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喜欢你
“美术社那帮人也太过分了！”
上完课间操，程茉拉着小皮宋冉站在乒乓球台旁边吹风。
程茉跟他们说了美术社也要来参加补充招新的事。
宋冉和小皮也义愤填膺。
“就是就是！”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补充招新是针对第一次没有招满人的社团的。
第一次招新的时候美术社已经招满了人，还把好多原本报名插画社的学生抢走了。
不知道这次又来凑什么热闹。
程茉压着唇角，踢着脚下的石头，把小石头当成美术社出气：“美术社真是欺人太甚。”
“欺负人欺负人！”
“美术社美术社！”
……程茉停下对美术社的攻击，眼色不明地看向自己左右两边的复读机：“你们是没有自己的思想吗？”
“没有没有。”
“思想思想。”
两个埋头在手机聊天的复读机同时开口。
说完话后才意识到不对，糊弄翻车了……
“当然不是，我们和你有着同样的愤怒！”看着程茉表情不对，宋冉赶紧说：“这个美术社太过分了，我祝……我祝那个美术社社长上厕所不带纸。”
小皮：“我诅咒他一拉屎就便秘。”
宋冉看着程茉和缓了一点的神色，再接再厉：“他一洗澡就停水！”
小皮：“一进门就摔腿。”
程茉：……
吐槽完了，问题还没有解决。
程茉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乒乓球台上晃着腿忧郁地说：“我们这小插画社可真可怜。”
宋冉点头：“对啊！美术社她们人员都快溢出了吧，还要抢你们的展位。”
小皮：“上次招新你们俩家闹得轰轰烈烈，他们这次怎么还有脸来？”
宋冉:“我听人说美术社本来不参加的，是知道老高让你们去，才特意来的。”
小皮担心：“他们是不是要搞你们啊？”
程茉抬头，幽幽地说：“他们就是来搞我们的，想让我们凉凉。”
宋冉：“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上次招新会他们能把人抢走，这次……”
小皮一扬下巴：“抢就抢，谁怕谁，你们也抢。”
宋冉捶了小皮一下：“你说的轻巧，人家美术社，家大业大就不说了吧，除此之外，一：有钱，社团资金那么多，成员福利也好，二：有大帅哥简松坐镇，光看脸就爽心悦目，插画社拿什么跟他们抢？”
程茉黑线：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也不用这么诚实吧……
小皮抓关键词抓的十分准：“就简松那样，还大帅哥？他能比得过我吗？”
“难道他比不过你吗？”听到小皮的话，宋冉嘴巴张得像是吞了鸡蛋，她眨巴着眼，敬佩地说，“小皮，是我格局小了，轻视了你那强大磅礴的自信心了。”
小皮翻了个白眼：“切，就算他和我旗鼓相当吧，但是，他能比得过琛哥吗？”
小皮为了气宋冉，随口说：“茉姐，我跟你说，你想办法把陈琛拐进你们插画社，保管这新人啊，是源源不断。”
宋冉无奈：“大哥，你出主意也出个靠谱的好吗？你怎么一听到简松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猴那么激动？陈琛？他会去吗？还不如让茉茉花钱找人来社团顶名额靠谱呢。”
小皮继续抓关键词：“你才是猴子呢……”
接下来，两个人围绕简松和猴子之间不得不说的关系论战了八百回合。
一旁的程茉，听着两个人的话细细思量。
钱？
程茉打开手机，和三位程家人的最近聊天记录分别是
哥哥向您转账……
一二三四五六个零呢。
陈琛？
在学校是前后桌，回家后就隔了两道门。
这么近的距离她要是搞不定他，她的名字就倒着写。
她要用亲身经历证明什么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钱，陈琛……
小孩子才做选择。
她当然是全都要！
程茉的眼中燃起了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感谢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没想到你们俩还挺有用的。”
看着一溜烟跑走的程茉。
正在讨论物种多样性的小皮和宋冉大眼瞪小眼：我们刚刚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吗？
程茉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就凭着她和陈琛不远不近、若有若无、随时崩盘的关系，想说服他加入插画社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在提出这个请求之前，她一定要和陈琛搞好关系。
搞好关系的第一步，自然是彩虹屁。
用自然的、浑然一体的、无处不在的夸奖，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想要用彩虹屁包裹陈琛，其实从外貌上是最好下手的。
