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城外混战
第117章城外混战
钱默率领崇明营的2800人埋伏在休宁东门外，等待着城内的结果。
不过等了很久一直没有见到城门被打开。
于是问道身旁的马占元：“马副总兵，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城里还是没有动静！”
马占元说道：“启禀忠勇侯，现在刚到亥时，许是城内有啥突发的变故，相信洪总兵他们一定能够应付的。”
钱默一想也是，现在休宁城内也就1000清军，就算被清军发现了企图，洪富贵凭着崇明营200精锐，就是硬打也能打下休宁县。
可是没过多久城内就传出了隐隐的火铳声，只见一道响箭在黑夜中划过，刹那间破碎了寂静的夜幕。箭矢呼啸着，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灰色的痕迹。
不好，一定是洪富贵在城内遭遇了埋伏，仅仅是夺城被敌人发现他断不会发出响箭。
钱默大声说道：“马副总兵，赶紧率部攻城，分散敌军的注意力，好协助洪富贵他们夺城！”
马占元一脸无奈，哭丧着脸说道：“可是兄弟们压根就没有准备强攻城池，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如何破城？”
钱默也是被马占元给气笑了，说道：“是本督没有表述清楚，只要佯攻造出声势就好，火铳手尽量远距离射杀清军，务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得到命令后的马占元，立刻带领1000人马从城外的树林中杀出，明军高喊着口号，向城池发起了冲锋。
城下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吓得城上的清军胆颤心惊。
林千总习惯性的高喊道：“大家不要惊慌，赶紧朝城下放箭！”
这时一个士兵提醒道：“林千总，弓箭手都被贾参将调去城内伏击明军去了，现在城上已经没有弓箭了。”
林千总也是被明军的声势给吓住了，居然忘记了这档事。放眼望去，城下的明军人山人海，还时不时的冒出阵阵白烟，不断有火铳向城上射来。
林千总高喊道：“大家注意隐蔽，不要露头，以免被明军的火铳击中！”
心里暗骂：这帮宁国军怎么还不出动，难道非要等明军攻进了城才肯出手。
休宁城外的山坡上，宁国总兵王国栋正在观察城下攻城的明军。
副将吴三勇说道：“总兵大人，山下明军气势如虹，我们再不出手，恐怕城池就逃让明军给攻破了。”
王国栋说道：“你急啥，没看到明军压根就没带任何攻城器械，云梯，破城锤一样也没有，难不成他们还能徒手爬上城墙？”
“现在明军气势正盛，我们此时出击虽然能杀他们一个搓手不及，但免不了一番恶战；不如让他们先闹腾一阵，等他们士气下降，体力消耗了我们再出击，那时候方能事倍功半！”
吴三勇说道：“总兵大人也未免太过小心了，我看城下明军不过千余人。我们有5000大军，又埋伏在两侧山坡之上，居高临下突袭敌军，焉有不胜的道理。”
看着言之凿凿的吴三勇，王国栋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山下的明军虽然只有千余人，却足足搞出了几千人的声势，可见是精锐之师。那浙江明军连战连捷，连杭州八旗都被他们全歼了，自己怎么能不小心行事。
自己原本6000人，这几日在黟县城下足足折损了1000人马，如今遇到这么精锐的明军，恐怕又免不了损兵折将了。
虽说明军在城下打得热闹，可毕竟没法攻城，闹腾了一阵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此时只听见一声炮响，顿时杀声震天，附近的山坡上冲出大量敌军。
黑夜中，只见满山遍野的清军拿着刀枪，高喊着口号从两侧杀出。
这个场面比刚才明军攻城时更为壮观，直接把马占元看懵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高喊道：“不要慌乱，结阵迎敌。”
可惜这个时候，双方已经开始短兵相接了，显然已经明军错过了最佳的结阵时机。
黑夜中，只见清军居高临下，气势如虹的杀向明军。还来不及结阵的明军只能仓促应战，手持火铳的士兵也插上了刺刀。双方手中的兵器瞬间交错，长枪在空中摆动，刀刃划过士兵们的面孔，嘈杂的战斗声覆盖了整个战场。
明军毕竟也是百战精锐，这时候尽管处于劣势，但是也必须誓死捍卫自己的荣誉。
清军也不顾一切地冲向明军，双方都展现出惊人的勇气。
随着加入战场的清军越来越多，明军又面临着被敌人两面包夹的不利境地，明显开始处于下风。
就连后方的钱默也被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哪里冒出来这么多清军，难道自己中了清军的诱敌深入之计？
眼看马占元渐渐不支，钱默跨上战马，就要带领剩余的部队前去支援。
这时外号“独眼龙”的马千总急忙阻止钱默，说道：“清军兵力众多，前方敌情不明，忠勇伯万万不可亲身涉险！”
