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糖果5 她是神明赐予的温暖(男主视角……_病弱千金在线崩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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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糖果5 她是神明赐予的温暖(男主视角……

  这一身病痛,一直折磨了他十多年。

  从意气风发的小少年到冷静自持的青年。

  一个孩子的八年光阴和往后十数年的人生都折毁在那座大山里。

  作为陆家年纪最小的小少爷,陆云舟从出生就受尽宠爱,自然也养出了骄矜冷傲的性格,他样样优秀,事事第一,在同龄人虽然“树敌”颇多,但也最受欢迎。

  当时鲜衣怒马,繁花似锦,后来折戟沉沙,碾落成泥。

  那年他刚过七岁生日,奶奶在医院病逝,全家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出殡那日,家中安保松懈,无人顾及家里的孩子,百忙中出乱,给了绑匪可乘之机。

  这场绑架,源于陆家死对头的商业报复。

  陆家商业对头的公司在一场倾尽全部身家的竞标中败北输给陆家,随后被宣告破产,财产进行清算,还因涉嫌商业犯罪,余生可能要与牢狱为伍。

  而趁着陆家安保松懈绑走陆云舟,是抱着鱼死网破的目的,为了打击报复陆父和陆家。

  雇佣绑匪的人原本想要的是陆云舟的命,原计划的要求里是让绑匪绑走人质后,再将人质手脚砍下寄到陆家,用心极其险恶。

  只是后来绑匪在执行过程中变卦了,因为雇主被监察查处后面雇佣的钱款没到位,加上绑匪也怕沾了人命,就没有按计划进行,但又担心就这么放走陆云舟后面会被陆家报复,后来就将陆云舟转手卖给人贩子。

  人贩子事后得知陆云舟的身份,也害怕被查到,就又转手卖给别人,于是一次两次,几经转手,最后他被卖到了云市的一座偏远的深山里,被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买下,从此万重大山,阻隔了他回家的希望。

  拐卖人口案在当时本来就难以破获,又经手多回,线索中断,最后调查的警方并未追查到他的下落,纵使陆家家大业大,倾尽人力物力苦寻多年,也依旧无果。

  拐卖案中无论人贩子还是买家都不喜欢年纪太大的孩子,多数是四五岁及以下的年龄,毕竟孩子大了会记事“养不熟”,而他就是因为年纪而被多次转手,最后是买他的那对夫妻看上了他的模样才动了心,用最低价买走。

  他自幼聪慧,七岁早已知事,少年自负,不甘认命,自知晓被拐卖时起就一直想办法逃离,可少年身单力薄,纵使他有诸葛百计,也难逃枷锁镣铐和山峰巨河。

  第一次逃跑,被同村的人发现逮住,并通知了买主家的男主人,被抓回去后用狗链栓住了脚,一日三餐都困在一间小屋里。

  第二次,他用了三个月忍气吞声的时间打消了买主一家的警惕心,装作屈服,被放出屋子,趁一家人不注意逃跑。

  可山难水险,从未吃过苦头的小少爷在山中迷路,被酒醒之后追上的男主人再次抓回去,这一次,男主人并未轻饶他,腕粗的木棍狠狠敲在腿骨上,至使他腿折数月不能行走。

  第一年里,他统共计划逃跑了四次,四次被抓,除了第一回,每次都是遍体鳞伤。

  棍打、鞭抽、耳掴、火烫、水淹、饥饿、寒冷……任何能让他屈服的法子他们都用,一家人不能叫他服软,那就一村人一起想办法,可少年骨头硬,愣是“养不熟”,成了他们眼中的“白眼狼”“赔钱货”。

  每次逃跑,男主人都想直接将他打死,女主人却舍不得,最后关头都会替他求情。

  但陆云舟并不会因此就感谢她,毕竟,她舍不得的从来不是他这个“便宜儿子”,而是买他花的钱。他更不会忘记每当男主人酗酒家暴时,她为了少受罪而把他拉出来当出气筒,让男主人来找他发泄的事情。

  后来,身上再也没有一块骨头能断了,他不再想着逃跑,买主以为他被打服了,渐渐解了他的禁制,但有前车之鉴在,无论他去哪里,都会被人监视着。

  少年傲骨不屈,卧薪尝胆,慢慢适应了深山里的生活,像那些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一样,每日学着砍柴、帮农活、做家务、吃粗粮,虽然每到男主人酗酒时他依旧会被当成出气筒,但也比刚开始的那两年少受了很多罪。

  她是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呢?