但是吧，一方面程茉觉得走心的夸奖一定是从内在上发出的，另一方面……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难为情。
程茉总结地告诉自己：去找一找陈琛学习中的闪光点吧！
于是，第一节下课。
“陈琛同学。”程茉笑眯眯地走到陈琛旁边。
正埋头写作业的男生抬眼，冷漠地看着她。
写作业。
这个夸人角度可太好找了。
“你的字写得真好诶。”程茉吹捧地说。
陈琛意味不明地看着程茉，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程茉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下一秒，被夸奖的男生慢悠悠地挪开胳膊，大大方方地露出课桌。
程茉看着面前一片空白的作业本，大脑宕机。
不是……他在那划拉半天怎么一个字都没写啊？
“我……我不是说这次啦。”救场她是专业的，程茉开始了她磕磕巴巴的表演，“我是之前就看到过你写。”
“哦？”陈琛挑眉。
看到成功引起了对方好奇，程茉再接再厉，继续夸。
“真的，你字怎么写得这么……”
一张陈琛刚翻找出来的字出现在程茉眼前。
对着跟狗比，狗爬都能赢的字。程茉嘴唇动了半天，也是说不出“好看”两个字，她用尽了平生所学，幽幽吐出了两个字：“……艺术。”
陈琛低睫，勾唇道：“上一个夸我字好的，后来瞎了。”
……
“我是真的觉得你的字很艺术，你知道草书吧，你很有往那方面发展的天赋，一个天才，在最初的时候，总是难以被认同的，你看你最前面那个，应该是……”程茉极力辨认着陈琛的字，“是……是一个“成”字吧，你看这个运笔，这个横、这个竖、这个点，太有力度了。”
“如果我没认错，你说的“成”应该是，”陈琛停顿了一下，薄唇微启，“x＋y。”
……
在小皮和宋冉的爆笑之下，程茉神情讪讪地回到了座位。
休整了一节课之后，程茉不死心。
继续想着法子夸陈琛。
下一节课是历史课。
她看到陈琛胳膊旁边摆放着翻开的历史练习册。
而且她这次看清楚了，确实一页写得满满当当的。
这次总不会出错了吧。
她状似无意地走到陈琛旁边，赞叹地说：“哇，你好认真！你的历史练习册是我见过写的最用心的。”
陈琛还没来得及开口。
从后门路过的历史老师惊讶地走了过来。
历史老师知道这个转学生不普通，没想到还这么认真写历史练习册。
看来还是自己有十分大的教学魅力啊！
老师欣慰地拿起了陈琛的练习册，语气温和地说：“我看看。”
程茉在旁边，又围观了一场变脸。
三秒前，历史老师的表情还可以称得上蛮喜悦的。
三秒后，历史老师的表情黑得像厨房大师傅的祖传锅底。
历史老师冷着脸走后。
程茉凑过去看那本撂在桌上的练习册。
练习册大开。
整页的空白中，只有一行黑字，写在一道被圈住的大题材料旁，经过程茉的辛苦辨认，写的字应该是——？逻辑不通。
程茉尴尬地和脸同样很黑的陈琛对上了视线。
她鼓着一口气往后翻找着，明明刚才那页就很满啊。
找到一页明显字迹多了的页面时，程茉有底气地指着说：“这页写得很丰富啊！”
陈琛眯着眼：“我建议你仔细看看。”
看看就看看咯。
为什么要用这种威胁人的语气说。
程茉低下头，从一个个熟悉的“成”字辨认出，这页他妈的被他当成了数学草稿纸。
……
下一个课间，陈琛一下课就没了人影。
过了好久，都没有回来。
程茉绝对不承认是因为自己。
她只是担心陈琛是不是上厕所没带纸。
如果她能够雪中送炭，他一定会感激自己。
当小皮被程茉威逼利诱去厕所给陈琛送纸，
还特意被迫说了一句很羞耻的台词——
“程茉担心你没带纸让我专门给你送来”时，
程茉乖巧地在厕所旁边等待陈琛出来。
小皮先出来，眼中的无语溢于言表。
没隔多久，脸从早上黑到现在的陈琛也从厕所出来。
厕所旁边的校园广场上，正举行着一场拔河比赛。
两个人避开人群，走到了广场旁的一棵杨树下。
陈琛眉头微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唔，程茉低下头，飞速地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现在说出来。
时不待我我不待人。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程茉深吸一口气——说！
“你愿意接受我……”
正说着，一道石破天惊的激动男声从下面响起。
——“啊啊啊！加油加油加油！”
——“的邀请加入插画社吗？”
幸好程茉淡定，在巨大的噪音影响下，也没被打断地把话说完了。
程茉侧头看了一眼旁边很吵的拔河队。
正考虑要不要走远一点，好在他们喊了两声之后就又安静了。
程茉回过头，观察着陈琛的神情。
他为什么要用一种吃了屎一样的表情看她啊？
插画社也没有差劲到这种地步吧。
程茉十分地郁闷。
是不是他觉得自己的邀请太突兀了？太有目的性了？
邀请人家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程茉迅速找着理由：
“我真的很喜欢你……”