钱默怒吼道：“马千总你胆敢违抗本督的军令，再不让开本督立刻斩了你！”
“独眼龙”拼命拽住了钱默的缰绳，激动地说道：“即使忠勇伯斩了末将，末将也绝不松手。”
“清军有备而来，前方危机四伏，还请忠勇伯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钱默何尝不知道前方有危险，但这个时候马占元受到突袭，军心不稳；只有自己亲率大军前往才能振奋士气，迅速稳定局面，击溃前方的清军。
不过“独眼龙”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现在自己身份不同了；亲临战场指挥没有问题，亲自带兵冲锋陷阵就过于凶险了。
喜欢亲自冲锋陷阵的统帅很容易出意外，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据说“野猪皮”努尔哈赤就是在宁远城外被红衣大炮所伤，最后重伤不治，含恨而死。
最可惜的莫过于辽东总兵李成梁的长子李如松，李如松就是一位喜欢亲自冲锋陷阵的统帅，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李如松在和土蛮的交战中遭遇埋伏，意外身亡。
辽东明军失去了一位优秀的统帅，也导致了建州女真逐渐坐大，最终酿成了如今的弥天大祸。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眼看拗不过这个“独眼龙”，钱默只好说道：“马千总你赶紧带人前去接应马总兵，记住敌情不明，莫要恋战，将马总兵接应出来向新安江方向撤退和神机营汇合。”
“独眼龙”于是对一个百户说道：“你们赶紧护送忠勇伯撤退，其他人随我去接应前方的兄弟。”
好在崇明营的将士都擅长鸳鸯阵，虽然整体被清军冲散了，但是几人之间依然可以组成小的“两才阵”或者“三才阵”。依靠鸳鸯阵的精妙配合，依然且战且退，有效的杀伤清军。
不过崇明营里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入伍不久的新兵，此时和老兵的差距体现出来了。很多新兵在慌乱中忘记了列阵配合，加上又是黑夜，慌乱中遭到了清军的格杀。
加之不少铳兵虽然已经装上了刺刀，但是手持火铳近身搏杀实在是吃亏，渐渐地明军开始支持不住了。
清军一看明军表现出崩溃的迹象，显得更加兴奋了。吴三勇大喊道：“兄弟们，再加把劲，明军快要顶不住了。”
眼见己方已经摇摇欲坠，激起了马占元的战斗欲望，他挥舞着长刀杀向清军。
马占元身着银甲，手持长刀，在黑夜中格外显眼。他那闪耀的刀光，划破了战场的黑暗，把战斗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他所过之处，一片呜呼哀嚎！清军士兵的恐慌情绪迅速蔓延，不断地后退，不敢与他直接对抗。
但是马占元依旧用他的长刀不断斩杀着敌军士兵，犹如狮子般咆哮着。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狂风暴雨，不断地向前冲杀，无止尽地驱散着周围的清军。
周围的明军将士看到自家主将如此勇猛，瞬间士气大振，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居然渐渐地稳定住了摇摇欲坠的战线。
马占元英勇的表现很快就引起了吴三勇的主意，随手斩杀了一名明军后，吴三勇悄悄地拉开弓弦，箭头闪烁着寒光，瞄准了马占元的背部。
然后，银色的箭头闪现出身影，迅速向马占元射去。箭矢犹如野兽般凶猛地扑向目标，无声无息。
一声凝重而恐怖的嘶啸传来，马占元虽然看不到身后的情况，还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下意识的侧了下身子，很快一股剧痛从他的左臂处传来，受伤的马占元无法用双手握刀，只得单手挥刀勉强抵挡。
清军一看这个杀神收割的节奏慢了下来，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精神，立刻抓住机会前来围攻。
本就体力透支的马占元，全仗着一股气势震慑敌军。如今手臂受伤，又遭到了清军围攻，一度险象环生，差点被清军刺中。
好在此时“独眼龙”带领援军及时赶到，正在遭受围攻的明军，见到援军来到，瞬间士气暴涨。开始向着援军方向拼死冲杀，原本正在围攻的清军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搞的措手不及，攻守之势立刻逆转。
正在远处观战的王国栋脸色大变，刚才已经将明军团团包围，眼看明军就要崩溃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后手。
看着山下源源不断冲向战场的明军，估计这股增援部队至少有1500人的规模，而且还有不少骑兵。好在如今双方已经混战在了一起，明军的骑兵也无法发挥威力，不然可就危险了。
幸亏刚才冲击明军时，自己还保留了2000人，没有一口气把全部兵力投入进去，眼看外围的清军在明军的两面夹击之下已经有崩盘的危险。
