
曾家辉略感失望地说道：“可惜了，船上装有大量士兵，航速不够快，不然肯定可以将这些敌船全部留下。”
钱默则说道：“安全第一，不要拿运兵船来冒险，现在击沉一艘，重创两艘敌船已经算是收获不小了。”
“赶紧靠上去，将落水的水手都尽量救起来吧。”
钱默这么做可不是因为仁慈，实在是他的水师缺少熟练的水手，黄斌卿被清廷封了越国公，永镇舟山；他手下并没有得到太多实惠，还是很容易招降过来的。
果然那被求助起来的一百多名水手，无不感念忠勇伯的救命之恩，纷纷表示愿意为浙江水师效力；可惜那艘改良福船还是沉没了，明军只俘获了一艘1号福船。
很快明军就在宁波的观海卫登陆了。
本次出兵浙东实在是在原本的计划之外，故而压根就没有准备多余的军装换给他们。唐礼和巴图手下的2200人至今还是一副清军的打扮。
除了割掉了辫子和举着大明的旗号，同别的清军一般无二。
钱默自己都想不到，黄斌卿手下的清军就更想不到明军会在宁波登陆。
起初观山卫的守军还以为是清军登陆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礼已经带人冲进了卫城。
观山卫一共也就300守军，这些人前不久还是明军，此番重归明军麾下自然也没有啥心理障碍。唐礼瞬间感觉在钱默手下干仗轻松多了，不必被当成炮灰，还小小的扩充了一下队伍。
300人不算多，但是起码说明了钱默的态度，之前钱默还让浙江水师将自己的200杆鲁密铳交给他的金山营。
给鞑子卖命时哪里享受过这个待遇，好的装备武器都是优先供应满洲八旗，满洲大爷们不稀罕的火器也是交给汉军旗，压根就轮不上他们这群最底层的绿营兵。
只是明军军规甚为严苛，以前“吃空饷”，“纵兵劫掠”，“杀良冒功”这些勾当是想都不要想了；不过明军赏罚分明，又从不拖欠军饷，大伙的小日子也能过的不错。
唐礼也下定决心本次一定要好好表现，给钱默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时柳逸尘说道：“黄斌卿麾下的总兵王大振正率领3000人马围攻慈谿县，慈谿明军兵少现在形势十分危急，随时又被敌人破城的可能。”
听到这里唐礼和巴山纷纷请战，说道:“末将愿意率军前去击败清军，解慈谿之围！”
对二人积极请战的态度，钱默还是甚为满意地，不过仗可不能这么打。
说道：“之前黄斌卿被田雄和胡日立两人一顿收拾，折损了上万人马。如今留守在定海城的兵力一定不多，本次又分出3000人马去攻打慈谿，岂不是定海城更加空虚！”
唐礼笑嘻嘻的说道：“这回还是让末将打着清军的旗号，直接夺取定海城吧？”
巴图则说道：“唐总兵万万不可，之前清军败退的水师肯定已经将我军出现在宁波的消息带回去了，定海县城毕竟不是一个小卫所，此时恐怕早就戒严了。”
钱默心想，这巴图虽然是个蒙古人倒还有些头脑，听说此前这家伙还想出了利用火铳烟雾在夜间锁定目标的战术，让刁世贵吃了一个大亏。
于是笑着说道：“定海城靠海，我浙江水师的巨舰正好可以协助破城。唐总兵率领1000兵马前去攻城，记住佯攻即可，但是一定要把声势做足，要造出三五千人攻城的声势。”
唐礼高声说道：“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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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洪富贵领兵守城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苏浙督府的3位提督此刻都不在华亭。蜀中无大将，也只有让洪富贵这个“廖化”做先锋了。
钱默不是没有考虑过将柳逸尘留下来辅佐洪富贵，可是如今大战在即，局面相当复杂，情报非常重要，柳逸尘不在身边钱默还真不行。
好在洪富贵身边还有马二爷、何志远以及刁世贵这些人辅佐，马国柱手下那些货色根本奈何不了白袍营。
此时柳逸尘说道：“金山卫只有巴图的200蒙古骑兵和唐礼的2000绿营，这些全部都是降军。我们此番带着他们南下浙东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钱默无奈地说道：“要是现在还有兵可调，我也不想用这些降兵啊？”
柳逸尘说道：“湖州营的4000骑兵不是可以调动，要是日夜兼程的话，不用3日就能赶到宁波了。”
钱默则说道：“如今谭泰那路人马动向不明，前方的情报还没传回来，我不放心。湖州营可是湖州、嘉兴、松江三府最后的机动力量了，此时绝对不可轻动。”
“不过我军兵力确实不足，你给夏巡抚传令，命令各营再招募1000人马，务必使每营兵马达到5000，鲁密铳和遂发枪不够就发刀枪和弓箭，督府尽快把物资和饷银下发到各营之中。”
都说兵贵精不贵多，可此时钱默不得不把这些清军降兵直接拿过来用。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洪承畴肯定又憋了啥阴招对付自己。