——“啊啊啊啊!赢了！”
——“的字。”
靠，就不能让她说完你们再喊吗。
不过，他应该听清了吧。
看这皱得堪比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的眉头，也从另一个层面证明了他在很认真的思考吧。
陈琛似乎不愿在这里多待，抬脚往教室走去：“我觉得……”
“嗯嗯。”程茉像小鸡仔一样跟在陈琛后面，十分配合的回应。
陈琛向后瞥了程茉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冷淡、不屑：“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不带拒绝人这么狠的吧。
就邀请他参加个社团，怎么感觉他的表情像要被逼良为娼呢！
政治课上。
政治老师之前请了一周的假，是第一次见到陈琛这个转学生。
男生头发利落，眉眼锋利，轮廓冷硬。
确实担的上其他老师口中的“惊艳”二字，出于教学需要和一点的个人好奇，他特意提问了这个新来的学生。
“陈琛同学，请你读一下第P36页第一段内容。”
陈琛借着站起来的动作自如地翻开书，嗓音沉稳：“我国有三个亚热带季风气候区……”
……
程茉猫着腰飞速地把自己打开的政治课本递给陈琛。
陈琛面不改色地接上了“的公民的合法权益……”
在所有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陈琛读完了这段文字。
文科组办公室里，历史老师和政治老师向地理老师传授经验。
历史老师：以后还是别检查他的作业了。
政治老师：上课也别提问他。
地理老师：那我就无视他。
……
陈琛往常，就算不听课，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根源还是程茉。
他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女孩的声音。
“你愿意接受我……吗？”
“我真的很喜欢你。”
女孩的眼睛很亮，很真诚。
“嗤。”
陈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鬼话连篇。
听到安静的课堂上突然传出一声嗤笑。
讲台上刚画完地图的地理老师：他是在嘲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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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课间操，程茉拉着小皮宋冉站在乒乓球台旁边吹风。
程茉跟他们说了美术社也要来参加补充招新的事。
宋冉和小皮也义愤填膺。
“就是就是！”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补充招新是针对第一次没有招满人的社团的。
第一次招新的时候美术社已经招满了人，还把好多原本报名插画社的学生抢走了。
不知道这次又来凑什么热闹。
程茉压着唇角，踢着脚下的石头，把小石头当成美术社出气：“美术社真是欺人太甚。”
“欺负人欺负人！”
“美术社美术社！”
……程茉停下对美术社的攻击，眼色不明地看向自己左右两边的复读机：“你们是没有自己的思想吗？”
“没有没有。”
“思想思想。”
两个埋头在手机聊天的复读机同时开口。
说完话后才意识到不对，糊弄翻车了……
“当然不是，我们和你有着同样的愤怒！”看着程茉表情不对，宋冉赶紧说：“这个美术社太过分了，我祝……我祝那个美术社社长上厕所不带纸。”
小皮：“我诅咒他一拉屎就便秘。”
宋冉看着程茉和缓了一点的神色，再接再厉：“他一洗澡就停水！”
小皮：“一进门就摔腿。”
程茉：……
吐槽完了，问题还没有解决。
程茉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乒乓球台上晃着腿忧郁地说：“我们这小插画社可真可怜。”
宋冉点头：“对啊！美术社她们人员都快溢出了吧，还要抢你们的展位。”
小皮：“上次招新你们俩家闹得轰轰烈烈，他们这次怎么还有脸来？”
宋冉:“我听人说美术社本来不参加的，是知道老高让你们去，才特意来的。”
小皮担心：“他们是不是要搞你们啊？”
程茉抬头，幽幽地说：“他们就是来搞我们的，想让我们凉凉。”
宋冉：“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上次招新会他们能把人抢走，这次……”
小皮一扬下巴：“抢就抢，谁怕谁，你们也抢。”
宋冉捶了小皮一下：“你说的轻巧，人家美术社，家大业大就不说了吧，除此之外，一：有钱，社团资金那么多，成员福利也好，二：有大帅哥简松坐镇，光看脸就爽心悦目，插画社拿什么跟他们抢？”
程茉黑线：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也不用这么诚实吧……
