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舔?_青春期同性依恋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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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舔?

  窗户下杂草丛生,朴青野跳到地面的时候,灌木的枝叶簌簌划过衣角,惊动起大片细小的飞虫。

  她踉跄了一下,站稳脚跟,扯了扯刚才在半空中被风掀乱的衣服。而隔着半步距离,姚窈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被她的干脆利落吓了一跳。

  见到面前女孩直愣愣的眼神,朴青野忍不住笑了,冲对方伸出手:

  “不是你说要来偷我的吗?傻着干嘛?”

  姚窈动了动喉咙,略显难为情地回答:“这也太、太……”

  手倒是已经诚实地搭到了朴青野手上,她慢慢握紧了五指,声音跟着轻下去:“……太容易了吧。”

  女孩的手掌汗津津的,很热,也很柔软,好像只是这么握着,就让人生出无端的燥意。

  这家伙好像总是这副德性,明明有时候可以毫不脸红地对人说怪话,会害羞的点却完全莫名其妙,叫朴青野根本摸不着头脑。

  此刻的姚窈用眼角怯怯地看过来,脸颊染着的绯红颜色,也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窘的,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纯情过了头,如同被一棵被碰过以后不由自主蜷缩起来的含羞草。

  ……如果这棵含羞草的手,不要那么执拗地紧紧攥着自己、直攥得人右手发疼——她现在的表情,也许会更可信一点。

  朴青野无奈地问:“到底走不走啊?”

  姚窈立刻乖觉地接话:“走——”

  生怕朴青野反悔似的,她随即拉起身后的短发女孩往回跑,一脚高一脚低,穿过院落背面长满荒草和小树丛的废地。两个人一前一后,跌跌撞撞,私奔一样往姚窈住的房子里跑去,姚窈一边喘气,一边还要回过头来和朴青野说话:

  “朴、朴青野……我刚才等你等得好着急……我洗了草莓,等会儿回家,我们、我们一起……”

  女孩整张脸都红红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额头上,她的眼睛却始终那么亮,亮得像两颗星星。

  穿着短裤白背心,姚窈看起来比拘束在校服里的时候有活力多了,如同一株久居黑暗下的病恹恹的幼苗,终于被夏天的阳光照彻,开始向上舒展自己柔嫩的躯干和叶片。

  ……很,吸引人。

  都进了小平房的屋门,开始在地毯上脱鞋了,姚窈这才仿佛刚想起来似的,回头忧心忡忡地对短发女孩说了句:“朴青野,我一声不吭就把你拉出来,你家里人会不会……会不会担心啊?”

  女孩的声音既低又轻,心虚得很认真,朴青野却不肯买账,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刚才急匆匆跑到窗户下面找我,现在又知道不妥啦?”

  她眯着眼睛,看见姚窈冲自己吐了吐舌头,活像犯了什么坏事被当场捉住,却又厚着脸皮想靠卖乖蒙混过关的小动物。

  这家伙,胆子也越来越肥了。

  却只听得姚窈斟酌了一会儿,用分外恳切的语气回应:“因为实在是太想朴青野了,十分钟不见面也难受得不行,就是好想你,好想早点见到你,一收到你的短信,我就……”

  怎么又是这种用毫无羞耻感的语气、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肉麻话啊!

  朴青野最听不得这个,差点当场没奓毛,强忍着自己捂对方嘴的冲动,立马抬高声调开口打断:“行行行——我们整个下午都待在一起!!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姚窈,我给家里人发消息,你、你别说了……”

  她恼火又窘迫,伸手回兜里掏手机的时候,女孩就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她,眼里还带着点狡黠的微笑。

  朴青野单手开了屏幕,咔哒咔哒按着键盘,熟练地开始编辑短信。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太阳晒得太厉害,脸颊上一片难捱的痒意,她下意识抬起另一只空闲着的手,随意挠了两下侧脸。

  没想到指尖划过的地方越来越难受,火辣辣地一阵痒一阵疼,大有开始蔓延的趋势。她愣了一下,用指肚按了按,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鼓了个小包。

  南方夏季蚊虫最盛,大概是刚才和姚窈穿过树丛的时候,一不留神,什么时候被蚊子咬了一口。

  乡下的蚊子毒性大,这下可要叫人头疼了。

  姚窈大概也注意到了她侧脸上那个迅速变得明显的鼓包,讶然地“啊”了一声,连忙伸手过来阻拦:“朴青野,你被叮了,别乱抓,会更痒的……我这就去找瓶花露水,等一下!”

  两个人穿上拖鞋,朴青野跟在她身后穿过客厅的木地板,走进房间。女孩一边忙着翻箱倒柜,一边还不忘小声嘟哝:“就待了那么一会儿还被咬了包,还是在脸上,朴青野也太不小心了……”

  被数落的朴青野眼睛倒是很尖,指着姚窈短裤外裸露的腿反驳:“你还说我!看看自己腿上是什么?”