松江距离金山卫并不算太远，不过钱默等人赶到金山卫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听闻钱默亲自率军来到金山卫，巴图和唐礼二人也是一惊，不过看到钱默麾下的明军衣甲鲜明，士气高昂也就不做他想，赶紧出城迎接这位忠勇伯。
钱默说道：“你二人如今弃暗投明，本督心中甚慰，如今大战在即，正是你二人立功的大好机会啊！”
巴图说道：“忠勇伯星夜兼程来到金山卫，可是有紧急战事？”
钱默轻描淡写的说道：“马国柱手下的绿营实在不经打，昨夜我们端掉了他的红衣大炮，现在华亭已经万无一失了，那里交给洪总兵足以，本督可以腾出手来了。”
对此唐礼还是有些疑虑的，毕竟马国柱手下可是两万大军，在这位忠勇伯口中就变得如此不值一提了？
巴图则笑着说道：“唐总兵，之前你部留守金山卫，没有见识到督府铁甲军和骑兵的厉害；满洲八旗在铁甲军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是马国柱手下的绿营，别说是两万人，就是四万人也不值一提。”
巴图可是亲自领教过明军的恐怖，他丝毫不怀疑钱默说的东西，正好借这个机会讨好下钱默。
钱默说道：“二位愿意反正归明，本督甚慰。现在任命巴图为蒙古营总兵，唐礼为金山营总兵，你二人率领本部兵马，随本督南下攻取浙东。”
清军不就是靠着大量明朝降军打这个天下的吗？
这招钱默一样可以用。
唐礼一次率领2000人成建制投降，创造了督府历史上清兵单次投降人数最多的记录，也是第2个投降的总兵级高官；而巴图更是开了蒙古人投降的先河。
此时唐礼顺利地保住了官职和兵马，而巴图更是直接升了一级，二人随即眉开眼笑说道：“我等定然要跟随忠勇伯南下浙东，再立新功。”
其实巴图和唐礼也早就分析过了，明军中有许多高级将领都是从清军中反正过来的，比如杭州营总兵侯千海，湖州营总兵王再兴，白袍营总兵洪富贵，徽州营总兵贾忠贤，陆山海更是贵为浙东提督。
苏浙督府只要接受了投降，从未出现过秋后算账的事情；而且这些将领手下的人马都会得到扩充和换装，饷银也是按时发放，从不拖欠。跟着钱默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还没有哪股清军能在他手上讨得过半点便宜。
1个时辰后，几个巨大的的身影出现的金山卫外海。
3000人马足足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全部登船。
看着巨大的风帆和高耸的船楼，巴图和唐礼也是颇为感慨，几天前他们还被这些巨舰打的胆颤心惊，现在居然可以登上这些巨舰航行了。
洪武号上，浙江水师总兵曾家辉兴奋地说道：“吴淞口的100多门各式火炮已经全部运回了海宁造船厂，现在第二艘600吨级的商船嘉兴号正在进行改装，估计再有个十天就能改装完毕。”
钱默说道：“这样说再有一个月剩余的3艘西班牙大帆船都能改装成战船了，拥有5艘巨舰的浙江水师便可以彻底拿下杭州湾的制海权了。”
曾家辉说道：“大约20天后就能全部改装完毕了，10天后船厂的第2个船坞也将投入使用。到时候杭州号和绍兴号可以同时改装。”
对于改造的进度，钱满默还是很满意的，如果自己造4艘600吨的战舰先别说能不能造出来，光耗时也要1年以上。当然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省银子。虽说清军的火炮质量参差不齐，影响了一些战舰的火力输出，但白捡的火炮钱默也不好多说啥。
海运还真是便捷，从金山卫走海路到宁波府的观海卫，只需要3个时辰；如果走陆路，即使骑兵也需要将近3天时间才能抵达。
此时瞭望塔上的士兵大喊道：“右前方发现一个船队，应该是清军的舟山水师！”
钱默赶紧拿出千里境，看到前方有一片白帆映入眼帘，大约有十来条战船，正一路乘风破浪朝自己这里驶来。
曾家辉说道：“前方是黄斌卿的舟山水师，有3艘大型的300吨级改良型福船，还有七八艘1号福船都是大型战船；传令各舰右满舵，排列成雁形阵用侧面的火力攻击敌舰。”
此时浙江水师拥有800吨的洪武号和600吨的湖州号，以及5艘1号福船和10艘2号福船。不过由于船上载了不少士兵，吃水较深，航速并不是很快。
好在明军也全部都是战船，哪怕是小一些的1号和2号福船也是具备一定火力的。
钱默吃惊地说道：“黄斌卿的舟山水师居然无惧我军的巨舰，距离宁波外海尚有好几十里，就出来巡航了？”
曾家辉连忙解释道：“之前洪武号一直在金山卫附近拦截清军的崇明水师，并未攻击舟山附近的敌舰，故而敌军并未收缩巡航范围。”
“还请忠勇伯放心，末将定叫这些敌舰葬身大海。”
此时舟山水师也发现了前方的明军，望着犹如海上城堡一般的巨舰，舟山水师官兵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虽说之前明军的巨舰也巡航过舟山，不过那时候双方还是友军。如今作为敌对势力，感觉肯定大不相同。