小皮抓关键词抓的十分准：“就简松那样，还大帅哥？他能比得过我吗？”
“难道他比不过你吗？”听到小皮的话，宋冉嘴巴张得像是吞了鸡蛋，她眨巴着眼，敬佩地说，“小皮，是我格局小了，轻视了你那强大磅礴的自信心了。”
小皮翻了个白眼：“切，就算他和我旗鼓相当吧，但是，他能比得过琛哥吗？”
小皮为了气宋冉，随口说：“茉姐，我跟你说，你想办法把陈琛拐进你们插画社，保管这新人啊，是源源不断。”
宋冉无奈：“大哥，你出主意也出个靠谱的好吗？你怎么一听到简松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猴那么激动？陈琛？他会去吗？还不如让茉茉花钱找人来社团顶名额靠谱呢。”
小皮继续抓关键词：“你才是猴子呢……”
接下来，两个人围绕简松和猴子之间不得不说的关系论战了八百回合。
一旁的程茉，听着两个人的话细细思量。
钱？
程茉打开手机，和三位程家人的最近聊天记录分别是
哥哥向您转账……
一二三四五六个零呢。
陈琛？
在学校是前后桌，回家后就隔了两道门。
这么近的距离她要是搞不定他，她的名字就倒着写。
她要用亲身经历证明什么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钱，陈琛……
小孩子才做选择。
她当然是全都要！
程茉的眼中燃起了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感谢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没想到你们俩还挺有用的。”
看着一溜烟跑走的程茉。
正在讨论物种多样性的小皮和宋冉大眼瞪小眼：我们刚刚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吗？
程茉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就凭着她和陈琛不远不近、若有若无、随时崩盘的关系，想说服他加入插画社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在提出这个请求之前，她一定要和陈琛搞好关系。
搞好关系的第一步，自然是彩虹屁。
用自然的、浑然一体的、无处不在的夸奖，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想要用彩虹屁包裹陈琛，其实从外貌上是最好下手的。
但是吧，一方面程茉觉得走心的夸奖一定是从内在上发出的，另一方面……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难为情。
程茉总结地告诉自己：去找一找陈琛学习中的闪光点吧！
于是，第一节下课。
“陈琛同学。”程茉笑眯眯地走到陈琛旁边。
正埋头写作业的男生抬眼，冷漠地看着她。
写作业。
这个夸人角度可太好找了。
“你的字写得真好诶。”程茉吹捧地说。
陈琛意味不明地看着程茉，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程茉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下一秒，被夸奖的男生慢悠悠地挪开胳膊，大大方方地露出课桌。
程茉看着面前一片空白的作业本，大脑宕机。
不是……他在那划拉半天怎么一个字都没写啊？
“我……我不是说这次啦。”救场她是专业的，程茉开始了她磕磕巴巴的表演，“我是之前就看到过你写。”
“哦？”陈琛挑眉。
看到成功引起了对方好奇，程茉再接再厉，继续夸。
“真的，你字怎么写得这么……”
一张陈琛刚翻找出来的字出现在程茉眼前。
对着跟狗比，狗爬都能赢的字。程茉嘴唇动了半天，也是说不出“好看”两个字，她用尽了平生所学，幽幽吐出了两个字：“……艺术。”
陈琛低睫，勾唇道：“上一个夸我字好的，后来瞎了。”
……
“我是真的觉得你的字很艺术，你知道草书吧，你很有往那方面发展的天赋，一个天才，在最初的时候，总是难以被认同的，你看你最前面那个，应该是……”程茉极力辨认着陈琛的字，“是……是一个“成”字吧，你看这个运笔，这个横、这个竖、这个点，太有力度了。”
“如果我没认错，你说的“成”应该是，”陈琛停顿了一下，薄唇微启，“x＋y。”
……
在小皮和宋冉的爆笑之下，程茉神情讪讪地回到了座位。
休整了一节课之后，程茉不死心。
继续想着法子夸陈琛。
下一节课是历史课。
她看到陈琛胳膊旁边摆放着翻开的历史练习册。
而且她这次看清楚了，确实一页写得满满当当的。
这次总不会出错了吧。
她状似无意地走到陈琛旁边，赞叹地说：“哇，你好认真！你的历史练习册是我见过写的最用心的。”
陈琛还没来得及开口。
从后门路过的历史老师惊讶地走了过来。
历史老师知道这个转学生不普通，没想到还这么认真写历史练习册。
看来还是自己有十分大的教学魅力啊！
老师欣慰地拿起了陈琛的练习册，语气温和地说：“我看看。”