王国栋拔出了佩刀，高喊道：“兄弟们随我出击，将这股明军全部歼灭！”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明清双方都已经纠缠到了一起，压根没有退缩的余地。无论任何一方出现了溃退，那等待他们的必然是万劫不复。
随着王国栋的清军也加入到战斗中来，清军也逐渐稳定住了即将崩溃的防线。这种山地混战，崇明营的鸳鸯阵还是很有优势的。不过好在清军人数占优，明军一共投入了2500人，而清军则是出动了5000人。
近万人的搏杀，场面是何其壮观。
月光的映衬下，漫山遍野的厮杀声响彻天际。黑暗中不断闪烁着的阵阵寒光，让人更加不寒而栗。
休宁城上林千总现在是直冒冷汗，心想亏得是在晚上，看不到城下血流成河的场景。
不过很快他就脑补出城外那种人间炼狱的惨景，现在你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城去支援。
虽说是混战，但也不是双方完全毫无章法的在一起搏杀。随着被明军夹击的清军逐渐崩溃，此时双方也逐渐形成了两个大的方阵在进行厮杀，结束了开始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乱状态。
随着伤亡的不断增加，清军人数上的优势也在逐渐缩小。显然失去了开始阶段突袭的加成后，池州和宁国府的清军压根就不是崇明营的对手。明军利用鸳鸯阵的配合，轻松收割着清军的人头，而此时清军也在明军的压迫下不断后退。
王国栋明白这时候绝对不能撤退，明军的战阵后面至少还有好几百骑兵，只要自己一撤退，那些明军的骑兵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对他们进行无情的屠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王国栋此刻也只有效仿之前的马占元了。
只见身材高大，身披壮实铠甲的王国栋手持长枪杀入阵中。他腾空跃起，长枪如同一条银色的毒蛇掠过战场，轻轻一刺，就有一个明军倒地。
而后王国栋一声咆哮，那根巨大的银枪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寒光所至之处明军一片哀嚎。
在王国栋的带动下清军也重新鼓足勇气，双方又焦灼在了一起。
就在双方全力搏杀之际，突然听到数声巨响，巨大的火光照亮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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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默一想也是，现在休宁城内也就1000清军，就算被清军发现了企图，洪富贵凭着崇明营200精锐，就是硬打也能打下休宁县。
可是没过多久城内就传出了隐隐的火铳声，只见一道响箭在黑夜中划过，刹那间破碎了寂静的夜幕。箭矢呼啸着，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灰色的痕迹。
不好，一定是洪富贵在城内遭遇了埋伏，仅仅是夺城被敌人发现他断不会发出响箭。
钱默大声说道：“马副总兵，赶紧率部攻城，分散敌军的注意力，好协助洪富贵他们夺城！”
马占元一脸无奈，哭丧着脸说道：“可是兄弟们压根就没有准备强攻城池，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如何破城？”
钱默也是被马占元给气笑了，说道：“是本督没有表述清楚，只要佯攻造出声势就好，火铳手尽量远距离射杀清军，务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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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总也是被明军的声势给吓住了，居然忘记了这档事。放眼望去，城下的明军人山人海，还时不时的冒出阵阵白烟，不断有火铳向城上射来。
林千总高喊道：“大家注意隐蔽，不要露头，以免被明军的火铳击中！”
心里暗骂：这帮宁国军怎么还不出动，难道非要等明军攻进了城才肯出手。
休宁城外的山坡上，宁国总兵王国栋正在观察城下攻城的明军。
副将吴三勇说道：“总兵大人，山下明军气势如虹，我们再不出手，恐怕城池就逃让明军给攻破了。”
王国栋说道：“你急啥，没看到明军压根就没带任何攻城器械，云梯，破城锤一样也没有，难不成他们还能徒手爬上城墙？”
“现在明军气势正盛，我们此时出击虽然能杀他们一个搓手不及，但免不了一番恶战；不如让他们先闹腾一阵，等他们士气下降，体力消耗了我们再出击，那时候方能事倍功半！”
吴三勇说道：“总兵大人也未免太过小心了，我看城下明军不过千余人。我们有5000大军，又埋伏在两侧山坡之上，居高临下突袭敌军，焉有不胜的道理。”