  大概是他到那里的第三年,他十岁。

  只因听说有剧组在隔壁山村取景,而他在捡柴时站在山头时出神地多望了一眼,被同行负责监视他的小孩告到了男主人那。

  时隔一年他再一次被关禁闭,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带着一身伤又被饿了一整天,外面天寒地冻,晚上又伤口发炎发起高烧,雪上加霜,他被限制在床边无法走动,一床破破的棉被根本无法抵御寒冷,他只能蜷缩着给自己取暖。

  半梦半醒意识模糊的时候,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小身子突然挤进他怀里,小手拍着他的脸颊软糯糯地喊他“哥哥”。

  起初他以为是在做梦,直到小声音边喊他边哭,因为害怕而不停地推他叫他醒过来,他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妈妈最好的朋友有个小他四岁的女儿,小名叫糖糖,每次见面小姑娘都喜欢跟在他身后喊他哥哥,其实那时候心高气傲少年老成的小少年并不喜欢跟小姑娘一起玩耍,只是碍于母亲的关系才帮忙照看。

  他想不明白远在海城的小妹妹怎么会出现在几千公里外的大山里。

  但也正因为太过惊讶,他一下子就吓清醒了,抱着挤在他怀里一个劲哭的小身子手足无措,眼神茫然,连身上的疼痛都暂时忘了。

  小姑娘小短手抱着他的脖子,挂在身上哭得眼眶通红,起初他以为是因为突然到了陌生的环境害怕,等他听完她带着哭腔的嘟哝才知道她是因为一直叫自己不见醒来,又看到他身上有血才害怕到哭的。

  小姑娘年纪小,可能还不能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迷迷糊糊地只知道窝在漂亮哥哥怀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嘟嘟嚷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那天晚上,他抱着热乎乎的小身子,僵硬地坐了一个晚上,热乎的温度驱散了身上寒冷,也驱走了心里的阴霾。

  只是当旭日升起,怀里的小人像是泡影一般,转眼就消散了,他愣愣地感受着怀里的余温,以为是神明赐他的温暖。

  等第二天夜里,怀中再次出现热热的温度时,他只是愣了一下,就不再犹豫,紧紧将小火炉抱住。

  黑暗无望的等待里,因为她的出现,终于有了一丝亮光,无论是否只是他绝境里自救的黄粱一梦,也足以慰藉他满心伤痕。

  他在白天里守望,等待黑夜的到来,然后拥着他的神明入睡,直至黎明破晓。

  有时候也会失望,她并不是每天都来,但知道她还会出现,所以总是满怀期待。

  有几次男主人酗酒闯入,他担心暴露,急忙想要将小姑娘藏起来,结果发现原来只有他能看见,而小姑娘被吓醒,抱着他哭泣,鞭子会从她身子穿过,打在他身上,他不敢颤抖,也不敢露出痛苦的神色,害怕她会哭得更难过,他强忍疼痛,骗她说,不疼的。

  最绝望的一次,是男主人不知道从哪带回一种药逼他吃下,据说吃了之后会让人失忆,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忘掉过去,好真正地掌握他,让他乖乖当他们的“孩子”。

  药物会不会让他失忆他并不清楚,但后遗症却是让他痛苦万分,每日每夜无尽的头痛折磨以及全身深入骨髓的病痛,曾经一度快将他逼至死亡,只有她出现的夜里,才能短暂缓解,他知道这种缓解大概只是因为心里慰藉。

  他挺过了因为药物致痛的一个月,将计就计地假装失忆,让他们再次对他放松了警惕,精心计划数月,终于在一次暴雨之夜,顶着泥石流的危险冒死冲出大山——他用过去数年的时间来熟悉这座大山,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只为了成全这一次的逃跑,赌上性命,不成功,也将死在这座大山里。