面对明军的两艘巨舰，舟山水师瞬间就怂了。水师副将王海说道：“明军主力舰队来了，赶紧拉侧帆调整航向，迅速脱离战场。”
这个决定是致命的，王海以自己船上红衣大炮的射程来估算明军火炮的射程，以为自己还没有进入明军的射程之内，完全有机会脱离战场。
可明军舰船上的12磅重型加农炮，无论是制造工艺还是使用的火药都要优于舟山水师，射程更是要比他们的红衣大炮远1公里以上。
舟山水师这番操作使得自己处于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
曾家辉见状大喜，赶紧命令两艘巨舰开火。
就这样装备48门12磅加农炮的洪武号和24门12磅加农炮的湖州号对着舟山水师发出了怒吼。
一瞬间，舟山水师最外围一艘300吨改进福船和另一艘1号福船就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声和气浪更是直接将不少水手震到了大海里。
很快那艘1号福船的船体就发生了断裂，慢慢变成了两截直接沉入了海中。
这一幕直接将舟山水师给看傻了，这火力实在太恐怖了。其余各舰赶紧拼命拉帆转舵，想要尽快脱离战场。
不一会，明军的第二轮齐射又来了。已经挨了一轮炮击的那艘改进福船自然是首当其冲，船体更是被打出了好几个大洞，海水不停灌入船舱。
又一艘1号福船被击中，虽然没有被击沉，但是船帆不幸被折断了，这两艘船只逐渐被其他船只抛下，铁定是跑不出明军的手掌心了。
曾家辉略感失望地说道：“可惜了，船上装有大量士兵，航速不够快，不然肯定可以将这些敌船全部留下。”
钱默则说道：“安全第一，不要拿运兵船来冒险，现在击沉一艘，重创两艘敌船已经算是收获不小了。”
“赶紧靠上去，将落水的水手都尽量救起来吧。”
钱默这么做可不是因为仁慈，实在是他的水师缺少熟练的水手，黄斌卿被清廷封了越国公，永镇舟山；他手下并没有得到太多实惠，还是很容易招降过来的。
果然那被求助起来的一百多名水手，无不感念忠勇伯的救命之恩，纷纷表示愿意为浙江水师效力；可惜那艘改良福船还是沉没了，明军只俘获了一艘1号福船。
很快明军就在宁波的观海卫登陆了。
本次出兵浙东实在是在原本的计划之外，故而压根就没有准备多余的军装换给他们。唐礼和巴图手下的2200人至今还是一副清军的打扮。
除了割掉了辫子和举着大明的旗号，同别的清军一般无二。
钱默自己都想不到，黄斌卿手下的清军就更想不到明军会在宁波登陆。
起初观山卫的守军还以为是清军登陆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礼已经带人冲进了卫城。
观山卫一共也就300守军，这些人前不久还是明军，此番重归明军麾下自然也没有啥心理障碍。唐礼瞬间感觉在钱默手下干仗轻松多了，不必被当成炮灰，还小小的扩充了一下队伍。
300人不算多，但是起码说明了钱默的态度，之前钱默还让浙江水师将自己的200杆鲁密铳交给他的金山营。
给鞑子卖命时哪里享受过这个待遇，好的装备武器都是优先供应满洲八旗，满洲大爷们不稀罕的火器也是交给汉军旗，压根就轮不上他们这群最底层的绿营兵。
只是明军军规甚为严苛，以前“吃空饷”，“纵兵劫掠”，“杀良冒功”这些勾当是想都不要想了；不过明军赏罚分明，又从不拖欠军饷，大伙的小日子也能过的不错。
唐礼也下定决心本次一定要好好表现，给钱默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时柳逸尘说道：“黄斌卿麾下的总兵王大振正率领3000人马围攻慈谿县，慈谿明军兵少现在形势十分危急，随时又被敌人破城的可能。”
听到这里唐礼和巴山纷纷请战，说道:“末将愿意率军前去击败清军，解慈谿之围！”
对二人积极请战的态度，钱默还是甚为满意地，不过仗可不能这么打。
说道：“之前黄斌卿被田雄和胡日立两人一顿收拾，折损了上万人马。如今留守在定海城的兵力一定不多，本次又分出3000人马去攻打慈谿，岂不是定海城更加空虚！”
唐礼笑嘻嘻的说道：“这回还是让末将打着清军的旗号，直接夺取定海城吧？”
巴图则说道：“唐总兵万万不可，之前清军败退的水师肯定已经将我军出现在宁波的消息带回去了，定海县城毕竟不是一个小卫所，此时恐怕早就戒严了。”
钱默心想，这巴图虽然是个蒙古人倒还有些头脑，听说此前这家伙还想出了利用火铳烟雾在夜间锁定目标的战术，让刁世贵吃了一个大亏。
于是笑着说道：“定海城靠海，我浙江水师的巨舰正好可以协助破城。唐总兵率领1000兵马前去攻城，记住佯攻即可，但是一定要把声势做足，要造出三五千人攻城的声势。”
唐礼高声说道：“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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