看着言之凿凿的吴三勇，王国栋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山下的明军虽然只有千余人，却足足搞出了几千人的声势，可见是精锐之师。那浙江明军连战连捷，连杭州八旗都被他们全歼了，自己怎么能不小心行事。
自己原本6000人，这几日在黟县城下足足折损了1000人马，如今遇到这么精锐的明军，恐怕又免不了损兵折将了。
虽说明军在城下打得热闹，可毕竟没法攻城，闹腾了一阵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此时只听见一声炮响，顿时杀声震天，附近的山坡上冲出大量敌军。
黑夜中，只见满山遍野的清军拿着刀枪，高喊着口号从两侧杀出。
这个场面比刚才明军攻城时更为壮观，直接把马占元看懵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高喊道：“不要慌乱，结阵迎敌。”
可惜这个时候，双方已经开始短兵相接了，显然已经明军错过了最佳的结阵时机。
黑夜中，只见清军居高临下，气势如虹的杀向明军。还来不及结阵的明军只能仓促应战，手持火铳的士兵也插上了刺刀。双方手中的兵器瞬间交错，长枪在空中摆动，刀刃划过士兵们的面孔，嘈杂的战斗声覆盖了整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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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加入战场的清军越来越多，明军又面临着被敌人两面包夹的不利境地，明显开始处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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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马占元渐渐不支，钱默跨上战马，就要带领剩余的部队前去支援。
这时外号“独眼龙”的马千总急忙阻止钱默，说道：“清军兵力众多，前方敌情不明，忠勇伯万万不可亲身涉险！”
钱默怒吼道：“马千总你胆敢违抗本督的军令，再不让开本督立刻斩了你！”
“独眼龙”拼命拽住了钱默的缰绳，激动地说道：“即使忠勇伯斩了末将，末将也绝不松手。”
“清军有备而来，前方危机四伏，还请忠勇伯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钱默何尝不知道前方有危险，但这个时候马占元受到突袭，军心不稳；只有自己亲率大军前往才能振奋士气，迅速稳定局面，击溃前方的清军。
不过“独眼龙”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现在自己身份不同了；亲临战场指挥没有问题，亲自带兵冲锋陷阵就过于凶险了。
喜欢亲自冲锋陷阵的统帅很容易出意外，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据说“野猪皮”努尔哈赤就是在宁远城外被红衣大炮所伤，最后重伤不治，含恨而死。
最可惜的莫过于辽东总兵李成梁的长子李如松，李如松就是一位喜欢亲自冲锋陷阵的统帅，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李如松在和土蛮的交战中遭遇埋伏，意外身亡。
辽东明军失去了一位优秀的统帅，也导致了建州女真逐渐坐大，最终酿成了如今的弥天大祸。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眼看拗不过这个“独眼龙”，钱默只好说道：“马千总你赶紧带人前去接应马总兵，记住敌情不明，莫要恋战，将马总兵接应出来向新安江方向撤退和神机营汇合。”
“独眼龙”于是对一个百户说道：“你们赶紧护送忠勇伯撤退，其他人随我去接应前方的兄弟。”
好在崇明营的将士都擅长鸳鸯阵，虽然整体被清军冲散了，但是几人之间依然可以组成小的“两才阵”或者“三才阵”。依靠鸳鸯阵的精妙配合，依然且战且退，有效的杀伤清军。
不过崇明营里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入伍不久的新兵，此时和老兵的差距体现出来了。很多新兵在慌乱中忘记了列阵配合，加上又是黑夜，慌乱中遭到了清军的格杀。
加之不少铳兵虽然已经装上了刺刀，但是手持火铳近身搏杀实在是吃亏，渐渐地明军开始支持不住了。
清军一看明军表现出崩溃的迹象，显得更加兴奋了。吴三勇大喊道：“兄弟们，再加把劲，明军快要顶不住了。”
眼见己方已经摇摇欲坠，激起了马占元的战斗欲望，他挥舞着长刀杀向清军。
马占元身着银甲，手持长刀，在黑夜中格外显眼。他那闪耀的刀光，划破了战场的黑暗，把战斗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他所过之处，一片呜呼哀嚎！清军士兵的恐慌情绪迅速蔓延，不断地后退，不敢与他直接对抗。