  索性他命大,逃出大山之后因为精疲力尽晕倒在路边,被前来救援的消防官兵救起,后来在医院醒来后他向救治自己的官兵陈述了自己的遭遇,报警,立案,联系亲人,回到阔别多年的家里。

  刚回到陆家的那几年,他做过大大小小数十次手术,陈年暗伤,无一完好。最严重的就是他的双腿,药物导致的神经性损伤。在被救之前就已经留下隐患,只是即使检查发现及时,也动了数次手术治疗,依旧没能阻止它们日渐瘫痪,失去知觉,最后只能以轮椅代步。

  被告知治好的几率渺茫的亲人一边忍着眼泪,一边安慰他,一年不行就五年,国内不行就国外,只要他安安全全的。十五岁已经历过千帆的少年坦然自若,反过来宽慰他们。

  能活着逃出来已经是上天眷顾了,他还有什么祈求的呢?

  那时候唯一让他不适应的是,自从离开那座大山,小姑娘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大概是他脱离困境,神明也收回了恩赐。

  他知道小姑娘是谁,但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或者就只是一场梦,加上辗转国内外治疗,根本没有机会去确认。

  一直到他关于那段时期的记忆消逝,一次手术醒来,竟突然想不起那个人是谁,记忆里的音容全部模糊,只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和这样一个人,但不知道是谁。

  而且记忆消逝得很快,他拼命想起,却只会引发头痛,只能用笔记下点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只剩一点轮廓,还顽强占据脑海一角,不肯被完全抹去。

  宁棠的出现,成了这段记忆死灰复燃的导火索,那一声音色相似的“哥哥”,是他努力刻在脑海里唯一的印记。

  头疼复发,辗转失眠,他隐约记起什么,但又很快忘记,如此反复。

  一开始他对小姑娘的感情很复杂,想要遵循本心地推拒,又情不自禁地亲近,思想和身体自相矛盾。

  经过之前多次的反复记起和忘记,终于累积到极点,在这次头疼晕倒后爆发,他完全记起了那段记忆。

  ……

  宁棠手握陆云舟近年来的病例表,看得认真,眼里却满是心疼。

  病例上一条条记录,皆是折磨他十数年的病痛,满身伤病的人,因为太能忍耐,平日里看起来和常人无异。而早在五年前他就和自己的主治医生通气,每次病发都以“低血糖”为借口隐瞒家人。

  不仅有频发性头疼症,还有神经性病症,发病时会全身疼痛,除去一双早已没有知觉的腿,他身上每一处都会产生痛觉。而且近年来体检发现了新的病变,他还存在视网膜神经压迫损伤的危险,如果过了治疗期还没找到治疗办法,有可能会永久性失明。

  为了哄好生气的宁棠,陆云舟不得不缴械投降地把自己的病例交了出来,现在看到小姑娘难过的眼神,他又开始后悔了。

  他伸出没有扎针的手,轻轻摸了下小姑娘翘起的头发丝,低沉着嗓音说:“别难过。”

  宁棠低下头用病例遮住通红的眼睛,闷声闷气地问他:“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如果疼了要告诉我。”

  “……”陆云舟犹豫了一下,在她不答应就要哭给他看的表情中妥协,“好。”

  “那现在疼吗?”得到了承诺,宁棠又重新问了一遍。

  陆云舟张了张嘴,到底不敢隐瞒,轻声道:“一点。”

  发病是间歇性的,疼过了几个小时就会停下来,现在已经过了最疼的那阵,只有一点余痛。

  宁棠指着病例上的注释,说:“上面说发病时可以在病痛处用推拿按摩针灸等办法缓解疼痛。”

  陆云舟自然知道这个,只是他这个病往往是突发性的,没有办法及时的应对,而且他在发病时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从来都是自己忍过去。

  “我学过针灸和推拿。”宁棠认真地说。

  “嗯?”陆云舟疑惑了一下,意识到她的意思后,猛地挺直腰板坐起,委婉拒绝,“哥哥现在不疼了,不用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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