  姚窈愣了愣,垂下头,笨拙地抬起一条腿,扭着腰,想要去查看小腿的后侧。在原地颠颠跳了两下,她终于抱着膝盖,把自己的左腿翻了过来。

  白皙的肌肤上突着一点疙瘩,红红的,有点肿,上面还印了两道浅浅的抓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小心挠上去的。

  朴青野没放过她,又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姚窈后背露出来的那片皮肤:“喏,这里也被咬了——姚窈,你也太讨蚊子喜欢了吧?”

  姚窈这下没底气了,声音弱弱地反驳:“我、我在树丛里站了半天嘛……哎等等,朴青野,你的胳膊!”

  两个人像小孩子斗嘴,揪着到底谁更招蚊子的话题不放过,你帮我我帮你,仔细检查了半天身体,姚窈身上最终被找到四处蚊子包,险胜了朴青野。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值得骄傲的胜利就是了。

  乡野地方的蚊虫下口刁钻,脸颊,脚踝,胳膊,后背,专挑皮肤薄的地方叮,防不胜防。毒性发作起来,又疼又痒,叫人忍不住想上手摸。年轻女孩的肌肤细嫩,没用力抓两下,就横起来一道道乱糟糟的红痕。

  尤其是姚窈,她皮肤白,淡红的痕迹被衬得尤为醒目,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两个人翻了半天,一路从书房找到主卧,朴青野最后看不下去了,捏住姚窈的手,不让她碰身上被蚊子叮过的地方:“你自己说的啊,别乱抓,越抓越痒!”

  姚窈耷拉着脑袋,任对方攥自己的手腕,眼睛里湿漉漉的,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乖乖冲人诉苦:“好痒……”

  “啧,”朴青野砰地关上卧室书桌的抽屉,“真是的,和你一起住的阿姨,一瓶花露水也没备着吗?”

  “我们才刚来嘛……”姚窈咬着嘴唇,忍得声音都变了,“朴青野,要不、要不我们……”

  “要不我们什么?”朴青野正准备拉开靠左边的最后一个抽屉,应得相当顺口。

  姚窈轻轻勾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有些难为情地往下说:“……口水。”

  短发女孩顿时表情愕然,满脸疑惑地回头望来。

  “哎、那个,你、你小时候没听家里大人教过吗?”姚窈紧张地结巴起来,“涂一点点口水,能稍微止痒,好像,好像是这样的……”

  迎着对方困惑惊讶交加的眼神,女孩越说越心虚,整个人肩膀都塌了,抓着朴青野的胳膊,蔫蔫地转开眼睛:“……要是朴青野嫌脏,那、那还是当我没说过吧。”

  朴青野不忍心了,为难地抓了抓头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嘛……我只是觉得,涂口水,难道、难道不会有点……”

  面前的女孩眼神躲闪,一边偏着脸不敢看人,一边却怯怯地吐出一小截舌头。

  跟条小狗似的。

  “……像这样,”姚窈口齿不清地说,“很脏吗?”

  红红的舌尖垂在口腔外面,轻微吞吐了两下,又缩了回去。朴青野更傻眼了,被蚊子咬过的那半边脸颊,此刻麻了一整片,愈发火烧火燎。

  姚窈的神色有点委屈,眼睛还是不自在地往地上乱瞟,却很自觉地慢慢踮起脚尖,一副想要朝人靠过来的模样:“朴青野……”

  等等,这个笨蛋……涂口水,她说的是直接舔上来的意思吗?

  她们又不是真的小动物啊!!

  朴青野一阵惊恐,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连忙手上发力,哗啦一声拉开了抽屉。滚轮撞到桌子上,哐当一声响,她眼力好,穿过一堆凌乱堆放的杂物,只一下就瞥见了躺在抽屉最深处的那只玻璃小瓶子。

  “等等等等!”短发女孩立刻响亮地叫了出来,“行了姚窈!是、是风油精,我找到了——!”

  她用手捏起扁扁的风油精瓶子,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给我们翻出来了……”

  肉眼可见,姚窈毫无高兴的意思,只是“啊”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这句话,眼神多少有点幽幽的:“……那挺好。”

  朴青野完全没有察觉对方的异样,一边着手开始拧小瓶盖,一边嘱咐:“待会得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把自己身上抓破皮了,要是破了皮抹风油精,会很——咦?”

  两个人同时注意到了抽屉深处,被风油精瓶子压住的另一件东西。

  朴青野和姚窈把脑袋凑到抽屉上方,一时间瓶盖没心思拧了,身上的痒也通通抛在了脑后。

  短发女孩往抽屉里看看,又往身边人脸上看看,怀疑地问:“……谁放的照片?这是你吗?”

  姚窈满脸茫然:“好像,好像不太对?……这、这个人应该是……我妈。”

  两个人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朴青野:这照片是你吗?

  姚窈:这照片是我妈。

  姚窈:?

  朴青野:?

  ps:今天小姚又败在过于直女的朴同学面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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