但是马占元依旧用他的长刀不断斩杀着敌军士兵，犹如狮子般咆哮着。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狂风暴雨，不断地向前冲杀，无止尽地驱散着周围的清军。
周围的明军将士看到自家主将如此勇猛，瞬间士气大振，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居然渐渐地稳定住了摇摇欲坠的战线。
马占元英勇的表现很快就引起了吴三勇的主意，随手斩杀了一名明军后，吴三勇悄悄地拉开弓弦，箭头闪烁着寒光，瞄准了马占元的背部。
然后，银色的箭头闪现出身影，迅速向马占元射去。箭矢犹如野兽般凶猛地扑向目标，无声无息。
一声凝重而恐怖的嘶啸传来，马占元虽然看不到身后的情况，还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下意识的侧了下身子，很快一股剧痛从他的左臂处传来，受伤的马占元无法用双手握刀，只得单手挥刀勉强抵挡。
清军一看这个杀神收割的节奏慢了下来，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精神，立刻抓住机会前来围攻。
本就体力透支的马占元，全仗着一股气势震慑敌军。如今手臂受伤，又遭到了清军围攻，一度险象环生，差点被清军刺中。
好在此时“独眼龙”带领援军及时赶到，正在遭受围攻的明军，见到援军来到，瞬间士气暴涨。开始向着援军方向拼死冲杀，原本正在围攻的清军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搞的措手不及，攻守之势立刻逆转。
正在远处观战的王国栋脸色大变，刚才已经将明军团团包围，眼看明军就要崩溃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后手。
看着山下源源不断冲向战场的明军，估计这股增援部队至少有1500人的规模，而且还有不少骑兵。好在如今双方已经混战在了一起，明军的骑兵也无法发挥威力，不然可就危险了。
幸亏刚才冲击明军时，自己还保留了2000人，没有一口气把全部兵力投入进去，眼看外围的清军在明军的两面夹击之下已经有崩盘的危险。
王国栋拔出了佩刀，高喊道：“兄弟们随我出击，将这股明军全部歼灭！”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明清双方都已经纠缠到了一起，压根没有退缩的余地。无论任何一方出现了溃退，那等待他们的必然是万劫不复。
随着王国栋的清军也加入到战斗中来，清军也逐渐稳定住了即将崩溃的防线。这种山地混战，崇明营的鸳鸯阵还是很有优势的。不过好在清军人数占优，明军一共投入了2500人，而清军则是出动了5000人。
近万人的搏杀，场面是何其壮观。
月光的映衬下，漫山遍野的厮杀声响彻天际。黑暗中不断闪烁着的阵阵寒光，让人更加不寒而栗。
休宁城上林千总现在是直冒冷汗，心想亏得是在晚上，看不到城下血流成河的场景。
不过很快他就脑补出城外那种人间炼狱的惨景，现在你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城去支援。
虽说是混战，但也不是双方完全毫无章法的在一起搏杀。随着被明军夹击的清军逐渐崩溃，此时双方也逐渐形成了两个大的方阵在进行厮杀，结束了开始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乱状态。
随着伤亡的不断增加，清军人数上的优势也在逐渐缩小。显然失去了开始阶段突袭的加成后，池州和宁国府的清军压根就不是崇明营的对手。明军利用鸳鸯阵的配合，轻松收割着清军的人头，而此时清军也在明军的压迫下不断后退。
王国栋明白这时候绝对不能撤退，明军的战阵后面至少还有好几百骑兵，只要自己一撤退，那些明军的骑兵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对他们进行无情的屠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王国栋此刻也只有效仿之前的马占元了。
只见身材高大，身披壮实铠甲的王国栋手持长枪杀入阵中。他腾空跃起，长枪如同一条银色的毒蛇掠过战场，轻轻一刺，就有一个明军倒地。
而后王国栋一声咆哮，那根巨大的银枪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寒光所至之处明军一片哀嚎。
在王国栋的带动下清军也重新鼓足勇气，双方又焦灼在了一起。
就在双方全力搏杀之际，突然听到数声巨响，巨大的火光照亮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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