程茉在旁边，又围观了一场变脸。
三秒前，历史老师的表情还可以称得上蛮喜悦的。
三秒后，历史老师的表情黑得像厨房大师傅的祖传锅底。
历史老师冷着脸走后。
程茉凑过去看那本撂在桌上的练习册。
练习册大开。
整页的空白中，只有一行黑字，写在一道被圈住的大题材料旁，经过程茉的辛苦辨认，写的字应该是——？逻辑不通。
程茉尴尬地和脸同样很黑的陈琛对上了视线。
她鼓着一口气往后翻找着，明明刚才那页就很满啊。
找到一页明显字迹多了的页面时，程茉有底气地指着说：“这页写得很丰富啊！”
陈琛眯着眼：“我建议你仔细看看。”
看看就看看咯。
为什么要用这种威胁人的语气说。
程茉低下头，从一个个熟悉的“成”字辨认出，这页他妈的被他当成了数学草稿纸。
……
下一个课间，陈琛一下课就没了人影。
过了好久，都没有回来。
程茉绝对不承认是因为自己。
她只是担心陈琛是不是上厕所没带纸。
如果她能够雪中送炭，他一定会感激自己。
当小皮被程茉威逼利诱去厕所给陈琛送纸，
还特意被迫说了一句很羞耻的台词——
“程茉担心你没带纸让我专门给你送来”时，
程茉乖巧地在厕所旁边等待陈琛出来。
小皮先出来，眼中的无语溢于言表。
没隔多久，脸从早上黑到现在的陈琛也从厕所出来。
厕所旁边的校园广场上，正举行着一场拔河比赛。
两个人避开人群，走到了广场旁的一棵杨树下。
陈琛眉头微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唔，程茉低下头，飞速地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现在说出来。
时不待我我不待人。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程茉深吸一口气——说！
“你愿意接受我……”
正说着，一道石破天惊的激动男声从下面响起。
——“啊啊啊！加油加油加油！”
——“的邀请加入插画社吗？”
幸好程茉淡定，在巨大的噪音影响下，也没被打断地把话说完了。
程茉侧头看了一眼旁边很吵的拔河队。
正考虑要不要走远一点，好在他们喊了两声之后就又安静了。
程茉回过头，观察着陈琛的神情。
他为什么要用一种吃了屎一样的表情看她啊？
插画社也没有差劲到这种地步吧。
程茉十分地郁闷。
是不是他觉得自己的邀请太突兀了？太有目的性了？
邀请人家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程茉迅速找着理由：
“我真的很喜欢你……”
——“啊啊啊啊!赢了！”
——“的字。”
靠，就不能让她说完你们再喊吗。
不过，他应该听清了吧。
看这皱得堪比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的眉头，也从另一个层面证明了他在很认真的思考吧。
陈琛似乎不愿在这里多待，抬脚往教室走去：“我觉得……”
“嗯嗯。”程茉像小鸡仔一样跟在陈琛后面，十分配合的回应。
陈琛向后瞥了程茉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冷淡、不屑：“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不带拒绝人这么狠的吧。
就邀请他参加个社团，怎么感觉他的表情像要被逼良为娼呢！
政治课上。
政治老师之前请了一周的假，是第一次见到陈琛这个转学生。
男生头发利落，眉眼锋利，轮廓冷硬。
确实担的上其他老师口中的“惊艳”二字，出于教学需要和一点的个人好奇，他特意提问了这个新来的学生。
“陈琛同学，请你读一下第P36页第一段内容。”
陈琛借着站起来的动作自如地翻开书，嗓音沉稳：“我国有三个亚热带季风气候区……”
……
程茉猫着腰飞速地把自己打开的政治课本递给陈琛。
陈琛面不改色地接上了“的公民的合法权益……”
在所有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陈琛读完了这段文字。
文科组办公室里，历史老师和政治老师向地理老师传授经验。
历史老师：以后还是别检查他的作业了。
政治老师：上课也别提问他。
地理老师：那我就无视他。
……
陈琛往常，就算不听课，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根源还是程茉。
他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女孩的声音。
“你愿意接受我……吗？”
“我真的很喜欢你。”
女孩的眼睛很亮，很真诚。
“嗤。”
陈琛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鬼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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